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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阑酒醒by伊叶-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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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问朕什么？”看得出紫晴的疑惑，康熙道。
“皇上，我的‘朋友’？皇上是不是对我的朋友怎么样了？”紫晴很是紧张，刚到乾清宫的时候还以为可以再见到百灵，可谁知道待了一个多月，仍然不见百灵的踪影，本想问问同是当差的人，可康熙一早就给自己树立了众敌，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跟紫晴说话，甚至是害怕跟紫晴说话，因为凡是对紫晴好一点的，最后都会被孤立，最后紫晴只好寻着机会去以前那个院子看看，但依然没有见到百灵……心想离百灵出日子还有三年，怎么会这么不见了呢？
“你的朋友？依朕所知，你的朋友可不算少呢？你说的是哪个？”康熙紧盯着紫晴的眸子，想从那双焦急的眸子里得到更多的讯息。
“皇上实在是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的朋友真的不多，奴婢就想问问，以前在乾清宫当奉茶女的百灵去了哪里？”紫晴只好道出百灵的名字。
“你若是想知道，就去辛者库看看。”
“辛者库？皇上，为什么？”紫晴听到辛者库，心想，难道百灵去辛者库全者是因为自己？
“这个你就要问问你自己，你知道了什么？你曾经帮过她们什么？”康熙逼问。
紫晴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身子靠在假山上，“她们？”难道是指百灵和陌苴？“她们是谁？”
“夏紫晴，这件事情朕想你该心知肚明的！”康熙说罢便拂袖而去。
紫晴靠在假山上，站了许久，最后才回过神来，原来康熙早就得知了陌苴和百灵的事情，可量却一直没有揭露出来，这究竟是为什么？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康熙最后才想起来要秋后算账么？那么陌苴如何了呢？
紫晴飞快地往辛者库跑去……
“姑姑，麻烦您通融通融，让奴婢见一下百灵。”幸好紫晴出门的时候带了一点小首饰，这才能贿赂贿赂那个管事嬷嬷。
“嗯，快点儿啊！”那管事嬷嬷收起紫晴的东西，撇下一句话后就走开了，过了一会儿就见百灵跑了出来，见到紫晴这张脸，眼神甚是陌生且疑惑。紫晴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换了一张脸了。
“是你找我？”百灵上前来。
“是，我叫茉烟，你以前是否认识一个叫做紫晴的宫女？”紫晴只好用回茉烟的身份。
“紫晴？怎么了？”百灵以为紫晴在两年以前就已经死了，所以突然之间听到紫晴的名字，很是惊讶。
“我在宫外的时候有见过她，不过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她曾经与我说过你的事情，让我进宫后能够来看看你，我是这阵了才刚进宫的，之前一直没有找到你，所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了……”
“原来，可怜紫晴……当真是红颜薄命。”百灵想起紫晴在两年前就已经殁了的事情，不由得落下泪来。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辛者库是罚那些做错了事情的宫女的地方……”
“我……一言难尽，不过，我只要保护了我想保护的人就好了。”百灵眸子里闪现过一丝情意。大概是想起了陌苴了吧？
“是陌苴么？”紫晴问，若是没有讲清楚，紫晴怕是没有办法继续下面的话题。
“你？紫晴都跟你说了？”百灵再次惊讶，她想紫晴不像没有分寸，会到处讲自己和陌苴的事情的人，但眼前这个茉烟却是好像知道了自己和陌苴好多事情似的。
“希望你不要怪责紫晴，她一直害怕你和陌苴的事情会被皇上发现，所以这一次，我知道你在辛者库，我就猜想是不是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了……”
“不，我不怪她，我知道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既然能告诉你，你必定是她信任之人。的确，我会出现在辛者库是因为和陌苴的事情，只不过，皇上是一开始便知道我要将陌苴运走的事情，还有，那个叫做王冀的侍卫，也是皇上派来的……也就是说，皇上其实是默许了我带走陌苴的……”
“这么说来，皇上一直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紫晴这才想起来，康熙刚刚说过自己的一举一动通通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
“是的，所以，是我们自作聪明了，以为可以瞒过英明皇上……”百灵苦笑。
“那么后来，他又后悔放陌苴走了？”紫晴抿紧嘴唇，她猜想也许是因为对自己的恨意，所以康熙追究了百灵和陌苴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被带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将事情讲了出来，我才知道，原来皇上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皇上对你用刑了么？”紫晴怕康熙将对自己的恨意转移到百灵身上，从而对百灵用了什么刑罚。
“那倒没有，皇上让我选择要让陌苴回来，抑或是让我代替陌苴得到惩罚……”
“那陌苴……”
“她没事，她被纳兰侍卫接走了……”百灵道。
紫晴听到是容若接走的，有些迷惘，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听容若说过这些事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我也就是那个时候才来到辛者库的。”百灵微笑，安慰着眼前满眼心疼的茉烟。
两个多月？也就是康熙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后不久。那个时候，海亮也才刚刚出生，而自己躺了三天三夜……怪不得容若不敢说了，原来是怕我受到刺激了。但终是自己害了陌苴和百灵……紫晴想。“那你要在辛者库待多久？”
“皇上说了，倘若有一天，有哪个主子愿意要我，我就可以离开辛者库……不过，我想这是一件难事，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主子会发现我这个小小的奴婢的，再说，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百灵有些丧气，但还是笑着对紫晴说道，仿佛在自嘲。
“你放心，我……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离开的！”紫晴被内心的负疚感占的满满的，而百灵的话也已经说出了康熙想让她做的事情，再见到百灵在这寒秋里衣着单薄，双手因为干活干得通红皲裂，心下甚是不忍。
“其实没事的，你的事情我也听过一些，我想我们都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乾清宫里的人，大部分心地还是好的，但毕竟是在这个皇宫里待久了，免不了会被这些自私，势利的风气所同化，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做好本分就好了。”百灵开解道。
“本来是我来看你的，现在倒成了你开解我了……”紫晴笑着，百灵依然跟以前一样好，至少谁都被同化了，百灵没有，这样就好……
梦阑酒醒_第一百二十九章 终得见君
“咳咳……换一壶水来。”康熙喝下案几上的水，大概是觉得茶水凉了，于是对紫晴说道。而一旁的梁九功盯着紫晴，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紫晴察觉到梁九功的眼神，立马将茶水撤了下去。
过了不久，紫晴换好一壶茶水回来……
“容若，你看朕这个字如何？”紫晴刚进了门，就看到康熙正与容若在说话。容若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有些苍白，注意力上也明显不够集中，但紫晴可以看得出，他一直在硬撑着，坚持当差。
紫晴上前，端上热茶，然后退至一边，康熙并没有特别去注意紫晴的表情，但玩味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臣认为皇上的字苍劲有力，乃上乘之作。”容若答道。
“是么？茉烟，你觉得呢？”紫晴被康熙突如其来的提问吓了一跳。
上前答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对书法并不懂，但奴婢想，以皇上从小就勤于练习这事儿来看，这字定是好的。”紫晴规规矩矩答话，这里容若也注意到了这个叫做茉烟的宫女，在今日刚入宫的时候就听到了有关宫女茉烟的事情，当时容若也甚觉奇怪，不知道此女子究竟有何地方能让皇上看上。
“哈哈……茉烟，你这是拐着弯说朕勤能补拙？”康熙似乎并没有想要就此放过紫晴。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紫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害怕，一直低着头，虽然她此刻很是愤怒，康熙竟然逼着自己在容若面前演戏？由于紫晴低着头，康熙和容若都没能看到她的表情。紫晴害怕被容若看到她的眼神，当初成亲的时候，容若一眼就能从眼神上认出紫晴来，后来紫晴听容若说起，不管紫晴换了一张什么样的脸，他都能从紫晴的眼神里认出紫晴来，因为容若的自信，紫晴还有一次特意找宁润毅要了另一张面皮，考了考容若，当时容若果然是不负紫晴的期望，很快就认出了紫晴来。
“皇上，臣想茉烟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皇上面前太过紧张了，才会词不达意。”容若替此是解围道。
“罢了，既是容若为你求的情，朕就不怪你了。”康熙顺水推舟，接下话茬儿。
“谢皇上。”紫晴推在一旁，她不敢抬头看一眼容若，她怕只要一眼，她就会露馅。
“你该谢谢容若才是。”康熙道。
“是，谢纳兰侍卫。”紫晴向容若行了礼。
“不客气。”容若说道，他看向眼前茉烟，无法看清她长什么模样，听外边的人说，茉烟的这张脸配不上她的好名字，容若也不是八卦的人，但一直看到茉烟低着头，心里难免会的点疑惑，究竟这个茉烟吸引皇上的是什么地方呢？也许是外边的人谣传吧，依自己看，皇上对茉烟也并无特别之处，反而有点儿找茬的意思。
紫晴当完值，离开了乾清宫，那个时候容若还没有离开，紫晴却像是落荒而逃似的，急忙地离开了。紫晴没有心情回宿舍里，于是在御花园里走了走，散散心。
紫晴想着，自己和容若以后都是在康熙跟前当值，碰面的机会定是非常多的，自己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不让容若发现了自己呢？可心里又是矛盾的，若是容若发现了自己，那样他们彼此就可以相认了，可是又想到倘若因为这件事情，让容若受到伤害，紫晴又希望容若永远都认不出来自己才好。
“咳咳……”紫晴走着走着就听到很严重的咳嗽声，顺着声音看去，那个萧然的身影让紫晴不由得心痛，嘴里也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句“容若”来。
再来，只见容若身形一震，然后迅速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茉烟。当看到茉烟里时，眼里是无法掩饰的失望。
紫晴见容若转过头来，以最快的速度低下头。
“茉烟姑娘。”容若手捂在嘴边，咳了几声。
“纳兰侍卫，你怎么在这边？”紫晴依然没有直视容若，好在古代也没有说话时直视人的习惯，所以，紫晴此刻的举动也不算是很奇怪。
“皇上让我先回府歇息，茉烟姑娘呢？”容若看着茉烟紧低着头，猜想也许这一位茉烟姑娘不喜见人，所以打算找个借口，然后离开。
“我……我没事闲着走走，那就不妨碍纳兰侍卫回府了。”紫晴行了一个礼，说来，紫晴的品级比容若低，行礼也是规矩之中的事情。
“那容若就先走一步了。”容若点点头，向前走去了。
紫晴感受着容若擦身而过带来的风里夹杂着这股熟悉的味道，心里一酸，忍不住便落下了泪来。
“对了，茉烟姑娘，以后在皇上面前说话还是要仔细斟酌一下比较好……”紫晴身后的容若忽然转过身，对紫晴说道。
按理说，紫晴这个时候是该转过身去，表示感谢的，但因为眼里蓄满泪水，紫晴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敢转身。
容若见到茉烟有些奇怪，于是回到茉烟身边去，只见她低着的头，滴下一滴滴的泪珠……
“茉烟……你还好吧？”
“对不起，失礼了，我没事，纳兰侍卫，你还是先走吧！”紫晴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催促着容若离开，仿佛是有什么事情不想容若知道似的……
“好，这个你拿着，若是哭完会舒服些就哭哭吧！”容若递给紫晴一条帕子，紫晴犹豫了一会儿，接过。然后，容若离开……
紫晴到最后竟是没有回过身去，向容若道一声“谢谢”。
回到宿舍里，紫晴趴在床上大哭一场，紫晴依然是一个人独处住在一间房间，这种待遇也好得让其他宫女眼红，但由于是康熙直接下令的，所以，其他宫女也不敢说什么。
*****
第二日，一大早。
紫晴到乾清宫里当值，康熙一见到紫晴，便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怎么了？昨日哭多了？”康熙看着紫晴红肿的双眼问道。
“皇上不是明知故问么？我想您的暗卫一定会将我所遇到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转达给您的，不是么？”紫晴见不得康熙一副看好戏的嘴脸，反正周围没有其他的下人，她也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去管什么规矩。
“依朕看，还是这样的你有趣些，昨日在容若面前，你乖顺的样子真叫朕看不惯。”康熙提笔批下了奏折。
“皇上难道是因为平日里顺着您的人太多了，所以见到我这个不顺着您的，才会觉得很有趣？”紫晴也并不跟康熙客气，反正自己的命都捏在人家手里了，还是开心点过比较划算，所以便有话真说了。
“朕说过，有时候你就是一只小刺猬，冷不防地就将朕的心刺伤了，如今还真是没给你取错名字。”
“那奴婢还真得谢谢皇上赐名了。”
“见容若一面就能让你哭成这般模样？”康熙不再与紫晴瞎扯，道出了正题。
“皇上不懂我对容若的感情，自然无法理解我为何见了他一面就会哭成如此模样。”
“是，朕是不懂，并且朕也从来就没想要懂过，朕想懂的是你，为何你就能弃朕对你的心意于不顾呢？”
“皇上对奴婢的心意？恕奴婢不知皇上对奴婢究竟是个什么心意？怎么，皇上对奴婢的不是深刻的恨意么？”
“由爱生恨，你懂么？朕就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恨你。”康熙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头也不抬地说道。
“皇上，奴婢想，皇上有一件事情混淆了，奴婢不是和硕公主，奴婢叫做茉烟。”
“朕爱的就是茉烟……”康熙此时抬起头来，看着紫晴说。
“呵……皇上这话……难不成是在讲笑话么？奴婢只记得皇上爱的是和硕柔嘉！”紫晴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康熙的心的，若说是相信过，那也只相信过他是真心爱和硕柔嘉的，但最终还是辜负了和硕柔嘉。况且，将来，他后宫中的女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呢，何来的“爱”？
“朕爱嘉儿就不能爱你么？”康熙有些薄怒，他不允许自己的感情遭到质疑。
“那么请问皇上爱我什么呢？哪张脸？那张跟和硕柔嘉一模一样的脸么？”
“倘若朕只是爱那张脸罢了，那么朕就不会活得如此痛苦。”康熙诚挚地看着紫晴道。
“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的，居然能得到皇上的赞赏？”
“你非得这样说话么？”看着紫晴一再反驳自己，康熙有些急了。
“皇上方才不是还说我这样说话，您比较习惯么？”
“朕这么对你，你就一点都……哪怕是一点点喜欢朕，也没有么？”
“皇上这样对我？皇上怎样对我呢？一直揪着我不放，就算我逃离了，依然让我离开了我的丈夫和孩子，试问皇上，您要我喜欢您什么呢？我没有自虐症，我不喜欢皇上所做的这些事情！”看来紫晴是被康熙彻底激怒了，才能如此大胆说出这番话来。
“那么你逃离了朕，为何还要到容若身边去？这是对朕的背叛，朕如何能忍得？”
“是，所以皇上为了这句‘忍不得’，就要把我和容若，以及新生的孩子分开么？”
“若是朕愿意改过，你愿意给朕机会么？留在朕身边。那个时候，我们和睦相处的时候，大家不都很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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