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红颜解谜案:云开月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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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日前来就是特意要和大人告假，昨天像是染了风寒，身体依旧不适，怕是无法和你们一起去了。”韩先生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垂着脸，视线并不看向柳芸儿和皓月。柳芸儿浅浅的目光打量着他，总觉有丝说不上的怪异。且不管从举止声音，还是气色来看，这韩先生都并无风寒之相，这不禁让她愈发不解。

　　“那你和大人打过招呼没有——”皓月的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处：“是谁在找我？”正是司空曜。

　　“大人。”皓月见了司空曜快步上前，率先开口说道，“韩先生说不能和大家一起去。”

　　“无妨，韩瑞你要是不舒服，就歇息几日好了。”原来韩先生全名韩瑞，他点点头，说了句“谢大人”，便同来时一般匆忙离去了。柳芸儿望着他离开的脚步，不免多了几分深思。还是司空曜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拽了回来。

　　“芸儿——”

　　“明白了，我这就回房去收拾一下，一会儿与你们同行。”司空曜的话还未说完，柳芸儿已经会意地打断他，轻声说道。

　　司空曜点点头，却并不诧异柳芸儿能说出他心中所想。她本就是冰雪聪明的女子，且两人之间相识相处也并非几日，自有种自然的默契，总觉得只要在一起，就倍感舒心，这是他以前所不曾有过的感受。但更多的，司空曜不敢去深思，有些东西容不得他忘记，却好像愈压愈沉，让他急切地想要摆脱方能顺畅呼吸。

　　柳芸儿回到房中，默默都开始整理，虽不知要去几日，但她的东西却并不多，只几件衣物和有可能用上的东西，装于包袱中。说实话，暂且不论那个韩瑞奇怪的态度，但在听到司空曜邀她共同前往的时候，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感觉，似从缝中渗出的点滴水流，涌动过心扉，还掺杂了些许的心安。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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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娘这是要出门？”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柳芸儿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目望去，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来源处，秦子轩昂然而立。今次他换了一身灰色布衣，但仍是那样整洁干净，甚至看不到一丝褶皱。

　　柳芸儿望了望微敞的窗子，秦子轩似乎很适合做梁上君子的行当，她明明记得窗子是关上的，他究竟每次是怎样进来的？柳芸儿微微一笑道：“我都不知道，秦公子却原来这么喜欢从窗而入。”

　　秦子轩也不在意，更准确的说，几次的接触，柳芸儿并未觉得他真正在意什么，就连上次被牵扯成有偷盗的嫌疑，他亦是一副气定神闲的笃定，柳芸儿无法揣测，他这种自信打何处而来，但却知此人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柳姑娘你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秦子轩淡淡道。

　　柳芸儿凝视着站在原地未动的秦子轩，他语气虽淡，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沉稳，让人难以转圜。柳芸儿不再看他，继续收拾着手中的东西，答道：“要出门去查案。”

　　秦子轩闻言微微露出诧异，但随即又恢复了寂然：“司空大人查案都会带上柳姑娘，看来柳姑娘的位置不可小窥。”

　　柳芸儿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浅浅看了秦子轩一眼，她既不知道此人的真正身份，亦不知他的目的，因此还需小心应对。她垂目，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答道：“只是衙中仵作抱病无法随行，而我又恰巧懂得一些这方面的皮毛，能够帮上忙而已。”

　　“柳姑娘过谦了，凭你的才智，想必应是不止皮毛而已。”秦子轩笑道，“我倒是很感兴趣，柳姑娘到底本领如何，虽不能同往，但等此事结束，我还会来拜访柳姑娘，听你说故事，我想柳姑娘不会介意吧？”

　　柳芸儿不置可否，没有正面回应秦子轩，只答道：“希望下次秦公子能够从正门堂堂正正地走进来。”

　　秦子轩沉声一笑：“子轩，直接叫我子轩便可，我以后亦称呼你做芸儿，不必叫我秦公子。”

　　“好吧，子轩，如果你不介意，我要下去找他们了，免得他们等久了上来就不好了。”柳芸儿若有所指的目光看了看秦子轩，似乎在提醒他眼下他最该做的是离开。

　　秦子轩上前一步，将什么东西放到了柳芸儿手中，然后退步走到窗前，向她微笑道：“我这样东西就暂时寄放在芸儿姑娘这里，等下次讲故事的时候，我再来取。”说罢，不再给柳芸儿开口的机会，飞身从窗口跃出，不见了踪影。

　　柳芸儿摊开掌心，一块刻着“令”字的镶金腰牌，在阳光下闪动着光芒。她隐约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曾见到过，再望秦子轩已无可能追上交还于他，也只得小心地收了起来，然后拿起东西，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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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曜已经差皓月备好了车，成风也牵来马，唐慕瀚带着唐六赶到的时候，看到柳芸儿却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只是唇角牵起一抹诱人的笑意，悠然道：“芸儿也一起去？看来这一趟该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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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曜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不好意思，看来与我们同行让慕瀚你无聊了。”

　　唐慕瀚但笑不语，而是示意唐六翻身上马，司空曜等几人也上了马，为了安全，皓月则和柳芸儿一同乘车。一路上几人话语并不多，只有偶尔司空曜和唐慕瀚的几句交谈隐隐传来，似乎在说着严路的情况。

　　严家村距离城内大约半天的路程，到了天色将黑，一行人来到了去往严家村唯一的一条小路口。唐慕瀚仰头望了望天色，又看向面前的路，转头对司空曜道：“这严家村应该就在前面不远，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不如在进村前先吃些东西。”

　　司空曜亦环视四周：“这里好像没有用膳的地方。”

　　“大人，前面不远处有间茶棚。”皓月从车中探出头，指着路口一旁说道，“在收拾行装的时候，柳姑娘叫我放了些干粮进去，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刚好用上了，不如我们先去茶棚喝点茶，拿些出来吃。”

　　“这提议不错，别说还真有些口渴了，我看就如此办吧。”唐慕瀚立即附和道。

　　司空曜微微思索，点了点头：“正好也可以打听下严家村的事情，那茶棚离村子如此近，又在出入的必经之处，想必店家一定清楚。”

　　皓月下了车，又将柳芸儿扶了出来，柳芸儿活动了一下坐的有些僵硬的身体，偏头向皓月一笑。几人牵着马，步行来到茶棚前。唐六跟着成风皓月去安顿马匹和车辆，司空曜、唐慕瀚和柳芸儿则步入茶棚中。

　　这是一间极其简单的路边茶棚，不难看出只是为了路人的暂时歇脚。两张八仙桌，几个圆凳，却惟独不见店主。

　　“好像没有人。”唐慕瀚环顾道。

　　柳芸儿指向后面的小门：“可能是在屋后，不过我们要向店家打探消息么？”

　　“这芸儿你就有所不知了，市井间的情报，往往不比我唐家的少，甚至有时我们都还需要向他们买消息。”唐慕瀚含笑解说道。

　　柳芸儿颔首：“原来如此。”

　　“这样好了，你们两个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后面找人。”司空曜说完，抬步向后面走去。

　　柳芸儿和唐慕瀚在其中一张桌旁坐了下来，唐慕瀚侧目望着柳芸儿，却见她一脸沉思，似乎写满心事。唐慕瀚也不开口打扰她，任她凝神远望。忽然间柳芸儿眨动了一下眼睛，转向唐慕瀚，却与唐慕瀚的目光不期而遇。

　　柳芸儿心中一慌，脸颊微红，倒是唐慕瀚大方一笑，灼灼的视线仍没离开柳芸儿美丽的面容：“可是有话要和我说？”

　　“嗯，慕瀚你见多识广，果然还是瞒不过你。”柳芸儿虽是这样说，但话语间神色却还有些迟疑，像是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她顿了顿，才缓缓道出，“你可知陆丞相这个人？”

　　从柳芸儿口中听到丞相陆一山的名字，让唐慕瀚淡定的神色一凝，不由自主地想到司空曜，但旋即他便恢复如初。他扬眉问道：“芸儿你打听陆丞相做什么？”难道司空曜向柳芸儿坦诚了自己的婚约？但观她的神情，似乎又不像。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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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日在湖边看到陆丞相，像是与子唯很熟悉的样子。”柳芸儿其实更想问的是，陆一山和魏知县到底是何关系，但想想却又觉得不妥，只能旁敲侧推地打听到。

　　但这番话听到不知情的唐慕瀚耳中，却是另一层隐意，自然便联想到之间唯一的纽带，司空曜。他如墨的黑眸中微光一闪，凝望着柳芸儿的眼中多了几分复杂：“芸儿，可是子唯和你说了些什么？”

　　柳芸儿不解地反问：“我应该知道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何忽然有此一问。”唐慕瀚不知道柳芸儿知晓多少，只是谨慎地应对。

　　“我看陆丞相当日同游的朋友众多，想必人脉很广博，你可知都有些什么人？”

　　“不过是朝中的拉帮结派罢了。”唐慕瀚牵唇一笑，但这几分寡淡，但却又升起一丝疑惑，她为何将陆丞相的事情问的如此清楚？柳芸儿不知再从何问起，因此垂首沉默着，唐慕瀚看着她的神情却有些许的忧虑。陆一山毕竟不仅是司空曜的老师，更是他今后的岳父，如果柳芸儿知道，不知会作何反应。他不希望眼前的女子受到伤害，但有些事，一步踏错便再难回头。“芸儿——”想到这里，唐慕瀚再次开口唤道。

　　柳芸儿抬目望向他：“怎么？”

　　“你要不要考虑搬去我那里？”唐慕瀚轻声说道。

　　“你那里？唐府？”柳芸儿闻言显得很是诧异，她不确定地问。

　　话说出口之后，唐慕瀚反倒更加坦然起来，他唇边勾勒起一抹漫不经心的轻笑：“反正我府里地方也大，人太少的话无聊，你在侍郎府既然只是暂时容身，如此到我那里去住也是一样的吧？”

　　“这——”柳芸儿一时不知要怎样回答，“我倒是从未想过。”

　　唐慕瀚不急不缓，怡然道：“那不妨从现在开始考虑下，我等你的答案。”

　　柳芸儿蹙眉不语，却在回首间望到从后面走出来的熟悉身影，不禁抽气道：“子唯——”

　　唐慕瀚循着柳芸儿的视线看去，司空曜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面沉如水，不发一言，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闪动着异样的情绪。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布衣，手提茶壶的中年人。

　　“这位可就是茶棚的店家？”唐慕瀚仿佛没看到司空曜暗沉的脸色，而是兀自招呼着司空曜身后的人。

　　“正是小人，方才我去后面添水，怠慢了几位客官。”中年人赶忙笑着上前，利索地翻过桌上的杯子，为几人倒上热茶。

　　“不碍事，我们坐坐正好歇息，芸儿你说是不是？”唐慕瀚说着侧目询问柳芸儿。

　　“嗯。”柳芸儿这才将注意力从司空曜身上收了回来，这时唐六和成风皓月也正好返了回来，众人围桌而坐。

　　“店家，严家村离这里还有多远？”在司空曜的授意下，成风开口问道。

　　“您几位要去严家村？”店家看上去有些惊讶。

　　“怎么？我们去不得？”唐慕瀚将茶盏都到唇边，浅酌了一口，笑吟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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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只是严家村是个闭塞的村落，那里面的人几乎从不出来，也多年都不曾有人进去过，敢问您们是去探亲还是访友？”

　　“算是访友吧。”柳芸儿盈盈一笑，“一位叫做严路的朋友，村里出来的人不多，想必店家也听过？”

　　“姑娘您说严路？”店家笑道，“那我可认识，他每次出来进去，都总会在我这里喝上一杯茶，我在这里支茶棚也五年有余，这些年里，严路是唯一一个从严家村走出来的人，也是村里唯一姓严的人。”

　　“哦？这话何意？”司空曜敏锐地追问道，“村内其他人都不姓严？”

　　店家压低声音，有些神秘道：“您几位都还不知道吧，这严家村听说十五年前曾被强盗血洗屠村，当时只有严路在外做事，所以才幸免，至于其他人，都是后来才迁来的。”

　　“那么你可曾见过严路领人进村？”

　　“这——”店家回忆道，“我倒是依稀记得有个男人曾去过村里。”

　　“他长什么样子？”司空曜追问。

　　店家摇摇头，为难地答道：“记忆有些模糊，说不上来了。”

　　“好了，店家多备几壶茶来，我们吃点东西，趁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进村子去。”司空曜招呼道。他的目光划过柳芸儿的脸，却没有开口，而是即刻扭转开头。除了心知肚明的唐慕瀚之外，其余几人似乎也感受到些许不寻常的气氛，都只是埋头喝茶吃东西，不敢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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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茶棚没走出多远，严家村就近在眼前了。这是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看上去并不富裕，但村子里的人们却也将自给自足的生活过得怡然自得。要找严路家并不难，几人没费力气就来到严路家门口。还未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在院子里晒衣服，看到突然到来这么多人，她惊诧中带了几分戒备。

　　“请问这里是严路家吗？”唐六上前询问道。

　　那女子点点头，却有些迟疑：“你们是——”

　　“是这样的，这位是唐家当家的，严路在我们唐家做事。”唐六指着唐慕瀚介绍道。

　　唐慕瀚含笑上前，友善地开口道：“不知道怎么称呼？”

　　听到是唐家的主人，女子有些慌乱起来，赶忙在衣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走到近前行礼道：“见过唐公子，我是严路的妻子，凌霜。”

　　直到凌霜走进，大家才真正看清凌霜的模样。她虽是一副妇人打扮，但看上去还很年轻，大概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而想想严路，少说也有四十有余，能有此年轻漂亮的妻子，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前几天严路已经回去了，不知道各位此番前来——”凌霜显得有些迟疑，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几人。

　　“还是我来说吧。”司空曜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在下刑部侍郎司空曜。”

　　“这——”凌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忐忑地问道，“刑部，可是我相公他在外面出了事情？”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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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曜顿了顿，看着凌霜惶恐不安的神色，略做沉吟思考了一下该怎么说出口：“你相公严路，在返回唐府的路上，被人杀死了。”

　　“什么？”凌霜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身体也有些微微颤抖。柳芸儿走上前扶住她，轻声安抚着：“我们就是为了调查凶手而来，会尽快将凶手抓到的。”

　　“几位先进屋说吧。”听到柳芸儿这样说，尽管还沉浸在震惊和哀戚中，凌霜还是强自镇定下来，将司空曜等人让进了屋内。本来不大的屋子，因为瞬间塞进了这许多人而显得些许的拥挤。

　　“凌霜，你相公平日可有什么仇人？”司空曜问道。

　　凌霜摇摇头：“未曾听他提起，他常年在外做事，回家来的时候少之又少，不知道他在外面都结识些什么人。”

　　“那在这村里呢？”柳芸儿补充道，“严路可曾与人有过节？”

　　“相信各位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这村子就只有这几户人家，大家也都彼此熟识，而且这村里的人平日根本不外出，又怎会到村外去杀了我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