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红颜解谜案:云开月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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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是李府的花厅，但此刻的气氛却比刚才更为凝重。李老爷，司空曜坐于正首，唐慕瀚和柳芸儿坐在两旁，成风皓月则站立在李乔的两旁。李乔跪在地上，目光却在不住地打量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李乔，你不必找了，李小姐没在这里，她方才情绪太激动伤了胎气，正在房内休养。”柳芸儿缓缓开口说道。

　　“什么？”李乔一跃而起，却又马上被身后的成风皓月按了回去，他急问道，“那她有没有事？”

　　“我已经帮她开了药，服下便会没事。”

　　李乔闻言，虽没有说话，但看脸上的神情却微微放下心来。这次轮到李老爷坐不住了，他怒视着李乔，指着他高声道：“孩子？敏儿有了你的孩子？好你个李乔，当初敏儿看你可怜救你回来，为你治伤，还收留你，你竟然——”李老爷说到这里，已经气得有些颤抖，再也说不下去。

　　“孩子不是李乔的。”柳芸儿语带嗟叹，“要是他的倒还好，也便不会有接下来的这许多事端了。”

　　“李小姐腹中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叫做邓怀安的人。”司空曜向李老爷补充道。

　　听到邓怀安的名字，李乔又激动起来：“别提那家伙的名字，他不配，敏儿小姐是一时糊涂才会被他骗了！那个邓怀安本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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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有缘人31（今日第二更）
“所以李小姐刺杀了邓怀安，慌忙之中找你商量的时候，你才会帮她南山埋尸？”李乔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沉默着，司空曜又继续追问，“还是说说你是怎么杀了那父女二人的吧？”李乔仍是紧咬着牙不开口。

　　这时唐六快步走了进来，在唐慕瀚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唐慕瀚微微颔首，露出一丝笑意：“不介意的话，让我来帮你说好了，这都还要从你的身份说起。我们查到，你在进入李家做家仆之前，曾是一名马贼，在一次行动中受伤，被出门上香的李家小姐所救，并把你带回府内，你伤好之后喜欢上李小姐，因此并没有离开，而是隐瞒身份留了下来，在李府做了一名家仆。我想，怎样操纵马匹，对于你来说应该是驾轻就熟的事情吧。”

　　“你在用马车撞死了老人之后，杀了那驾车的马丢弃在南山，又赶回女子安身的客栈，翻窗而入勒死了她，并且悬于梁上，让大家误以为是自杀。”司空曜接着说道，“想来那晚撞死父女俩谁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反正你还会对另一个再次下毒手。”

　　李乔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开口说道：“那也只能怪那父女俩出现的不是时候，我处理完邓怀安的尸首后，他们正好从那里经过，看到了我，我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看到了我埋尸的过程，所以杀了他们才是最安全的。”

　　“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刺杀了邓怀安的李小姐，是不是？”

　　“不。”李乔坚定地回答，“杀了邓怀安的也是我，和小姐没关系，我和你们走，任何罪责我一人承担。”

　　“你必定要承担应有的罪责，至于李小姐，法理自有公断。”司空要向成风皓月一挥手，“先将李乔押回去。”

　　“不！”李乔挣扎着，“让我再见见敏儿小姐，我们说好等此事一结束，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住下来，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我要去见敏儿——”

　　李乔的声音渐远，直到消失在门外。司空曜转向李老爷：“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刑部侍郎司空曜。”

知是有缘人32（今日第三更）
李老爷颤抖着在司空曜面前跪下来，仿佛忽然之间苍老了许多：“草民叩见大人。”

　　司空曜忙将李老爷搀扶起来：“李老爷，等小姐身子好些，请带她到刑部，我会则日审案。”

　　李老爷闻言，沉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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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李府，一时没有人说话，几人都感心头有些沉甸甸的。

　　“一个情字，纠缠在多少人的心头。”柳芸儿微微感慨，“但他却害了那无辜的生命。”

　　“也许对于李敏和李乔来说是这样，但害死邓怀安的，绝不仅仅是情。”唐慕瀚缓缓说道。

　　“邓怀安要是有情，也不至如此了，是他对于权势的贪念。”

　　“我说这仕途啊，还是不碰为好，至少不适合我。”唐慕瀚忽而之间，唇边便又挂上那抹不羁的笑意，他拍拍司空曜的肩，“所以子唯你要好好保重。”

　　“拿你没办法，不过这次能解决这个案子，还要多谢你。”

　　唐慕瀚撇撇嘴：“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我还乐在其中呢。”唐慕瀚说着伸个懒腰，高声说道，“今日忙碌这一整天，累死我了，我要回家好好睡一觉补回来才成。”说完一双黑眸又看向一旁的柳芸儿：“今天我就把送芸儿姑娘的任务让给你了，下次可没这么好的事情，你要好好把芸儿姑娘送回去才是。”

　　司空曜和柳芸儿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但让唐慕瀚这么一折腾，倒是将方才凝重的气氛冲淡了很多。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那好，我就放心的回家睡觉去了。”唐慕瀚说着挥挥手，转身向另一方向走去，还不忘回身朝柳芸儿嚷道，“芸儿姑娘你放心，我会经常去‘暖春阁’听你唱曲的。”

　　“这唐公子还真是个特别之人。”待唐慕瀚走远，柳芸儿和司空曜才踏上回“暖春阁”的路。

　　“确实，不过，是个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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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有缘人33（第二卷完）
两句简短的对话之后，两人便一路无语，说也没有再开口。走到离“暖春阁”不远，就可看到“暖春阁”已燃起了红灯笼，姑娘们个个花枝招展地簇拥在门口，摆好迎客的姿态，还有的正紧贴在各样的客人身上，往里面走去。

　　在这一片调笑和招揽客人的声音中，司空曜停下了脚步，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柳芸儿。不用他开口，柳芸儿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你昨日的话我已经想过了。”

　　“答案呢？”

　　“多谢司空大人的好意，但芸儿情愿留在‘暖春阁’。”

　　“为什么？”司空曜不解地问道。

　　柳芸儿垂下目光，轻声回答：“不用我说，相信司空大人也应该知道，我上次说来寻亲是用来搪塞之词，芸儿在这里并无亲人，即便离开这‘暖春阁’，京城之大，又能在何处容身呢？”

　　“你可以跟我回府。”司空曜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但又觉不妥，赶忙解释道，“我是说，芸儿姑娘聪颖过人，若能留在我这里，定会成为一名好的谋士。”

　　忽然，父亲的死，李敏和李乔的哀戚，唐慕瀚方才的话语，都交替出现在柳芸儿的脑海中，她抬起头，灼灼地望着司空曜：“司空大人，你人在官场，今后定会有很多身不由己，唐公子说的对，于一般人来说，那便是个泥潭，一脚踏入，便有可能万劫不复。青楼虽为人所不齿，但这却比有些地方要洁净上千万倍。”

　　司空曜良久凝视柳芸儿那倾城的容颜，竟一时无言可对。他无奈叹口气，缓缓说道：“既然芸儿姑娘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但做个朋友总还是可以的吧？”

　　柳芸儿略一思索，盈盈一笑：“以后无需再姑娘姑娘的唤了，直接叫芸儿便可。”

　　“那我也曾说过，不必称呼我司空大人——”

　　“子唯。”柳芸儿飞快地接口，截断了司空曜后面的话，两人相视而笑，却有更多的温情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司空曜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个赎身的承诺随时可以兑现，只要芸儿你一句话。”

　　“那我就先谢过子唯了。”

　　“我还有一个要求，不知当不当讲。”司空曜看上去有些迟疑。

　　“说来听听。”

　　“上次到‘暖春阁’，没能好好欣赏你的琴艺，今晚我想听你好好弹上一曲，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这有何难？随我来便是。”两人说着，向“暖春阁”走去。

　　这时天色已逐渐转淡，空气中浮动着一丝春日傍晚的云淡风清，街巷被笼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很难看出这是一天的结束，而更像是一切都仿佛春的萌芽般，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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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恨无依1
“暖春阁”三层最里面的一间厢房里，阵阵悠扬的琴声飘了出来。那声音柔美明朗、纯而不噪，时而轻缓如诉，时而高亢紧凑，如珠玉在手，只闻声音，便已令人神往。此时已是灯火初燃，摇曳的烛火将屋内两人的身影映照在窗棂之上。

　　柳芸儿白皙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美妙的琴音流泻在静谧的房间里，而在她的对面，隔案坐着司空曜。面前桌案上的酒盏中滴酒未动，司空曜微闭着双目，似已经陷入了沉思，又像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单纯的在休息。

　　一曲弹罢，柳芸儿收了最后一个音之后，停下来看着司空曜，端起面前的酒盏递到他的面前，轻问道：“最近事情很多吗？怎么看上去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司空曜接过酒盏，但却没有喝：“确实，我才上任，有很多积压的案宗需要看，不少事情也都还没熟悉。”

　　“这并非一日两日的事情，莫要心急比较好。”

　　“这道理我也明白，但事情堆在那里，就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你可真是个劳累命。”

　　司空曜将酒盏凑到唇边饮了一口，笑而不语，这时，厢房的门被推开，唐慕瀚手摇折扇走了进来，笑道：“原来两位躲在这里把酒言欢。”

　　“莫胡说。”司空曜驳道，之后反过来揶揄他，“这才几月的天，你怎么就拿个扇子摇个不停？”

　　唐慕瀚倚靠着门，气定神闲道：“我用这个来帮芸儿姑娘挡掉那些狂峰浪蝶的追求。”

　　柳芸儿牵唇一笑：“多谢唐公子费心。”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司空曜以外，唐慕瀚也会常来听曲，柳芸儿大致对他的言谈行事也有了些了解，从而和他保持着不远不亲的交往。

　　“不知道有没有谢礼可拿？是不是有特权入得这里听曲的，只有子唯一人呢？”

　　“你坐下来便是。”司空曜望着他，“哪有那么多话？”

　　“正好我也站累了。”唐慕瀚闻言一笑，将折扇握于手中，走到桌案前坐下来，毫不客气地拿起其中一只酒盏饮了几口，四下打量片刻悠哉道，“芸儿姑娘这卧房倒也清雅，只是位置太偏里了些。”

孤身恨无依2
“何妈妈说，让我在三层挑选一间，我生来喜欢清静，便挑选了最里面的这一间。”柳芸儿的话让司空曜不禁想到在“怡然”客栈的初识，那时候柳芸儿也是住在最里面的房间，看似处处充满了戒备。

　　“芸儿姑娘可能还不清楚，这‘暖春阁’的三层，可是只有红牌的姑娘才能住得，看这楼上如今也就住着你、如意姑娘和蝶儿姑娘三人，其他的姑娘们都只能住在二楼，可见何妈妈有多看重你了。”唐慕瀚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呵笑道。

　　“不过是生钱的工具罢了，何妈妈才会这样上心。”柳芸儿淡淡答道。

　　“看来芸儿姑娘在这里待得并不快乐啊。”

　　唐慕瀚的感慨似乎又拨动了柳芸儿的心弦，让她想到司空曜不久之前要带她离开的承诺，她的目光浅浅看向司空曜，却跌入他也正凝视自己的黑眸，柳芸儿心中一动，慌忙别开了视线。

　　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何妈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芸儿姑娘，该你登场了，外面好多客人都等着呢。”

　　柳芸儿打开门，何妈妈用歉意的眼神看着司空曜和唐慕瀚，看上去有点忐忑，且不说唐慕瀚她不敢得罪，前些日子知道了司空曜的身份，也让足以她心中打鼓：“司空大人，唐公子，按说您两位都是贵客，可以让芸儿姑娘陪您们，可下面那些客人，我也不好怠慢，您两位看是不是——”

　　“没事，我们也去楼下听便是了。”司空曜说着站起身，唐慕瀚也颔首，笑着说道：“没什么，我改日再来找芸儿姑娘单独谈天。”说罢，还不忘向柳芸儿眨眨眼。

　　柳芸儿牵唇一笑，并没有接口，只是抱起琴向门外走去。司空曜和唐慕瀚也随后走出了房间。　txt小说上传分享

孤身恨无依3
才刚走到回廊里，一阵脂粉的馨香便扑鼻而来，随着，从旁边的厢房里走出个艳丽的女子。她身着粉色拢纱，妙曼的身材在那薄衫中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思。高拢的发髻中，一支金步摇格外耀眼，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摇动。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芸儿姑娘吗？这才来几天，待遇就不一样了，还要何妈妈亲自请才肯下楼了？”这女子的声音很是婉转，但却因为含着尖锐与刻薄，使得那动听的声音变得扭曲起来。

　　柳芸儿被她挡住去路而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开口，只是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倒是她身后的唐慕瀚，一闪身走了出来，很熟捻的笑着和女子打招呼：“如意姑娘。”

　　如意像是这才看到唐慕瀚和司空曜一般，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但那笑容中却带了几分掩不去的嘲讽：“原来是唐公子，也是，有司空大人和唐公子这两位如此有头有脸的入幕之宾，架子摆得大一些自然应该。”

　　司空曜刚要开口，却有道柔和的声音在他前面喝斥道：“如意，胡说些什么！”

　　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从最外面的一间房内走出的人，她一张精心描画的脸庞亦是美丽夺目，但却不似如意的打扮，而是只着一件鹅黄色绸缎长裙，无过多余的点缀，更像是郊野中绽放的一朵小花，清雅却沁人心脾。

　　“我还就不能说两句了？”如意撇撇嘴，“我就不信，‘暖春阁’第一红牌的蝶儿姑娘你，会眼睁睁看着这个位置被夺走？”

　　“分什么第几？你我和这里的每一个姑娘有什么分别？”蝶儿不愠不火地轻轻答道，“大家都是好姐妹，又何苦相互为难？”

　　如意冷眼相对：“为难？我为难了谁？蝶儿你还真是高抬我了，你可不要忘了，你靠什么才坐上这第一的位置？要不是当初红瑶不在了，你能当上第一红牌？就连你现在的房间，还不都是红瑶以前住的——”

　　“如意！”一直在旁没有开口的何妈妈忽然高声斥道，打断了如意的话。

孤身恨无依4
似乎意识道自己的失言，如意也倏然收住了口，亦不再气焰嚣张地说下去，而是闭口沉默着，蝶儿也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咬着唇低下了头，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何妈妈，我那柜子后面总是有奇怪的声音，怕是有老鼠。”蝶儿开口说道，但已转移了方才的话题。

　　“这好办，等结束了今天的生意让楼海或者老韩他们谁去给你看看，将老鼠捉出来就是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姑娘们还是赶紧下楼吧，别让下面的客人们等急了。”片刻，何妈妈又换上如常的笑脸，扭动着腰肢，率先下楼下走去。如意又看了柳芸儿等几人一眼，也一跺脚，转身下了楼。

　　蝶儿走到柳芸儿身边，和善地拉着她的手询问道：“没事吧？其实如意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