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模样的人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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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刚还是拦住了他，问他是干什么的，他看了看我们，有点憨厚，有点反应迟钝的感觉。他慢慢的说，他是被分配到这里住宿的。翟刚又坐了回去，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说实在的，他给我们的感觉，就好像是个民工一样，傻兮兮的，多少也缺点礼貌。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后，提了个板凳，放到了我们旁边，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有些西北汉子的直爽。他看到我们都在看他的时候，他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着说，他是陕西人，是个粗人，请大家不要见怪。

他这么一说，我们倒是乐了，其实大家都是粗人，大家本来都是粗人，只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多少也学了些文明礼节的东西，他倒是很“自然”，纯的，没有任何伪装的粗人。虽说都是粗人，但大家都放下了戒心，倒是显得轻松了。

我喜欢这样的“粗人”，有事说事，虽说看起来有点傻，但直爽啊，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不会伪装。

对了，忘记了问他的名字。当我们问他名字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大家都聊了半天了，还都没有互报姓名呢。翟刚、刘佳和我都简单的介绍了自己，轮到那位“粗人”哥们了，他说他是陕西人，性别是男，民族是汉，目前未婚，身体健康，智力正常，他叫周峰，希望以后的生活中，大家多多帮助。

经过他这么一介绍，我们倒是不觉得他傻了，反而觉得他很幽默啊，那种幽默不是后天学的，而是天生的，很自然的幽默，可能他自己都不觉得，但在别人看来，他的说话表情，他的表达方式，都让人有种想笑的感觉，是那种开心的笑的感觉，被幽默逗笑的感觉。

都介绍完了后，大家都觉得，这名字啊，都不好记忆，要不都先报一下自己的外号吧，似乎外号都比较有特色，能增强记忆。说到外号，周峰可就乐了，他说他的外号可多了，刚出生的时候，邻居都叫他丑旦，也许是因为他小的时候，长的不太乐观吧；小学的时候，同学叫他大傻，也许是他看起来比较傻里吧唧吧；中学的时候，同学叫他周扒皮，倒不是说他的良心像周扒皮，可能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的外形比较像周扒皮吧，想象中的周扒皮；打工的时候，人家叫他吃货，也许是因为他比较能吃吧……

他没有一点难为情，还似乎有些自豪。他告诉我们，这么多的外号，就随便我们挑一个吧。

我们三个倒是傻眼了，本来想着叫外号的话，容易记住对方，这样以来，却倒是弄巧成拙了。最后又经过一阵激烈的讨论之后，我就出了一个主意，我说，这样吧，我们也都不再叫外号了，只有四个人，干脆就排个数吧，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吧，这样不就简单了嘛。

我的提议受到了其他三人的赞同，接着我们就商量着按什么排呢，按年龄，还是按个子，还是按照工龄，最后还是觉得按照工龄排吧，这样，翟刚就是老大，刘佳老二，我老三，周峰老四。从此之后，我们就这么叫对方了，只是刘佳有点委屈，每次叫他老二的时候，我们都会笑，会意的笑。起初叫他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别扭，他恨不得他是刚来的，叫的时间长了，也就不觉得别扭了，答应的还是挺顺溜的。

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刘佳也就只能是老二了。

起好了代号后，就开始东拉西扯了，都是闲聊。这样的闲聊，倒让自己觉得很舒服，聊天嘛，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正聊的起劲，我们接到了通知，说马上集合。

我们也就只能结束了聊天，出了宿舍门口，跟着通知的人走，去集合。通知的人，一个宿舍挨着一个宿舍的通知，被通知的宿舍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我们身后的人也变的越来越多。

当所有的宿舍都被通知完了后，我们也就差不多有二十几个人了。我们这二十几个人，来到一个办公室里，办公室里有几个人，看起来，都是领导吧，小领导。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发言了，说今天集合大家，是需要宣布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向我们这些新来的员工表示欢迎；第二件，就是要重新调整人员安排。

接着就是讲话了。说到这讲话，对于我们站着的人来说，可真是一种煎熬啊。主任讲话，主任讲完了，副主任讲，副主任讲完了，大队长讲话，大队长讲完了，副队长讲……

每个领导的讲话内容虽说都是大同小异，但还都需要条条框框都要讲到位。讲话的内容不但是五个方面，而且每个方面还都需要分成八个小方面来讲，讲完了八个小方面，讲完了五个大方面，还需要总结一下……

讲着讲着，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还没有讲完，我们还都站着，本来都站的像模像样，后来就有点歪了，再后来，就乱了队形了，以至于后来，站着的都蹲下了，甚至有人都坐在地上了，当然了，坐在地上的，十有八九都是那些老员工了，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老练了，老练了也就胆子大了，敢为他人不敢为。

终于，听到点正事了，那就是具体的分配工作岗位了。我，被分配到了保卫科，会员俱乐部的保卫科，而且还被“委以重任”——保卫科第六大队队长，这第六大队也就是五个人，我也是这五个人中的一份子。其实，会员俱乐部保卫科也就是六个大队，每个队也都差不多四、五个人吧。

我领导着四个人，我们宿舍里的老四也是我领导的，老大是第一大队的队长，老二是老大的“马仔”。老大领导老二，老三领导老四，还是挺有规律的。

会终于是开完了，大家都拖着酸疼的腿，一拐一瘸的走向宿舍，手上还拿着刚才发的统一工作制服，要是这制服刚刚开始发的话，我们可能还会很高兴，结果是会议结束发的，大家就是高兴，也没有力气拍手了，最多是心里高兴一下，就这么一下，也很快被酸疼的折磨给秒杀掉。

到了宿舍，老大一脸镇定，问我们三个人，感觉如何。哎哟，这感觉还能如何啊，怎一个难受了得啊。老二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平静的回答，还行吧，都熬了一年了，经历的多了，都练出来了。我也痛苦的捶着自己的大腿，勉强的笑着回答，开会嘛，都是这个样子，下次开会，就干脆带个马扎吧。只有老四，站在地上，若无其事，看着我们的痛苦样，回答道，这算什么，不就站了一两个小时嘛，而且后来还是蹲着的，比起割麦子来，这算是好受的了，最起码，还不受烈日的暴晒。本来想揍他来着，一是因为我们的腿都不听使唤了，二是因为我自己也是农民出身，亲自体验过割麦子的痛苦，也就附和着肯定了老四的话了。

因为下午的这个“站谈会”，我们也没有多少精力再继续聊天了，都躺到了床上，赶紧各自“疗伤”，好让自己的精力尽快恢复，接受明天的考验。

对于我和老四来说，明天的工作还充满好奇，还充满着新鲜感，同时也充满着不踏实的感觉，还有点毫无准备的胆怯。

老大和老二显得很是沉着，就看着我和老四两个像个神经病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复习着培训时讲的流程，因为没有做过，所以还是会请教老大和老二了。我们两个会问，保卫工作到底是干什么呢？保卫的时候会不会配枪？刀呢？警棍总要配吧。上班的时候，会不会经常遇见歹徒啊？歹徒一般都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脸横肉，一脸凶恶。

开始的时候，老大和老二还是一副很**的样子，一脸不屑的看着我俩，笑我们两个是个“新兵蛋子”，每次请教，只会给我们讲一点点，害的我们两个像是拜佛一样，乞求他们两个赐教。慢慢的，显然老大和老二的精力不够，被我和老四问的已经筋疲力尽了，再后来，他们两个开始乞求我们两个了，请我们放过他们吧，别人问问题要的是答案，我们问问题要的是命啊。

其实我和老四是真的想知道更多，不过也会趁此机会“报复”一下他们，以“雪耻前辱”。我和老四最大的问题，还是着装。因为统一配发的服装是制式西服，穿着很是讲究，衬衫如何穿，领带如何打，纽扣如何扣，皮带如何系，外衣如何穿，裤子如何穿，皮鞋如何穿，都是比较讲究，虽说我们都经过严格的培训，但是这也太繁琐了，总会有遗漏之处。

说真的，我之前就根本没有穿过西装，也没有机会穿，也穿不起。很简单，如果你要买一套西装的话，那里面的衬衫肯定是少不了的，有了衬衫，领带肯定少不了，有了衬衫领带，还要配双皮鞋吧，是那种比较正式的皮鞋，如果可能，还要戴一块手表吧，还必须是那种指针的表。就这一套行头，怎么说，最低档次的，也需要千八百块钱吧，相当于我们半个月的工资啊，如果再算上零花，吃饭等等，我们一个月就算是白干了。

如此的消费，如果不是必要的，我肯定不会主动去消费的。另外，自己穿上西装也觉得很不舒服，有种束缚的感觉。

老四大概也是如此吧。

我们两个在老大和老二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穿上了这套行头，于是就在宿舍的地上练习走步，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走，把老大和老二都看的晕菜了。

终于，我们疲惫了，老大和老二也得到“解放”了。我们洗漱了，灯终于关了，但我还是睡不着，生怕明天会出点纰漏，又在一遍又一遍的在大脑里演练着每一个动作，真的好像是我明天要专场演出一样。

我想老四也差不多吧，只是灯已灭，大家也都不再说话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老大的呼噜声，虽说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如此寂静的夜里，还是听的比较清楚。偶尔，你会听到老二用手戳老大的声音，老大的呼噜声会暂停一会儿，但过不了多长时间，老大的呼噜声又会“东山再起”。

再慢慢的，我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紧张、胆怯的明天终于是到来了，我和老四两个还是起的最早，匆匆的洗漱完，还是在早早的开始“折腾”自己的制服。

老大和老二倒是很随意，慢悠悠的洗漱，然后熟练的穿起了制服，一副很**的样子。我和老四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按照大队长的安排，我们都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了。我和老四基本上一边问别人，一边自己凭着感觉，才找到了我们自己的岗位。

我的岗位就是负责一个俱乐部的保卫工作。这个俱乐部还真不是一般的俱乐部，用培训时教的专业名词，那就是休闲活动，用普通的话来描述，就是打牌，我负责的这个地方，不是很大，有500平米那么大吧，用隔板隔开，说是隔板，我倒认为是个屏风，大家还是互相可以看得见的。

这个俱乐部就叫“休闲麻将”俱乐部，名字通俗，一看就明白。来这里的，都是打麻将的，十个自动麻将桌，里面供应茶水，饮料，还有陪打的，有男有女，根据客人的需要，我们提供陪打人员。

在这里打麻将，桌子上从来不会见到现金的，基本上都是让服务生拿着现金兑换成筹码，然后用筹码打牌，如果输了，那就再掏钱买筹码，最后，你可以用你的筹码来兑换现金。所以说，这里的打麻将不叫赌博，叫休闲活动。

至于客人们要打多大的筹码，他们自己商量，理论上来说，我们不会加以限制的。不过从实际的情况来看，来这里打麻将的，最少是三六——平胡三十，自摸六十。最大是一千两千。这样的牌局，对于我来说，可算是大的了。如果自摸了，就这一下子，你至少有八千块入账了。而这八千对于我来说，一年也就勉强能攒下这么多钱，这还是保证我不被开除的前提下，一局牌的时间也就十分钟左右，有时候甚至不到五分钟。

当然，客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习惯，选择麻将的玩法，可以选择四川打法，可以选择广东打法，可以选择台湾打法，可以选择陕西打法……

只要四个人商量好了，哪种玩法，打牌的规则，都可以自己定。原则上，我们只提供场地，不参与活动。

不过根据我的了解，来这里打麻将的，最多的情况下，还是打的陕西麻将。至于陕西麻将，我还是很熟悉，和甘肃麻将的打法差不多。最大的区别，陕西麻将不允许吃上家的牌，只能碰其他玩家的牌，而甘肃麻将可以吃上家的牌，还可以碰任意一家的牌。

说了半天，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保证这里不要出现不和谐的场面就行了。负责这里安全的共有五个人，也是五个青年小伙子。另外，还有五个女服务生，负责给客人们上茶水，负责给客人们兑换筹码的。如果钱的数目大的话，我们会跟两个人在女服务生的后面，以防不测。

更多的时候，我们就是在这500平米的地方里“散步”，转悠，东看看，西看看。除了穿的衣服很像电视里演的一样之外，其它都不像。我们不会有耳麦，我们不会有手枪，我们不会功夫，我们甚至连摄像头都没有。这样的地方，当然也不会出现“赌神”、“赌侠”了，至于“雀后”，就更加不可能了。

说真的，有点乌烟瘴气的感觉，因为客人们会肆意的抽烟，虽说这里有良好的排烟系统，但还是可以闻得到。

从环境上看，我不觉得这里比外面的麻将馆好多少，但我还是明白，这里的消费水平肯定要比外面的麻将馆的消费水平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来这里。也许他们觉得有面子，即使他们打的牌资小，但总是在“帝豪山庄”里打牌吧。也许他们是有别的原因，比如说，这里比较安全，不会轻易有警察检查的，更不会出现被警察没收赌资并且罚款的情况了。

说句实在的话，能运行起“帝豪山庄”的老板，肯定有一定的社会背景的，不是有钱就能运行起来的，这个道理，就连这里的服务生都明白。

一定的社会背景，就保证了，这里是很安全的，就是被查出来了，也一定会有解决方案的，而且还不要客人们担心，“帝豪山庄”就能把事情解决掉。

就凭这个，客人们就可以放心的在这里玩了。

玩了麻将后，还顺便可以洗个桑拿，唱一下KTV，饱餐一顿，不需要奔波几个地方，少去了很多的麻烦。另外，如果客人需要“一条龙”服务的话，肯定会享受最低折扣优惠的。在外面，应该不会享受到这样的服务的。

我越来越觉得，有钱人的游戏真的很多，只有玩不起的游戏，没有想不到的游戏。我想我已经开始嫉妒有钱人了。

网上流传着这样的话，哥玩的不是游戏，玩的是寂寞。我觉得，有钱人玩的不是游戏，玩的是钱。

第二十四节　麻将纷争

我这个保安队长，很是悠闲，虽说是保卫工作，可是我却没有任何紧张感，也没有任何担心的，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什么歹徒闯入。其实，大家都是这么认为。

当然，这里也不是如同一潭死水，偶尔也会因为误会，发生口角，但我们相互劝劝，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其实来这里打牌，更多的人还是想获得快乐吧，并不是每个人都想着赢钱第一的，如果真的是职业赌博，那就不会来这里打麻将了。

我还是那样，身着统一的工作制服，和其他四个人在这里转悠着。从刚刚上班，就已经开始看着时间，等待着下班的时间。这种工作，多少让人有些无聊。

我们上班的作息时间，不算是标准的作息时间吧。因为可能是个普通的打麻将的娱乐场地，所以领导也不怎么过问，理论上是24小时营业，但实际操作上，并没有24小时。客人们也不会24小时都打牌的。

根据以往的经验，客人们的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