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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澄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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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警察有查出什么吗？”潇莹雪问，她的表情忽然认真起来：“老实说，我就是听蒲荷说您负责刑侦科，所以才觉得，您应该会知道。”
蒲荷的父亲想了想：“跟你说也没什么不行的，但是你不能说出去，因为现在还没有定案，内部要怎么判这个案子还是机密，跟你说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潇莹雪点点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您对我说了，没有什么关系吗？”
“反正你是小荷的朋友，我也应该相信你嘛。”他笑了笑：“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多谢你信任我。”潇莹雪露出好看的笑容。
“小荷，你也别说出去。”
蒲荷默默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蒲荷的父亲也喝了一口水：“总之，那个案件有些可疑，内部有一些人说，像是他杀案件，而不是自杀。”
“什么？”潇莹雪忽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连蒲荷也呆了：“他杀？那么凶手……”
“就是这个地方头疼啊，警方花了很长时间去调查，但是满屋子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就是……估计死亡时间，所有人都不在事发现场，当时被害人是一个人死在厨房的窗户旁边的。”他想了想，补充道：“有的人也断定为自杀，因为当时被害人与窗户的距离，是完完全全可以打开窗户的，窗户也没有上锁，这种时候，满屋子都是煤气，不打开窗户的，只有一种人。”
“决心自杀的人。”蒲荷在旁边小声说道。
“那……为什么有人说是有别的凶手呢？”
“尸体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警方首先断定，死者就是因为窒息死的，也有人说，死者是先吸入煤气，全身没有力气之后，被人勒死的，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倾向于他杀，最重要的就是还有一个依据，让我也相信，这个案子，估计是他杀案件。”
“是什么呢？”
“就是，被害人不可能是自己勒死自己的，因为其实自己勒死自己很不容易。”蒲荷的父亲比了个动作，就像是用绳子勒住自己的脖子：“最深的勒痕是在脖子前端，脖子两侧几乎是没有勒痕的，所以不可能是把绳子绕了一个圈，这样就能把自己勒死的话，煤气就是多此一举啊。”
潇莹雪也想了想，然后说：“所以，其实薛涵的死因是勒死，而不是中毒，中毒只是后来凶手故意设计的。”
他点点头：“是，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直接勒死不就好了，如果是我，我就这样做。”
“那现在……警局内部的人，他们是怎么看的呢？”
“只有一小部分人还在认为是自杀，但是大部分已经倾向于他杀，但是现在根本找不到凶手，毕竟这不是侦探小说，不是每件案子到最后都会解决。”他摇摇头。
潇莹雪忽然站了起来，郑重地说道：“我有一件事情麻烦您。”
蒲荷睁大了眼睛看着潇莹雪。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见潇莹雪微微蹙眉，十分认真地说：“我希望您能帮忙找我和蒲荷的一个朋友。”
“莹雪？”蒲荷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那件事情，她只是随便向潇莹雪提到过而已，没想到潇莹雪记得这么清楚。
“你们的一个朋友？”
“我希望您能去帮我找她，她叫曾含，在薛家当女佣人，但是开学的时候就失踪了，而且一直没有联系上，我们都很着急，我……是这个班的班长，所以觉得自己应该管这件事情。”
蒲荷的父亲马上直起腰：“你说那个人是你们班的，却在薛家当女佣人，这是非法雇佣啊。”
潇莹雪摇摇头：“她的家庭状况并不是很好，这点我希望您能够理解。”
“嗯。”蒲荷的父亲带着温情的目光点了点头：“那就暂时不追究，但是……你跟我说这件事情，务必又会牵扯到很多别的东西，比如薛家，薛家的家世地位财产，让警察入内采访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就算定了薛家的罪，也不是警察能够轻易撼动他们的，毕竟，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规则是超脱于法律之外的。”
“我知道。”潇莹雪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并不是说，就是薛家把她怎么样了，我只是对她的失踪感到有点不安，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班主任已经联系过很多次了，而且曾含的母亲措辞很奇怪，一直说那孩子离家出走了，但是又根本没有想办法去找她，或许算是我的直觉吧，我觉得整件事情很奇怪，可能……”她放低了声音：“可能跟薛涵有关系。”
蒲荷的父亲马上直起腰来，蒲荷也觉得浑身开始僵硬起来。
“我觉得，这两件事情不会没有关系，曾含是在厨房工作的，薛涵也是……”
“这种事情不要乱说，有什么的话，警察会处理的。”蒲荷的父亲皱起了眉头：“还有，不管你们怎么想，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了，知道吗？”
潇莹雪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双手紧握：“我知道，就像我说过的，交给警方办比自己瞎琢磨好，所以，我今天才会说出来……这件事情。”
“嗯，你能信任我们，很好，那我保证，我们不会让你失望，但是时间可能会很长，知道吗？毕竟是在千千万万的人海中找那么一个失踪的人。”
潇莹雪点点头，蒲荷觉得她刚才太激动，眼眶红红的像是要溢出泪水，蒲荷的父亲起身，去办理一些事情，过了一会儿，蒲荷才坐到了默不作声的潇莹雪身旁，轻声说：“谢谢你。”
潇莹雪的眼睛很红，但是并没有泪水流出来，蒲荷不禁想，她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如果说曾含和薛涵的青春都被染上了厚重的灰色，她的青春年华，才是真的一片亮丽。
“不用，其实曾含对于我们，也应该是班上的一个人才对，但是现在根本不知所踪，还有，就是薛涵，曾经对我是很重要的人。”她轻轻抹了抹眼角，尽管那里并没有眼泪流出来。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从初中就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跟薛涵那样的男生交往，我……对他印象并不是很好啊。”蒲荷小心地说，毕竟是在戳着潇莹雪的痛处。
潇莹雪并不介意，而是认真地回答：“是，他长得不好而且行事作风也不被人认可，但是他偶尔也有很温情的一面，是别人看不到的，如果哪一天，蒲荷你也喜欢上哪个男生，就算周围的人说他再怎么不好，你依旧会觉得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
“呵呵，只是想不到莹雪居然会喜欢那样子的男生，感到有点意外罢了。”蒲荷笑了笑。
“那是因为，他虽然行事作风不好，但是却很会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或者别的事情，我说过，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必须要有别人的支撑才行啊。”
蒲荷默然，没想到这么优秀的人，也是需要别人支撑的，自己一直不知道，要怎么来完善自己，才不会让潇莹雪失望，今天听了潇莹雪这么说，更是不忍心让她失望，只能自己更加努力，更何况，自己与潇莹雪在一起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
蒲荷咬了咬牙，这是秘密，是她们两个人的秘密，就连潇莹雪也说过，绝对不会说出去，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说出去，蒲荷有点讶异，为什么潇莹雪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对于自己和她共同当做秘密来保守的事情，要是潇莹雪不说，自己根本就不会知道，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事情，她越想越难过，以前什么事情都能跟奶奶说，现在，奶奶冰冷的尸体躺在医院，过一久，就会像薛涵的尸体一样，被埋在深深的泥土里面，谁都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过，但是谁也记不得谁，所有人，就这样匆匆走过。
洗完了澡，蒲荷坐在床上发着呆，等着湿漉漉的头发干掉，父亲说得没错，潇莹雪真的很豁达，仿佛什么事情都对她不能构成威胁。
蒲荷从潇莹雪和自己一起收好的衣柜里面，拿出校服的白色衬衫，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拿出另一件蓝色条纹的蝴蝶结衣服来，准备明天穿在校服的外面。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蒲荷知道是父亲，说了一句：“进来吧。”
她的父亲推开了门，先审视了一下周围，说：“今天那个女孩，蛮特别的。”
“是啊，她是班上最优秀的人。”对于潇莹雪，除了优秀，蒲荷不知道别的词语怎样才能形容得很贴切。
父亲点了点头：“你以后……”
蒲荷一头倒在了床上：“我的事情你别管了……”
她父亲的手在门的把手上停了一会儿：“我明天去医院办一些事情，明晚就不回家吃饭了。”
“知道了。”蒲荷觉得，反正自己习惯了，但她忽然又叫道：“爸！”
“什么？”
“那件事情，请你仔细查，就当做是我和潇莹雪的请求，就是曾含的那件事。”
“好，我答应你。”
第八章 体育课上的风波
期中考的成绩下来了，期中考对于所有的高中生来说，并不仅仅是一场考试，更重要的意义，是可以凭借成绩来提升自己在班上，甚至于在年级上的地位，为了这第一次比较正规的考试，很多人都是卯足了劲儿来冲刺，考好了，意味着你说话声音就可以很大，考不好，今后的日子，就只能在别人的大嗓门儿里面度过。
沐铭同样很重视这次考试，特地复习了一个星期，他隐隐觉得，这次的年级第一，或许是潇莹雪，潇莹雪不仅上课回答问题很积极，而且课下的作业也完成得十分认真，沐铭见过她写在笔记本上漂亮的字迹，她的字，就像她的人一样完美。
蒲荷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他们都错了，潇莹雪的确是全班第一，但是并非全年级第一，全年级第一的，另有其人，沐铭是某日走进教室，听见齐思婷和一群饶舌的女生在谈论着，潇莹雪离着年级第一的那个人，差着整整十分，这十分，拉出了可以说是极大的差距，当沐铭从齐思婷的嘴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差点晕了过去。
年级第一，是韩煜宸。
“年级第一是B班的韩煜宸哦！韩煜宸！”齐思婷坐在桌子上大叫着，周围的女生就像是一群麻雀在附和，齐思婷激动得满脸发红，讲话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断气的样子：“我调查过韩煜宸，你们猜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尽管觉得是在原则上不屑一顾的废话，沐铭仍是忍不住往那边看，齐思婷身边围着一圈人，那些眼睛放光，看着已经没救的女生流着口水，等着齐思婷公布韩煜宸的那些小破事儿。
“他的父亲，是博悦公司的董事长！就是那家在市区里特别高的大楼，我爸也因为工作的关系才去过几次，才认识了韩煜宸他的父亲！”齐思婷口水满天飞，脸上的表情洋洋得意，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他的母亲，是……”
“快说，快说！”显然有女生已经犯花痴不耐烦了，但是齐思婷显然故意吊胃口，娓娓道来：“他的母亲，是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的首席医生哦。”
那些女生眼冒金星，就像是快要缺氧昏过去了。
“而且他本人也好帅！”
“是啊，是啊，像韩国的那些明星一样……”
那些女生的窃窃私语延续到了上课，沐铭只是呆呆看着窗外，跟韩煜宸住一个寝室半个学期了，但是说话的次数连五次都不到，他不经常在宿舍，就算是在，也是独自行动，寡言少语，如果齐思婷说的是真的，那么韩煜宸果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行事可算是颇为低调了，沐铭不禁对他产生一种敬意。当然，沐铭不像是那些胸大无脑的女生，他并不关心韩煜宸长得有多像韩国的明星，但是他不否认，韩煜宸的确是吸引女生的那种类型。
潇莹雪依旧默默地坐在沐铭的斜后方坐着试题，她走进教室的时候，齐思婷又开始对她挑衅，但是潇莹雪只是一笑而过，像是所有人都十分放在心上的事情，潇莹雪根本就漠不关心，她这种独特的气质，让原本喋喋不休的齐思婷马上闭上了嘴。只是在每次潇莹雪从齐思婷身边经过的时候，齐思婷都会猥琐地朝她甩一个白眼。
下午的体育课，天气阴沉，因为天气有点冷，同学们都不愿意动，只要一动，冷风就像往一扇漏风的窗户里面哗啦啦灌风，冷得不行。潇莹雪一如既往地请假了，她这个学期几乎就没有上过几次体育课，每次同学们挥汗如雨地在跑步的时候，她就坐在边上的看台上，嘴里时不时哼着歌曲，并不是幸灾乐祸，哼歌曲的时候，是这个女人最放纵的时候，哼完了歌曲，她马上恢复那个刀枪不入的冷静女人。
齐思婷对此很不爽，因为某次，齐思婷去找体育老师请假，面对这个30多岁胡子拉碴的男人，齐思婷用了跟潇莹雪一样的请假理由，结果惨遭拒绝。
“小姑娘，不要一天想着偷懒，体育课是必须要上的……”体育老师就像是搞思想政治一样，对齐思婷传授着体育课的重要性，齐思婷最终服了，体育老师果然不像是老赵那么好搞定，齐思婷又恶狠狠地瞪了潇莹雪一眼，但是那时潇莹雪在看着别处，齐思婷有一种吃了哑巴亏的感觉，那个充满恶意的眼神，就这样无端甩给了空气。
“那她，她为什么就可以请假？还每节课都请！”齐思婷指着潇莹雪，问体育老师。
“哎~人家身体不好啊，万一一个剧烈运动出什么事情怎么办？”体育老师慢条斯理地说。
“那我今天身体也不好啊，我怎么就不能请。”齐思婷脸色气得发红。
体育老师笑得花枝乱颤：“你身体怎么不好了，叫得那么大声，我看脸色也不错啊，哈哈！”
体育课最痛苦的就是女生跑八百米，男生跑一千米，齐思婷最怕跑步，尤其是跑步之前的时候最紧张，她的印象里面，潇莹雪一次都没有跑过八百米，男生已经跑完了一千米下来了，齐思婷身上暗暗冒出了冷汗。
平时围在自己身边的党羽挤了过来，现在她们就像是一群跳蚤。
“思婷大人的话，八百米不在话下吧。”一个小女生眼睛放出金色的光芒，就像是仰望站在山上的圣母玛利亚一样看着齐思婷，齐思婷努力控制声音里面的颤抖，说道：“那……那当然，哈哈，我初中的时候，可是经常跑八百米呢，哈哈！”
更多的人想齐思婷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尽管还没哟跑，但是齐思婷已经洋洋得意，这么多人都在捧着自己，哈哈，但是潇莹雪呢？除了蒲荷，她根本就没什么朋友嘛，而且蒲荷这几天还没有来上课，看看她，真是孤单啊。齐思婷看着坐在一边哼歌的潇莹雪，做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这一次，潇莹雪看见了。
齐思婷心中一阵窃喜：“哈哈，你终于看见了，怎么样啊，你再装作没看见，就是怕我的最好证明，你怎么都是斗不过我的，哈哈！”
但是潇莹雪的反应则出乎齐思婷的意料，她没有躲开齐思婷的目光，而是直视着她，笑了。
她的笑让齐思婷感到全身发毛，但是她依旧停下嘴里不停哼唱的歌，意犹未尽地看着齐思婷笑着，笑得意味深长，别人似乎没有人注意她，只有齐思婷一个人看着她，她的笑容里面，没有挑衅，也没有屈服，更像是嘲笑。
她嘲笑我？齐思婷想，她顿时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那笑里面，是怜悯，是可怜，她看自己的眼神，竟然像是在看一个乞丐一样。
“女生！女生！要开始跑了，快上跑道！”体育委员在一边大声喊着。
齐思婷缓缓转身，她觉得就算是自己转身了，但是潇莹雪的目光依旧是在自己的背上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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