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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泪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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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清醒了?你终于清醒了!你终于熬过去了!”姚信激动地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永远不败的英雄!没有人能够击败你!绝对没有人能够击败你!”
云英含着泪水笑了起来。
姚信双目湿润:“我去熬碗药来!我再去熬碗药来!”
正文 第8章:第八章 劳燕分飞
第八章劳燕分飞
“曲文鹏在吸食鸦片?”这个消息像炸弹一样轰鸣北京城,传到叶公权耳中,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叶公权听了林管家的报告,不信地摇头:“曲文鹏何等精明,自己卖鸦片也卖了二年,形形色色的瘾君子不知见过多少,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不说,哪个吸毒的不是百病缠身形容枯槁?他曲文鹏怎能会明知故犯?就算他在吸毒,王朝姚信也会封锁消息,不会让外人知道!”
“这事可就出在王朝身上!”林管家郑重其事说:“日本山本将军买通王朝由曲文鹏饮食下毒,等他上瘾后再诱他吸烟,听说王朝早在三个月之前就已经畏罪自杀!姚信也是一直封锁消息不让外界知道,可是曲文鹏何等人物,三个月不露面,就等于当今皇上三个月不上早朝!人人都在议论纷纷;直到昨晚王府井失火,乘风烟馆烧个精光,曲文鹏吸毒之事已是人人皆知了!”
“乘风烟馆怎会失火?”叶公权吃惊不小:“这回曲文鹏损失可大了!”
“这把火还几乎烧到皇上呢!”林管家说:“曲文鹏每个月都会为十七姨入宫请安,一连三月不见踪影,老佛爷当然奇怪,就派了李公公找到凝香阁。姚信见纸再也包不住火;就将他带到乘风烟馆。李公公一看,往日那个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混世魔王正倒在地上喷云吐雾,而且面无血色与死人无异!李公公当场吓得魂飞魄散!皇上昨晚专程出宫探望,曲文鹏已经疯疯颠颠神志不清,点烟之时烧了门帘。若不是皇上跑得快,御林军抢得快,还有老天爷及时下雨,曲文鹏几乎就被当场烧死!现在京城上下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议论此事!”
“此话当真?”叶公权大惊失色:“难怪这段日子,北京城里这么安静!王朝死了三月之久,姚信现在孤掌难鸣,江湖朋友都说如今水陆码头畅通无阻,原来是曲文鹏出了这等大事!”
“听说曲老爷已经气得奄奄一息时日无多了!”林管家惋惜地说:“还真想不到曲文鹏千算万算不如天算,竟然祸起箫墙是他最亲近信任的兄弟出卖了他!可见曲文鹏树大招风,连东洋人都觉得他是块绊脚石欲除之而后快。老爷,君子不立危墙,以后同日本人来往,可要见风使舵呀!”
叶公权长叹一声:“十七姨虽然精明能干却是女流之辈!曲文鹏一倒,曲家就这么玩完了!唉!”林管家知道他最后一声叹息,不是惋惜曲家运势衰落,而是遗憾自己的女儿不在身边,现在叶曲正好合并一家,曲家大业只待曲展风一命呜呼之后,全部归他叶公权所有!“林管家,吉祥山庄建好了吗?”
“下个月就可峻工。老爷,您还真想搬到那荒无人烟的八达岭去住?”
“我打拼一生,也是时候安享晚年了。那里山清水秀风景优美有何不可?”
林管家皱眉说:“我看您搬去吉祥山庄,少爷也不会管理您的生意,您想,少爷一介文人,要他下海经商,他有心无力呀!”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叶公权洋洋得意说:“不过现在又不同了,曲文鹏一倒,繁儿哪有对手?以我叶公权的人缘,江湖朋友的抬举,叶家最少会兴盛百年不衰!哎,少爷有多久没有回家?”
“有大半年吧,他总说学堂杂物事多,太忙。”
“他哪里是忙?”叶公权哼道:“他是不敢带他媳妇来见公婆!你派人去请他,叫他带上少奶奶一起搬回来!”
“是,老爷。少爷知道你让他带上少奶奶一起回来,不知会有多高兴呢!”林管家连忙派人冒雨赶去学堂。
叶景苍听到父亲肯接受碧华,大喜过望。不顾风斜路滑,带着夫人儿女赶回叶府。
“爹!娘,碧华温顺贤淑,你们一定会喜欢她!”
严碧华牵着女儿跪下去:“碧华给公公婆婆请安!”
叶公权见她小家碧玉,一幅温顺可人样,倒也颇觉顺眼:“起来吧。我已经要下人替你们整理房间了。咦,繁儿,你儿子呢?”
“弟弟在外面给小蚂蚁搬家。”怡人小声说。
“给蚂蚁搬家?”叶公权疑惑地说:“林管家,叫人去把小少爷带进来!”
林管家见外面风雨交加,急急忙忙亲自去找。外面突然冲进一个浑身湿透光着上身的小男孩,几乎将他撞倒在地。林管家抹抹身上的水渍,生气地责骂:“这是谁家的野孩子,怎么这样不懂规矩?”
“我……”小男孩慌乱地看着他,惊恐地向后退去。
“立儿,快进来!”叶景苍怒道:“你的衣服呢?”
“我的衣服?”叶立人见父亲生气,远远就跪下了,细声细语说:“爹,外面好大好大雨,我脱了衣服盖住蚂蚁洞了!不然,小蚂蚁不冻死就会淹死……”叶立人冻得直打哆嗦。
“哎呀老爷,”林管家立刻眉开眼笑:“你看少爷小小年纪如此有心珍爱生命,这等宅心仁厚,日后必定福禄无穷!来人来人,快给小少爷拿衣服来,别让他冻着!”
叶公权摇摇头,拍着额头仰天长叹:“想不到我叶公权英雄一世,子子孙孙竟是一代不如一代!为着一窝蚂蚁,就不知道珍惜自己,这等菩萨心肠,还期望日后能成什么大业!”
“爹……”
“繁儿,你不用说了!为父百年之后,这倘大家业就全指望你,你可要对得起叶家的列祖列宗啊!”
“爹!娘!”叶景苍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拂袖而去。
“起来吧,立儿。”严碧华无可奈何地拉起儿子,望着垂头丧气的丈夫,安慰说:“算了景苍,我看老爷还是不大喜欢我。不过,他既然肯让我们回来,日后也会跟我们好好相处,倒是我有件事搁在心里很久,想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你说呀。”
“这些年在外头,虽说是衣食无缺,但是众叛亲离总是让你食不甘味。如今虽然公公婆婆让我们搬回家来,但他们心里头总是还牵挂着白姐姐。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愧对她们娘俩,”严碧华笑道:“如果白姐姐肯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了却了你的心病,又能让老爷开心,你说好不好?”
“碧华!”叶景苍握着妻子的手感动不已:“谢谢你为我设想周全,我知道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白玉琼带着女儿独居八年,这其间生活的艰辛与心中的酸楚又岂是严碧华所能理解?当初,她抱着不到半岁的女儿知道丈夫在外另接新欢,犹如朗朗晴空一声霹雳,那份伤心与绝望,她相信这一生也不会忘记。她知道是穷困迫使丈夫变节,是因为那个女人给了他光明的前途和出人头地的机遇。尽管最初是她给了他丰盛的资本,使他拥有变节的丰厚来源。
然而她也没有后悔,每当她看到女儿废寝忘食地辛勤作画,她总是感到十分欣慰。女儿继承了她外公的一切遗传,对于书画无师自通,有着超凡的领悟能力。面对她外公的一幅遗作,她小小年纪竟然已经临摹到五、六分神似。这使白玉琼欣喜之余又感到忧心忡忡,以女儿的进步神速,不出十年,她必定可以扬名天下。到时,她是否仍像现在,粗茶淡饭知足?一生清贫亦可?
“雪鸿,”她叫住女儿:“你歇会吧,娘看着你好累。”
“哦。”雪鸿扔下笔,乖乖地坐到她身边,托着小下巴望着刚完成的画走神。
“怎么啦?”她的丫头花解语十分注意她的情绪。
“无聊!”雪鸿说:“以前还经常出去找吃的,现在有义兄每月送米送柴。除了画画,我想不出来还可以做什么。”
“不如我教你刺绣吧?”小丫头十分体贴。
“绣什么绣?你绣一朵花,我可以画三幅画了!”雪鸿想了想忽然说:“娘,你送我去读书吧,隔壁小顺子也在读书呀。”
“可是,你是女孩子家呢。”白玉琼为难地说。
“早知你会这么说。”雪鸿泄气之极。
“去找你义兄吧,他一定有办法让你读书。”解语为哄她开心,为她出尽主意。
“是呀,义兄好久没来了,我们找他玩去。”雪鸿一跃而起,拉了解语就跑。
“喂,雪鸿,解语!”白玉琼叫她们不应,只好自己起身去关院门。
还未回头,门突然被撞开,一对破衣烂褛的青年夫妻站在门外看着她,男人肩上背着两个破旧的包裹,上面插着一支寒光逼人的玉箫。妇人手里抱着一个瘦小的男孩。他们似乎经过长远的跋涉,周身的灰尘带着一脚的泥泞,惊喜的眼神依然盖不住满脸的疲惫。
白玉琼心内顿生怜悯:“快进来歇歇脚吧。我拿点东西你们吃。”
“大嫂!”妇人突然出声叫她,她疑惑地抬起头,妇人笑嚷:“我是筝儿呀!大嫂,是我!”
这个风尘仆仆的妇人正是离家出走将近两年的叶筝。白玉琼十多年前曾随父亲出入叶家,与叶筝感情甚好。后来父亲去世,叶公权反对儿子与白玉琼的婚事,一直是叶筝暗中相助。致使叶繁离家出走,跟着白玉琼在白家小院另起锅炉,改名叶景苍,以示与父绝裂与白玉琼长相厮守的决心。叶筝一向崇敬大哥,她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不能不说是受了大哥追求理想爱情的影响。可她绝没料到大哥早已背信弃义另结新欢了。
“大嫂!”叶筝将儿子交给丈夫,抱着她哭了起来。
“筝儿?真的是你回来了?”白玉琼醒悟过来,连忙拉她进屋。“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快坐一会,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我们看上去很惨吧?”叶筝难为情地笑:“其实我们最落魄的时候,你还没看见呢!”
白玉琼笑笑:“我和雪鸿在乡下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雪鸿呢?一定是跟大哥出门了。大哥还好吧?我走的时候你们刚从乡下回来,所以我没见到你。看来你们过得还不错,大哥呢?”
白玉琼将洗干净的菜倒进锅里,“哧”的一声冒起一股热腾腾的油烟,她的泪水流了出来。
“大嫂,”叶筝添把柴再问:“我大哥呢?他会回来吃饭吗?”
“他?”白玉琼咬咬嘴唇,笑道:“他很好,现在在京师学堂教书,不过他很少回来。等一下我去淘米。”
“他很忙啊?”叶筝显得很失望,很快她又笑说:“不要紧,我会等他回来。我知道他满腹才华,一定会有所作为,他一直不愿下海经商,一心想要象你爹一样成为一代宗师。我知道他一定会实现自己的理想!”
白玉琼苦笑问:“你打算来京城住多久?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想,我跟高大哥不会走了。这二年,我们生活得很艰难,流浪到台湾的时候,台湾已经被日本占领。那里的人全部都要赶到码头上去做劳工。我们好容易才逃出来,在福州我生下梦箫,在那里艰难地熬过二个月。此后,几乎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回到北京。幸好你们还没搬走!”叶筝笑笑:“我现在还不敢直接回家,先要大哥回去帮我说情才好,爹才不致于那么生气。”
“你们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是呀,我们在外没有一分钱。能回到北京,全靠高大哥四处去做苦力,有一分钱才能往前行走一步。我不怕苦,只是高大哥吃了很多的苦,孩子跟着我们也很少吃饱,也苦了孩子。”叶筝吟泪微笑:“现在好了,一切苦难都熬出头了。北京是天子脚下,洋人不敢乱来。以前做梦都怕日本人来抓劳工呢!”
白玉琼看着她一脸幸福,试着问:“你,你后悔吗?”
“后悔?不!”叶筝倔强地摇头:“如果我有后悔,我只后悔离家出走时带少了钱,让高大哥和我儿子吃了很多很多苦。我只后悔我们去了台湾那么远,让我慈祥的婆婆饿死他乡,不能跟我回来过好日子,那才让我后悔!”
“别难过了,先出去吃饭吧。”白玉琼把饭菜端出来,接过孩子,孩子瘦瘦的,生得眉清目秀颇似叶筝。白玉琼用米汤拌稀饭喂他,他吃得津津有味。
“回家的感觉真好,大嫂做的饭菜特香!”叶筝把菜全夹到丈夫碗里。
“是呀,在外面从未吃过这样可口的饭菜。”高逸山怜爱地抚着妻子蓬乱的长发,柔声说:“筝儿,我会尽快找到事做,再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不用急着找事做。”叶筝笑说:“爹要看见我回来,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准会给我摘下来!”
“但我还是担心,老爷他不肯收留我……”
“傻话!孩子都一岁多了,爹还能吃了你?放心吧,爹最疼我了,也会喜欢你的。顶多我们自食其力不要他的施舍!快吃饭吧。”
“哦。”高逸山喜上眉梢,夹块肉丝给她。白玉琼见他们小夫妻如此恩爱,却不由得为他们的明天暗暗担忧。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可能是邻家大娘来拿衣服。”白玉琼扬声问:“谁呀?”
“是我。玉琼,请你开开门好吗?”
“是大哥!”叶筝一下就听出来来人的声音,她跳起来拉开门闩就扑进来人的怀里嚷道:“大哥,大哥,我想死你了!”
“筝儿?是你?”叶景苍扶住她欣喜万分:“真的是你回来了!”
“是啊,”叶筝抬头笑道:“我跟高大哥一起回来了!这位是……”
“是你大嫂……”叶景苍忙忙住口。
“我大嫂?”叶筝疑惑地看着白玉琼,白玉琼一脸冷若冰霜,与先前判若两人。她将孩子递给高逸山:“你们叶家的事,回叶家去说吧,各位请!”
“这位就是白姐姐吧?”严碧华挤了进来,款款笑道:“碧华见过姐姐。”
“不敢当!”白玉琼冷哼道:“我知道你的厉害,所以躲得远远地,你也不必亲自来登门示威。我们穷家小院不欢迎外人。你家小姐和姑爷都在这里,拜托你不要将自己的丑事掀出来,人尽皆知!”
严碧华脸色一变,讪笑道:“姐姐,男人三妻四妾自古皆然,这是什么丑事?”
“我也未觉得很荣幸!”
“你……”严碧华本是一番好意,她也出自书香门弟,也常觉得自己能言善辩。劝夫纳妾已觉屈辱。现在,她难堪极了!
“这是怎么回事?”叶筝叫道:“大哥,原来你瞒着大嫂在外有了别的女人?不!不!你们好不容易挣来的幸福,你不会轻易放弃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因为穷!还好只是穷!如果像你们那样在外受那么多苦,他还不把我给卖了!”白玉琼苦笑:“是啊,他一早就把我给出卖了!”
“玉琼!”叶景苍在她面前无话可说,在他心里,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甚至看破红尘的女神,因为他的一次背叛,他终生都要面对她审判的酷刑!
“大哥,你变了!”叶筝心痛道:“真的是穷困使你变节吗?”
“住口!”叶景苍变脸说:“很多事都不是你能明白的!跟我回去!”
“不!我不跟你回去!你会出卖我!”叶筝甩袖挣脱他。
叶景苍恼羞成怒:“来人!把她带回去!”
四个家丁一拥而上,捉住她就往外拖。
“放开我!放开我!高大哥,你救救我呀!大哥,大哥,你好狠心呀!”叶筝挣扎着尖叫,还是被几个家丁塞入轿中。
“筝儿!”高逸山伸手去拉妻子,被几个家丁扔到一边,他“扑通”跪到叶景苍面前哀求:“少爷,你放了筝儿吧,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离家出走,我们也准备去向老爷请罪!求求你先放了筝儿,你抓我吧,你抓我啊!”襁褓中的孩子被眼前的情景吓坏,“哇”地失声大哭起来。
“你的这笔破帐,我爹会亲自跟你算!滚开!”叶景苍一脚蹬开他们,凶狠地望着妹妹说:“筝儿,爹可是盼星盼月盼你回来,如果你希望他们活得命长一点,别让父亲见到他们!”叶筝惊恐地睁大眼睛:“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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