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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悬崖 作者:苏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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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润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从心里不想知道史建明说了什麽,於是史少诚转开了话头,两个人聊了会天,安静地吃了晚饭,就熄灭了灯准备休息。
  常年的作息混乱,让林润在床上辗转了许久也不能合眼,医院里特有的味道刺得他鼻子发痛,心里某个地方也逐渐的烦躁起来。
  旁边的床上没有动静,但他知道,史少诚没有睡著。
  果然过了一会,就听见他在叫自己,“林润?”
 “明天,”他说,“明天是唐宋的葬礼。”
  黑暗里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沈默了一会,史少诚低声说,“我知道。早点睡吧。”
  他没有再说别的什麽,也再没有别的动作,然而莫名地,林润却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安慰一般,不再焦躁不安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了殡仪馆,在签到簿上密密层层的字里,他一眼就看见了平思韵的名字。
  平思韵穿著黑色的风衣,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淡淡地化著妆,并不显得多麽憔悴。然而林润一走进了,就看见她泛红的眼圈,和轻轻抖动的双肩。
 “平思韵。”
 “别人都不知道,”她低声急促地提醒他,“都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
  林润没说什麽,只是揽住她的肩膀,让她在自己的肩膀上靠了靠。柔软的长发一碰到自己的肩头,他立刻听到她发出了两三声压抑的啜泣。
 “要是你想走,随时跟我说,”林润低声安慰她,“我送你回去。”
  平思韵轻轻地推开他,把散乱的头发理好,“谢谢你……我没事。”

  整场葬礼林润一直站在她身边,没有遗体,没有告别,只有没完没了的怀念和没完没了的折磨。唐宋的老父亲,在讲话时几乎昏死过去,他的儿子在惨死後,连尸体都被分解的七零八落,死无全尸。
  最後的步骤,是所有来宾为死者默哀,林润用余光,看到平思韵紧逼著眼睛,脸色苍白如纸。
  他也垂下头,在心里低声说,你走好,唐宋,如果有来生,就试著做个更好的人──我们本来,都该是更好的人。

  结束时人群四散离去,平思韵拒绝了让林润送他回家,一个人慢慢地走远了。林润站在门口,看著她的思域一路开远,目光却突然在人群里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扣住常靖嘉的肩膀,後者迟钝地回过头来,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我有话跟你说。”
  林润拉著他走了一段路,终於找到个僻静些的回廊,他放开常靖嘉,急促地说,“你听我说,你那些不干不净的生意全都给我断了。”
  常靖嘉迟钝地看著他,涣散的眼神俨然一副吸毒过量的模样,林润抓著他的领子狠命地摇了摇,“你听见没有!”
  被他这呀一弄,常靖嘉终於清醒了些,咳嗽了两声,“怕什麽。”
 “肖楠的事,”林润低声说,“有人知道了。”
 “有人知道了,”常靖嘉笑了一声,继而一发不可收拾,大笑起来,“他妈的有人知道了……全市都知道了,那又怎麽样?”
  林润一时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尸体早就捞上来了,也马上就查到我了,老头子把事情摆平了……操,林润,你担心什麽?谁是我爸?常兆民!常副市长!他他妈的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废物,我就只会靠他……我生出来的时候他没把我掐死,他後悔著呢!我他妈的也後悔!”
  林润喉咙里一阵发紧,“你是说,已经查出来是你了?”
 “谁敢动常兆民的儿子?”常靖嘉靠著墙壁,嘿嘿地笑著,“林润,你信不信报应?”
  林润迟疑了一会,不知如何作答,常靖嘉咳嗽了一声,暗哑地说,“根本就没有他妈的报应。”
  他的眼神让林润打了个冷战,不自觉地往後挪了一步,常靖嘉嘲弄地扫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润,这世界上连公道都没有,你还怕什麽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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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平思韵小姐,你的BG气场还真是强大= =




欲望悬崖43

  从殡仪馆回医院的路上,林润接到了林凯书的电话。
  令他惊讶的是,父亲只字未提廖菲的事情,只是平淡地叫他第二天回家一趟。林润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在轻松里又感到一阵莫名的担忧。
  史少诚只字没提葬礼的事,他也不想说,两个人零零碎碎的说了些别的话,护士走进来,告诉他们明天就能拆线了。
  林润有点吃惊,“好的这麽快?”
 “那你希望我再住一阵?”
  林润看著护士走远了,立刻坐到床沿上,恶霸调戏良家妇女一样,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也行。”
  本来拿准了他不能还手,没想到史少诚居然刷地抬起手来,迅速捏住了他的手腕。伤员还没怎麽样,林润已经吓了一跳,“你别乱动!”
  史少诚仍然攥著他的手腕,不动声色地说,“好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什麽!”林润费了点力气才掰开他的手,“你真想多住两天?”
 “你陪我住的话,也行。”
  那语气挺认真,林润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他弯腰看了史少诚一会,最後还是没有忍住,飞快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嘴唇分开以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没头没脑地笑了起来。笑完了,林润才说,“刚才我爸来电话;叫我明天回家。”
  史少诚想了想,说,“没事的。”
 “应该没事吧。”林润叹一口气,“不知道。”
  史少诚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就是叫你回家看──”
  他还没说完,林润立刻紧张地按住他,“你别乱动!”
  史少诚无奈之极,然而到底也没有再做大的动作,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林润下楼去买晚餐,回来的时候,听见史少诚正在打电话。
 “好的,就明天……谢谢你。”

  他走进门的时候史少诚刚好挂断,他随意问道,“谁打来的?”
 “思韵,明天要来看我。”
 “你劝劝她吧,”林润叹了口气,“她不太好。”
 “我知道。”史少诚拉著他坐下来,笑著问他,“林润,什麽时候你这麽关心她了?”
  从前他们隶属於两派,虽然因为有一方是女孩子,没有直接起过冲突,但彼此的厌恶是免不了的。林润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前多傻。”
  於是他们都沈默了,回忆著从前那些盲目又单纯的岁月,又遥远又清晰地,被风沙刷出一道道擦痕。
 “都五年了。”林润忍不住说道,“那麽长时间,刷刷的都没了,不知道去哪了。”
 “七年,我认识你七年了。”史少诚温和地更正道,“有五年我不跟你在一起。”
  让他这麽一说,分开的五年仿佛一条巨大的裂缝,把有史少诚的日子一劈两半,只有黑洞洞的残缺。
 “林润,都这麽多年过去了,”史少诚低声说,“那时候我们什麽都不能保证,但是现在多少有点不一样了。所以以後……能不能不分开了?”
  他突然抬起头,漆黑的眼睛望著林润,被看的人沈默了一会,突然伸出手来,紧紧地抓住了他放在床边的手指。
  这麽多年来,无论他和谁在一起,在哪里做著什麽,在那些沸腾的狂欢和激动底下,总有一个地方是空落落的,再多的欲望也填不满。他始终不愿意去想,却也一直隐隐地知道,他心里所缺失的,是一个人。

  第二天林润起了个大早,等著史少诚拆完了线才终於准备回家,临走的时候,告别显得有些拖泥带水,直到有人打来电话,才终於打断了两个人漫长的话别。
  史少诚接起前,林润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来电,模糊地看见了万嘉的名字。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史少诚的神情有些异样──几乎是瞬间就变的严肃起来,而且简直太过凝重了。
  在路上他一直想著这件事,边想边觉得自己实在神经过敏。然而这些天来他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史少诚背著他,正策划著某个重大的事件。
  还没想出个头绪来,车就开到了林凯书家楼下,林润慢吞吞地走上楼去,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母亲来开的门,一脸喜色地责怪他怎麽都不回家来,又进进出出地张罗饭菜。林润换好鞋子,在厨房和她说了几句话,问道,“我爸呢?”
 “在书房,”母亲在汤锅上忙得不可开交,“等会就吃饭了。”
  林润答应了一声,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林凯书正伏案写著什麽,听到他进来,并没有抬头。
 “难得你回来吃饭,”他边写边说,“等会多陪陪你妈。”
  林润忐忑不安地等著他提廖菲的事,然而林凯书说完这一句,就又专注到自己手头的事上了。直到饭菜上桌,父子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一如二十四年来他们的相处模式──从头到尾的沈默。

  说是吃饭,就真的只是吃饭,除了母亲不停地问他些生活的琐事,几乎没有提到别的事情。一顿饭战战兢兢地吃完,林润帮母亲洗了碗,又陪她看了会电视,正想回去的时候,母亲却突然叹了口气。
 “润润,你是不是还没有女朋友?”
  林润一愣,然後不由自主地开始心虚,“没有。妈,你问干什麽?”
 “你也二十四了,该谈个女朋友了。你赵阿姨的女儿比你小两岁,条件也还不错,过两天你们见个面,陪人家吃个饭。”
  林润有些愕然,“妈,我还不著急──”
 “我知道你不急。”母亲面色怏怏地说,“是你爸一定要。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脾气特别差。前天不知道为什麽,又跟我发了一通脾气,一定要给你相亲。你知道,他一发火我就没办法,又不能跟他吵。”
 “妈,我是真不著急。”林润勉强笑两下,“我爸也就是随便说说。”
 “他随便说说,我就是拿鸡毛当令箭?”母亲抱怨起来,“润润,你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气,不管你出了什麽事,他从来都不骂你,就只会骂我。这麽些年了,我总希望你懂事点……至少别再惹事了。”
  终於还是回到了这个话题。
  他做过什麽,发生过什麽,他们不会不知道。但在这一切发生之後,他们只字不提,只是默默替他收拾善後,顶多只有一句抱怨的话。
  看著母亲头顶新生的白发,林润蓦地涌起一阵愧疚,他低下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像小时候那样嗫嚅著,“妈……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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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悬崖44

  临走的时候他去跟父亲告别,林润站在门口,而林凯书又伏到了书案上,不知在看著什麽。
  隔著遥遥一个房间的距离,林润说,“爸,我走了。”
  林凯书点点头,只说,“去吧,有空多回来,陪陪你妈。”
  林润答应著走了,直到听到门响,林凯书才放下手中的文件,疲倦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案头放著一摞书,在厚重的书页中间,一张照片露出一个残破的角,林凯书把它抽出来,然後久久地看著它。
  照片的背景是三江口,江水日夜奔流不息,在这一段狭窄的水域短暂的相逢,激荡地汇聚成咆哮的洪流,然後汇入浩淼的海洋。在江心的游轮上,他和史建明并肩站著,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年轻而锐气,固执且自负。远处是对岸的风景,红顶白墙的小房子,绿树蓝天,阳光灿烂到朦胧的程度,一晕一染,营造出欢愉幸福的假象。

  他这一生犯过许多的错误,唯有一个最重大,也最致命,让他时时刻刻在良心的拷问里受尽折磨。在感情面前,道德和原则往往容易被动摇,他最大的弱点就在於不够坚定──而偏偏林润像他。
  他的错误已经改正了,至少尽他最大的能力改正了,至於该有的那些惩罚和报应,他始终等待著却迟迟不来,或许永远都不会来了。
  他就要死了,如同那些已经死去人,还有被他牺牲掉的良心。一切都无可再挽回,但至少他要阻止自己的儿子,在同样的歧途上再跌倒一次。

  平思韵从她的宝贝HERMES里拿出卷宗,平铺在史少诚的膝盖上,“就是这些了。”
  然後她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一遍那些血淋淋的内容,史少诚看得飞快,最後把目光停留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孩浑身赤裸,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四肢僵硬著,浑身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苍白。平思韵瞥了一眼,立刻感到喉头和胃里一阵痉挛,她咳嗽一声,拿回了卷宗。
 “被打死的,”她简短的说,“脖子上有掐痕,全身多发骨折,脾破裂,头上也有棍棒伤。肺里没有水,手里是张开的,是死後才被丢到水里的。”
 “你看过他了。”
  平思韵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地说,“看过了,尸体一送过来我就看过。”
  史少诚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她摇摇头,“其实也不是那麽吓人……他在水里呆了不久就给冲到岸上了,那段江水太浅。你不知道,那时候他的眼睛闭著,但嘴是张著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呼救……等著我们去救他似的。”
 “思韵,你救不了他,但你至少能给他报仇。”
  平思韵有些迟疑,“史少诚……你真要这麽做?”
 “是。”
 “这不只是常靖嘉一个人的事,甚至不只是常兆民的事……有多少人,多少事会被牵扯进来,我们都没办法预料。史少诚,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来来去去,有多少人能是完全干净的?”
 “思韵,从小到大,我们看过太多不对的事了,但不管我们心里怎麽想,我们从来没有说出来过。我们把那些都默认了,虽然我们没那麽干,但是也差的不远……但我们以前不是那样的。你为什麽要当警察?”
 “除暴安良,伸张正义。”平思韵苦笑一声,“当初别人问我为什麽非要干这样,我这麽一说,别人全都笑死了。没人信……我自己都快不信了。”
 “有些事我们还是要坚持一下,因为我们能坚持的事,本来就没有多少。”
  他的语气很庄重,这让平思韵不由地好好打量了他一会,然後不由自主地,就被那表情的坚定感染了──这世界上究竟有几个人,从来没想过高尚地活著呢?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林润。”平思韵担忧地问,“他和常靖嘉一直是朋友。”
 “就是因为他,我才一定要这麽做,常靖嘉这样下去,早晚会拖累他。”
 “你觉得你是为了他好?你瞒著他这麽做,他搞不好会恨死你。”
 “他会明白的……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未必,”平思韵反驳道,“他有时候是不讲道理。史少诚,其实你了解他吧?只要和身边的人一有关,他就一点原则也没有。”
 “他不会。”史少诚坚决地说,“林润和常靖嘉不一样──我相信他。”
  平思韵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收拾好东西默默地站起来。她认识他太久了,以至於不会不察觉他的自欺欺人──望著她的眼睛里,正隐约的透出一点犹豫和心虚。

  林润回来的时候,病床上空著,浴室里却水声阵阵。他刚在床边坐下,史少诚的电话就响了,林润随手接起,还没等说话,那头就急促地说,“搭上了,就在这周是肯定的,地方还──”
  林润说了声“喂”,那头就突然没了声音,而後很快地说道,“对不起,打错了。”
  接下来就只剩下盲音,林润看了一眼来电记录,似乎是公用电话打来的。而电话里那女人的声音,虽然有些变了,却怎麽样都觉得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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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悬崖45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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