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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桐影里的旧夏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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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凋零 其香如故
蓝紫色孤独 奢靡至荒芜
若没有世人对号入座
黑夜是不是白昼的禁锢
相思是不是红豆的背负
到底
谁是谁的劫数
谁是谁的救赎
那不过是必经的路途
怎样才不凄楚 不清楚
何以落幕
用相思描摹一个鸢尾的国度
没有如果 我说比如
盛夏风轻触 起一场乱舞
若自己没有太晚领悟
清酒是不是醉翁的意图
流水是不是落英的信徒
到底
谁是谁的劫数
谁是谁的救赎
那不过是必经的路途
怎样才不凄楚 不清楚
何以落幕
你的容颜 我的眷恋
在时间的罅隙万劫不复。”
轻吟浅唱,不诉离殇。
就如在讲述一个遥远而深刻的传说。
当泪水滑过面颊的刹那,我看到很多人脸上折射出同样的晶莹。
我说,“易子彦真是个天才,这样的文字也能唱成那么好听的歌。”
安翼笑道,“米夏,你也是个天才。说不定哪天你和阿彦就成就了另一对周董和方文山,我一点都不会意外。”
我说,“你这话太中听了!说什么我都要敬你一杯!”(奇*书*网。整*理*提*供)
于是就将眼前的鸡尾酒一饮而尽。甜酸的复杂滋味立即在口腔弥漫开去。
安翼说,“这鸡尾酒跟像青春一样,是件艺术品,应该是慢慢去体会。哪个人会像你,把青春当作凉白开,一口就全进肚子了。”
我不服气地喊,“服务员,再给我再来杯‘青春’!这次我要好好品!”
听罢,所有人都笑开了。
这个夜晚,有些许疯狂。
可是我记得所有的心情,却忘了所有的情节。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事情。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米修……我怎么了吗?”只感觉全身乏力、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她递给我一杯水,然后在床边坐下。
“还说呢!昨晚你喝醉了,见了谁都笑。还拼命追着人家服务员要‘青春’。闹得整个酒吧的人都像看戏似的看我们。”
天哪!那不是丢人丢到北极去了吗?
“米修,我没干什么蠢事吧?”
她侧着头认真地想了想,“也还好,只不过愣是拉着人家阿光叫‘林感’,生拖硬拽地要人家陪你跳舞。我是怎么拦都拦不住!”
“阿光?……阿光是谁啊?”
米修一脸的无奈。“米夏,你难道真的什么都记不得吗?阿光就是昨天跟子彦哥一起唱歌的男生啊!他还千辛万苦地帮我们弄来一个大蛋糕,帮我们主持生日会,带动全酒吧的人帮我们庆生。你居然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
“好啦好啦,我现在不是知道了么!他叫阿光,就是那个和易子彦合唱《少年》的男孩子。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嘛!……那我后来是怎么回来的?”
“是子彦哥把你背回家的。你说什么都不肯坐车,说艾溪也在车上,然后就一直一直掉眼泪……”她却是没再说下去。
我说,“米修,其实我就是酒品不好。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好不好?”
“你呀,总是这样!自己明明还像个孩子,却什么事都要逞强。”
“米修,你也只是个孩子。我们是双胞胎啊!以前都是你在保护我,以后就换我来保护你!你别看我好像很瘦很瘪的样子,其实我的力气很大很大,就像大力水手一样!”
米修笑了,“是是是,我的大力水手!快点起床去吃饭吧!等吃饱了就去看看那些被你害惨的大家。”
“哦。”
突然又想起些什么,我说,“那个阿光姓什么啊?见了人总不能连个全名都叫不上来吧!”
“姓‘庞’。”
“‘庞’?庞……光……”
……
第二章 夏的锁骨(8)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庞光是乐队的副主唱。最忌讳别人连名带姓地叫他。
其实他爹妈取这个名字的初衷很美好,就是希望自己孩子能很强大、很辉煌。偏偏跟“膀胱”撞名了。
从易子彦那儿得来的八卦是,那个阿光都追米修四年了,却一直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状态。
睡在米修的身边。
我说,“其实那个阿光挺好的。都四年了,你干嘛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
她说,“有些机会是不能随便给的。一旦给了,就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米修……”
“嗯?”
“你是不是喜欢易子彦?”
黑暗里,感觉到她轻微的颤动,然后翻身面对我,眼睛在月光下透着澄澈的光芒。
“傻瓜。当然喜欢啊,就像喜欢米夏一样的喜欢。”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是许仙对白娘子的那种喜欢,是周总理对邓颖超同志的那种喜欢,是小贝对辣妹的那种喜欢……”
“那……是不是也是米夏对子彦哥的那种喜欢?”
“我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只是这个男孩子太过细腻和温柔,让人分不清楚依赖和爱。
米修说过,易子彦曾经有一个女朋友,叫“伊雪”。
他们是高中的同班同学,感情一直很好。可是到了大学,伊雪开始兼职做平面模特,没多久就跟一个男演员在一起了。
碰到这么偶像剧式的情节,还是被抛弃的那一个。谁都以为易子彦会疯掉。他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就像平时的每一天一样吃饭、打球、练歌,一样带着那种暖洋洋的笑容。任谁也看不出来他最真实的世界。
米修说,易子彦是个不轻许、不轻信的人。他对谁都很好,却谁也到达不了他心底。
我说,“那么那个伊雪,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呢?”
“她啊……很活泼,很可爱。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热情和活力。让身边的人感觉她就是一个小太阳……”
“就像闫好好那样吗?……这么温暖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分开呢?”
她轻轻地拥着我,却没有说话。
也许很多东西是我们都不明白的,只有长大才能找到答案。
惟有阖上眼,浅眠。
第二章 夏的锁骨(9)
似乎一切都一如往常,什么都未改变。
只是米夏有了自己的秘密——开始喜欢躲在角落,偷偷看着子彦认真的侧脸。还有偶尔视线的相遇,也会让米夏觉得欣喜。
喜欢他说话的声音、唱歌的声音,喜欢他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喜欢他解释我和姐姐的名字。
他说,“修”是“长”的意思。“修”和“夏”放在一起,就是一个“长长的夏季”。
八月流淌得如此悄无声息,甚至有种忘却时间的存在感。直至假期接近尾声,不得不结束的时候,才令人如梦初醒。
趴在恋城的地图上,仔仔细细看。闫好好说过“惟有跟着政府立的路标走,才有望告别路盲的时代。”
子彦和好好在同一个学校。只不过一个学音乐,一个学社会工作。
按闫好好自己的话说,她就是看上了居委会大妈的那碗饭。什么“功成名就”、“腰缠万贯”,什么“点击率”和“人气”,那都是虚的。还不如一个小市民过得实在、过得明白。
我说,“你丫这拐弯抹角的话不知伤害了多少人!”
米修学的就是模特专业。若没有所谓的“人气”,她以后也不用混了。
米修的学校就在他们附近,只隔公车的几个站点。米夏和林感则在同一个大学城的两个不同学校。
而我和米修他们就离得远了,光打车也得一个多小时。那也意味着除非周末,平时我想见他们仨一面还得像鹊桥相会一样。
临着开学,好好和林感也都赶来了恋城,暂时来家里住。
在火车站,远远就见闫好好朝自己飞奔而来,连着跃过了好几个放在地上的大行李,就跟刘翔似的。然后重重地砸在自己怀里。
我说,“闫好好!你谋杀啊!”
她很不客气地拍上我脑门,“你傻妞现在过得可滋润了!就不管我死活了!知不知道我很空虚啊?整日神经兮兮、疯疯癫癫、浑浑噩噩、(奇*书*网。整*理*提*供)无所事事的?!”
“得了吧,你别拿对小老头那套来应付我!”我使尽全力地扒开身上的好好,然后对着身后的米修和子彦郑重介绍,“这位就是传说中阎王的第N代后裔——闫好好同志。旁边那位是林感。画画超级棒!”
好好不满地叫嚣,“喂喂喂,米夏!哪有你这样介绍自家姐妹的?明摆着拆自己台嘛!好歹我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
“是是是,我的闫大姐。你略涉口琴,精通飞行棋和漫画,至于书嘛……幼儿园咱就一起写田字格了。”
“得得得,你跟林感一样,就爱损我。”她无辜地看看子彦和米修,又道,“米修和大哥那是真有气质,我闫好好是假奔放,就你米夏是真闷骚!”
所有人都乐了。
子彦在耳边轻笑着说,“你这朋友说话比视频上还让人怵,我算是开眼界了!”
我说,“她的年龄是山寨版90后,她的伶牙俐齿可就是正版的90后了!”
一路上,易子彦只是专心地开车,林感也一反往常地沉默着。惟有我和米修、好好三个人不停地闹腾。
我不知道闫好好是练的哪门子妖术,竟能把米修也整得这般活跃。
那丫也楞是能装乖巧,一张嘴甜得像抹了提拉米苏一样。这下就把米永生、易伯伯、易妈妈都给收服了。看情形就恨不得能立马收了她做干女儿才好。
看得我和林感这样的知情人士咬牙切齿、恶梦缠身。
第二章 夏的锁骨(10)
是夜,闫好好硬是厚颜无耻地过来霸占我大半张床。说是节约空间资源,俩人挤一挤就好。
可她不知道自己躺的位置可是别人的专属地盘。
没多久,子砚就冒出来对其狂吠。把好好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回自己房间。然后自己舒舒服服地趴在上面。
养狗千日,终有一用。小家伙算是替我出了口大大的恶气,这下连呼吸都顺畅多了。
把子砚抱过来猛亲。我说,“你怎么就可以那么可爱啊?”
“嗯……嗯……”小东西在怀里蹭阿蹭,似乎对所有夸奖的言语都能消化得很好。
当时我就想,幸亏这狗是我养着,这下都学会为民除害了。若是跟了闫好好,那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助纣为虐的蠢事来。
“闫好好她怎么了?见鬼了一样。”林感出现在房间门口,一脸的诧异。
“因为它喽!”子砚似乎也知道在提它,配合着哼哼唧唧了两声。
林感扯了扯嘴角,走进来,把小狗接过去抱着,然后在床尾坐下。半晌才道,“为什么叫‘子砚’?”
“是易子彦送来的。本来取这个名字只是开玩笑,谁知道米永生就这么一板子敲定了,喜欢得不得了。”
林感轻轻地揉着小狗的后脑勺,小家伙享受得渐渐睡去。
灯光柔和地笼罩他侧脸,用光束勾勒着线条。在他的身上铺就一层浅浅的桃子红。
这样的林感过于安静和陌生,让米夏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安静地坐着。
电脑里循环播放着“北极光”的《此去经年》和那首《鸢尾国度》。木吉他搭配单纯的歌声,似乎总是最适合夏天听取的曲子。
易子彦的声音很特别。干净、清新又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慵懒,耳语般地诉说着一个看似遥远、实则很接近的故事。那是一种能够让人卸下所有心防的感觉。
“米夏?”
“嗯?”
林感放下子砚,走到那幅水粉画面前。
他说;“你……喜欢易子彦吗?”
“……”
林感又开始画画。画伏案的米夏,画跳舞的米修,画弹吉它的子彦,画发呆的闫好好,还画慵懒的吉娃娃小狗。
我最最亲爱的朋友啊,如果可以,我们能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吗?任古老与青春从我们身边轻轻走过去。直到白发苍苍,直到老去、死去,我们依然在一起。
“你……喜欢易子彦吗?”同样的问题,我问过米修。
如果那时我还不甚清楚,那么现在的我可以很肯定。
与他等待每一天的朝阳和夕阳,是我这一生最清亮的念想。
其实,米夏并不知道那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只是某天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又走进了同样一个梦境。
梦里面,神灯的光芒辉煌而刺眼。
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却又忍不住好奇地从指缝间偷觑。
光束神奇得一寸一寸凝结成少年的轮廓。在他的身上辉映一层晕光,像云雾弥留的时光,妖娆异常,却似乎随时都会飘散。
他说,“米夏,我用生命去交换你的18个愿望。现在,它们全都实现了。我就快消失了。”
我走到他面前,却看不清晰他的脸。镜头定格在白衬衣的领口;惟剩感觉是那么干净,那么温暖。
周围的空气都熏染上阳光和薄荷的香气。
第三章 人鱼公主的水晶鞋(…
“睡了吗?”
我摇摇头,却发现电话那头的人并不能看见。“还没。”
“紧张吗?”易子彦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不紧张,只是有一点点兴奋。就像小时候出去春游或秋游的前一晚,总是会花上很多时间去想象一路上可能看见、可能发生的一切。想着想着,便会把疑问都丢给周公去了。”
“那现在又在想些什么呢?”
“很多啊!”我翻了个身,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趴着。“我在想大学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是每天无所事事,还是会充实快乐地过每一天?文学社、天文社、话剧社……我又该参加哪一个?我的室友会是怎样的人,像好好那样热情,还是像米修那样安静?我又会习惯上哪一句口头禅?我在想我该带些什么东西来陪伴我呢?是家人和朋友的照片?还是每天朝夕相处的海豚布偶?还是带几本自己喜欢的书去?还是干脆什么都不要带,一切从全新的一天开始?”
电话线的另一端终是传来轻轻的笑声。“丫头,想带什么就都带着吧!明天我送你过去,好不好?”
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料到,分配到的寝室竟然在6楼顶楼,没有电梯。这下累惨的也是他。
“丫头,你搬家啊?连这个也带?!”易子彦从后备箱里抱出两大个盆栽,满脸无奈的黑线。
“米永生说那个能防辐射,我经常用电脑很需要的啦!”
……
“你这箱子里装的什么啊?怎么重成这样。”
“哦,那里面都是书。”
“学校不是有图书馆吗?”
“学校图书馆哪有借那么多言情小说的?!”
……
“这附近不是有便利店吗?怎么还带那么多膨化食品?”
“不是啦!你睁眼瞧瞧清楚。这都是子砚的狗粮!”
“……你把小狗也带来了?!”
“是啊。米永生每天早出晚归的,我和米修又都住校,谁照顾它啊?”
“你不知道寝室里面不能养宠物吗?你把它藏哪了?”
“那个咖啡色的大包包里……”看着子彦一脸快晕的表情,怕他硬是把小狗带回家,我马上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教会它遇到检查就躲起来的……而且是你说的啊,我想带什么就带什么的!”
……
他说“刚进大学,肯定会遇到很多问题。如果自己解决不了,记得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和米修。或者直接过去找林感,明白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点头如捣蒜。“你怎么跟我爸似的!”
“对,还有你对长辈直呼姓名的毛病也要改!别老‘米永生米永生’的。我是不指望你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喊我一声‘哥哥’。但米叔叔可是你爸爸……”
正说着,到了寝室门口我们就全呆了:
其他三个室友都到了;却没人动手打扫。满屋子都是前辈们留下的垃圾,散乱一地,还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埃。
这就是我未来的小家庭吗?怎么看都像个垃圾回收站啊!
一个编着两条麻花辫的女生,铺了一张报纸就席地而坐,手捧一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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