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天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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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每次看到我抽烟，都要说“少抽点，那东西减寿的。”而我的回答也都机械的成了固定的那几个字“没事，我的寿命太长了。”不知道是我影响的，还是他们同情我，王哥王嫂也没有了以前开玩笑的激情，更没有玩笑开过后的笑容。

开始，王嫂经常叫我去跟他们一起吃，而王哥每次都要我跟他喝酒，他说难得能找个愿意和他一起痛饮的酒友，说的好像他的惆怅他的苦闷比我还多还深似的。我们在一起喝酒很少有不大醉的，然后就把醉的烂泥一样的两个男人交给王嫂一个女人。后来王嫂很少叫了，大概王哥也受了王嫂的批评，也没有叫过，只是偶尔正好赶上了，才会吃一次，但王哥也不会再张罗着喝酒了。

课少的可怜，再加上不想去上课，基本上就趋近于没课。没事做，打打球，上上网，一天也就过去了，似乎也跟第一个学期一样，但一切的确都已经改变了，彻底地变了。

我们两个的博客里面仍是很多的祝福，羡慕，因为我没有将娟离开的事情写上去，不想写上去，除了写一写文章，就是一些回忆，美好的回忆，背后却藏着莫大的痛楚，只有一个人知道。

夏梦是我掉进下水道得来的朋友，我们经常在网上聊天，有时是正好遇到，更多的时候是约好的。但对于我一直挂在网上的来说两种都一样。

她从不再提我和娟的事情，从不问我现在过的怎么样，从不再让我给她讲我的故事，好像早就忘了我给她讲的那个故事，但我知道，她没有忘，一点都没有忘，她在刻意的不去说不去问。

每次都只是简单的，把一天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像倒垃圾一样全部说给我，把她的观点发表给我，遇到不顺心的人或事的时候，她就会把所有应该发泄给那些人和事的怒火骂言全打给我，甚至有的时候会语音嚷给我听，不是把我当成出气筒，我觉得应该是把我当成可以将那些传播造成她发飙的人听到的传话机器。

开始的时候，有了新的作品，就会打电话给我，问我在不在网上，然后再跑到网吧发给我。她上网很频繁，但不玩游戏，只是跟我聊天，有说不完的话。我让她少上网，对皮肤不好，更要好好学习，不能老是上网不看书。她从不理我这些。有几次反驳我说我不也是只会天天上网吗！但刚说出来就转移了话题，她知道那样说会牵扯进来什么。

跟她说网吧那地方满乱的，尤其是晚上，叫她还是少来。她这到是听了，买了个笔记本，就真的一次也不去网吧了。

她说喜欢跟我聊天，说我是和她说话最多的人。她又何尝不是呢！千里之外的她，每天跟我说那么多的话，我不得不也说很多话，还好在这里说话只用手就可以。有她这样一个朋友天天在网上陪着我，日子过的总算不是那么的沉闷，也慢慢的习惯了很她聊天。

这里的冬天早就过去了，也并不知道在过的那个冬天里，这里又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也很冷！

一次周末，还没有到中午，我正在上网，王哥来我这里告诉我，中午的时候到他家里吃饭，等做好了就叫我。我应了一声，以为王哥想找我喝酒了。

结果确实是找我喝酒，但却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次是王哥找我喝的最后一次酒。

学校要扩建，会占据这个小山谷，王哥家不得不搬家，我也一样。按王哥的话说“我们做了几年的邻居，现在是我们兄弟两个分离的时候了。”

我说我会想他们的。

王哥很感动，立刻跟我干了一杯。然后语重心长地说：

“久久啊！听王哥一句话，‘男人就应该拿的起放的下’，过去的了，就让它过去吧！就像丢了所有的钱，以后不还是要好好的过日子嘛！”

“是啊，久久，你王哥说的对，我们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但也没办法啊！你就快毕业了，还是好好的为自己以后想想吧！”王嫂给我夹着菜，关切地看着我。

“久久啊，我们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们看到你们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啊！谁会想到会是这样呢？娟，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怪自己没那福气吧！但不代表就没有别的福气了啊！路还长着呢，想开点，总要活着吧。人这一辈子啊，就是那么回事！不要委屈了自己。”

……

王哥他们终于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为他们的释放流下了苦涩的泪，滴在了举起敬王哥王嫂的酒杯里，喝了下去——苦的。

这次王哥没有喝醉，只有我醉了，为了这最后的一次和王哥喝酒，为了这住了三年将要被推平的小屋，为了娟，也为了自己。

王哥是一个星期后搬，已经在市里买了房子。而我，只能是搬到宿舍，因为那里还有些感情。

其他在这里租房子的早就搬了，王哥除了把多余的房租退回去之外，还给他们每家一百块作为搬家的费用。我跟王哥一起搬的，王哥叫搬家公司先为我搬了家，将我的东西都处理好后，才回去搬自己的家。我说去帮忙，但王哥坚决的反对，说我去帮忙又得请我吃饭，吃饭了又要喝醉。我说我不在他那吃饭，结果王哥说我那样是看不起他。最后我也就没有去帮忙，但那晚我还是喝醉了，宿舍的兄弟以为我接风为由，到外面大吃一顿。将要毕业的学生去聚餐大吃的理由很多，这算是正式点借口。

第二节　最后的守候

　这个学期朋友们都很忙，为了工作，为了感情。

快毕业了，就要各奔东西，该分的都在匆匆忙碌中分开，该断的感情也都慢慢的淡下来，只有兄弟们要等到最后再分。

宿舍兄弟的散伙饭是在一个叫“再来”的饭店里吃的，那是同心重新改装过的，老板还记得我。以前的房间都变成了吃饭的雅间，现在的生意很不错。

回来很长时间了，这是第一次顺便来看“同心”。我为它的换新貌感到高兴，比卖给这个老板时听到他说要用他经营别的还要高兴。

我们就在这个曾经是恋人们欢快的地方畅饮，他们取笑我说还是应该让我经营旅馆比较好，那样可以方便很多人。

宿舍的兄弟几乎都变成了单身。赵振，他准备跟老婆一起回家，等时奋斗几年就结婚生子。我们特意为祝福他干了一大杯。

齐军就在吃饭的前两天跟女友分的，他感叹说：“大学啊！不谈恋爱，他妈的是白上，谈了恋爱，他妈的也是白上了。”大家又为了他这句话也干了一杯。

峰子受高中打击后一直没有谈，但就在这个学期看上了一个女孩，结果又走了高中时的旧路，没有到一个月就分开了，那个女的理由是“我要回家，你也要回家，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该他感叹的时候，他就说了一句话“老子回家就结婚。”大家为了他的志气干了一杯。

白崧算是最可怜的，大学四年没进女色，他说：“并不是因为我这爬满全脸的青春豆，所以不敢出来见人，像你们这样，累啊！”，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举起酒杯为他的这句话干了一杯。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怕把人都吓跑了，所以在网上搞网恋，整天都在游戏里抱着老婆满地图的跑，整晚都通宵，可算是为了老婆放弃了白天的一切，就像是聊斋里迷恋女鬼的男人一样，劝他小心不要整天跟人妖恋爱。他到早想到了，所以在游戏中要想成为他老婆，必须通过视频，但他是不敢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就发一张峰子的相片过去，峰子长的够帅。

其实说到网恋，华子是最惨的，我也不清楚他跟苏蒙是怎么分的，反正就是分了，并且也没有找我喝酒，小芳对他还抱有希望，所以一直关心着他，等他跟苏蒙分后关心的就更多更直接了。但华子却想尝尝网恋的滋味，结果在网上跟本市的一对刚结婚的夫妻谈了一个多月，要不是那对夫妻不想继续下去，而告诉了他实情的话，他还一直沉迷呢！

人家告诉他实情，他还不相信，结果特意去看个确实，回来后就找我喝酒，静静的狂饮，我拦都拦不住。其实那对夫妻不告诉他实情的最好，想愚弄就愚弄到底嘛！给他来个分手不就可以了嘛！那样他还会好一些，毕竟他已经习惯了分手的感觉。喝到最后，也许是醉后想通了，叫我不要跟小芳说这件事，说以后他要好好珍惜小芳。

我由衷地甩个他一句话：“你小子，他妈的终于想通了啊！”。

我并不懂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怕小芳知道了笑话他吗？也许是怕被她看不起。小芳答应工作去他家那边找，跟他一起回他家，所以今天林爱华这个大色鬼不是单身。他满高兴地感叹：“爱情啊！就是暮然回首，那人就在你面前等你！”我们听了都很气愤，集体罚他干了三杯。

当大家要我发言的时候，我放下了酒杯，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要有个隆重的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似乎时间停止了，心跳也停了，但也只停了几秒。

齐军叼着烟说：“今天别给我玩伤感，快点说，说完了我们好喝酒。”＇网罗电子书：。WRbook。＇

我自己干了一杯，说：“我放弃发言的权利！”我给自己倒上酒。

“那不行，现在就剩你了，我们就可以圆满完成大学总结了，不说不行！”华子似乎是为了罚的三杯酒不服。

“其实，我真的想娟回来！”我又干了刚刚满上的酒。

……

大学里最后的一个学期就是用来分离的。因为缘分我们走到一起，也因为缘分让我们有了分离。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果把大学真的说成宴席的话，那么爱情这道菜是放在最中央的，色泽是最绚丽的，大家都可以伸出胳膊夹它，有的甚至要站起来才能夹到，夹来了，放到嘴了，有的尝到了酸，有的尝到了甜，有的尝到了苦，有的尝到了辣，有的全部尝到了，有的却当它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解解渴，穿肠而过。

最后一次聚会喝到很晚，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晚餐”了，一醉方休那是必然的。啤酒要了几打，轮换着去洗手间，肚子里的东西从上面下面一起向外排，真正做到了酒肉穿肠过。

那晚回来的时候，只迷糊地记得大家一起搭着肩走回来的，撞来撞去的。在楼下吵了好久，宿舍的大门被关了，吵着大爷来开门。

一觉醒来，几个人在整理行装，提前为了离开做准备，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也是为了将想带走的不要忘记了留在这，不想带走的顺手带走了。

他们没有谁愿意留在这的，这里容不下他们，他们对这里也没有感情，很久以前就嚷着“下辈子说什么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工作都没有找到，都准备回家拖关系谋个事情做。简历大家都投了不少，我也凑数投了几份，但都没有回音，后来就没有再投。

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地走了，每次走一个人，剩下的都会送到火车站，做最后的送别。大家来自天南海北，此次送别对谁来说都是最后一次，同时也是第一次。

我最后送走的是赵振和他老婆。我打车送他们到车站，大家拥抱而别，也许是几次送下来都习惯了，没有什么感觉了。望着他们的列车远走时，心里却生出了一股苦流，涌进了眼中。

是的，这个城市只剩我一个了，孤独不是因为陌生，而是因为太熟悉，太多的回忆。

我一个人在宿舍里住了两天，看到推土机将我住了三年的小屋推倒，踏平，只是一瞬间。尘土飞扬过后，就再也找不见珍藏着多少记忆的小屋了，似乎它在说完最后的再见后，又用最后“轰”的一声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

我在那里一直坐到身后的太阳落下去。想了很多，关于我和娟的，似乎真的一切都再慢慢地消失。望着早已平息的坍塌，写了一条短信：

走了，过去了，

那都变成了曾经

花开过，凋谢了

花瓣落进泥土里了

到图个干净

真的干净吗？

不能啊！

我们都忘了啊！

那是记忆啊！

那记忆也只能被掩埋在自己的心底啊！

我把它发给了娟——以前的那个号码。

第三节　生活还应继续

　最后还是决定不回家，在外面又租了一间房子，比以前王哥的那个房子好一些，也宽敞很多。

我用了两天的时间，把东西搬到了那里，最后只剩下一席席子和一个枕头。我拿起他们，准备离开，就在我转身要关门的时候，发现床下面有个篮球，我拿出来，球已经满身都是尘土了，洗过之后发现是很久以前丢了的那个，当时谁也没有想起来它的去路，最后宣布它失踪。

这球是我当时一直用的那个，它失踪的时候也是我搬出去的时候。我带上了它。门被我最后一个锁上，钥匙丢到了垃圾筒里。

我抱着席子，枕头和篮球，跑到篮球场，我一直一个人打球的场地被几个暑假不回家的学弟用着，这么多的场地他们偏偏选中了那个犄角旮旯里的场地。但我还是参加了他们。

打了大半天，他们的体力不行了，我也差不多要倒下了。坐下来跟他们聊天，他们的问题中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我没有打击他们。最后把球送给了他们，作为对他们未来的祝福。

回到住处，洗了个澡，什么都没有做，就躺在床上睡了。

这些天，一直没有心情上网，可能是忙着道别，忙着搬新家。现在一个人住着，又没有事做，有点想跟夏梦聊天了，奇怪的是她这几天居然没有叫我去来上网，很出乎意料。

上了QQ却发现她不在，就挂在了那。打开邮箱，发现有一封未读邮件，点开一看，令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是娟的，日期是昨天晚上，我急忙打开：

久久：

我回来了，一个人，但只是几天而已，来办转国籍的事情。

我来学校了，看到了你，你瘦了很多。我没有让你看到我，似乎又回到了大一刚开学的时候。

我回来的那天晚上在“同心”吃的饭，看到它的改变我很高兴。

那晚你们宿舍也在那里吃饭，我就在隔壁，隔着墙靠着你，一个人在那里听着你们说话，我想听到关于你的事情，我想知道你过的怎么样。

我知道让你忘了我，忘了我们那段感情很难，很痛苦，我也是，但我们真的必须接受，只有接受。

我知道你心里还没有接受。我听到了你说的那句话，我哭了，我没有看错人，我感到很幸福，真的。

久久，说实话，我现在过的不错，他对我很好，很疼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放心，不要担心我过的不好。我已经接受了，早就已经接受了，在离开你的那一刻就不再挣扎了，但我仍放心不下你，我知道我走的太匆忙，太突然，对不起，原谅我。

我去过我们的那个小屋，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空空的，就像我们刚刚搬进的时候，我在那里呆了半天，回忆，想念，伤心，这里永远保留着我们那些甜蜜，我们谁都不会忘记。

第二天，我也来看了它最后一眼，我在山下面，看到你站在那个山顶上。它被推倒了，但我们都会存留它包含的回忆，永远。一直看你在那里，我真的想上去，到你的身边，安慰你，但我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我真的怕我再回到过去。

我在山下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离开。其实这些天来我每天都会看到你，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看看你，只是看看你，原谅我的狠心，没有让你见到我，因为我怕，怕刻意地坚持这么久的坚强那一刻崩溃，原谅我。

久久，都过去了，不会再回来了，接受吧，曾经的，已经成为了回忆。就再听我一次，接受吧，准备去遇到别的女孩，我希望你过的幸福，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们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但真心相爱不一定能在一起的，放下吧，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