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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红颜解谜案:云开月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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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恨无依26（今日第三更）
又是一个艳阳天，柳芸儿站在山顶远望而去，山下的一切在阳光的映射下，仿佛变得缥缈起来，这山便似笼罩在云雾之中。
“在看什么？”司空曜走过来询问道。
柳芸儿偏头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看到今日天气晴好，正是验骨的好日子。”
“啧啧，这样好的天气，却只会想到验骨埋尸，真是不懂得风情。”唐慕瀚的声音也插了进来，“理应郊游踏青才是。”
柳芸儿笑着打趣道：“我都不知道，原来唐家的大当家竟然如此悠闲，每天游山玩水，却也能日进斗金。”
“我也觉得奇怪，有这样的当家人，唐家的生意竟然还能存活下去。”司空曜也点头赞同。
“喂，你们公平一点好不好。”唐慕瀚面露委屈地撇撇嘴，不满地抗议道，“我平日也是做是很努的好不好，但须知劳逸结合才能更好的做事，这个道理你们两个都不明白。”
这时，一个官差快步走过来：“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司空曜微微颔首，和柳芸儿、唐慕瀚一起走到不远处的围界中，官兵已经将红瑶的尸首挖了出来，唐慕瀚没说错，基本已经只剩下殷殷白骨。在官差的围圈外，何妈妈和“暖春阁”的姑娘们都向这里踮脚张望，纷纷议论着。
“这人是刑部的仵作。”司空曜领着一名中年男人走到柳芸儿的面前，“芸儿你只需要口头指导，然后由他完成便可以。”
柳芸儿点头：“那我们就开始吧，先以水净洗骨，用麻穿定形骸次第，以簟子盛定，却锄开地窖一穴，长五尺，阔三尺，深二尺，多以柴炭烧煅，以地红为度，除去火，却以好酒二升，酸醋五升，泼地窖内，乘热气扛骨入穴内，以藁荐遮定，蒸骨一两时，候地冷取去荐，扛出骨殖向平明处，将红油伞遮尸骨验。”
孤身恨无依27（今日第四更）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望着仵作的一举一动，仵作也显得小心翼翼，每个动作完成后，都会抬头询问柳芸儿的意见。在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柳芸儿便蹲下身，屏息察看着尸骨。
“看这尸骨上的伤处，虽然很多，看似是跌落山崖时候弄伤的，但却未透出红晕来，若是生前从山上跌下，伤重而亡，骨上的伤处应有血荫，但反之则无。”
“你是说——”司空曜深思着问道。
“骨上若无血荫踪，有损折，乃死后痕。”柳芸儿继续说完。
“那也就是说，这些伤口是红瑶在死后被丢下山的时候才弄的，她在滚落下山的时候已经死了。”
司空曜想了想，向一旁的官差吩咐道：“去把何妈妈带过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面露忐忑的何妈妈已经被带到了面前。司空曜沉声问道：“何妈妈，这一年里‘暖春阁’可有什么新来的可疑人物？”
“司空大人，这烟花之地人来人往，哪有什么人能待的长久的，还不都是来来去去，要说过去一年里来的人多得很，小桃啊、小美啊，还有您身边的芸儿姑娘，这不都是新来的吗？还有——”
“好了。”司空曜打断了何妈妈的喋喋不休，“我们要找的是个男人。”
“男人？”何妈妈皱起眉，“‘暖春阁’内的男人可不多，这最近一年来的，只有楼海，老韩和阿利三个人。”
“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三人之中。”唐慕瀚开口说道，“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确定究竟是谁？”
“不如我们就来个引蛇出洞。”
柳芸儿的话引来众人的侧目，司空曜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你们有没有想过，蝶儿为何会在一年后才出事？她必然是发现了什么，而观之红瑶和蝶儿之间的牵连，能在一年后才发现的东西，会在哪里？”柳芸儿说完转向一旁的何妈妈，“何妈妈，我曾听如意说，蝶儿居住的房间正是之前红瑶的，从明日起，我要搬进那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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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恨无依28
“不可以！”司空曜和唐慕瀚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同时喝止道。
“这——”何妈妈看看柳芸儿，又为难地望了望司空曜和唐慕瀚铁青的脸色。
“何妈妈，照我说的去做，我不过是换个房间，还需要经过谁的同意不成？”然后她又对司空曜和唐慕瀚盈盈笑道，“你们即便是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自己么？我相信你们能保护我，这都是为了能早日把杀害蝶儿和如意的凶手捉拿归案。”
唐慕瀚还想再说些什么，司空曜却轻轻一叹开口：“既然如此，就按照芸儿所说的办吧，我立即调派几个人守卫在门口。”司空曜知道，柳芸儿已经决定的事情，他们无法改变。
柳芸儿摇摇头：“不好，如果官差太多恐怕会打草惊蛇。”
司空曜忧心的目光在柳芸儿的脸上巡视，但柳芸儿的回视却是毫不妥协，良久，司空曜才像下了决心道：“我会撤掉官差，但条件是从今晚开始，我带着成风皓月轮流首在‘暖春阁’外。”
“那好，我去找人再想办法查查看，争取尽快找出那个人。”唐慕瀚也附和道。
何妈妈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眼前的几个人似乎达成了协议，才赔笑道：“那我先回去安排一下，芸儿姑娘马上就可以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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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何妈妈就宣布柳芸儿搬入蝶儿的房间，引起在场的姑娘们议论纷纷。大家不禁同时想到了那个流传的诅咒，不明白柳芸儿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搬到那个房间去，蝶儿和如意一死，她就是“暖春阁”当然不让的红牌，难道她就不怕那诅咒吗？抑或者是，才来不久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尽管众人皆在猜测，却都没有结果，柳芸儿始终只是含笑不语地站在何妈妈的身旁。
随后柳芸儿只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便搬入了蝶儿的房间。她才来这里不久，也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况且并不会在那里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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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恨无依29
唐慕瀚已经回去安排人手调查可能的人选，司空曜则在柳芸儿的房内，仔细地四处检查，迟疑着不肯离去。
“子唯你这个样子站在这里，什么凶手也不敢出现了。”柳芸儿在椅子上坐下来，相比于司空曜的紧张，柳芸儿倒是丝毫看不出紧张的模样，仍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
“我想来想去，都还是觉得不妥，虽说此案要破，但让你因此陷入危险，那还不如将案情暂时搁置在一旁。”司空曜也坐下来，但却仍显得坐立不安。
“这岂是堂堂刑部大人该说的话？”柳芸儿虽是斥责之话，但却说得轻柔，因为她知道，司空曜这样说，无非是担心她的安危，这让她的心温暖起来。但想到死去的蝶儿和如意，她又无法坐视不管，她面露凝色，缓缓开口道：“这是我甘愿，不只是为了帮助子唯你破此案，也是为了死去的蝶儿和如意，当然，还有一年前被害的红瑶，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这些死去的姑娘们又是何其的无辜，如果当初也能有人像你们关心我一般对她们伸出援手，也许她们就不会死，因此我们才更要早日抓到凶手。”
司空曜知道柳芸儿的心情，但心中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安定下来。他又站起身，在房内踱着步：“不如这样，我就在这房里选一隐蔽处候着。”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妥，尴尬地又补充道：“这样才更安全些。”
柳芸儿无奈一笑：“众目睽睽都看着你走进来，你若不出去，谁还敢进来？再说，谁知道凶手什么时候会出现？你就一直待在这里不成？”
“呃——”司空曜的俊脸上现出一丝窘迫，似乎一时也无言以对。
“子唯还是先回去吧，你这几日也都没有好好休息，要注意身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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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恨无依30
司空曜刚要开口，这时门外扬起成风的声音：“大人，陆丞相差人送信，说是一会儿便到侍郎府，您要不要回去一趟看看？”
司空曜目光一沉，没有立即回答，倒是柳芸儿轻声劝慰道：“看来这次你不回去都不行，我这里没事，你快回去吧，别耽搁了要事。”
虽然听柳芸儿这样说，司空曜的脚步仍有些迟疑，他走到门口，回身叮嘱着：“我去去就回来，我就让成风和皓月守在外面，答应我，若是发生什么事，莫要以身试险。”司空曜的目光灼灼凝视着柳芸儿，柳芸儿与他四目相对，从那黑眸中映出了毫不掩饰的担忧。
她缓步走到司空曜的面前，回视着他，良久才开口：“放心吧，我会的。”
送走了司空曜，柳芸儿便坐在房内，静静地环视四周，脑海里回响着蝶儿死时，自己在这房内看到的情形。蝶儿究竟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惹来了杀身之祸？倏然，那日蝶儿死前的一段对话在她的脑中回响。
“何妈妈，我那柜子后面总是有奇怪的声音，怕是有老鼠。”“这好办，等结束了今天的生意让楼海或者老韩他们谁去给你看看，将老鼠捉出来就是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姑娘们还是赶紧下楼吧，别让下面的客人们等急了。”
柜子？捉老鼠？柳芸儿的柳眉微微蹙起，难道会和这有关系？思及此，柳芸儿站起身，快步走到柜子旁，她蹲下身仔细审视着，轻轻敲打着柜子的每一处。片刻，她面色凝重地打开柜门，伸手向里探去，一施力，里面的一块木板便掉落下来，露出个空洞。柳芸儿露出诧异的神情，里面并没有东西，但也无尘土，可见不久前才被打开过，可是这里面曾经放着什么？那东西又到哪儿去了呢？
她凝神望着里面，沉默不语，陷入了思考。但却不曾察觉，窗外一双眼睛，也正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外面的微风摇动树影，投射在窗棂之上，这个夜晚，似乎注定并不平静。
孤身恨无依31
侍郎府和刑部距离不远，只隔了一条街，司空曜回到府上的时候，丞相陆一山正从轿子上走下来，老管家陆林在前面提着灯笼领路。司空曜见状赶忙迎上去，行礼道：“老师这么晚了，还特意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陆一山呵笑道：“不必紧张，我只是晚饭后闲来无事，你又许久未来看我，因此来你这边转转，可是有事要忙？”
虽然心中惦念着“暖春阁”的事情，但司空曜也不好怠慢了陆一山，忙比了手势请陆一山入内：“没有，既然老师您来了，就莫要站在这里了，赶紧进去坐。”
在前厅内坐稳，陆一山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端着家仆呈上来的茶，边喝边含笑看着司空曜。司空曜知道陆一山无故傍晚前来，理由肯定不会如他说得如此简单，但陆一山不开口，司空曜也难以猜测到他的意图，只得陪着坐在前厅，但思绪却仍牵挂着柳芸儿。
半晌，陆一山才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问道：“最近刑部的事情做得可还上手？”
“还在熟悉中。”
“嗯，改日抽时间我再带你去拜访一下那帮‘老家伙’们，你才上任不久，这朝廷之事，尚需慢慢了解才成。”
“学生明白。”司空曜知道，陆一山口中的那些“老家伙”，便是指一些位高权重的朝臣，陆一山这是想为司空曜铺平今后仕途的道路。
“等这些事情安定下来，就把你和乔儿的婚事办了吧。”司空曜闻言一怔，抬头望向陆一山，但陆一山只是淡定的笑着，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他缓缓端起茶盏，又品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问，“你父母都已过世，如果信得过为师我，这事情就由我全权做主了，再说成亲后，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了，怎么，有何问题么？”
孤身恨无依32
司空曜终于明白，这终究才是陆一山此行的真正目的。当年他还只默默无名，又加之父母亡故，举目无亲，是陆一山出手帮了他、培养他。虽然他考取功名是靠自己的努力，但他也知道，能走到今天，多少亦有陆一山的相助。陆一山于他，虽不能等同父母，但却也有恩师之情，因此在陆一山屡次提出要把女儿陆乔嫁给他的时候，他选择了默许，即使他对陆乔，只有兄妹之谊。但不知为何，如今面对完婚，他却如此的不确定起来。
“子唯，怎么不回答？”陆一山淡淡地看着司空曜，但眼底闪动的却是精明，仿佛一切皆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我觉得还是尽早把婚事办了，你意下如何？”
“我——”
“不知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两位了。”司空曜的话语被一道戏谑的声音打断，一身白袍的唐慕瀚抬步走了进来。
陆一山看到唐慕瀚有些意外：“这不是唐慕瀚吗？你怎么来了？”
“陆丞相。”唐慕瀚向陆一山一礼，面带歉意地开口，“唐某失礼了，但我有要事找司空大人，此事攸关人命，不可耽搁。”唐慕瀚虽是口中这样说，但语气中却听不出自责来。
“哦？那是要紧事，子唯你快去吧，不用陪我了。”
司空曜闻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向一旁的家仆吩咐道：“好生把陆大人送回府，不得有半点闪失。”说罢，便向陆一山深深一礼，随着唐慕瀚走了出去。
陆一山拿起桌案上的茶盏一饮而进，又轻轻放回去，那若有所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司空曜和唐慕瀚走出去的背影。
“可是有了什么消息？”司空曜便快步走着边向唐慕瀚询问，其实唐慕瀚出现在这里，他心中自然知道，肯定是有了确切的消息，但究竟能具体到何程度，司空曜并不知晓。
孤身恨无依33
唐慕瀚仍是含着一抹笑，但在那笑容间却也隐含着一抹担忧，脚步不禁加快起来：“我按照当初失踪的那个疑犯的名字，派人查到了认识他的人，做了画像，你看看。”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像，递到司空曜的面前。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
“我知道他，‘暖春阁’的护院楼海。”
楼海？司空曜的面前顿时浮现出一个人来：“不就是那日来刑部报案的人么？”
“就是他没错，他现在还在‘暖春阁’内，我们动作必须快一些才成。”
两人说着走出大门，唐六在门口已经备好了马。确定了他们要找的人，司空曜不仅没有安心下来，反而愈发担心起来。越是身边的人，柳芸儿的处境就越危险。他翻身上马，心焦如焚，立刻策马奔去，恨不能此刻立即就赶到“暖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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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儿在房内踱着步，良久才坐回到床边，但头脑中却没停止了思考。她的头脑中一遍遍回响着那日蝶儿和何妈妈的对话，觉得有一丝光芒豁然开朗，而那个真正的幕后凶手，似乎也在她的眼前清晰起来。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让柳芸儿立刻警觉起来。她略一思索，还是向窗口走去，才一打开窗，一个人影一晃，一双有力的手已经准确地钳住了她的咽喉。柳芸儿一惊，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但很快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果然是你，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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