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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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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过,”
“你跟她说了什么?”
望着亦鸣通红的脸,吴瑞雪有些气愤,“我跟她能说什么,我到想知道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钟亦鸣掏出信,摔在他妈妈的面前,“她什么也没说只留了一封信,我看不明白。”
吴瑞雪赶紧拿起信看了起来,“她走了?”
“走了,走得很彻底;连工作都辞掉了。”他红着眼,沙哑着喉咙。
“这孩子,我说要给她补偿的……”
“亦鸣,吴姨给她十万元钱外加一个钻石项链,还说要给她找份好工作,对她够意思了。”乔爱爱在一旁多嘴地把那些伊然退回来的东西往钟亦鸣眼前一推。钟亦鸣拣起了那张小纸条。
“妈,你都跟她说了什么?什么叫“安排”照办?妈,求求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吧。”
“我就跟她说,就跟她说……”吴瑞雪第一次语结;“就跟她说不要再与你往来。”
“妈呀,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妈,你知不知道伊然的性格,你这样对她比杀了她还不如,妈呀……”钟亦鸣的眼泪再也关不住了,双手抱着头唔唔地哭出了声。
“孩子,你……”吴瑞雪第一次见到儿子这么个样子,有些心慌,来拉亦鸣。
他将她的手狠狠摔开,一把抢过伊然的信,“妈,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年都在找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现在,她又被你赶走了,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妈,你不如杀了我,杀了我呀。”钟亦鸣疯了一样的吼叫着,跑进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黑暗迅速蔓延到所有的角落,挡在窗前的落地沙帘被风耍戏的忽凹忽凸。门外,妈妈在一声声地叫,一遍遍地说,请求钟亦鸣把门打开,吃了晚饭再说。他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满脑子想的都是伊然。他把她的信握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他看到了信反面的那首诗,越看越心痛。他的手颤抖着,“伊然,伊然呀你在哪里,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不能……”他大声叫喊着跑到窗前一把将沙帘扯下。满天的乌云黑沉沉的,“月亮、月亮在哪里呀?老天求你睁睁眼让伊然回来吧。”他神经质的开了门,将站在门外的妈妈撞了个趔趄冲出大门向空旷无人的大街跑去。
“亦鸣呀,你这是去哪儿呀,这都深夜了。”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爸妈在后面追赶着。
又下雨了,“多象伊然的眼泪”钟亦鸣想着。雨滴落在身上、打在脸上混着泪流到了嘴里,他第一次知道泪是咸的。
墙角处的路灯,在星星跑回家的雨夜,无奈而孤独地亮着。
钟亦鸣浑身透湿,踉跄着去敲农贸大厅的大铁门,没有动静。他又跑到大厅后面带着铁拦杆的仓库窗户前。窗台很高,里面漆黑一片。他跳了几下都没有够到拦杆,不死心地在外面大喊:“伊然,伊然你在里面吗?我是亦鸣,是亦鸣呀,快开门。”喊了一遍又一遍,嗓子喊哑了,腿跳酸了,始终没有回音。越下越大的雨叹着气,将这凄历的喊声盖住了。
钟亦鸣抹了把淌着水和泪的脸,浑身打着哆嗦,嘴里叨唠着:“伊然还没有吃饭,没有地方住,会被坏人欺负。怎么办、怎么办……”他那高大粗壮的身躯摇晃着、趔趄着,最后再也支持不住了,倒在了满是泥泞的地上,嘴里还在喊着;“伊然、伊然……”
远处,射来如柱的车灯,呜咽着驶过来,溅起一片水花,渐渐地消失在远方。
第七章
伊然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进的站台,上的火车。她只依稀地记得自己被售票员训斥了好几回。
今天一大早,她把认为该办的事情办完之后,提了个不大的背包,带上那把心爱的小提琴,将存折和为数不多的现金全部带在了身上,魂不守舍地在街上转了几圈,然后向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她排在了售票大厅人流后面;当轮到她买票的时候,她说:“买张票。”
“到哪儿的?”售票员问。
“我就买张票。”她的回答,引来一片诧异声。
“喂,这位女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让开。”售票员不高兴地说。
“我,我有事,我要买张票。”
“我知道你要买票,可是,你究竟要买哪儿的车票呀,没有站名,我怎么卖你票?”售票员有些气急败坏。
伊然被她说的似乎有些明白了,“我只想往北边去,下一站是哪儿,第二站,第三站呢?”
“这辆火车就是往北边去的慢车;小站也停。第一站是马鞍寨,第二站是富贵乡,第三站是白绫河;第……”
“我就要去白绫河……”她喊道。“多好听的名字呀,”伊然在心里想着,“一定是个极美丽的地方。”
伊然穿着那件钟亦鸣为她买的白色吊带连衣裙。她要走了,要永远地离开这座让她伤心的小城,要永远离开她最心爱的人儿,她穿上了心爱人儿买的衣服上路了。
她没有想到过死,只是很痛苦,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着她的心,不让她有片刻安宁。她只想快快离开这里,寻找自己的下一站……
她将视线转向车窗外。窗外,一排排高大、挺拔、浓绿的白杨树在微风中摇曳着,急速地向后面倒去,发出“哗、哗”的响声;远处,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在骄阳的映照下,泛出耀眼的白光。突然,一座山峰压了过来,伊然第一次这样近地看一座山。她仰着头努力往上看,山太高了,只能看到局部。高大的槐树,矮小的榛子棵,叶子开始变黄了的爬山虎,火红的枫树,在整座山峰上涂抹出恋夏的绿、知秋的黄、热情如火的红……
她没有带手表的习惯,还像往常一样,向“大厅”的墙上看去。她终于在车箱正前方的墙上看到一个挂得高高的电子钟。“啊?都快下午了,这是到哪儿了?”伊然叫了起来。
她开始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周围。车箱里人很少,她身旁坐了位老大爷,对面坐着个小女孩儿。
“大爷,请问到白绫河车站了吗?”伊然向坐在旁边的老大爷打听着。
“阿姨,我知道,”小姑娘还没等老大爷回答就抢着说了,“我家就在白绫河镇上的田家坪,还要过一站才能到呢。”女孩有八九岁的模样,一双扑闪闪的眼睛镶在小小的瘦脸上显得格外的大。头发很细很脏,糊乱地在脑后扎出两把小刷子。当伊然从她那件破旧的花上衣往下看,看到她那双露着小脚指头的破鞋时,她害羞地将双脚藏在了椅子下面的暗影里。
“小姑娘,你这是去哪儿了,一个人回家吗?”
小姑娘很腼腆,没有说话。
“噢,这么小就一个人出门,爸妈能放心吗?”伊然关爱地拉起小女孩的手。女孩的小手也很脏,而且有许多硬硬的礓子。
女孩将头低的很深,“爸爸病了,我去城里找小叔叔……小叔叔还没发工资,让我先回家,他去借钱。”伊然什么也不问了,只是紧紧地抓着女孩的手。
伊然早上、中午都没吃东西,现在看到火车上卖盒饭和各种小吃的手推车被售货员吆喝着推来推去时,终于有了饿了的感觉。她买了两盒饭和一听饮料,自己留下一盒饭,其余的推到没有买饭吃的小女孩的面前。
“阿姨我不要……”
“真是个乖孩子,阿姨给买的不用客气。”伊然将方便筷子掰开递给女孩。
“阿姨我不吃,”
“为什么?”
“我想带回家给爸爸……”
“售货员,再来两盒。”伊然大声喊着。
白绫河终于到了,伊然随着女孩下了车。她背着琴,一手拎着包,一手搂着女孩瘦小的肩膀。女孩双手捧着两盒饭和一听饮料,她除了那身破衣服外什么也没带。
“小姑娘,家远吗?自己能走吗?”
“阿姨你去哪儿?”
“我去找家旅馆住。”
“阿姨我家房子大,你就住我家好了。”女孩热情地邀请着。
“去你家?不方便吧。”伊然犹豫着。
“阿姨走吧,住旅馆要花钱……,再说我家离这儿不算远,很方便的。”
伊然被她说活了心。她想反正也没地方去,不如去她家看看,散散心。
夏天的太阳将白天拉长了,傍晚六点钟,天还是亮晃晃的。
伊然随着女孩上路了。小姑娘很兴奋,不停地向伊然指指点点着。“阿姨,眼前的这条河就叫白绫河,再往前走不远,有一架独木桥,过了独木桥再走上十几里就到我们田家坪了。
白绫河不算太宽,从大山里面弯弯曲曲地流了出来,像一条雪白的绫带缠绕着山脚飘向远方……
两岸的悬崖像刀削似的陡峭,苍劲的青松站在峭壁上,伸长了枝杆直刺蓝天;山坡上,长满秀逸的翠绿,在夏日的晚风中洒脱地摇曳着;艳丽的野花吐着幽香,在“原始”的怀抱中撒着娇,漫山遍野“自由”地绽放着。
白绫河映着落日,平静的河面金光粼粼,倒映着两岸尽染的层林……自然之美被喧染到了极致。
“落日熔金,暮云合壁,人在何处?”伊然惊慕眼前的美景,一把拉住女孩儿,“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如此美?”
小女孩嘻嘻地笑着,“阿姨,我们田家坪更美。”
“真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伊然到了现在才有心情问起女孩的名字。
“我叫田苗苗,今年八岁了。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呀?”女孩天真地回问着。
“我叫伊然,你就叫我伊阿姨吧。”
“阿姨……”
“什么?”
“你也很美……你是我看到过的最美的阿姨。”
伊然疼爱地搂住女孩。一颗心在饱经了春之蓬勃,夏之繁盛之后,不再以受赞美为荣,而只为这份稚嫩的爱而感动。
“伊阿姨,独木桥。”苗苗指给伊然看。白绫河面上漂着十几根约五、六米长的树干。七拐八折地搭架成一座约50米长的独木桥。粗粗的树干连树皮都带着,圆滚滚的。连日来的大雨使河水暴涨,水面几乎漫过了独木桥。湍急的河水拍起的浪花不时打在粗糙的树干上,湿湿的、滑滑的。
小苗苗跳上独木桥,几步就跑到了河中央。伊然在城市中长大,从来没有到过农村,更没有走过独木桥。她背着旅行包提着琴盒也上了独木桥。她看着桥下一波一波细碎的浪花向前方涌去,突然感觉到脚下的桥在动,迈在圆滚滚、湿漉漉、滑溜溜树干上的腿颤抖着,一步也走不动了。
“苗苗,等等我,桥在动呀。”伊然急得大喊。
田苗苗赶紧跑了回来,“伊阿姨,不能看河水,只看桥……”小苗苗腾出一只小手拉住伊然的手领着她慢慢向桥上挪动着,伊然很懊恼自己穿了双白色半高跟皮凉鞋。她尽量镇定住自己,不看河水。可是,浪花还是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脚背,她看不清楚树干在哪儿,她紧张的浑身大汗,头脑有些发昏,阵阵恶心往上涌……她晕水了。
“苗苗,我受不了了,快回去吧。”可是,离开河岸有几米远,再回去也很危险。
伊然的心“咚、咚”急促地跳着,双手冰凉浑身抖着。她已经拿不住手里的琴盒了,她急得快要哭出了声……
“不要慌;稳住神。”突然,一个声音在伊然身后高声喊着,同时,一双大手撑住了她的后背。
“先闭上眼。”后面的声音说,她赶紧照着做。
“小叔叔,伊阿姨她怕水……”苗苗喊着。
“苗苗,你先过去到对岸等着。”
“把东西给我,然后站住不要动。”
伊然卸下了所有负担,闭着眼站在树干上,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哗哗的流水,心里果然平静了许多。不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她刚要动,就听到耳边大喘着粗气的声音说:“别乱动,马上就过河了。”她听到强有力的心跳声和一种男人身上特有的气味。她没敢乱动。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稳稳地放到了地上。
当她睁开眼看时,只看到一个急急跳上独木桥,向河对岸奔去的背影……一眨眼那人回来了,背着自己的包和她的包,手里提着她的琴盒子。
“苗苗,你怎么带她走独木桥,多危险呀。”说话的人看了眼伊然,责备着苗苗。
“小叔叔,她是我伊阿姨,要到我们家去做客。”小苗苗高兴地说着。
伊然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苗苗叫做小叔叔的人,草绿色的背心紧绷绷地罩在发达的胸肌上,裸露着的棕红色的双臂泛着健康的油亮。石岸般突出的眉弓下,深藏的一双机敏的大眼;颧骨略高的双颊,略显消瘦的宽脸膛,红彤彤的就像一穗深秋时节成熟了的红高梁;起码有1。78米以上的结实强壮的个头,散发着虎虎生气。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叫伊然,是在车上与苗苗认识的,谢谢你帮了我。”伊然不好意思地向他伸出了手。
他看了眼伊然,赶紧将那只晒成黑红色的大手在草绿色裤子上蹭了蹭,才握了下伊然的手,马上松开了。“没关系。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吧?冷丁走独木桥是很危险的。不过多走几回就习惯了。”他没有介绍自己,只是腼腆的笑了笑。他的牙齿很白,与黑红色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伊然很喜欢他的嗓声,虽然地方口音浓了点,但是很浑厚有力。
“我来拿吧。”伊然欲接过自己的东西。
“你刚受了惊吓,这点东西我拿着吧。”他迈步往前走,伊然跟在后面。
他很健硕也很年轻,大约有二十六、七岁的模样。裸露的臂膀隆起一条条黑紫色的肌肉。宽大结实的后背在绿背心上结出一片白色的汗渍,粗大的左手腕上带着块手表,在夕阳下反射出一圈白光。腰间扎着宽大的黑皮带,强壮而修长的双腿在裤管里有力地迈着。脚下穿了双城里人不多见的草绿色军鞋。“一身的草绿,难道他是个退伍兵?”伊然在后面继续审视着。
他们顺着白凌河,走进了两座山挨得很近的峡谷之中,太阳掉到了山那边。大山里的风,吹走了夏日的暑热,带来了夜的凉爽。
白凌河变窄了,宛如一条长蛇游离向远方。天空被大山割成了一小条,灰蒙蒙的罩在上面,周围的景物渐渐变淡了、浅了。
他们开始上坡了,伊然两手空空地跟在后面,还是累得气喘嘘嘘的。按理,伊然常年坚持体育锻炼,体质很不错,走这十几里山路不应该有问题。只是这几天伤心过度,没吃什么东西也没休息好,所以现在觉着浑身冒虚汗,力不从心。
天很快暗下来,她在后面落了单。她很后悔听信了田苗苗说的“她家离这儿很近”的“谎言。”十几里的山路,对于没走过山路而且还没有休息好的伊然来说真是种挑战。突然,她感到一阵恐惧袭来:“我可别是遇到打劫的了,我所有的东西都在他们手上……”
“唉,等一等”她紧张地大声喊起来。风,将她的喊声送出去好远,她心慌气短地奋力向前追去。
“伊阿姨,别害怕我们在等着你呢。”听到说话声,她才看到苗苗和她的小叔叔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等她呢。
伊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想到山里的太阳下去得这样快……看不到你们了。”她掩饰着自己的窘态。
伊然跟着他们又上了一道岭,天色更暗了。
“看,前面就是田家坪。”小苗苗指着前方。往前面看去,天突然宽阔了,灰色的天幕上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闪闪的星光;一大块平展展的田野上座落着一个小村庄,看不清有多大,只看见一缕缕的饮烟袅袅升起,似乎还能从风里闻到鸡鸣狗吠之声……
第七章
苗苗的家终于到了。伊然跛着脚进了柴门,一屁股坐在院中央葡萄架下面的小板凳上。
“爸爸,来客人了。”苗苗向屋里喊着。过了一会儿,苗苗给她端来了一碗水,她一口气喝完。小叔叔送来一盆水和一条白毛巾。
屋里的灯亮了,微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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