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咽喉保卫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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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就是这一瞬间！发射钮狠狠按了下去，仅有的数十发钨合金动能弹象是同一时间射了出去，刺眼的闪光一刹那照亮了火炮，反舰导弹在离舰的最后50米的距离上凌空爆炸！

几乎在同一秒钟，一发垂直攻击导弹穿透已经稀薄的钼条屏蔽层，以接近90度角冲了下来，强光再闪！

吴过感到后背被一扇磨盘击中，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175

海浪打进舢板，浇在吴过的头上，吴过醒了。

伤员先行撤离军舰，几条舢板离舰已经一百多米，青岛号已经被4、5发导弹命中，军舰仍然挣扎着还击，只剩2部速射炮还在喷吐着火舌，军舰上朝夕与共的战友们还在不屈不挠地抵抗！

吴过知道水线上有弹药燃油的舱室也装有发泡罐，一旦被击中，当火势无法控制时可以开启发泡装置填充满整个舱室，塑胶气泡内是不可燃的惰性气体，如同泡沫灭火的道理一样，水线上被导弹击中不会引起弹药殉爆。青岛号不会沉没，不会殉爆，只要一息尚存，就能继续战斗！

自己的伤只是轻伤，而且都在背部，现代海战中后背负伤与前胸负伤是同样光荣的，吴过认为自己还有一条手臂可以用，舰上现在肯定急缺人手，多一条手臂也是好的！应该立即回去！但是，吴过低下头来就看到，舢板上有重伤员。

舢板离舰300多米的时候，军舰又中了2发导弹和1枚鱼雷，最后的2部速射炮火力也哑了下来，军舰失去了抵抗能力。

好像是卑斯麦号战列舰的最后的时光，所有火炮都被摧毁，只能听任敌方的狂轰滥炸了。

舢板离舰500多米了，吴过一手紧紧抓住舢板的舷板，半侧起身子，青岛号的雄伟身姿渐渐在泪眼中模糊。挨了这么多鱼雷和导弹，战友们可以弃舰了！

吴过不知道，就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对着中国舰队疯狂发射导弹和鱼雷的日本舰队已经全军覆没，只剩下重伤的1艘正拉着浓浓的黑烟，挣扎着向北方撤退。

青岛舰的位于距离美日舰队最近的尖刀位置上，首当其冲，挨了最多的打击，日军射向中国舰队的鱼雷和导弹，一多半落在青岛舰身上。但是，舰长始终没有下达弃舰的命令，青岛号没有沉没，也没有敌前撤离。只是在半个月后，当拖轮拖着满身伤痕的青岛舰驶入南海舰队基地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驱逐舰水线下挨了6发鱼雷，水线以上共挨了9枚导弹，

这些足以击沉战列舰的东西却没能击沉这艘7500吨的驱逐舰，原因只有一个：水线下所有舱室，连同上面的导弹舱、炮弹舱，都被发泡罐发出的惰性气体泡沫塑料填满，整条军舰已经成为总比重比水还轻的不可燃物体，

水线下狰狞的6个大破口内，露出的是白花花的泡沫塑料。海水，无法进入。

176

美国里根号航空母舰。

单架上血肉模糊的战斗群指挥官声音潺弱地挣扎着说出最后一句话：“。。。让史密斯代我。。。指挥。。。”

史密斯舰长不肯去救护舱，勉强维持坐姿斜靠在舱壁，滚滚浓烟遮蔽了一切，不知道指挥室还有谁幸存下来，史密斯用唯一还听话的左手抓住了一个忙碌着为他止血包扎的卫生兵，对着卫生兵的耳朵艰难地发出一连串的命令，史密斯心里清楚，整个舰队的命运，就在这个充当临时传令兵的年轻卫生兵身上。

在史密斯严厉的命令下，里根号航空母舰左船舷注水，侧倾终于在危险的30度边缘被止住，螺旋桨和舵都被鱼雷炸坏，庞大的航空母舰带着多出来的近2万吨排水量斜斜地停止在海面上，听任爆炸、烈火、浓烟遮蔽了还浮在海面上的部分。

可惜侧注水是唯一一道被立即执行的命令。

史密斯对年轻卫生兵讲出的其它东西，都被转呈到更高层的司令部之后，变成激烈争论的话题。直到总统最后做出了决断。

177

北京西山，军委指挥中心。

副总参谋长的眼睛放射出明亮的光彩。

新加坡外海爆发了二次大战以来最激烈的海空大战，战斗短促而凶猛，20分钟内，包括两个航空母舰特混战斗群的美日舰队几乎全军覆没。我南线指挥员的临机决断，全体指战员表现出的高超的战斗素质，96级潜艇独步天下的作战能力，不仅使中国弱小的舰队出色地完成了牵制敌人的任务，而且使美日强大的机动部队灰飞烟灭！

看到总参谋长在微笑颌首，付总长命令：“96级潜艇拦截美克来星敦号航母战斗群！收复南沙各部队进入最后准备！太平岛特别小组开始行动！”

178

小鹰号航空燃油库发生大爆炸的时候，美国黑皮肤的女助理国务卿奉命与东京紧急通话。美日之间突然不可思议地发生了大规模军事冲突，首脑热线这个时候要发挥关键作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热线建立二十多年了，等的就是这关键的一刻。

3分钟过去了，热线站负责人的声音因为紧张变得尖细歪扭：东京热线因技术故障无法接通！

什么？！女助理国务卿的第一反应就超出技术层面，她作了此刻她能够做的唯一正确的选择：立即报告总统！

179

美国华盛顿。白宫。

美国总统努力使头脑保持冷静。今夜，美国破天荒第一遭面对被严重“误击”的问题。不能纠缠这个“被”字后缀，否则难以冷静判断问题。总统在尽量平抑着自己的情绪，头脑里暂时是一团乱麻，很像是7年前刚上任时美中军机相撞事件时的第一感觉。就在这时，接到助理国务卿的报告，总统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袋鼠、酒柜和拳击手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起注目美国总统——此刻他是美国三军最高统帅。

缓缓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发抖，总统背诵出从上任那天起安全事务官敦请他背了很多次的那句话：“开始执行1号紧急应变方案！”

然后的话是总统自己的，椭圆型办公室里所有的人一起向门外走，总统一边走一边困难地斟酌着字眼：“在这个黑夜里，美国已经在军事上失败了。但是美国不能在政治上也失败。热线故障的原因要立即查出。不过，东京热线暂时不通也好。对日本的军事外科手术不能公开。对红色中国，要公开比划一下，一定要公开地压倒他们！按袋鼠刚才讲的立即做出部署，5分钟后我要在空军一号与中国主席通电话。”

酒柜却两大步跨到总统前面，在紧急通道走廊里几乎拦住了总统：“不，美国在军事上也没有失败，我们还能挽回来！”

总统猛地站住，酒柜迎视着总统射过来的秃鹫般的目光，长长呼出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变得平缓，“K31已经可以使用了。”

180

美国夏沿山太空战略部队指挥部。

与第19个—也是最后一个节点，菲律宾拔垃登岛地面站校核完毕，6位军官在键盘上熟练地敲出演练了上百次的指令数据。

美国落基山K31峰顶发射站。篮球场般大小的修正抛物面发射镜面停止了缓缓的转动，摄氏零下271度的超流动液态氦分子迅速爬过发射面，立即吸收了试射热量，随即一道高达300兆焦耳能量的激光射线骤然射向太空。

181…190

181

檀香山岛依然充满黎明中的宁静。居民们不知道，在他们头上3万多公里高的太空中，静止不动反射镜卫星，正在毫无声息地把落基山射来的巨大能量激光束接力反射出去。

美国K31…3号低轨卫星在菲律宾上570公里的近地太空高速运动，卫星上庞大的反射镜在拔垃登地面站极高速度电脑的控制下完成最后的姿态微调，刚来得及将“檀香山”静止卫星反射镜传来的激光束反射出去。

182

在同温层边缘飞行的中国南线演习战区预警电战机，一直为新加坡外海中国海军弱小的水面舰队提供着电磁保护伞。依赖这把看不见的保护伞，中国舰队艰难地维持着与美国两个航母特混群的对峙。

此时，没有任何征兆，万里以外飞来的高能激光束在预警机的尾部慢慢划过，钛合金机身立即喷出电离子浆液，转瞬间预警机尾部被高空气流从机身上轻轻拉走，机组人员刚看到警报传感器信号，舱内空气就卷裹着一切可以移动的东西冲出机身，庞大的机身随即四分五裂。

183

与此同时，美国人直截了当的风格再次体现，话直接问到了北京西山军委指挥中心的头上：是不是你们切断了美日热线？

得到的回答也是直截了当的：中方从来不做干涉别人的事情。现在也还没有动你们的热线。

谁都听得出来话意：现在没动，不等于往后也不会动你们。

总参谋长双目寒光直射，紧盯住总参*局局长：“你们是不是动了他们的热线？是不是还在坚持那个中岳岛计划？”

中将局长的脸色开始涨红：“我以共产党员的党性向军委保证：美日热线不是我们动的！”

缓了一口气，局长接着说：“这次南线大演习，俄国人有一个完整的行动计划。美日热线事件的情报分析结论在5分钟内就会送到。”

184

中国现代级驱逐舰。

美军的导弹群竟然转向日本舰队扑去的时候；指挥舱里的军官们一时间面面相觑。少将注意到除了特派员周北岳以外，只有一位年轻参谋的神色似乎与众不同，在少将观察的目光中，年轻参谋跨上一步说：“司令员，美军导弹的识别系统还起作用，可能打不到日舰，我们是不是恢复电磁屏蔽？”

少将嘉许地点点头，命令：“通知恢复电磁覆盖。”

同样好景不长。少将的命令发出不久，高空值班警戒的苏30重型战机就发回沉重的噩耗：电战指挥机爆炸，原因不明。

刚缓过气来的指挥部里的人们一下子又被惊呆了。

舰队赖以生存的屏障就是那把电磁保护伞，电战指挥机一旦损毁，整个舰队就明明白白横躺在实力强大的美日舰队面前。那是个被人轻易宰割的架势。

电战机是向俄国人租借的，这是训练后首次投入实战。美国人已经“转向”，那么是日本人搞的鬼？

可是并没有观测到日本人发射针对高空目标的舰载导弹，其它的导弹应该对付不了在同温层边缘飞行的电战机。

难道是首次使用可能出现的事故？

是俄国人的问题还是我们的问题？怎么挽回眼前的局面？

舰队参谋长在紧张地思考，并立即给出了应对方案：“司令员，水面舰艇应立即全速撤退，通知警卫苏30尽量提供临时电磁掩护”，

高空警戒电战指挥机的中国大陆苏30战机拥有优良的电战能力，这只是相对战斗轰炸机而言，比起电战指挥机来能力可就相去万里了。

但是2架苏30只来得及发出电战指挥机损毁的警报，就被太空中再次射来的激光束击毁。

185

美国里根号航空母舰。

损管系统还有一台备用发电机未被破坏，这就是唯一的一线生机。靠着这台发电机提供的电流，航母上所有留下来的人员奋力扑救，他们每个人都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史密斯舰长还留在舰上。1个小时之后，火势渐渐得到控制，军舰侧倾被纠正到25度，左舷舱室已经全部注水，而大功率抽水机正在拼命从右舷水线下一些舱室往外抽水，所有弹药库、燃油库早已注满了水，航空母舰可能是被保住了。

船体内2万多吨的进水在里面晃荡，飞行甲板离海面只有跳板跳水的高度。

史密斯舰长已受命担任整个残余舰队的指挥官，躺在里根号医疗舱的病床上，其它伤口不算严重，只有一条腿要做截肢手术。半个多世纪前美军就废止了舰长殉舰的传统，培养高级海军军官很难，培养航空母舰的舰长就更不容易。

史密斯不离舰，一是为了鼓舞全舰人员抢救军舰的士气，二是因为里根号上的医疗设施还能用。

没有飞机了。史密斯不愿意乘坐小艇丢脸地撤退，那会使他联想起麦克阿瑟乘坐鱼雷艇从菲律宾仓皇出逃，而把他的部队丢在日本人的包围圈里。

和哈希尔中将恰恰相反，舰长讨厌麦克阿瑟，认为麦克阿瑟只是一个善于表演的政客。

里根号已经没有任何主动打击能力，令人欣慰的是，通讯能力还保留了一些。

整个冲突海域内，还漂浮在海面上的舰艇不多了。

日本死里逃生的时雨号驱逐舰，在尽力营救落水人员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黑烟向北方缓缓撤退。史密斯严令再对日本军舰做任何攻击。当然，这道命令现在只对提康号巡洋舰还有一点意义。

东盟国家只有菲律宾的2艘旧登陆舰和一艘补给船留了下来，帮着美军忙乎。其他人的舰队都用这样那样的借口和理由，客客气气地溜了。台湾的小舰队溜得最快，只象征性地留下一条2000吨补给船。史密斯懒得去质问这些溜走的“盟友”们。即使是不问政治的他此刻也明白，美日舰队突然间的大规模火并，使其他人饱受吓坏，此刻只能是走为上策了。

战区边缘还有俄国人的一条巡洋舰车而尼雪夫斯基号，史密斯直觉地感到它像一条跟着人不远处走的窥测时机的狼。那条巡洋舰发电询问要不要帮忙做点什么，史密斯立即就回绝了。

美军不能撤。五角大楼的命令是原地坚持待援或是去新加坡。命令指出，克来星敦号航母战斗群已穿越苏禄海掉头南下赶来，在36小时内可以赶到，美国在2004年底大海啸后留在苏门答腊的2条救援工程船在4个小时后就可以赶到，而从文莱空军基地飞来的一个中队的F15即将赶到。

除了里根号还在漂浮，美军还剩一条苟延残喘的驱逐舰，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唯一的指望就是提康号巡洋舰了。

提康号巡洋舰负伤较轻，居然只挨到一枚近炸鱼雷和2枚导弹。其中一发击中指挥舱，导致舰长和全体高级军官阵亡，但是巡洋舰的动力系统还好，有几部导弹还能发射，但是电子装备严重受损。提康号巡洋舰现在奉命拖着里根号去新加坡船坞。

向其它方向撤退在政治上被五角大楼禁止，而且，距离很长，凶多吉少。向新加坡撤退，在政治上可以看成是向目的地进发。

史密斯不愿理会什么政治理由的禁止撤退，他知道，舰队救援现在太需要新加坡了，最近的大型船坞只有新加坡南亚造船厂。必须尽快去新加坡，必须从中国人那里过。

但是刚才中国人的残余舰队居然说，在情况明了以前，为了自身安全，不能允许任何武装力量从那里过。

中国人不让过。又是讨厌的政治。史密斯估算着，凭着舰队残余的海面实力，在那一个中队的F15支援下，尚能够打赢中国人受到伤损的驱逐舰队，F15可以直接打击水面舰只，并为提康号提供空中掩护和制导。可是，水下实力。

中国人在水下有一条甚至两条神秘的潜舰，这些潜舰的能力是前所未有的，这是中国人真正的海军实力，它还随时可以毁灭残余舰队。

黑猫没有跑走，就在不远处对着他狞笑。

史密斯已经要求太平洋战区司令部派遣驻文莱的反潜机中队赶来这里提供反潜支援，这队反潜机一到，残余舰队就可以动身向新加坡缓慢进发了。等待克来星敦战斗群是来不及了，36个小时，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但愿那队反潜机不出意外能够及时到达，在此之前，要和中国人先敷衍着，并且凭借F15中队保持压力。

186

中国现代级驱逐舰。

我方6艘战舰虽然依靠惰性气体发泡系统的保护无一沉没，但是战斗力已经严重受损。青岛号几乎失去全部战斗力，一条护卫舰的火势仍未完全控制住，其他各舰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损。表面看起来，与美军苟延残喘的舰队残余还算旗鼓相当。但是，司令员心里明白，美军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