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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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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居然没有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这么说，方帅哥的努力有成效了？”王乐乐做出一副鬼脸。
施洛然低笑着推了她一把。“为什么要后悔？”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方恺这个人啊，不熟悉的时候觉得他很孤僻、很高傲，可是熟了之后才发现其实他也有活泼开朗的一面，只是不会表现在外人面前。”
“哦，原来只表现在内人面前。”
“别胡闹。”施洛然又推了她一把。“我跟他才开始而已，哪里说得上这些？只不过觉得和他在一起也挺不错的，虽然以后会怎么样还说不清，但至少现在不用后悔。”
“啧啧，是被他的温柔体贴打动了吧。哼，你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王乐乐又想到了任思哲。
“谁不喜欢温柔体贴的男人？”施洛然抿着嘴笑了笑。刚开始是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太过冲动，用这种方法来逃避对沈陌的感情不是饮鸩止渴吗？可又不好马上改口，便想着拖段时间再说。结果，没想到方恺真的很用心，不到半个月，便让她有了正在慢慢被打动的感觉。
“可是……他真的可靠吗？”
施洛然愣了一下：“你说的是他的人品吗？嗯，至少目前看来没什么不好的。小安哥也挺他的哦。当然，我知道，日久才能见人心。放心吧，要是发现他不好，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我是说，他不是和沈陌有仇嘛，会不会影响你？呃，他跟沈陌到底有什么仇？”王乐乐心里暗自嘀咕：“不会是夺妻之恨吧？”如果这事里牵扯到女人，方恺追求施洛然的用心就值得怀疑了。
施洛然略一犹豫：“这事我现在还不好问。可他说过，与其花心思报复别人，不如花心思让自己过好了。我只是担心……不知道沈陌会不会对他做什么，他好像对方恺怨恨很大似的。”说到这里她也有些糊涂了，这两个人之间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如果方恺不想招惹他，沈陌不至于还要对付他吧。他要是这种卑鄙的家伙，还用得着事先提醒你吗？直接一巴掌把你俩都拍死好了。他又不是没这种能耐？”
施洛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什么叫一巴掌把他俩都拍死好了？“哼，你怎么知道他做不出来？”
“你又怎么知道他一定做得出来？”王乐乐反问道。“喂，我发现你对他怨念好大啊。嗯，远在‘三人行’事件之前。他到底还怎么得罪过你？”
“没有。”施洛然生硬地回答道。哼，害得她身败名裂，还被未婚夫背叛，她的怨念能不大吗？
冲她这副表情王乐乐当然不会相信。“我想你是对他有什么误会吧。看他的样子好像都不知道曾经得罪过你。”
“我——”施洛然只说了一个字就闭上了嘴。那怎么可能是一个误会？她清楚地知道前世是沈陌用违背法律和道德的手段陷害她。可放到现在来说，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也许永远也不会发生。沈陌对她做过的最过分的事便是未经她的同意在世人面前制造了一段绯闻。如果站在沈陌的立场，说是被她冤枉也不为过。也许她不该太执着于前世，让已经成为不可能的怨恨缠绕着自己；可要她放下心结和沈陌做好朋友？这似乎又太难了。
施洛然想着这些，不禁有些发呆，直到被王乐乐踹了一脚。“喂，你不是和方帅哥有约吗？还不去准备一下？就你现在这模样，小心被方帅哥退货。”
今晚是平安夜，她和方恺约好了一起吃圣诞晚餐。施洛然忙看了看时间，果然差不多该出门了。她赶紧站起身，可看到依然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的王乐乐便又站住了。“乐乐，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吧。”
“不去。我可不想被方帅哥鄙视。被帅哥鄙视可是比被帅哥拒绝还要可怕的事！”王乐乐果断地摆了摆手。
“唉，谁让你不答应宋武……我都说了上次的事不怪他，你还跟他呕什么气啊？”施洛然一想到最爱玩乐的王乐乐今年的平安夜居然要一个人度过，心里就格外难受。
王乐乐白了她一眼：“我好不容易有借口不理那只臭乌鸦，你还想送羊入虎口？我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不过这洋节会死么？快走吧，快走吧，别又让方帅哥埋怨我。”她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道：“鉴于方帅哥的人品度尚是个未知数，不论多晚你一定要回家，别想着一夜夫妻百日恩……”
“呸！神经病！”
看着施洛然一身亮丽地离去，王乐乐脸上的慵懒慢慢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思索和一点点不安。宋武打电话强烈邀请她参加平安夜聚会的同时，也向她透露了一个“秘密”：方恺当初远赴重洋是为了治疗心理疾病。可具体的经过又说得极为含糊，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立刻就让她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困境。对施洛然直说吧，又怕这只不过是宋武替好哥们儿出气的阴谋；不说吧，又怕万一是真的，到时真出了什么事她岂不是也成了罪人？最后，为着好友的终身幸福，她还是下定决心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可一看到施洛然提起方恺就喜滋滋的表情，这泼冷水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啊！都怪宋武你这只死乌鸦！”
和王乐乐相比，施洛然的这个平安夜过得很是平安。方恺在美国住了几年，又是搞艺术的，对于西方文化理解颇深，第一次让她感觉到圣诞节并不只是吃喝玩乐而已。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因为方恺晚上还有事，施洛然又惦记着独自在家的王乐乐，两人的约会在晚餐之后就不得不结束。方恺开车把她送到新家的楼下。
“对不起，本来应该陪你迎接圣诞的。”方恺带着歉意说道。
“没关系。其实我也不习惯这天守夜，大概因为不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吧。”
“呵呵，那也是。那就新年吧，我们一起迎接二零一零年？”
“好。”前世的二零一零年她是怎么迎接的？不，不想了。从现在起，她要只想着现在。
施洛然准备下车时，方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他用的劲儿并不大，只是在提醒让她暂时别动。然后，他就握住了她的手，并用指腹在她的手心手背轻轻摸索着，很轻，很轻。他抬起头，用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她，欲言又止。
施洛然的心跳加快了，她知道方恺是希望她能允许做出一些亲密的行为。可这是不是太快了点？他们相处才十多天……也许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是心境。方恺的温柔让她感觉很舒服，但又似乎总缺了点什么。就像是月光，虽然皎洁无暇却又略显苍白，不如那灿烂的阳光，明知道会被灼伤也忍不住想要去看。谁是阳光一样的男人？
“唉……”方恺叹了一声，放开了她的手。
“对不起……我只是……”
“不用向我道歉。感情就是讲求顺其自然，哪一方勉强都不好。不过，我能等。”他看着施洛然，确切地说，是看着她心脏的部位。“我会等着你的心向我敞开。”
施洛然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那我走了。”
看着方恺的车子远去，她才渐渐恢复平静，转身上楼，边走边开包拿钥匙。
“咦，手机呢？”钥匙拿到了，却发现手机不见了。她拍了拍脑门，想起来曾经在车上用手机给朋友们发圣诞祝福。“糟糕，一定是落在方恺的车上了。”
回家的路上她和王乐乐通过电话，知道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最后还是忍不住找了一群狐朋狗友出去玩了，不到夜深是不会回来的。而方恺接下来的约会听说很重要，叫他开车返回来送手机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唉，还是辛苦一下自己吧，谁让你这么不小心呢？”施洛然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便又转身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唉，一言难尽啊，构思方面通畅了不少，可家里的网络又出问题了，时断时有，真是让人郁闷。大家多说点好话多洒点花吧，让俺兴奋一下。。。
54
54、第五十四章 求证 。。。
施洛然坐着出租车来到华沙艺术沙龙，看到方恺的工作室里亮着灯，心里一喜。为她开门的人是上官彤。看到她，施洛然并不惊讶，身为方恺的经纪人兼密友，凡是和生意有关的事她必然会在场。但上官彤看到她却是格外的惊讶，还有些慌张和不快。
“你怎么会来这里？”
对于上官彤的态度，施洛然没觉得奇怪，上官小姐对于其他企图接近方恺的女人总是抱有敌意。只因为她是方恺主动追求的，才不得不勉为其难地接受。
“上官你今天也要加班啊。”相比之下，她的心情可就轻松多了。
“你来干什么？”上官彤上前一步拦住她，又回头小心地瞥了一眼关着门的内室。“Kevin正在会见一个很重要的客人。”
“嗯，我知道。我有点事要找他，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在外面等等。”她说着便自行走到沙发前坐下。
“不，你不能在这里等。”上官彤追上来说道。
“上官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打扰他的。等他忙完正事我再找他。”施洛然皱起眉，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不行——Kevin说过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我说了不会打扰他的。难道他还说不许任何人坐在这里等他吗？”上官彤的行为让她感到生气和狐疑。为什么不愿意让她在这里？是不想让她看到方恺正在和什么人见面吗？是黑道人物、腐败官僚、还是暗藏的第三者？这几个答案想想都让人觉得可笑。
“呃，不是……可是……”在她最讨厌的人面前变得结巴起来，这让上官彤又羞又怒。就在这时，内室的门打开了。
“上官，怎么回事？洛然！你怎么来了？”方恺看到施洛然的时候神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对不起，方恺，吵到你了。”施洛然歉然道。
“当然没有。只是没想到——有什么事还要你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方恺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我把手机落你车上了。知道你忙，还是自己来拿好了。”施洛然有点不好意思。
“真是粗心。”方恺笑了起来，指了指后面。“你在这里等一会儿，等我办完事再送你回家。”
“好。”施洛然从半开的房门瞥见里面坐着一个人，但看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她心里不由自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疑了？如果有鬼，方恺的表情能这么自然吗？”
“可是Kevin……”上官彤心里感到不忿，Kevin可是说过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在这里和谁见面，凭什么要对施洛然这个临时女友搞特殊待遇。
“上官，你去我车里把洛然的手机拿上来，然后陪她在这里坐坐。”方恺打断了她的话，并背着施洛然给了她一个充满警告的眼神。
上官彤只能无奈地闭上嘴，紧紧地咬着嘴唇，用力地抓起车匙，并在转身的一刹那狠狠地剐了施洛然一眼。
方恺无奈地叹了一声：“我一向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多亏了上官帮我，所以难免把她宠坏了。不过她这人心眼不坏。”
施洛然回了他一个充满理解的微笑。上官彤不假掩饰的态度常让她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觉得可笑和可怜。如此漂亮又能干的女人为什么非要守着一份无望的感情呢？
在外间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便听到里面传来方恺送客人出门的声响。施洛然忙站起身来。能让不喜欢与外人打交道的方恺在深夜亲自接见的客人一定很重要。
被方恺送出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个头中等，长得一表堂堂，只是细看起来有几分不符合年龄的颓废，尤其是退后的发际线、松弛的眼袋、耷拉的嘴角都破坏了他原有的气质。
“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啊，很不错啊。呵呵，伯母看到了一定很高兴。”那男人用一种亲近又带着些讨好的口吻说道。
方恺却完全没有要为他和施洛然做介绍的意图，也没有对他的恭维做出回应，只是神色淡淡地对上官彤说：“上官，你代我送一下冯先生。”
大家似乎都急着把这位冯先生打发走，没有人留意到施洛然笑容里的僵硬。她放在身后的手攥成拳头，指甲都嵌到了手心里。
“怎么会是他？”
虽然施洛然的到来不是为着见他，方恺还是显得很高兴，步子也迈得比平时大，也就没有看到身后的施洛然走得有些沉重。“洛然，还没到零点呢，我们找个地方迎接圣诞吧。”即使是在美国的那几年，他也没有对圣诞节产生特殊的情结，甚至还觉得那些热闹、温馨有些刺眼。可现在，却突然有了兴致。
“方恺，刚才那人是谁？”
方恺停住脚步，转回身来：“他啊，是个生意人，想和我合作卖画。”他的语气好像很不在意，但心神已经从喜悦里收了回来，提起了几分谨慎。
“那个人我认识的。”
方恺把车匙攥在手里，金属的突起硌得手心有些痛。“你认识他？”
“嗯，他叫冯志卓，曾经是中州市一家企业的大股东。今年年初新富集团入资时把他挤走了。他还曾经找过中州日报的记者，说这里面有黑幕。”施洛然一边说一边看着方恺。两个和沈陌有矛盾的人聚集在一起，只是为了谈一桩无关痛痒的小生意？
方恺低下头，把车匙套在食指上转了两圈，然后抬起头苦笑道：“我倒是忘了你曾经是中州日报的大记者。这样也好，说实话，这事瞒着你我心里也有些不安。”
他走到施洛然的面前，接着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个人就是冯志卓。他来找我也不是为了谈生意，是想找我联手对付沈陌。”
施洛然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方恺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你别慌，听我把话说完。我有个已经过逝的姐姐，你知道的。”
“嗯。”施洛然点了点头，心里随即像炸开了锅。他为什么要提他的姐姐？他姐姐和冯志卓有什么关系？难道说、难道说……
提起姐姐，方恺的神色有些黯然。“我姐姐生前曾经订过一次婚，就是和这个冯志卓。”
施洛然的拳头又攥了起来。
“姐姐什么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太差。冯志卓根本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唯一的本事除了哄女孩子就是盗用公款。我父亲辛辛苦苦创办的家业就因为他毁于一旦，父亲和姐姐的死也都与他有关，他居然还有脸来找我！”方恺的声音里透着些阴冷。“哼，他在中州办企业的那笔钱就是从姐姐手里骗去的，沈陌替我报了这个仇，我谢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答应和他合作？要不是答应过姐姐……我今天都不会让他就这么走出去……”他猛地把施洛然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不能报复冯志卓的痛楚。
“方恺，别、别……”施洛然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声音还是止不住在颤抖。
方恺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放开她。“我知道，你担心我会一时头脑发热跟着他去搞什么复仇大计。哼，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大少爷了。我虽然怨恨沈陌对我方家见死不救，可这件事说到底冯志卓才是罪魁祸首。我连他都放过了，又怎么还会去找沈陌拼命？再说，我拼得过吗？”
“真的不会去吗？”施洛然喃喃地问道。
“当然不会。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是把沈陌惹火了，迁怒到你的身上，我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方恺又是一阵苦笑。“这个人是真会这么做的。”
施洛然红着脸蜷缩在他的怀里。如果方恺真的能放下恩怨安心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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