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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黑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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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叫起来:“不会吧,连锅也拿,真不是人,我看最少是两个人。”老么接过口说:“我看一定是老黎做的,只有他们才会拿这东西,唉,你也是倒霉!以后还是养只狗算了,安全,有效。”

老黎,是本地人对黎族同胞的一个蔑称,孰不知黎族同胞才是这片土地的最早主人,连县的全称都叫Fd黎族自冶县。农场的新建离不开他们的帮助,热情而又豪客,而建场后却又退回他们原来居住的地方,不留恋,不贪功,毫无怨言,而仅仅不到四十年,农场的富裕使农场子弟们忘却了黎族同胞功劳,唉,社会就是这样,贫富差距便产生了歧视。

又是狗?张永弟心一动,却又想到井水,一股恐惧在胃里翻动,有点要呕的感觉,紧接咽咽喉后甩头说:“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帮忙收拾,收拾,你们的麻将甩得到处都是,不知少了没有?我刚回来,还没吃饭呢,我去下两块面,你们有谁要吃的?”看到大家都摇头,就走进了厨房。

麻将是面包带来的,当他们知道成叔走后,只有张永弟独自生活,就把这房子当成了他们的娱乐场所。这里离场部较近,主要是赌博时抽烟没人管,自由自在,不像以前在老么家赌时,烟都不敢摆出来,有时还要受到大人们的说教。

张永弟把钥匙搁在门梁上,谁来都可以自个开门。平时大家只要有空,都会来玩,要么打麻将,要么打拖拉机,有时周末更是通宵,困了就和张永弟挤挤床,饿了就煮上面嗟嗟,自然,面钱还是要给张永弟的。恰巧今天是星期五,明天不用上课,他们就过来了。

张永弟以前也看过他们赌,也只是一知半解的,而现在他们经常玩,耳濡目染,拖拉机和麻将的规矩还是学会了。只不过张永弟觉得自个赚的钱都是血汗钱,不舍得拿来同他们赌,偶尔代打两手,过过手瘾罢了。

吃过晚饭洗个冷水澡,张永弟身体放松了下来。陈斌他们已摆开赌局,一桌摆上长城,一桌铺开拖拉机,看着他们吞云吐雾,不像以前那样无动于衷,感觉要跃跃欲试。

“面包,拿支烟给我试试?”张永弟说完,感觉大家都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腰果走过来,摸了摸张永弟的额头,假正经的皱着眉说:“咦,没有发热呀,怎么会说胡话?”张永弟一脚踢过去说:“发神经,今天心闷就想来一只,看你们搞得这么过瘾,不抽一支太对不起你们了。”陈斌笑着说:“早就应该这样了。”

面包递过一支红塔山说:“这理解,理解,抽抽也能解闷。每次大家都抽,就剩你空手,感觉也是怪怪的,给你一支好的。”老变抢过红塔山说:“刚开始不要抽红塔山,太浪费了,给宝岛就行了,等他上手以后再抽好烟。”

“红塔山”要十五块多,不是常人能消费得起的,面包也是从他老爸那偷来的,而“宝岛”只要两块五一包,是大众的选择。

老米反驳说:“你想抽红梅就说,还乱鸟找借口。”老基则扼腕的说:“我怎么就这么慢,给老变这吊人抢先了。”张永弟耸耸肩说:“我是无所谓,反正只是学习。”老么则玩笑似的感叹做着基督教礼毕的手势:“喔,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烟民,主啊,饶恕他这个迷途的糕羊,阿门。”爆牙跳过来说:“来,我给你点上,我来做你的引路人。”说:“抽不过瘾,等下再滚水烟筒,保你爽到极点。”……面对众人的表现,张永弟真的有些哭笑不得,抽支烟,有这么严重吗?

水烟筒是自制的,不是正规的竹筒水烟筒,而是在矿泉水瓶子的上半身开个口,斜插一节小拇指粗长的竹棍,嘴口向上,再灌上半瓶子水,嘴口上压上烟丝就行了。这种水烟筒的烟味重而浓,年轻人都不是特别喜欢,一般的烟丝四五块钱一斤,随便抽一个月,实在没钱才拿它来解解瘾,张永弟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上了他人生的第一支烟……

时间很快的就到了十一点钟,张永弟共抽了六支烟。其实抽烟也不用怎么学,抽多了自然就会了。现在张永弟感到头也有些昏沉,每半小时一支,毕竟不适应,而且他感到口腔里总弥漫着烟味,像是鞋子里掺进了沙粒一样,浑身不舒服,漱口刷牙也没用,味道还是停滞在口腔中,最后还是不去理它,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二十三章

 如果说九七年张永弟的灾难年也不为过,因为偷窃事件仅仅过了三个月,张永弟却又被命运狠狠的折了一下腰,又迎来了一段黑暗的日子。

八月二十五号早上六点,这时天才朦胧亮,雾气很重,张永弟像往常站桩,练功,踢沙包,当他做凌空后甩腿摆踢沙包,落地时左脚板一折,脚裸一痛,身子瞬倾,左手臂恰好惯性抬起九十度,身体倒下时正好压在左臂上,“咔嚓”声响,一阵锥心的痛感传来,张永弟“呀”的惨叫起来,手臂像瞬间充了气一般,迅速的肿大起来,冷汗在痛神经的刺激下不断的冒出。

“我操,怎么这么吊倒霉,搞到脚就算了,连手也一起脱臼了,以后这几个月怎么过?”张永弟忍着疼痛躺了十分钟,眼睛盯着门口,看有没有人路过,好叫帮忙?可意与愿为,无人路过。他感觉手臂越来越痛,不能再忍了,慢慢的站了起来,右手扶着左手,艰难的走回家里拿上钱关上门,一步一步的向院外走去。

每走一步,脚步底就像被尖锥刺一般,再加上手臂传来的阵痛,真是痛苦难耐,可以说不是在走,而是在挪。为了忍痛,张永弟拗了一小节木棍放在口中紧咬,想起关羽面不改色的刮骨疗伤可谓是钦佩不已。

到了大路上,终于碰到骑自行车的人了,人家也好心的送张永弟到医院。

这次受伤,把张永弟三个月存的八百块积蓄花得精光,单是治伤就花了近五百块。脚跟两个星期后便痊愈了,就是手臂,要一个半月才好,不过,最让他感到温馨的是有两件事。

第一是冯老师曾来看望他几次,说着不少的鼓励的话,而且每次来都带着水果;第二件就是米虫的帮助。基本上把张永弟家务活都做了,前两个星期每天都来,中午晚上各一次,后来张永弟的脚好了,可以勉强的自己做饭,米虫就隔天来一次,而陈斌和面包他们来时,只是偶尔在兴趣下砍砍柴,烧烧火,多数时间都是动口指挥,说说笑。

米虫的父母是摆水果摊的,家里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在机关这批人中,他的家庭算是最穷的。张永弟平时跟他们交往,都没有分和谁较好,如果要说,就是和陈斌话多一些,可自己出事了,却只有米虫真正的用心帮忙,真是“患难见真情”,这也让张永弟对人为的表面功夫认识又上升了一层,也想起张五曾说过的一个故事。

张五曾说:“以前,有一个年青人交了很多朋友,总是请朋友到家来吃饭来玩。他父亲对他说,我看这些朋友都是酒肉朋友,没有一个人能在你困难的时候帮助你。这人摇头不信,拍着胸口说肯定会有两三个帮忙的,他父亲就说那我们来试试他们,看是你说的对,还是我说得对。一天晚上,他父亲就把家里的猪杀了,然后把一些猪血喷到儿子身上说,你说你杀人了,让他们让你在家躲一躲,如果有朋友肯帮你,你就带朋友回来吃猪肉,让他带半边猪肉回去,这个朋友值得交。如果没有人帮你,你就跑到爸爸的朋友那里去,爸爸的朋友也就这么两三个。”

“这年青人往所有朋友家跑了一遍,没有一个愿意帮他,他就跑到父亲的朋友那。那父亲的朋友立即叫年青人脱下血衣,叫他藏好,他去喊他父亲来,年青人难受的哭了出来,说出了原因。回到家后,年青人的父亲说,朋友不用交多,一生能交一个半就好了,一个就是能替你挡刀的人,这种人很少;半个就是不怕连累能帮助到你的人,与朋友交,贵在交心。”

张五也确实这么做,只交了成叔这么一个好朋友,张永弟才明白:有些寓言性的故事只有通过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联系起来,才会深有感悟。

想想,这故事虽然漏洞百出,说得偏面,把包庇罪用得冠冕堂皇,但随着人们年龄见识的增长,才知道“与朋友交,贵在交心。”的真正可贵之处。

张永弟休息时间长了,感到特别的空虚。虽说有周芳上次送的书看,但天天看也烦,况且习惯了运动,却突然停了下来,反而觉得浑身无劲。后来想起自己前几天收回的一把八成新的弹簧刀,自己的右手是好的,完全可以用来练飞刀。院落十米处就有几棵高大的苦练树,那时建房时就有的,张永弟就用粉笔在树上画上直径三十厘米的圆圈,先是在一米处扔刀,当达到十发八中时就挪到两米,接着是三米……

由开始的每天的一两个小时,到后来每天五六个小时,两个月后,树身变得千疮百孔,而右手甩刀可以在五米外甩到圆心。而所谓的“丹田存气”,也让张永弟摸出了一点窍门,就是要静心冥想,抛开杂念,用心运气到手臂,手臂皮肤就会有一层炙热感,肌肉硬崩,感觉力量特别充足,练过气功的朋友就应该有这种体会。

其中,成叔在七月份中旬和九月份下旬打了两次电话。

第一次张永弟掩盖了被偷窃的事,第二次对折到手脚的事只字不提,而告诉了家被盗的事,而失窃的时间说是在九月中旬,几千块都没了。成叔那头自然唏然不已,叔爷的病还是老样子,成叔要来NH省的时间自然又要往后,张永弟还是同样一句:“我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

张永弟为何要把失窃的时间说得往后呢?他认为成叔家里需要钱,虽然成叔从不让他寄钱,但自己身上有几千块钱,不寄一点过去,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而现在折到手了,钱也花完了,只好说是失窃的事,一并带过,间接表明了自己的近况,从这里看出,张永弟又向成熟迈进了一步。

等张永弟伤痊愈后,时间便转到了十月底,对NH省来说,是秋天刚到。

一个星期下来,每天收的破烂只有以前收的三分之一,别说赚钱,吃饭都困难,张永弟忧愁了。

养伤时,既不能让伙食太差,又不能太好,差了,身体恢复慢;好了,自己却仅有三百来块积蓄,而医生告诉张永弟最快的痊愈时间是一个半多月,前提还是要吃好睡好。为了钧衡伙食,只能控制开销,保持在五块钱一天,一天三餐,有两顿都要吃面,晚餐就奢侈吃些肉。

散装方块面便宜,才四毛钱一斤,对于北方人来说,天天面食正常不过的,可对于以米饭为主的南方人来说,面是热性,一天两顿面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张永弟只吃了半个月的面就有些受不住了,本来想让一元三包的榨菜加白饭替代了面条的位置,可医生说不能吃辛辣刺激性的,只能再与面作斗争。本以为工作后,可以不用再吃面了,没想到生意却如此之差,懊恼之下却灵光一现,他想起养伤时从杂志里看到的一个经济学理论:二八原则。

二八原则又叫80/20原理,是20世纪初意大利统计学家、经济学家维尔弗莱多-帕累托提出的。举个例:外出吃饭,80%的时候会前往20%的餐馆;80%公司利润来自20%重要的客户,其余20%的利润则来自80%的普通客户。

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张永弟认为:自己80%的破烂也一定收自20%的大家庭,自己养伤的这段时间,熟客的生意都让同行抢完了,生意才会如此之差。如果换个说法,20%的利润花费了自己80%的时间,那么,父亲和自己每天早出晚归仅仅只是为了那20%的利润,这到底值不值得?话又说回来,如果不多跑多认识客户,又怎能分清哪些才是主要的20%客户?看来,二八原则是建立在盘大的数量中才能真正体现出来的。“二八原则”的小小一个反思也让张永弟在未来的生活中减少了许多弯路。

如果要破烂恢复到以前的收获标准,那么最少也要跑一个月,而现在连温饱都成问题,看来只能去打零工。可打什么零工,青椒最少要到十一月中旬才有得摘,芒果要到一月份去才有成果,香蕉树一年四季都有砍,只能去砍香蕉树了,最少每天都有稳定的十五块钱收入。可打零工,一定要有人介绍去,这样老板才放心,要找谁呢?

正当张永弟正为介绍人的人选烦恼时,晚上无意听到面包说他父亲介绍了两个人去做建筑小工,每天有二十二块钱,而且包吃住,加班另算。

张永弟知道现在农场在菜市场的下方拆掉了老化的瓦房,在路两边各建一排两层的商品房,一排六间,听说要一万八一间。也知道建筑小工是铲沙铲石,挑砖推车,下水泥包,是比较辛苦的工,但工资比摘辣椒砍蕉好,这是个机会,不能错过。

张永弟迫不及待的让面包去找他父亲,张永弟本来还想买两斤水果去的,毕竟是去求人帮忙,空手去太不合人情了,但一说立刻被面包呵斥了,只能作罢。

二十四章

 张永弟见到矮胖的税务所所长王标时,从所长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悦,但对方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张永弟也是经过几个月看人脸色说话工作的人,自然的猜到他肯定是见到自己的儿子跟一个收破烂的走到一起,有shi身份。

张永弟此时并没有去深处的计较身份的落差,而是被拘谨暂时所替代,只能陪着僵硬的笑脸望着所长,左右不适,平时收破烂的谈笑风生此刻却一丝也发挥不出来。面包开给他的汽水放在茶叶几上也不动,一时不知要怎么工口,真是如坐针毡,只能偷偷的给面包打眼色,呶着嘴角。

面包大咧咧的说了张永弟的要求,所长笑笑不说话,端着荼杯打量着张永弟,像是在打量着一件物品,看得张永弟心里直发毛,心里喊着:“帮不帮,你也得说句话呀,我有什么好看的,面包呀,你也不懂催催你老爸……”

“个儿是够了,但小工是很辛苦的,我是怕你吃不消呀。”所长一说完,张永弟搓着手说:“阿叔,我也是三天两头干苦力活的人,不怕,这段时间收不到什么破烂,又找不到什么事做,不然也不会冒昧来求你帮忙,我可以先试试,如果包工头说不行,那就不勉强,阿叔,我求你了?”

面包接过说:“爸,你就帮帮忙吧,又不用费什么劲,他也是挺可怜的,每天一个人到处找吃的。”张永弟心里说:“妈的,好像把我说成乞丐一样。”“好吧,我打个电话问问……嗯,老张吗,你那还要不要临时工呀,我儿子的一个朋友说要找点事做,我就问问你了……要呀,喔,那明天早上我就叫他过去,他叫……叫张永弟,好,好,斗地主呀,不去了,不去了,今天有事,明天吧,好好,那就这样了。”所长挂上电话说:“明天早七点半到工地去找张工头,就说是我介绍去的,如果干不了,就不要勉强。”张永弟连点头答谢。

第二天七点钟便来到工地,看到左手边的已砌起了六间近三米高的红砖墙,右手边却正在下地基,看来两排商品房要同时建。

张工头四十七八岁,国字脸,身躯修长,说话嗓门大。早上分配张永弟到搅拌机那帮忙,也就是用小推车把碎石,水泥,沙子倒进搅拌机里,浇上水滚成混凝土。四五个人,铲沙铲石,搬水泥,每搅拌一次,又可休息几分钟,对张永弟来说,也不是特别的累。

可是到了下午,张工头便安排张永弟去跟四个大工(就是负责砌砖叠墙的),“这是老王,老李,老黄和老邓,以后你就跟他们干,有什么事他们都会教你,这小鬼就交给你们了。”张工头介绍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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