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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繁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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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他还是没有承认,还是对自己撒了一个谎。
“班长,我懂了,我只想说的是,我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在乎他的家境有多穷的,因为我喜欢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钱。”
说完,林阿雪甩开曹钊良的手,一个人继续跑开。眼泪还是一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不知什么时候,她才跑到宿舍的,一进门,就往床上躺去,哭声分明,她的舍友一个个地莫名奇妙地看着她。
曹钊良一直看着林阿雪的身影,远去,再远去,如同一只蝴蝶,慢慢远飞。然后,一个梦境破碎掉,一颗心冷却,一种疼痛扎在心上,一阵阵风刮过,一种遗憾被埋葬,一颗泪终于流出,一双眼睛闭上。
他跪了下去,眼泪夺眶而出,想哭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嘴唇轻轻地动了几下。
“阿雪,对不起!”
六、晚上,九点的时候,曹钊良才回到家里,他外公忙问他:“钊良,你去了哪里啊,这么晚才回来。”声音里满是慈祥而真切的味道。
“外公,我去学校啊,跟一些朋友打球去了,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饿了吧,我把饭菜热一热,你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外公,我一个同学请客,我吃得很饱,真的不用了。”
“反正我都做了你那一份了,你就多少吃点吧。”
“外公,你与外婆吃嘛,作为夜宵。”
“我们都吃得很饱了,不用多说了,外公这人不喜欢跟人罗嗦。外公今天特意做了一些水饺,很好吃的。”
曹钊良听了,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心想,外公知道我喜欢吃水饺,有条件时就给我做,就是父母他们也没有这么对我好过啊,外公,外婆,我真的欠你们太多了,当时,我真不应该住到你们这里。
吃水饺的时候,曹钊良问:“外公,外婆呢?”
“她去木材厂捡木屑,挣点钱!”
说完,他外公拿出烟纸、烟卷、烟丝等来,因为,没有钱,他抽很普通的烟,他慢慢地抽着,一个人坐在门口,望着外面,深思的表情,年迈而憔悴的样子,还有瘦削的身体,一声声地咳嗽,一边咳嗽一边还不忘问一句:钊良,好吃吗?
曹钊良的眼泪流了下来,滴进碗里,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心中搅拌,他暗暗问自己:我什么时候,才能让你们过上舒适的生活啊,什么时候,才可改变这一切,改变家族的贫穷。
他一边吃一边想着要讲些笑话给他外公听的,可是,话到嘴边,就又讲不出来了,他想说,外公,我讲些笑话给你听,让你开心开心,好吗?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很想哭出来,心情很沉重。
正文 第二十五章:逆风·旋转之芒(5)
晚上22点的时候,曹钊良外婆走进了他的房间,问:“钊良,你饿了吗?”
“外婆,我一点也不饿。真的。你呢,你吃饭没有。”曹钊良看着他外婆一身衣服都脏了,脸上也有一些污迹,他知道,他外婆在厂里捡木屑,又脏又累,心里又是难受,又是自责。除了外公、外婆,他从未感到什么叫爱,什么叫伟大,什么叫无私,什么叫亲情,什么叫真。
晚上23点多的时候,曹钊良还在背书,听到房外摩托车发出的咚咚的声音,知道是他二舅舅回来了,奇怪的是,许久,他二舅妈都不开门,他二舅舅在外一直喊着骂着。
无可奈何之下,他二舅舅走到曹钊良房间外面,这时,曹钊良早已经把灯关掉,假装在睡觉,他二舅舅在窗户边说:“外良,给我开一下门。”
曹钊良应了声嗯就走出房间,正要开门,他二舅妈走出来,说:“钊良,别开,让他睡在外面算了。”
曹钊良楞住了,不知要怎么办。只听见,他二舅妈大声地骂着:“你再去喝啊,去喝啊,醉死算了,还回来做什么?”
他二舅舅听了,一脚接一脚地踢门,一声声地喊着:开门,给我开门。
曹钊良站在一边有些害怕,他从未见过他二舅舅如此凶过,也未见过他二舅舅与二舅妈吵架过。
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样,曹钊良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他二舅妈还是开了门,只见他二舅舅一脚踢空,摔倒在地上,酒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他有些恶心。昏暗的灯光下,他二舅舅满脸发红,吃力地想要爬起来,他赶紧扶着他。他二舅舅站起来后,搓搓手,踉踉呛呛地走几步,一巴掌欲往他二舅妈打去,曹钊良抢先拉住他的手,然后,感觉手突然被什么扎着,一种很深的触动在他心里显现,意外、惊讶、不可思议、心疼。因为,他觉察到他二舅舅的手,粗糙无比,一看,才发现,那双手,手心里全是黑色的,长满了茧,难看得让人想吐,他想,那还是人的手吗?以前,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看到了,一番惊吓,内心里有隐隐的困惑与难受。他知道他二舅舅在木材厂里上班,做的是很重的体力活,生存的不容易,生活的现实与残酷,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灵。
他二舅舅酒后失常,情绪有些失控,用力一甩,把曹钊良推到一边,曹钊良退后几步,等他回过神来,定睛一看,他二舅舅的手掌已经打在了他二舅妈的脸上了,他二舅妈哭了出来,声音很悲伤。此时,他外公外婆也出现在了门口。他们走了进来。
他外婆很气愤地骂道:“你也真是的,老是喝得烂醉如泥,一身酒味,才晚晚地回家,这成什么提统,这有什么好呢?”
他外公说:“今天,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这没有用的东西。”说完,他外公提手就给了钊良二舅舅一巴掌,他二舅舅像失心疯了一样,用很凶很可怕的眼神看着他外公,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狠狠地说:“我怕你吗?要打架就放马过来。”说着,就提起拳头,就要往钊良他外公打去。
曹钊良赶紧抓住他二舅舅,说:“不要打啊,二舅舅,不要打外公。”
“你想打死你自己的父亲吗?”钊良他外婆说。“那你也把我打死好了。”
总算,他二舅舅听了这话,稍微清醒了一点,放下手来,他二舅妈依然坐在地上,哭个不停。
许久,一切才平静下来。曹钊良回到他房间。头脑里都是刚才的情景,混乱一片,他的思想里变得好复杂。那些未知与困惑在他心中纠缠,绕成一个个不知如何解开的结。
<<<<<<<<曹钊良/日记/2002/03/25/我的不解:现实?理想?
有好长的时间都不写日记了,可能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写下去吧。好几年了,写日记写得有些累,不过,我还是习惯于在日记里发泄自己的一些情感。习惯了日记带给我的温暖。
不知自己是哪天开始意识到现实的残酷的,只知道,某天,突然发现,平静的天空下,隐藏着太多太多的无奈与悲伤。如同纷繁复杂的丛林,现实是一片一片的未知与一点一点的失落。每一个探入其中的人,都只能在里面,沉沦、忍受、炼狱、煎熬、痛苦。
那天晚上,二舅舅在外喝得那么醉,回来后,完全变了个人,一个那么大的人,不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好好尽自己的责任,不孝顺自己的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妻子,不可怜自己的儿子,三天两头跑到外面买醉,我真的想不明白,我的二舅舅怎么会是那样子的人,怎么会如此堕落。
那天,突然发现二舅舅的手,粗糙而又黑又难看,我看了好心疼,我知道,也可以想像他的手之所以那样子,是为了现实生活的需要。活在现实中,他要生存,要养家,所以,他不得不做很苦的活,在不能做什么别的轻松的工作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心里有隐隐的疼痛。我在想,家里的贫穷已经使我过着同龄人所无法忍受的生活了,而,不知还有多少人,活得比我更悲惨、更困难。
这就是那么残忍的现实,那么可悲的事实。
想想,为了生存,外婆要去做短工,外公身体不好,时常生病,她还要照顾他,还要为我操心,每天晚上,还要为我做一碗有菜有肉的夜宵。我真的无法想像外婆的生活有多累有多苦。无法想像她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我一直很希望我的父母,不要再呆在家里了,能好好地出去外面,找点事情做,就像外婆那样,吃一点苦,挣一点钱,因为,他们至少比外婆要年轻得多。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们就是一直都做不到,要嘛,父亲有事做,母亲呆在家里,要嘛,母亲有事做,父亲呆在家里,如此,好几年了,他们从来没有哪一个月都共同有一定的收入的。长期下来,一个家,变得都有些不像家了。而我长大了,弟弟长大了,我们要上学,要发展,这一切,是没有钱就很难做成的事。
外公外婆都已经老了,我真的不愿意再从他们那里得到太多的帮助,我只想,如果可以,干脆我出来打工好了,那样子,我可以赚钱,可以不让外婆那么累,可以给外公看病买药,甚至,可以让他们过一个快乐的晚年。这是我所努力的动力,我真的很想那样子做,很想出人头地,很想成就一番事业,我感觉,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暗地病小孩,从小被人冷落,不受父母亲欢迎,不被人们看好,我的思想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懂得,所有的人都只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只能一步一个脚印,一个人慢慢地摸索着自己的人生之路,所以,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恐惧、冷漠、孤独。我干净的脸孔下,其实隐藏着一些复杂的表情。我有渴望,我有梦想,我有知觉。
可是,这些都还只是理想,现实绊着它的脚步,它只能缓缓而行,要穿过荆棘,要留血留汗,却还不能保证一定能到达目的地。
>>>>>>>>曹钊良/日记/2002/03/25/我的不解:现实?理想?>>
正文 第二十六章:逆风·旋转之芒(6)
又一个月过去了。一个崭新的星期一。
一大早地,曹钊良像往常一样,早早地骑单车去学校,不同的是,四月里的天气已经热得让人一点防备都没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样度过那些寒冷的日子的,夏日就似乎在什么时候来临了。人们纷纷穿上了单薄的短袖衣。早上去上学,还有些凉爽,曹钊良喜欢唱着歌,迎着风,以一颗乐观的心去面对每一个朝阳升起的日子。
经过部队的时候,突然车轮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下子漏了风,而且,很快地,漏得一干二净。曹钊良暗暗叫苦,见前面有一站岗的警卫。他走过去,对他说:“叔叔,我的单车漏风了,不能骑了,我在前面的那一所学校里上学,你顺便帮我看着车子,好吗?放学的时候,我再来牵走。我要赶着去上学。”
“好的,你快去吧。”警卫很乐意地答应了,曹钊良连声道谢,第一次,他觉得军人的可爱与好心。他想,那一个警卫员叔叔,那么坚强,站了一个晚上的岗,都还站得那么地直,那么地好,真是让人佩服。我应该像他一样,顶住漫漫黑夜的折磨与磨练,勇敢地面对所有的困难,我相信,黑夜过去,一定会有黎明的到来的。
当曹钊良赶到学校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他若不是一路跑过去,肯定要迟道了,他一边气喘吁吁着一边翻开书本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觉得有些胸闷,蛮难受的。
此时,听到广播里发布全校师生在操场上集合的通知。曹钊良用手捶捶自己的胸膛,艰难地站了起来,正好,陈旧老师从后面走过来,来到他身边,说:“组织同学下去集合。”曹钊良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一会儿,才大声地喊:“同学们,下去排队了。”喊完,心头猛地扎痛一下。
站在操场上,曹钊良眼睛有些恍惚,他只隐约看到台上,校长在那里唧唧歪歪的,重复着前几天说过的一些废话,台下,没有几个人认真在听,曹钊良身边的张利同学拍拍他的肩膀说:“班长,我们好久没有说话了。”
“张利,你越来越帅了,穿起了名牌服饰了。”
“班长,你也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啊,不然,你看,穿得这样子,不好看啊,你注意一下,班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穿牛仔裤。”
曹钊良真的扫视一遍,从前面的女生看起,看到林阿雪的时候,发现她穿的还是很名牌很好看的衣服,再往后看,所有的男生也都是穿牛仔裤,今年,流行牛仔裤,而所有的同学里,只有他没有穿。应该说,穿得最为简单的就是他了。顿时,一种很强烈的自卑感涌上心头,他的胸膛更加地难受,似乎有什么堵住似的,无法呼吸,令人窒息的空气一下子,全冲他围绕过来。他正发呆着,听不清台上的人在讲什么,只隐隐听到好象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曹钊良。
直觉告诉他,是校长在念他的名字,他获得市级三好学生的称号。校长要他上去领奖。
“班长,上,领奖了。”张利推了一下他说。
曹钊良一时心乱,被一推,才转过神来,忙跑上台去。
在台上,曹钊良与另外几个人排在一起,身上的穿着显然比旁边的同学要寒酸许多,还有,唯有他一个人,没有穿运动鞋,而是凉鞋。他站在台上,心里却还是很混乱,有些骄傲,有些兴奋,也有些自卑。
台下,林阿雪与谢美瑜都关注着他,特别是林阿雪,她甚至一点也感觉不到曹钊良的穿着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与钊良在一起,可以好好地照顾他,因为,他看起来,真的是超瘦,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那样的憔悴与疲惫。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看了真的好心疼。好想把他当成是小孩子,好好地喂他吃饭,好好地保护他。
而谢美瑜不一样,她一方面为曹钊良的瘦削与憔悴而感到心痛,另一方面,她看出了他穿的真的很寒酸,跟旁边的人差太多。她知道,曹钊良家里一定比较穷,而这,也是她一直都比较慎重与曹钊良交往的一个原因,她不想自己有一天,会不可自拔地爱着他。她心里有更大的梦想要实现。她向来就比林阿雪来得理智,比她多一份思考。
下台后,曹钊良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失落心理,回到队伍中,心里却在猜想着同学们刚才会以一种怎样的眼光看着他、议论他、评价他。还有,阿雪她会有怎样的想法。看着自己的凉鞋,他心里暗暗笑自己:曹钊良啊曹钊良啊,你可真是个穷光蛋啊,连一双运动鞋也穿不起。你看阿雪她,她是有钱人啊,你那天,居然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你喜欢她。你凭什么?凭什么呢?
回到教室里,一个同学说:“班长,你刚才。。。。。。。”他没有说完,曹钊良就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但是,曹钊良心里大体也知道那一个人想要说什么,那个人的表情告诉他,那个人只是不想让他难堪才没将未说出的话说出口。
次日中午,黄朝阳带曹钊良到他们内宿里参观,由于新的校舍还没有建好,寄内宿的同学的住宿条件相对比较差,他们的宿舍在教学楼的最顶层。其实就是将上面的那一些空教室用木板隔成两间,作为宿舍,一间住12人。洗澡与上厕所就都在楼层的公共洗手间里。有好多人都跑去外面寄外宿。留在里面的人越来越少了。
曹钊良进了黄朝阳宿舍里,环视一圈,见宿舍里摆设零乱,脏东西堆了很多在门边,有一些虫子在那里结伴而行,来来回回,好不忙碌。还有臭袜子的味道,浓得令他恶心,想吐。
“*,你们宿舍够臭的。”曹钊良说。
“哇,班长大人大驾光临啊!”此时,杨天尚进宿舍,看见曹钊良在那里,大声地喊了出来。
“说什么呢?少来了。”
“班长,阿雪一个人在教室里呢!你怎么不下去陪陪她。她很想你的。”
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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