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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教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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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还不快回教室!”
  “等等……二月十四……嗯,是水瓶座。老师你是水瓶座的!”
  所以?有什么差别吗?
  “我跟你说,水瓶座的人……”
  水瓶座的人怎么了?沈冬生完全没听进去,思绪霎时走远,那么她呢?他忽然好奇起来。徐夏生,她是夏天生的,会是什么星座?
  “……就是这样啦!”小女生拍个手。
  沈冬生震一下,顿时怔醒,他暗暗嗤笑,笑他自己,竟想到那种无聊无意义的琐碎。
  这工作就是这样,面对的人事物都单纯透了,单纯到无聊,甚至枯燥。
  但哪个工作不是这样?日子久了,他已经很安于这样的环境、这般的气氛,美术教室这带点懒散、迷魅的氛围。
  他已经无力改变,就这样,只能这样天长地久下去,就像他的感情……
  只能这样了。
  “嗨。”门打开,唐荷莉站在门内,双手攀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体贴住了他,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和甜蜜的亲吻。
  沈冬生轻轻回吻她,把在巷口买的花递给她。一大丛的怒放的红玫瑰。
  “进来吧。”唐荷莉高兴地牵著他的手走进客厅。“坐一下,我正好在热汤。”
  “荷莉……”沈冬生叫住她。“呃,我……嗯,你不必忙,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唐荷莉微微皱眉。他们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像这样两人单独在一起了,上次他临时爽约,这回……但看沈冬生的模样,似乎又有什么变卦。
  “嗯,我……还有点事,所以……”
  “什么事?你明知道我在等你。我们两个人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了!”唐荷莉略略嘟嘟嘴,既失望又不高兴。
  “对不起,我……呃……蔡老师临时找我,所以……”
  “蔡老师?你的同事?”
  “嗯。”沈冬生点个头,避开唐荷莉的目光。
  “他找你什么事?”唐荷莉追问,她不是没怀疑。“你最近变得怪怪的,冬生,是不是……”她咬咬唇,“你是不是认识什么人?”
  沈冬生苦笑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我是真的有事。”
  “真的?”唐荷莉仔细的盯著他看了好一会。沈冬生像尊石膏像般,眼神有些无力感。她看不出什么,只得不情愿地说:“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我自己跟朋友去唱KTV算了。”
  “对不起。”
  “不过,下次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唐荷莉水汪的大眼睛瞪了瞪,伸出白嫩的手臂勾住沈冬生亲了又亲,才不情愿的放开他。
  沈冬生暗暗叹口气,说不清自己心底那种空荡的感觉。
  出了大厦,一阵风迎面扑向他,扑得他一愣。天慢慢在热,空气越来越燠燥。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呆呆地看看他自己空空的手中,眼神一黯,拖著脚步走往他停车的地方。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但脑中一团乱,也不知道能想什么,又怎么想。只是,面对唐荷莉,突然的他无法再像先前那般“怎样都好”,心中的破洞越来越深,越来越大。他并不是见一个就疏离另一个——事实上,他跟徐夏生之间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不算;他只是只是无法再心平气和地面对“怎样都好”的自己吧。
  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儿荒凉。
  思绪乱七八糟。他吐口气,发动车子,慢慢开往蔡清和的住处。
  敲了一会儿门,蔡清和好像不在家,沈冬生正打算离开,吱呀一声,门开了。
  “是你呀!”蔡清和一脸吃了一打苦瓜的表情。
  “不好意思,没招呼一声就跑来了。你在忙?”沈冬生以为他打扰了,倒有点过意不去。
  “不,我……呃……”蔡清和吞吞吐吐的。
  屋子里传出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沈冬生说:
  “你有客人?”心想来得倒真不是时候。
  “不,我,呃……”蔡清和苦脸变得极是尴尬,一副进退不得,末了还是硬著头皮说:“进来吧。”一副视死如归的烈士模样。
  沈冬生不禁觉得好笑又纳闷,正觉得奇怪,一个甜软的嗓音在门后问:
  “你有朋友来了,是不?怎么不请他进来?”然后,一张圆圆的脸带著笑露了出来,正是沈冬生之前见过的王月霞。
  王月霞腼腆地对他笑一下,说:“你好。我正好在煮面,马上就好,请沈先生也一起吃吧。”显然还记得他。
  “啊,呃,谢谢。”沈冬生没预料到,一时愣住。
  王月霞又腼腼地笑一下,说:“那,嗯,你们慢慢聊。水大概滚了,我去看一下。”小巧的身影一点慌忙的退开。
  沈冬生不禁睁大眼,望著蔡清和。蔡清和胡乱挥个手,无奈又泄气,说:
  “啊!你别这样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忽然跑来,带了一堆东西——真是!我也不过是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就变成这样了。”
  “原来。”沈冬生点点头,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起来。“你说了什么?”
  “我也不过不小心提了一句说吃腻外头的东西罢了。”蔡清和皱皱眉,挺无可奈何。
  “这样啊。不过,你看起来挺愉快的。”他开句玩笑。
  蔡清和狠狠瞪他一眼!身子一侧,说:“快进来吧。”事迹既然“败露”了,他巴不得沈冬生陪他作伴。
  沈冬生犹豫一下,说:“我想还是不了。下次吧。”
  蔡清和又皱起眉头。“说这什么话!你想留下我一个人,叫我怎么应付?”
  “我不来,你不也是自己一个人。”
  “那不一样。快进来,你这家伙!”
  “下次吧。”沈冬生还是摇头。他不想夹在他们中间。今天他没那种作陪的精神。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蔡清和嗅出了端倪,瞧出一点不对劲。
  “不,我没什么事。只是顺路经过,上来看看。改天再聊吧。”
  “真的?”蔡清和狐疑地盯著他。
  沈冬生反倒笑起来,说:“嗯。好了,我不打扰了。”
  “说这什么话!”蔡清和一双杂草眉又皱起来。
  “都不小了,别那么顽固,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蔡清和却猛摇头,叹气说:“唉,麻烦!”
  “别一副老头的口气。人家都在屋里头替你作饭了,说这种话会遭天谴。好好享受你的午餐吧,我走了。”
  蔡清和瞪瞪眼,想反驳什么,还是吞了回去,又摇起头,摇出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男与女的纠葛,爱不爱都麻烦。
  离开蔡清和的公寓,沈冬生顿时又茫然了,不知能上哪儿去。漫无目的地在城中乱晃,耗去了大半的油料。他看看时间,将近一点了,再看看街道,不自觉竟跑到了学校附近。他露出一丝苦笑,将车子停在路边。
  “算了,进去煮一筒咖啡吧。”他喃喃的。
  前一天喝了太多咖啡的关系,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头痛得要炸开;耳边是刺耳的电话声,眼前是刺眼的阳光,多面夹攻,他只觉神经都快断掉。
  喝咖啡喝到头会痛,他这还是第一次。他慢慢爬起来。电话还在响,他不理它,走进浴室,狠狠冲个冷水澡,冻得直打哆嗦。但冲完澡,头痛也好多了。
  答录机里没有留言,电话上显示出唐荷莉手机的号码。沈冬生拿起话筒,手指刚要按上回拨键,突然又缩了回去,挂断电话,抓起钥匙走了出去。
  车子漫无目的地胡乱跑转,整个城市几乎兜了一圈,好似就是找不到安身立命的地方。到最后,沈冬生对自己摇头说:
  “算了,再去煮一筒咖啡算了。”在离校不远的地方停了车,慢步走进去。
  经过活动中心,廊下一排公共电话,阴暗中反射出些许边际的阳光,也偷渡了一丝热度。五月中了,天气一天一天的热下去,阳光一日一日的艳灿起来。沈冬生下意识抬手遮了遮眼眶,站在电话前,心中猛不防窜出一个影子。
  他心惊一跳,心烦意躁起来。
  他想就那样走过去,偏偏徘徊不定。迟疑了许久,他终究还是禁不住拨了那个电话。想想,他还是第一次拨这个电话,每次都是她——
  电话响了一会,一直没人来应。他松口气,又隐约有些失望,正想挂断,卡一声,那头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呼息急促,有点粗重,像是刚从外头回来。
  “夏生。”沈冬生缓缓吐著气。
  “欸,是我。”那头的徐夏生,一下子就听出是他。
  “我——啊——”他想起他忘了说他是谁。
  “我知道。”他不必说,她听声音就知道。
  “在忙?”
  “不忙。”
  “好像喘得很厉害。刚到家吗?”
  “嗯。听得出来吗?”那头的她好像笑了。
  沈冬生顿一下。
  他还不大习惯会笑的她。她的笑跟唐荷莉的笑是完全不一样的。唐荷莉的笑,是那种明了自己的魅力自信的展放;但徐夏生啊……不笑的那个人儿而今为什么笑了?她的笑不发花,多半是扯扯嘴角带过去,心血来潮似。
  他慢慢明白了,就像离开B612星球的小王子后来明白的一样,虽然有千千万万朵相似的玫瑰,但只有一朵对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女人的笑,千种万种,但有一个,对他,应当也是不一样的。
  “还好。只是感觉呼吸声有点乱而已。”
  “我一口气爬上五楼的。刚下班,顺道回家。”
  “下班?”沈冬生呆一下,没注意到那“顺道”的言外之意。周末她还工作?他没想到。想想,他一点也不了解她的情况。这么多年的空白,横隔在中间,尽是那教人眼盲昏眩的黄金色阳光,还有那在惆怅的午后蓝天。
  “嗯。”她含糊带过去,反问:“你呢?在做什么?”
  “我?在跟你讲电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当然知道。正想再开口,嘟一声,通话时限快到了。他摸摸口袋,没有铜板了,只好说!“我身上没有零钱了,所以,呃——”
  “你现在人在哪里?”她忽然问。
  “呃,学校。”
  “我马上过去!千万别走开——”徐夏生急急喊起来。还来不及把话说完,通话便断了。
  沈冬生无意义地看看话筒,慢慢挂上电话,抬头看一眼廊外的太阳。从活动中心这头看出去,美术教室那栋漆得艳白的楼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刺眼得让人无法直视。他的视线几乎花了,盈满了那年五月的光影。
  电壶里的水滚了。沈冬生将开水倒进洗笔筒里,浓浓的咖啡粉溶开,溢出袭鼻的香气。看看时间,才过二十多分钟而已。他放下水壶,拎了装在笔筒的咖啡,走到廊外。
  长廊外的阳光依然亮灿得教人花眼。光和影交错,无声的热闹中透了那么一点寂寥。他看怔了,看进了那年的夏光,莫名的想起她对他说的——她说她像夸父在追日。
  徐夏生啊……他喝口咖啡,把那个名字吞咽进肚子里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陶醉,徐夏生在电话里的语气显得几分急切,怕他走掉似。这样想,他心情不禁愉快起来。
  他又喝口咖啡。目光眺远,没有人的校园十分的空荡。徐夏生什么时候会到呢?他耐心地等,好像在等待一朵玫瑰花开放。
  过了不久,校门口出现一个身影。徐夏生来了。从阳光下,从时光隧道中走来。沈冬生屏住气,像多年前那样看著她打阳光下走来。不同的是,这次她笔直走向他。
  “沈——冬——生!”她朝他用力挥手,跑了起来。
  一直跑上了二楼,到他身前,笑了。他心中一阵抽搐。
  “嘿!”跑动的关系,徐夏生双颊微微发红著。
  “干嘛用跑的,慢慢走不就好了。”沈冬生和气地说道。
  “太急了。”徐夏生不好意思又笑起来。
  “急什么?我又不会不见了。”他笑睨她,摇摇头。
  话一出,两人同时一怔,都感受到彼此话语的不妥当,察觉到那暧昧的气氛。沈冬生赶紧说:
  “要不要喝点咖啡?”
  态度又自然了,齿轮又对上了盘。
  “不用了,谢谢。”徐夏生摇头。
  “不必客气,反正都是现成的。”不知是不是他“多心”,看到他,她显得神采飞扬。
  这算不算“中年老头”的自我陶醉?沈冬生啊沈冬生!他赶忙喝口咖啡,把微微发烫的脸庞埋进洗笔筒里。
  “不是客气,是不能喝。其实我不常喝咖啡,咖啡因对我作用大,喝了晚上就睡不著了。”她没告诉他,上回在咖啡店喝了那杯咖啡,她一整晚简直张眼到天亮。
  “这样啊……但我除了咖啡,就没东西好招待了。”
  “我又不是客人,不必费心招待我的。”徐夏生又笑了。太阳光从走廊外侧斜照进来,侵染了她半边的身子,照得她眼中的水光,闪闪在发亮。
  沈冬生的心极唐突的一跳。
  他吓一跳!这突如其来的悸动颤跳得如此冷不防,他一时几乎不能抬眼看她。
  “既然不喝咖啡的话,那就真的没什么东西好招待你喽!”他转身走进教室,心悸平息了。
  “没关系。”徐夏生跟著他进去。
  她一靠近,沈冬生便闻到一股隐隐的香味。他一下子就认出来,是他送她的那款香水。他心情不禁变得好,侧头问:
  “你擦香水了,是不?”
  “嗯。”徐夏生点头,边说自己边抬手闻闻,“我在耳朵后和手腕喷了一点。闻得出来吗?”
  “稍微。”岂止稍微,当然!沈冬生几乎懊恼起来。他要她不要忘掉,怎么反而是他自己记得这样牢,忘不了这气味了?
  “真的吗?味道会不会太重?你闻闻看。”她伸出手腕,望向他的水丽的眼似乎会起波涛。
  她的表情无心,似乎没那么敏感。沈冬生内心却不禁起伏摆荡起来。他意识太多了吧?他原可以若无其事,就像对一般学生那样,再自然不过的应对过去。但他心田这一阵起伏,就把整个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复杂化了。
  他略低头,草草闻一下,说:“还好。这香味本来就不会太浓。”随即抽开探近的身体。一不小心,手腕震了一下,手上的咖啡洒了几滴在桌子上。
  桌上摆了学生给他的他的星座个性分析表。徐夏生好奇,拿了起来,说:“这什么?你的星座分析?”嘴角隐隐斜起一抹笑意。
  “那个啊……”沈冬生抬头望一眼,一边擦掉桌上的咖啡渍。“学生给的。最近好像很流行星座、命盘什么的。”想起什么似,加了一句:“对了,你是什么星座的?”
  “你也信这个啊?”他这么问,她不禁笑出来。
  笑得他有些尴尬。说:“只是随口问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夏天生。”
  “我记得你是七月生日,对不对?”
  “嗯。七月的尾巴。”
  “月底?”沈冬生想了一下。那些小女生吱吱喳喳说了好多,他不想知道都不行。“那你是强悍的狮子头喽!”七月底,狮子座吧。
  “没那么底啦。”徐夏生摇头,“二十多,卡在中间。”
  “那么就是恋家的螃蟹了?”
  她笑起来,对著空气挥个手。“卡在中间啦。你呢?”
  他比比那张分析表。
  “真的?我记得你不是——”她狐疑著,连忙住口。
  泄露了。她对他那么在意,什么都记得。
  “学生问我,我随口说个日子,不过差不了几天。”沈冬生心情更好起来,享受起这样的闲话家常。
  “那么,照这纸上分析的,你就是一阵捉摸不定的风了?”徐夏生歪歪头,对著那张星座分析表勾起戏谑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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