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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一曲浮世的尘埃-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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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样的结局真是皆大欢喜。这场复杂的戏没有悲剧地重拍，我也没有想象中的会被跟拍的媒体写得天花乱坠，反倒被他们鼓掌称好，还因此提前完成了拍摄计划留下一整个夜晚的时间闲得发慌，除了皆大欢喜就真不知道该用些什么形容词了。
唯一有些不安的，就是问遍了整个剧组也没找到方若绮。
这倒也不是担心她那么大个人会失踪，只是突然看不见，有些不习惯而已。
走到阳台，正准备随性品尝一杯葡萄酒，目光却恰好落在远处海边那一片不断涌上岸边的白色浪花上，心里猛地涌起一个念想——初来时见她看海看得出神，现在，说不定她会在那里。
于是匆匆换了鞋子便离开，朝海边走去。
“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禁笑着说出口。但随即便后悔不迭，这样，不就等于告诉对方自己是特地找她来的吗？现在北爱尔兰所有的戏已经结束，再用“对戏”这个借口，似乎显得自己的狡辩更加拙劣。无奈失笑，干脆当作自己什么都没说过不就好了？何必与她解释，若她真要追问，自己就干脆装傻到底，怎么说我也是天王，什么角色没演过，出演区区一个傻子，会难得倒我？
方若绮回过头来，却没有自己预想中的繁琐的盘问，只是笑了笑，说：“你也来了？真巧。”
“呵呵。”用极低的声音笑了两声，心里念着，是啊，真巧。
我走到距离方若绮一米远的旁边坐下，余光看见她望着大海出神，她也不怕北爱尔兰夜里的寒凉，仍旧穿着早上连戏的碎花裙，矮跟凉鞋放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光着脚抱膝就这样坐在潮湿的海滩上，时不时有细碎的浪花翻卷上来，拍湿她的小腿。
也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这么黑漆漆的一片海，除了寒意便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不知道是否算是陪伴地与她坐了好久，此间她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久到我都以为自己变成了空气让她完全忽视，直到她一声轻咳传进我的耳畔，我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赶她回去酒店，但却听到她用轻细的声音问道：“你有听过人鱼的传说吗？”
“人鱼的传说？”我耸耸肩，“多少听过一些，好像是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
“嗯，你觉得它真的存在吗？”
“只是一个传说，我没考虑过它的真实度。”
“这样啊……”方若绮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语气中却是有些失落，大概小女生都是喜欢幻想的，不愿意被人打破。“听说人鱼因为爱上人类而受到惩罚，在她即将要化为泡沫前，她落下的眼泪变成了一颗珍稀的钻石，作为她与她心爱的人的见证以及对世间恋人的祝福，在往后的流传里，得到人鱼的眼泪的恋人就能得到幸福。”
我看着她，她并没有看着我，她细瘦的躯体在黑夜里形成一弧玲珑的轮廓，眼睛遥遥地眺望向无边无际的海，似乎此时的她并不在意与她对话的人是谁，她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那些被压抑太久的东西，甚至倾诉的对象是我黎华也变得无所谓。
然而始料不及的她说起人鱼的眼泪。
这个一听便是商家为了营销而编造出来的美丽的谎言。
不过大概每个女孩都希望能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吧，就算这个流传是真的，只是你方若绮，若你知道人鱼的眼泪在我手中，你还会想要得到吗？你的幸福。也许对演艺圈抱有极大的野心的你也会渴望人鱼那样极易幻灭却美丽到极致让人一生无悔的爱情，也会渴望与所爱的人平凡而幸福的生活直到彼此容颜迟暮，可是，当你知道能够把人鱼的眼泪给你的人是我之后，你还会想要吗？这一份，只能由我之手给你的幸福。
其实，在你心里，最想要的，始终都是童靖阳吧。
相信童话是假，喜爱大海是假，对他的思念，才是真的。
身后路过一对挽着手漫步的中年夫妻，他们安静地交谈着，流露出平淡却深浓的爱意。方若绮回头朝她们看去，那对夫妻朝她友好地打招呼，方若绮大概是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好用傻笑当做回应。
“他们说的是什么语言？”方若绮一脸迷茫地问我。
“是爱尔兰语。英语和爱尔兰语都是这里的官方语言。”
方若绮点了点头，郁闷地小声嘀咕道：“怪不得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他们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呢。”
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北爱尔兰，对于爱尔兰语，虽然说不上精通，但一些皮毛还是明白的。
“方若绮。”
“嗯？”
“你知道我爱你的爱尔兰语是什么吗？”
“……不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对你的思念已近尾声。——方若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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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方若绮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对着海发呆？在背着我思念哪个男人么？”
“思你一个都够烦了，多几个我就得升天了。我只是在想啊，说不定能看见人鱼。”
“哈，女人就是这样不切实际！整天活在幻想里面，无可救药！”
“滚！你才不切实际，我只是想着如果能看见她的话就问她借一颗眼泪来……”
“你要她眼泪干嘛？”
“据说得到人鱼的眼泪的恋人就会得到幸福嘛。嘿嘿。”
“……傻瓜。”
******
刚出机场，就里里外外地被眼前纪翔巨大的海报所震惊了——
“国际超模Jesse，C＆G春季最新主打。”
那个气质落拓的少年，无论他的造型如何变化，但以他那样独特的气质，提供了能够让人一眼便认出他的资本。
我愣了愣，虽然吃惊不小，但想着身旁的这个经纪人一向在自己心里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要他在一个星期内把一个人从平民大众捧成超级巨星似乎也不足为怪。
我指了指那张照片，确认一次自己真的没有眼花，“……纪翔？”
林立翔点了点头，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然后拉开车门让我坐进去。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对自己旗下艺人的照顾心细如尘，工作安排也合理妥当，你问他什么，他一定会以最简洁的话语回答你，但是至于他那些暗地里安排的计划，他却从来不多加解释。
比如说当初他找自己签约的时候，也没多解释该怎样才能帮助自己完成梦想；比如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拉进YOGO的时候，也没多解释他是如何跨过古芊菁那个女人让自己顺利签约；比如只演过一个小角色几乎可以用毫无资历来形容的自己却被黎湘离看中参演《异乡岁月》并且是女主角这样重头戏的时候，林立翔也没多解释，只是肯定了我的实力。
可谁不知道，这圈子关系比实力要更重要？
只是心中的疑虑虽然一直没有减少过，我也不会再去问林立翔不愿意多加解释的事情，就像他那时候说的，我和他之间不需要信任，我只用知道，他身为我的经纪人，会为我策划最好的未来，就可以了。
******
回到台湾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我的生活被拍戏、排舞、唱歌所填满。黎华的演唱会迫在眉睫，眼看那奢华的大舞台即将要在广场修建完工，只剩余寥寥几天的练舞时间，马上便迎来最后的总彩，然后他黎天王出道十年外加庆生演唱会将在这十万人的大会场里揭开序幕。
想到自己能够站上那灯光夺目的舞台，即使兴奋，更是紧张，生怕那时会出丝毫的差错。
《异乡岁月》每天拍摄结束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YOGO的练舞室，也顾不得迎面撞上的古芊菁唾弃嘲讽的嘴脸，只得皮笑肉不笑地朝她点点头，然后迅速地擦过她的身旁，钻进练舞室里，一练就是三四个小时，再出YOGO时夜已是极深的模样。
不过最近经常在离开时撞见徐心宁。
“又那么晚吗？”两人看见对方的脸时竟然不约而同地说出相同的话，于是拖着疲累的身体哈哈大笑起来。
“没办法，要出新专辑了，比起站在那里唱些带着哭腔的情歌，FANS似乎更加喜欢劲爆的舞蹈？”徐心宁无奈地摊了摊手，朝我做了个鬼脸。
几番见面后，发现这个女人的性格其实和她的外表和YOGO艺人员工的传言差得太多，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坚决认同的，YOGO一姐徐心宁的性情虽然对熟人随和，但做起事来却十分有分寸，从来不会与新人那档子花里胡哨的新闻沾上边际，清高的很。
“可能光听情歌只需要耳朵，但舞蹈却需要眼睛去欣赏，不大容易让人睡着，所以更受欢迎。”我说。
“嗯，有道理。”徐心宁笑着，正想说下去，却被她手机短信提示铃声打断，她拿出来看了看，心情似乎变得极好，有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对了，你的首张专辑好像也要开始筹备了吧？准备得怎么样？”
“我打算先过了黎华的演唱会再想新专辑的事。”我这样回答给徐心宁，其实心里真正的回答是，林立翔根本还没有对自己说新专辑的计划，也捉摸不透他到底在盘算些什么，竟是说要推迟到《异乡岁月》上映之后。
不过林立翔决定的事，我极少去质疑。
来到YOGO外，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等待已久，但坐在车里等着自己的，却是回台湾一个月以来都极少看见的面孔。
萧依莉的换心手术很成功，但仍要留院休养一个月的时间，而在这一个月里，金皓熏几乎把家都搬进了医院，寸步不离地守在萧依莉的身旁。于是那个偌大的豪宅，少了现已成了国际超模又在忙碌唱歌事业因此经常天南地北到处奔走的纪翔，少了双双对对在医院共度美好时光的萧依莉和金皓熏，于是大多的时间便只剩下自己和林立翔面对面地吃方便面——对，用林立翔的话来说，最重要的是，金皓熏住进医院陪萧依莉后，家里连厨师也没了。
但此时，本该在医院里准备收拾行李明天陪萧依莉出院的金皓熏，却出现在了YOGO大楼的外面，接我回去。
“怎么是你？”我奇怪地问道。
金皓熏耸耸肩，“Red今晚有些事做来不了，他怕你那么晚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所以十万火急地把我叫来接你回家。”
“我能有什么危险？倒是你把依莉一个人留在医院没关系吗？”
“没事，医生说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再加上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一会我送你回家后就赶回医院。”
听完金皓熏这饭话后不禁感叹这他真是21世纪里难得的好男人中的贤妻良母啊，于是赶紧上了车，生怕耽搁了他赶回医院的时间。
徐心宁在我离开后仍站在YOGO的外面，并没有召来专车接送她回家，而是不停的按动手中的手机，唇边是洋溢的笑容。
直到一辆银色的保姆车在她面前停下，里面的人走下来，揽过她的腰，将她抱进去。
钱永富。
******
“哈，你说我无理取闹？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你三番四次来找我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林立翔，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上了她？！”酒店房间里，古芊菁竭斯底里地大喊着，不断举起枕头砸在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他脸上没有表情，肤色苍白得像个死人。
很久。林立翔抿了抿唇，看着头发乱七八糟像个疯子一样的古芊菁，迈步走到她面前，用手指将她的头发重新梳理整齐，然后亲吻她的脸颊——
“我喜欢的是谁，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声音极轻，像魔幻的咒语。
古芊菁的脾气仿佛魔术般瞬间消失，想发作，但却又无从发作，说着明明该极为盛怒的话语，却变成了苦苦的怨诉，“你要签她到旗下做艺人，我可以当做看不见。你把她带进YOGO，我忍了，你要我让我父亲颔首放她去拍《异乡岁月》，我也忍了。可你居然还要我向YOGO提议加大注资在她的专辑里，你明知道今年的金曲奖我势在必得，我又怎么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岳行空那么疼你，金曲奖最终如何也是收入你囊中，与方若绮的专辑价值多少，根本没有关联。”
谁想，林立翔的立场竟然半步不退。
这一句话，又将古芊菁的怒火再一次点燃。
“对，我就是不想注资给她怎么了？她有什么资本让你对她那么好？不就是一个贱货而已，你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块宝！”
“她到底是宝还是贱货，我都无所谓，”林立翔笑着，是那种没有生气的笑意，“很早之前我就说过，她不过是颗棋子。”
古芊菁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手心瞪着林立翔。
——艺坛里要说美女，一抓一大把。那么多人可以选择，你却偏偏选择了她，还要辩解她在你的心里，只是一颗棋子吗？
摔门而出。
留下一句尖锐而绝望的喊声——
“林立翔，是你逼我的！”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兄弟？——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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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你去北爱尔兰风流快活了一个礼拜，没想到回来竟是这种要死不断气的模样？”预料到的童靖阳的嘲讽，只是没想到，我居然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专门在我回归《是朋友也是爱人》剧组的第一天就在彩虹门口候着我。
那晚在海边喝了一个晚上的海风，回来后又不加休息便开始演唱会的彩排，竟然就这么没有尊严地病了。
不过，虽是重感冒，倒也不至于要死不断气的地步——顶多就是有些喘不过气。
“没想到我去了北爱尔兰风流快活了一个礼拜，您老人家没被突然调上来的戏拍个半死，居然还能龙精虎猛地站在门口欢迎我。”我忍住咳嗽，笑着打趣童靖阳。
童靖阳邪佞地一挑眉，回敬道：“我看你这么孤家寡人随时可能病死在马路边上也挺可怜的，所以就走出来看看。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今晚陪我出去喝两杯。”
“你忍心叫一个病人陪你去喝酒？”我有些要晕倒的感觉。不过我相信，以童靖阳的性格什么残忍的事做不出来？我想此时就算我病入膏肓了，行之将木了，他还是能够威逼利诱地把我拽出去陪他这个老烟酒鬼风流。
童靖阳戏谑地看着助理拿过来的我的一身连戏的女装和长发，耸耸肩，“我一直以来最学不会的就是怜香惜玉。”
“算了，你怜香惜玉我宁可病死街头。”我四周环顾了一下，问：“瑞恩和若云呢？”
童靖阳轻哼了声，“私奔了也说不定。”
“华回来了，你不去打声招呼吗？”休息室，王瑞恩和席若云两人坐在沙发里，席若云与他靠的很近，身体微侧，似乎像靠在了王瑞恩的身上，又像没有，而王瑞恩也没有反感地移开，两人就这样保持着几乎为零的距离坐着。
王瑞恩的目光专注地埋在剧本里，头也不抬地说：“他是个敬业的演员，即使脱离剧组去了异国一个礼拜，也不会因此而忘记了一个演员的本分的。”
席若云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再提起的。”
“但……”
“别说这些了，听说今晚欧堡广场会举办活动，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要不要带你去看看？”王瑞恩放下剧本，脸上是难得在工作场合会出现的轻松神情。
席若云笑着点点头，“好。”
回归《是朋友也是爱人》剧组被童靖阳没有良心地拽去PUB的这夜，发生了两个奇迹——
第一个，童靖阳居然没有向以往那样一上来便自灌三杯烈酒，轰轰烈烈的气势完全可以震倒PUB里一众自以为海量的男女，而是无比礼貌不用任何威吓的表情或者言语地对服务员说：“给我开一瓶85年的lafite……没有？没有你还做什么服务员。”然后在十分钟后，童靖阳如愿以偿地喝到了他想要的红酒。
第二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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