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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一曲浮世的尘埃-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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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绝对完美，有的只是相对完美。——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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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若云的气色恢复得很快，在王瑞恩缜密的安排下，她醒来后的第三天就在不惊扰任何记者的情况下悄悄地出院了。不过，那手腕上极深的伤口，即便王瑞恩如何细心料理，还是留下了令人触目惊心的疤痕。
夜里，王瑞恩小心翼翼地将消退疤痕的药膏涂上席若云的手腕，一直握着她的手很久，直到席若云都不好意思要开口抽回。
一声不自觉的叹息，“明天让记者看见了，肯定又会说出些难听的话来。”席若云本来的肤色偏白，那伤口的颜色又那么深，现在又偏偏是热的时候，穿件长袖似乎显得太过刻意掩饰，然而穿件短袖，一下子便会让人注意到手腕上的疤痕。
他倒不会介意什么，就是怕她听了会难过。
然而席若云只是微笑，像是一点也不在意，“反正迟早也是要面对的，难听好听也只是一场记招的时间。过了明天，我就再也不用去面对那些烦人的记者，现在不应该愁眉苦脸，应该开心才是。”
王瑞恩点点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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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萧小姐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她是一个生活作息很有规律的人，会按时地吃饭和休息，除非有时候练歌练得不尽如意的时候，她才会把休息的时间稍作延迟。她对衣着和食物并不怎么挑剔，EAMI里的工作人员为她准备了什么午饭她就吃什么，身上的衣服也只是普通的牌子，映彤姐说她是国外著名娱乐公司董事长的女儿，倒也没有见过她穿什么奢侈品。”莉铃翻着手上笔记密密麻麻的记事本，想了想，补充道：“哦对了！我偶尔会看见有一个理着刺猬头的男人带吃的来给她，好像是亲手做的，感觉两人的关系挺亲密，不过萧小姐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既然她说是普通朋友就是普通朋友吧，那个男的暂时不要去理会。你听过萧依莉练歌了，她练得怎么样？”
“她的声色很好，经常听到导师夸她有天赋，最近好像连EAMI都有让她提前出道的打算。”
“提前出道？上回周映彤才说过今年EAMI力捧的新人是关古威。”
“你不在公司的那几天，日本京风唱片的制作人来国内挑人，结果一眼就相中了关古威，邀请他到日本深造。不过因为一去就要去两年的关系，出道的时间也会拖延很久，所以关古威还在考虑。一旦他决定要去日本的话，那EAMI年度力捧新人的位置就自然落在了萧小姐的身上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打开电视机，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若云的对外作出声明的记招也快开始了吧。”
台下记者早已坐满全席，举着话筒和录音笔，随时准备着主角的出现，他们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字和任何一句话的打算。
上台前，王瑞恩将一条淡紫色的蕾丝轻轻缠上席若云的手腕。席若云没有别的动作，就是静静地看着王瑞恩将自己手腕上的伤疤用蕾丝巧妙地遮掩得一点不露。然而心里却有些难过，想说瑞恩啊瑞恩，你多少在心里还是在意的吧，像我这样有那么复杂的过去的女人。
可席若云不是那些普通的小女孩子了，明白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而不能向外吐露出半个字，否则，会因为心里那一点点的不快，而失去了所有的幸福。
但王瑞恩接下来所说的话，让她再也没有了疑虑。
“这样我就可以绑住你了。无论你从前的生命里有过多少人，从现在开始，以媒体和观众作为见证，你只能是我王瑞恩一人的。”
那天记者招待会上所有的尖酸刻薄的问题，几乎都由王瑞恩抢在第一时间回答，即便这是以席若云为主角的记者招待会，却没有半个记者站出来指责他的不礼貌。毕竟，二人在一开始手牵着手走进会场站到所有人面前的时候，那种无言的宣告，就已经说明了许多事情。
刁钻如娱记，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更别谈现在的王瑞恩不再是从前那个单单由一线演员转行成导演的王瑞恩，而是在影坛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彩虹影业的董事会主席了。
不过想起那不知道该说他命运悲哀还是终有报应的彩虹影业前任主席席棱，自彩虹易主后他便消失了极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他那天竟然乔装打扮成记招现场的一名工作人员而混了进来。
席棱摘下用作掩护的清洁工人的帽子时，所有的记者都像闻到了新鲜肉包子的狗一样激动起来。
其实席若云和王瑞恩的心里都明白，席棱只是垂死挣扎了。但在看到那个曾经日夜将自己折磨得仿佛身处炼狱中的男人时，席若云还是难免僵硬了身体。
王瑞恩在长桌下面握住席若云的手，她手心里的冰凉全都化开在他的温度里。
挑眉看向那个男人。如今他王瑞恩已经将近站在了国内幕后影坛之巅，实在是很好奇那臭名远播的席棱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但席棱的话锋所指的却是席若云——显然是为了挑起现场记者的情绪，显然是为了让席若云和王瑞恩这对大胆昭告天下的情侣难堪得想要落荒而逃。
难听刺耳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递至整个会场——
“王瑞恩，你不就是个喜欢穿旧鞋的男人么，神气什么？没有人帮你你能站到这个位置？简直是痴人说梦！”席棱说着，怒气虽重，背后也大致摸索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到底谁才是害得自己从稳坐了几十年的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上摔下来，但是，他没有那个胆子在媒体的面前把那个人的名字供出来。
接触过郝友乾的人都应该清楚，他是商界里出了名的笑面虎，他这一秒可以笑脸盈盈亲切友好地与你交谈，下一秒则可以因为你在交谈里不慎说错了一句话而令你倾家荡产流落街头。甚至，还有更狠的手段。
不过，席棱的一番话即使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明，还是让王瑞恩紧了紧眉头。
虽然与郝友乾联手这是事实，但在一众人面前斥责他是靠人帮才能走到今天，言下之意就是若没有人帮他王瑞恩，则绝对走不到今天。
越想越火大。却还是要忍，只因身旁坐着一个心灵已经十分脆弱经受不起任何打击的女子。
席棱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并且更加肆无忌惮——
“王瑞恩，你这个乳臭味干的小毛孩居然这么不自量力，我就睁大眼睛看着你什么时候从主席的位置摔下来摔死——”
“席若云，你以为王瑞恩是真的喜欢你么，他只不过是看着你手上有彩虹5％的股份而已！你别忘了，这5％的股份是谁给你的，是我！你跟了他，他给你你什么了，还不如我对你的半分好处，我告诉你，你不跟我你会后悔的！”
众记者一片哗然。
席棱这分明就是死心不息想要抢彩虹和抢女人的。
于是好不容易接受了席若云和王瑞恩在一起这个事实的记者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请问帮你取得彩虹主席之位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呢？”
“请问你对席若云是真心的吗，还是像席棱口中的那样，只是为了那5％的股份？”
“王瑞恩，你真的不介意一个女人曾经跟过别的男人那么长时间，现在又在声名狼藉的时候跟你走吗？”
“王导演，一向对演戏和电影追求完美的你，真的能够接受一份由不完美的女人给你带来的爱情吗？”
……
……
那日吵得几乎要把天花板掀翻的记者招待会，在王瑞恩气壮山河的愤然一声“全都给我闭嘴”中断了席棱所有的垂死挣扎，断了记者所有的穷追猛打。
他的目光坚定，刚毅的五官足以让所见的任何一个女生心动。
台下所有人都怏怏闭了嘴，不是因为王瑞恩带着怒意的声音，而是他一把将席若云拥入怀中，面对着镜头，在现场电视几百万人的面前拥吻，然后牵着满脸绯红的席若云来到台下记者包围的中心，随手抓过一只话筒，凝视席若云的眼万千情深，又是对全世界的宣告般笃定地说：“我和若云的婚期定在年底，我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当然，你们不祝福我也无所谓，我们两个还是会很幸福的。”不顾记者错愕和惊异的脸，带着席若云朝前几步，来到满脸铁青的席棱面前，自信盎然地说：“这位男士，我想你今天一定是走错路了，我的老婆怎么可能会跟你走？我觉得我比你有魅力和有人品多了，你觉得呢？”
一阵肃静后。
现场掌声四起。
那张日后推翻了乔亚将国内两大影视公司结合成立全球的男人的面容，比在他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里，都更容易让大众记住。
年轻的、自信的、霸气的、深情的，是后来大众提及王瑞恩便会想起的标签。
那天，王瑞恩带着席若云没有说任何告别词就离开了现场，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席若云不会再回来了，她从此不再是银屏里的那个影后，只是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小女人。
那天，席棱在听完王瑞恩一番鲜明的嘲讽后突然心肌梗塞倒地不起，过了很久才有人拨电话报了警，当救护车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宣布死亡。
由于席棱生前并没有娶妻生子，背后有的都是一些见利忘义的女人，他手上那45％的彩虹股份按照遗嘱落进了他一个远房亲戚的手里，不过没过多久，便让王瑞恩高价收购了去，至此，王瑞恩对彩虹的控股达到95％，彩虹上下无论资历尚浅抑或深久的人，都无一不佩服这个年纪不过三十出头的男人。
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圣诞夜是会出现奇迹的。——方若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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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梦想的延续。
那夜的林立翔，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始终还是对那个舞台有很多眷恋的吧。可惜，就像他所说的，那个舞台已经不是他能够回去的地方了。
将林立翔托付给自己的那首歌曲完整地创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我们来到纽约后两个月的时间了。迫近十一月末的纽约出门要穿上厚重的衣服，否则就会被外面的大风吹得冻僵。然而即使是这样寒冷的天气，这年纽约的第一场雪，却迟迟没有下来。
林立翔的母亲正在厨房里亲自准备晚餐，林芬芬也跟在旁边凑热闹。我拿着那份作好的词曲下楼，正好撞上从外面回来的林立翔，他围着围巾，呼吸的时候吐出大口的白气，外面的大风让他的肤色看起来犹胜苍雪。
我小跑过去，接过他脱下来的羊绒外套，递给佣人，然后把歌词推进他怀里。他仔细地看着，快到末尾的时候，他轻轻地将曲调哼了出来，低沉的嗓音把这首歌的意境推至顶端——毕竟他才是这歌的原创者，即使后面大部分都是出自自己之手，但自弹自唱的时候仍会感觉这首歌少了林立翔的声音总有些无法弥补的缺憾。
林立翔拉着我上楼，抱起吉他，看起来兴致很高的样子，“现在唱一遍给我听怎么样？我帮你伴奏。”
我凝视他，那个D…MAX里面对音乐充满热情的主唱和沉溺在这首歌的悲伤里面的半退歌坛的歌手林立翔重合在一起，轻轻的，摇了摇头。
“立翔，我想你和我一起唱。”
——如果我是你梦想的延续的话，那么，你就是那个让我拥有了可以做梦资格的人。
这首歌，是属于我，更是属于你。
而往后我所站上的舞台，不仅是我一人的，也会有你。
所以，让我们一起唱吧。
我们不会再有悲伤的啜泣，不会再有悲哀的命运，让我们为那五光十色的世界高歌一曲，让我们一起披尽荣华，让我们一起领略虚无。
******
身旁的女人哭得自己心烦意乱。还是为了那个自己不爽已久的男人。
忍不住一声怒斥——
“不许哭！我说了你不许哭听到没有！”一双绿眸凶狠得几乎要将人撕吞下肚，而那个女人却像没有听闻，继续哭得梨花带雨。
终于在没办法之下，用力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让他从此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说着残暴的话，却有着难以抹灭的柔情。
古芊菁慌张地抬起头来，胡乱地说着，“不，不要。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听完，更为生气，“他这么对你你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继续哭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解释。
是啊，这么对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可就是放不下，说什么也放不下，又有什么办法。
许久，古芊菁停止了哭泣，红肿着眼睛推开车门，哑着嗓子说：“童靖阳，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他一把拽住她准备离开的手，眼睛里是可怖的血丝，“我怎么能不管？！你说，我怎么能不管！”
******
这年纽约的雪虽然姗姗来迟，但到底还是来了，并且恰好赶在了圣诞夜。
纷纷扬扬的雪花自夜空飘落。第一夜的雪，并没有很寒冷的气息，看着繁华的街头和张灯结彩的店铺，反而有一种浅浅的暖意。
因为大街上人流很多的关系，林立翔将林芬芬举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林立翔很自然而然地拉着我的手朝前走，在外人眼里，我们看起来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当然，由于林立翔肩膀上有一个年幼的妹妹的关系，不少人甚至以为我们是一对过分年轻的夫妻。
坐在林立翔肩膀上变高了的林芬芬看见迎面走来的圣诞老人便死活要走过去摸他的鼻子，结果一个不小心用力过大把扮演圣诞老人的金发帅哥的头套扯了下来，对方茫然地看着一脸得意的林芬芬，头发在纽约的街头被吹得狂魔乱舞。
林立翔赶紧抱着林芬芬和我一起跑了。幸好林芬芬小公主没有突发奇想地要看一下圣诞老人的小鹿，否则现在我和林立翔可能已经成了那个金发帅哥的坐骑，被鞭子抽得满大街跑。
“你有什么愿望吗？”
缀满星光的圣诞树将四周围照得犹如白昼，围在旁边的男男女女脸上都闪烁着幸福的光辉，双手合十，安静地许下心愿。
当然，林芬芬也不会例外。
“我希望明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床头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我要哥哥一直陪在我身边，还有等我长大以后我要做一个和哥哥一样出色的歌手！”红扑扑的一张小脸，完全不换气地说了那么长的一串话，换来周遭人的憨笑、林立翔的无奈。
他仰头望向上空，不知道是在看圣诞树的顶端还是在看星辰。
“芬芬，不要学我，我不是一个出色的歌手。”
“谁说的！”林芬芬撅着嘴否认道，“爸爸经常告诉我哥哥在台湾就是一个出色的歌手！”
短暂的错愕过后。
林立翔脸上的笑容如此显眼，他伸手捏了捏林芬芬的脸，说：“谁要听你这个古灵精的愿望了，我是问你若绮姐姐。”
……
“我啊……”
看着那聆听过众多人心愿的圣诞树。
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走回家的路上，林芬芬已经在林立翔的怀里睡着了。毕竟还是个孩子，精力再好也有限。此时已经是纽约的深夜，街上的人流渐渐散去，有的进了夜店继续狂欢，有的则回到家里休息养好精神明天上班。
“刚才为什么不许愿？”林立翔突然问。
“那是孩子才喜欢做的事情。如果许愿有用的话，世界上也不会有无助的事了。”
听完，林立翔笑道：“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你们女生常说，‘圣诞夜会发生奇迹的’。”他停下脚步，凝视我，漆黑的瞳像稀世的珍宝，“你不是说我就像你的奇迹么？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天空开始飘下雪花了。
看似星星点点，却很快地铺满了整个街面，正如林立翔告诉自己的，这个城市下雪的时候犹如银装素裹，雪花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下雪了。”
林立翔静静地看着，眼睛里仿佛大雪弥漫看不见尽头。
我用手盛住一片下落的雪花，很快，融化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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