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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过壮士小蛮腰(重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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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掉。
手背一凉,冷百春抓住了我的手,我侧过头看她,她抓着我的手指凉又紧,直勾勾的盯着我道:“苏谢,保孩子……”
“大夫呢?”我问箫九,吃力的撑起身,道:“去找大夫来。”
冷百春却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不松开,“苏谢,一定要保住孩子!你要救他!苏谢……”她忽然哭了,眼睛里闪闪晶晶的眼泪,手指力气大的出奇,“我孩子活着,我感受的到他活在我的身体里,他活着苏谢……”
我反握住她的手,箫九扯了大夫过来,大夫吓的缩在榻边,连脉都不把便战栗道:“你们饶了老夫吧,就算胎儿未被毒药波及,命脉尚存,可是……可是以这位姑娘现在的状况,怎么可能生的下来?”
箫九攥住他的脖子,喝道:“你到底救不救!”
“大侠饶命!”大夫挣扎的脸色青白,“并非老夫不救,是实在是……”
“他活着。”冷百春抓住我的手压在她的肚子上,一遍遍对我道:“苏谢他还活着。”
“那姑娘如今也没有气力生产啊!”大夫掰着箫九的手指,挣扎。
冷百春忽然转过头看他,一点点扯着他的衣襟道:“剖腹……大夫,你可以割开我的肚子将他取出来对不对?”
剖腹取子?
大夫愣了住,箫九先一步道:“断断不可以!你会死的!”
“大夫!”冷百春却像没有听到一般,死死的攥住大夫的衣襟,指尖都挣的青紫,“我只要孩子活着,只要孩子……”
大夫看箫九,箫九额头青筋暴跳,抬头就要将大夫敲昏过去,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苏谢!”箫九不可思议的看我,“你也想她去送死吗!”
“她已经死了。”我看着箫九,不论再怎样否认,冷百春已经死了,她像是一枝已经**的枯木,没有生。
她如今还活着,只因为这个孩子。
箫九怎么都不放开大夫,我在怀里掏出匕首,道:“我亲自来。”
“苏谢!”箫九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在一瞬间冷百春的手也探了过来。
她抓着我,也抓着箫九,一双眼睛里竟然有了光,那光让濒死的她看起来美丽极了,她道:“我要孩子,我只要孩子……”
箫九终是松了手,放开大夫,转身出了门,头都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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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流这样多的血,她就躺在榻上,抓着我的手,刀尖破开肚皮的声音,嘶啦啦的像是割锦断帛,血便从刀尖下冒出来,满身满榻都是血,怕伤到孩子,刀刃只入一分,未彻底划开,便沿着冒血的裂口再划一刀,有什么东西伴着血一同冒了出来,我在那一瞬胃里一阵翻腾,慌忙转开眼睛,眉睫都颤,不敢看,不敢听,那切肤入骨的声音。
只感觉她抓着我的手指几乎要扭断,一手一手的冷汗和伤口裂出来的血,她却死咬着牙一声都未发出。
一个人可以承受多大的痛楚?
我瞧窗外,那靡靡的夜色之中有颗星星一闪一闪的,极远极远的地方传来杳不可闻的歌声。
那细弱的,断断续续的我听不清,只那么几句隐约听道: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呀嘛在街头……
风声,歌声,我在那天夜里听到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我不知过了有多久,似乎不久,似乎又久的让人害怕,冷百春的手指从我的掌心里一点点划落,我转头看到大夫手中托着一个满是鲜血小肉团。
冷百春开膛剖腹死在榻上,满身满榻的鲜血,她的脸像是开在血泊里的白花。
大夫扯了件衣服将孩子包裹住,递给我,“是个千金。”
好小的孩子,皱巴巴的像只猴子,托在布锦之中软绵绵的一团,躺在我怀里,不哭不闹也不睁眼。
我顿时有些慌了,伸手小心翼翼的去触她的心跳,大夫在旁侧满头满面的汗,欲言又止开口,“姑娘……这孩子怕是活不了……”
“闭嘴!”一定活的了,冷百春在看,她的孩子一定活的了!
房门忽然被推了开,箫九疾步冲进来,却又在门槛顿了住,不敢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榻,愣愣开口,“魔教的人来了,马车就往这边来……”
魔教?我几步过去,问道:“晏殊来了?”
他不答我,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床榻不过去,烟灰色的床幔,扫在地上的都是红艳艳的血。
门外果然有马蹄声越发的近。
我伸手将孩子递给他,从怀中掏出白玉令牌一并给他道:“你带着孩子去骊城宫找药王妙手或者去魔教找沈青,给他们看令牌,他们一定会救孩子。”
箫九低头瞧着软绵绵的孩子,“她……死了吗?”
我不知他是问冷百春还是孩子,听着马蹄声顾不得多言道:“冷百春拼死也要保孩子,如果孩子死在你怀里,冷百春死都不能瞑目!”
他颤了颤,抬头看我。
“还不快走!”我扯他到窗下。
他忽问我,“你呢?”
我不能走,我听到窗外的歌谣声,抬头对他道:“我还有人要等,孩子就交托给你了。”
马蹄声隆隆踏过楼下,箫九再无一言,抱着孩子翻身跃下,足尖一点,消失在靡靡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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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上窗,转头瞧见大夫瞧瞧溜出房门,满是腥甜的房间里除了冷百春便是被点穴昏迷在榻角的顾碧云。
她睡的那么沉。
我听到楼下勒马的声音,有人喊道:“苏谢!你在不在?”
是晏殊的声音,我从怀中掏出白玉的小药瓶,将里面小小的一丸药倒在掌心,薄薄的白蜡包裹着一只极小的虫子,百足虫。
我认得,是和阮碧城身体里一样的蛊虫,叶白芷说世上只有两粒,一粒在阮碧城身体里,一粒要我中在晏殊的身体里。
楼下似乎有人破门而入,我抬手将药丸吞了下去,那样一枚小小的虫卵丸,在我的胃里面一点点骚动起来,像是千百个钩子一点点勾着我的骨肉,我忽然脚底一软,跌坐在地上。
有人破门而入,瞧见我疾步冲过来,伸手环住了我的腰,托住我,“苏谢!你……”
“晏殊。”我抬眼看清他,他的眉眼在月色下魅魅的看不清楚,我又听到窗外风声里细弱的歌谣。
叶白芷也进了来。
我伸手抓住晏殊的衣襟道:“晏殊,我中毒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的写的好油桑,看评论更油桑了……恩,最近几章要转折是有点压抑,但男猪是晏殊就一定会是晏殊,我要让女猪彻底死心,让晏殊变正常点……这都是需要磨的,让大家看着难受了,对不住,鞠躬。
正在写难写的时候,不说话了,看文。
六十
胃里似有千万根细细的针密密的缝过,说不清楚是疼是麻,只觉得浑身都冒冷汗,抓着晏殊的手指细微的颤着,我听自己的声音也不真切,“晏殊,我中毒了。”
他托着我的腰,伸指在我手腕上一搭,触着我的脉眉眼一点点深又重,“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解药呢?解药在哪里?”
我抬眼盯着门槛处立着的叶白芷,伸手一指,道:“你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
晏殊眉眼扫过时,叶白芷扶在门板之上的手指一紧,脸色煞白的望着我,惊的诧的,愣怔的神色一闪而逝,当即眼眶一红,泪珠子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姐姐你说什么?你这样诬陷我,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我不争辩,只是抓着晏殊的衣襟一阵阵发抖,那密密匝匝疼在胃里在骨血里不绝不断,“我只想要解药……”我抓着胸口,一紧一紧的喘息,“叶白芷,我只要解药。”
“我晚上都未见过你,何来的下毒?”叶白芷泪光盈盈,看晏殊也看我。
我抓着衣襟便笑了,“晚上来给我送点心的是谁?我除了吃了你送来的点心,再没有碰过其它。”我抬头问晏殊,“点心是你让她送的,不是她,难道是你要毒死我?”
晏殊脸色陡然一青。
“不是我!”叶白芷噗通一声跪了地,哭的梨花带雨,“祭司大人要信我!真的……”
晏殊忽然抬手,我只听道扑的一声轻响,叶白芷惨叫一声,咣的跌撞在门板之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过来。”晏殊眉眼在月色阴影下,我看不出情绪,只听他沉又静的吐出这两个字。
叶白芷掩着胸口,撑着门板爬在地上,泪珠涟涟的摇头,解释道:“祭司大人毒药不是我下的!若你不信我……”
“过来。”晏殊又重复一遍,语气渐重,“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叶白芷抿了嘴,脸色苍白到极点,手指在地面之上一点点攥紧,极缓极慢的爬起身,一步步到晏殊身边,跪下,“祭司大人……”
晏殊猛地抬手一把扼住她的脖颈,扯的她一个踉跄,道:“不要再找借口,你该知道我有千百个理由不信你,不论是不是你下的毒,我要解药,马上,立刻!”
“我……”叶白芷要讲话,他的五指收紧,一寸寸一分分,我几乎听到骨头嘎吱嘎吱的声响。
晏殊又道:“话我不爱重复第三遍,最后一次问你,解药在哪里?”
有凉风吹动窗扉,咿呀作响,月影晃晃,叶白芷就在咫尺间的距离那么瞪着我,一瞬不瞬。
我身体里像是百虫咬噬,又麻又疼,每寸呼吸都难捱,我却笑了,极小声极小声的对叶白芷道:“我只是想要解药,你是要我将真相告诉晏殊吗?”
我知道斗不过叶白芷,我没有把握在杀了晏殊后,她能履行诺言将解药给我,而不是杀人灭口,我武功不如她,心计不如她,唯有的便是自己。
晏殊比我有手段,生不如死,他比我习惯。
我在笑,浑身抖的厉害。
晏殊似乎以为我快要死掉了,托着我的手一松,指尖一错,我在寒光乍现中听到叶白芷惨到极点的叫声。
有血喷在我的手腕上,叶白芷的右手指头当啷啷的滚落在我脚边。
晏殊道:“我数到三,这一次我要的是你的脸。”
叶白芷在月色下颤抖。
他手指尖细小的刀尖,凌空点着叶白芷的眉心,眯眼道:“从这里,向下向下……我会将你的脸皮整个掀下来。”
纱幔薄影没有声息的抖动,极静极静的夜,在窗外极遥远的歌谣声中,晏殊数道:“一。”
叶白芷还在看着我,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了的眼神。
“二。”刀尖点在她眉心之上。
她颤的越发厉害,咬牙对我道:“我死了,你和他都得死!”
我窝在晏殊怀里对她笑,“我会活足七天,看着晏殊将你一点点剥皮抽筋,然后和你一起死。”
她不可思议的盯着我。
晏殊指尖一用力,她额头一点红珊瑚似的血珠子就冒了出来,刚要数三,她浑身颤抖霍然道:“解药不在我身上!”
晏殊手指顿了顿。
她忙道:“我没有解药,但我知道解药在哪里,我可以为祭司大人去取!”
“不必了。”我坐起身子,我之前特地确认过几次,她怎么放心不将解药带在身上?
我扶着晏殊跪坐起来,伸手去搜叶白芷的身子,怀里没有,袖中没有,往下在快要碰到她大腿时,她不自然的缩了缩腿,突然道:“我交!我自己交……”
我顿了手指。
晏殊攥着她脖子,迫的她不能低头,只能略路抬腿,伸出鲜血淋漓的手从大腿之上解下一瓶羊脂白的小药瓶,“解药……”
我刚要伸手去拿,她手指忽然一颤,小药瓶当啷啷的就落了地,滚远。
晏殊条件反射的一瞬低头去捡,手指只是略微一松,叶白芷在那一刹那身子一矮一闪,挣脱开了晏殊的手指,急速后退,几步退到门外。
我顾不得叶白芷,弯腰将小药瓶捡起,扒开时愣了住,一粒,里面只有一粒解药,我抬头看叶白芷,“只有一粒解药?”
叶白芷在门外忽然笑了,眉眼里的光凶狠极了,“苏谢,你没想到吧?这世间只有一粒解药,你要如何?”
晏殊夺过小药瓶,将解药倒在我掌心,,刚要开口,门外有烟花炸裂的声响,咚的一声,霓虹万千,将叶白芷的眉眼都点亮。
她在门外举着一支信号烟火笑道:“完了,晏殊你完了!”
烟火在夜空里湮灭一点点化为灰烬之时,我听到窗外有马蹄声排山倒海的传来,似乎在城外,但声势还大的地面都在颤。
谁来了?像是千军万马,铁马冰河滚滚而来。
晏殊托着我的腰扶我起来,伸手触了触震颤的窗棂,蹙眉看叶白芷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着背叛我了?新靠山是谁?让你这般的大胆。”
叶白芷将烟花掷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瞪着晏殊,“从你第一次为了苏谢要掐死我的时候,我就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你尝尝当狗的滋味!晏殊,我跟了你这么久,忍了这么久,眼看着护法之外唾手可得,你却为了一个苏谢弃我如废棋!既然跟着你没有出头之日,我另投其主理所当然。”她顿了顿笑了,“这不你交给我的第一课吗?适者生存,若是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凭什么要我臣服于你?”
窗外厮杀声起,窗棂越颤越厉害。
我攀着窗棂往外瞧,幽深的夜里,黑压压的一片兵马卷尘而来,我遥遥的瞧见尘雾之中几面旗帜,骊城的,还有我不认识的,还有一面……四脚青蛇?
是……娑罗教?
我回头看叶白芷,诧道:“娑罗教?娑罗教怎么会在此?”
叶白芷手指在滴血,背着夜色,看晏殊,“祭司大人,你不是有七窍玲珑心吗?猜猜我的新靠山是谁?”
晏殊不讲话,只是扯了布条,俯身将我肩膀上的伤口一层层包扎好,听不出语气的道:“除了我,不就只有阮莲华了吗?”
他在月色下掀了眉睫看叶白芷,薄薄的月影打在他的脸侧,单薄精致如同镂空的花纹,“你以为凭他阮莲华能除得掉我?”
“自然不能。”叶白芷撑在栏杆之上,盈盈脉脉的笑道:“你活剐了骊城王妃,杀了骊城王子,你以为骊城王会放过你?”又道:“对了,还有镜莲公主,若没有少主相助我还真哄不回来那个傻公主,你杀了她,小晔国也不会放过你,你两方竖敌,带来的心腹早就被少主换成了老教主的心腹,如今你孤立无援,千军万马够不够除掉你?”
晏殊将我的肩膀系好,一小捋发丝扫在眉眼里,笑道:“够了,确实出乎我意料,可惜你错估了我的心腹……”
叶白芷眉心一蹙。
他抬手啪的一啪,骊城中,同仁堂内涌出一队又一队的黑衣男和白衣少女,叶白芷脸色一黑,在白衣少女冲上来之际,翻身跃上楼顶,道:“你逃不出骊城的!”一闪身跃出了同仁堂。
我看窗外,兵马涌入骊城,席天卷地的扬尘而来。
晏殊忽然伸手抱住我,极深极紧,放佛要将我揉碎了一般,埋头在我脖颈里低低深深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他们要杀的是我,我不能带你走,等我引开他们确定安全后就来接你。”
是啊,杀人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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