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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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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答着:“侍儿没有名,只有姓,侍儿姓景,是罪臣子。”
  李冉格格的笑,拉着他的手说着:“父亲给我起名冉湘,我总觉得‘湘’字太男儿气,不如给你如何?”
  初时他没想那么多,只求能每日里见李冉一面,把她牢牢记着,以后若是实在活不成了也是个念想。可是后来越发觉得怎么也不够了,他想永远陪着她。
  两年之间,李冉经两废两立,渐渐变的不再需要他的扶持,不再像原先那样一受惊就蜷缩在角落里,她依旧美丽,只是不再脆弱,不需要他了。
  他收回思绪,浅浅笑了声,越发的不想言语了。
  芳贵人又道:“君后托侍儿问公子一件事情?”
  “什么?”
  芳贵人回想宁琅书意味深长的一句,“本宫知道景大人现下所求,若他在,本宫想请贵人做个见证,本宫愿助其达成心愿。”
  景襄突然抬起了头,竟有些慌张的问道:“他是这样说的?”
  “是的,侍儿听得清楚,一个字不差。”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太快了,景襄愣了片刻,衣袖抵住唇畔急急咳了声,看着衣袖上的血迹,苦笑着:“也不算快。”
  芳贵人隔着纱帐只听见景襄一阵咳嗽,便问道:“公子生病了?”
  “不是……老毛病而已,不碍事。”景襄说完便掖起衣袖。
  直到芳贵人退了出去,景襄才脱了外袍,袖口扎眼的血迹,看得人心烦,他点了火盆将衣服扔进火堆,看着火舌一寸寸舔过衣衫,直到化为灰烬,火光印着他的脸,说不出的凄迷。
  德顺进来时便看到这样的光景,匆忙将药放到桌上便将火盆搬远了些,急道:“公子怎的离火这样近,仔细走水可怎的是好!”
  景襄望见桌上冉冉冒着热气的药,唇角含了些笑意,只问:“断了许久,又来了?”
  德顺叹气:“这是补药,就是太烫了,凉片刻公子再吃。”
  “总归是要吃的,拿来罢。”景襄卧在榻上,仿佛极为虚弱,端着那晶莹剔透的药碗的手摇晃了下,啪的一声,碗便碎到了地上。
  德顺紧忙拾着那些碎瓷,景襄却端看那药匙上的字迹,随即也扔到了地上,咋地碎成两半。
  这夜入深,四周渐渐没了人声,景襄摸索着起床。
  夜半时分虽无人,但他晓得那些禁卫还在守着,就算出了郁清阁不出五步就要被劝回。
  在旁人看来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了,他自己也晓得,这样苟且的活着,终究是没有什么意思,幸而大限将至,也算不得谁拖累了谁。
  他曾经很文艺的想过,等以后死了,只剩了一把枯骨,要让人挑选最白净的那根给李冉磨成一根白玉似的镂花细簪,以后骨簪挽青丝,全了自己的情意。
  他甚至谋划好了死后的那些事儿,他一心想着到时死的干净些,离李冉远远的,免得她见了心烦。
  这样想着,便到了上泱湖,醉生梦死藏在衣袖中,瓶盖旋开便有一股异香,他一口饮尽,滋味不错,似酒非酒有苦有甜,入口清冽甚是可口。
  沉入湖中时,他恍惚中想着,那年十七生辰,他被人一把推入上泱湖,却因祸得福出了皇宫,这次也不知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靖北王爷李君倾是嘉永帝李冰的三妹,今年三十有七,按说是正当壮年,却称病隐退在封地五年,此番走走停停一个多月才勉强在十月初四抵京。
  靖北王爷入京两日不见皇上召见气的咳嗽了半晌,只道自己不受皇帝待见,收拾东西就打算打道回府,她这一埋怨被好生是非的那些文臣们听去了,这些人在背地里把事情添油加醋的传了遍,可谓是在京城掀起了千层浪。
  舆论的效果总是惊人的,隔日李冉果然召见了靖北王爷,俩人干瞪了半天眼,本该年轻力壮的老王爷病弱的跟棵豆芽菜似的颤颤巍巍的朝李冉行礼,望见李冉两眼通红,很是关切的问道:“陛下凤体欠安?”
  李冉并不想搭理她,心不在焉的回道:“朕无碍。”
  怎么会无碍,昨天夜里李冉睡的好好的,忽然听见窗外一声惊雷,竟是下雨了,一声声炸在耳边叫她心里慌得很,果不其然,一刻不到,浑身湿透的禁卫在外跪倒,急急忙忙的喊着觐见。
  大半夜的要觐见,李冉很不耐烦的召见了,果然又没有好事,禁卫份外详细的叙述郁清阁里的那位如何刁钻的躲开禁卫溜到了上泱湖,又如何不知好歹的不听人家劝告投了湖。
  因下了雨,湖水上涨且暗流湍急,从昨夜起就在打捞了,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这些自然是不能说给李君倾听的,况且她自己都不信景襄真的要作死。估计是又想出了法子来要试她,再着了他的道,可不要叫人笑死。
  李君倾吭吭唧唧半天讲的话没一句有用的,且李冉是万分的厌恶她,索性装起了哑巴。
  “小王的封地这几年收成不错……”全然把她的宫殿当成了自家的麦场,李冉反眼瞅她,那人口若悬河,一谈及此双目炯炯有神,吐沫星子一喷就有半尺远,倒不似方才行礼时弱不禁风病体飘摇了…
  “小王日常也有养些花鸟鱼虫之类,私以为还是画眉最讨人喜欢…”
  “不过牡丹妖艳太过,如果摘下去来做瓶景最好配两枝杜若,红红白白的不雅不俗,颇为赏心悦目。”
  这都什么跟什么!李冉装的了哑巴装不了聋子,猛地一拍案几,压着心里的急躁皮笑肉不笑的问李君倾:“靖北王还有别的事?”
  李君倾一愣,艰涩的摇摇头,答着:“可是小王言辞上冲撞了陛下?”
  李冉牙咬的咯咯响,心里想着:“你个老狐狸装什么傻,越是看我急越是磨蹭。”
  随即又想,自己到底在急什么,景襄必是死不了的,也许就躲在什么地方好看她急得抓狂。
  然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李冉起身,绕过李君倾朝殿门走,头都不回的说着:“若是没有什么事就退了罢,朕改日再另行召见。”
  李君倾拖着病体,声音都是沙哑起来:“陛下要去哪儿?”
  “御花园。”
  李君倾急忙赶了上来,乐颠颠的说道:“小王可有幸同游?”
  李冉撇了她一眼,李君倾似乎真的有病,脑子。
  俩人溜达到御花园,已到中午了,上泱湖畔站满了宫婢,打捞队伍忙活了五六个时辰,连湖底的水草都被拔了精光。
  李冉看到这一幕却不急了,心想着:“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寻了短见。”
  不巧,此念方生,一个婢子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急道:“陛下,方才奴婢在明渠看到水面上漂了个人,瞧着,好像是……公子…”
  李冉顿时一惊,仿佛晴天霹雳直接打到了天灵盖,她急走两步,想起身边还跟了李君倾,步子顿时就缓了,只朝清城道:“你派人去捞。”
  不出一个时辰,清城把人捞来,发现人有些泡肿了,但面目依稀是的,衣衫也是景襄常穿的那件。
  李君倾倒比李冉反应快些,指着尸体道:“这……这是景襄?”
  李冉迟疑片刻,嗯了声。
  “她怎么会在宫里?”李君倾貌似咋然知道这个事情,走到尸体边,细细端摹,“是景襄没错。”
  这货唉声叹气的说道:“陛下,景大人毕竟对朝廷有功,您这样对其私刑相加不怕为史臣诟病?”
  李冉像是懵了,只能看见李君倾唇瓣一开一合,意思倒不大明白。
  她看着李君倾捣鼓这尸体,半晌听她说道:“…这……竟是个男子!”
  “你作甚!”李冉将她一脚踢开,连忙将景襄衣衫系好,恨声道:“朕的人,你也敢碰!”
  这一踢可把李君倾踢得够呛,这货病得厉害,竟被踢得呕了血,久久喘不上气来,李冉两眼发红,拽着李君倾还欲打下去,清城急忙将她一把抱住,朝左右道:“快把王爷带下去!”
  李冉这一气也险些晕过去,头脑昏沉的倒在景襄身边,恨声道:“死的好!死了倒干净!”
  她只气的发晕,说了许多别人听不懂的话,到后来竟像是在哭一样。
  直到入了夜,李冉安静下来,清城看她神色清明许多,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这尸体…怎么处理?”
  李冉呆呆的转过眼,只看了眼清城,又将目光放到景襄身上,道:“在这儿烧了,一点渣子也不要留。”
  宫婢架起火堆,点火之际,李冉离火堆太近,宫婢将她拉开却拉不动,僵持许久听见李冉一阵阵的发着抖,却是在笑。
  笑的面目扭曲,夺过火把,将一切付之一炬。
  然笑声不止,李冉且笑且停,眼泪糊了满脸,火势渐渐小了,她拿来把剑在火堆翻找许久真的是一点渣子也没留。
  火势已灭,只剩了一地火星,李冉将剑丢开,直接伸手进去找,她的手还没触到灰烬就被人拉住,李冉立时怒了,将人推开,自己跌跌撞撞的迈进一片黑灰里翻找,竟叫她翻到一截衣袖,是被一块圆木压住了是以没有烧着。
  她的手被火的余温烫的冒泡,还紧紧攥着那角衣物,不知是气的还是如何,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便晕了过去。
  漫天大雪,许多皇女皇子们穿着父君亲手给他们缝制的衣服,李冉揪着自己的,分外郁闷,便朝景襄道:“你去见了父君可曾告诉他给我做身衣服?”
  景襄哭笑不得的说道:“说了,君后应了。”
  其实李冉后来才知道,那日景襄求见君后,足足在殿门前跪了半日,清凉殿里的那位才放了他进去。
  李冉这辈子最在乎的估计就是她的父亲,哪怕这位父亲不肯见她。
  景襄就不同了,那时在她眼里,景襄几乎无所不能,她时常托景襄给父亲带信,却不知景襄背地里的辛酸。
  鹅毛大雪的天气,景襄跪在清凉殿门口,雪花覆满头,守门的宫婢劝道:“公子快回去罢,君后说了不见。”
  他开始觉得一阵阵的发晕,耳鸣目眩,使劲摇了摇头,手反复揉搓着取暖,呵了会气,热气在出口那一瞬成了白雾,点点零星的融入空气里。
  宫婢又进去传话,等了许久,终于说道:“快起来,君后应了。”
  三寸玲珑香,袅袅青烟起,隔着九重纱帐,似乎能听见沈君后的诵经声。
  景襄跪倒在地,冻得发紫的唇瓣开合,声音模糊不清:“侍儿拜见君后。”
  沈君后敲着木鱼的手顿住,问道:“又有什么事?”
  “长皇女殿下伤寒了,请君后去看看她罢。”
  “本宫又不是太医,去看了她病就好了?”君后挑起一层层纱帐走到景襄面前,与李冉七分相似的脸正视着景襄的眼,“不要以为本宫让你进来是可怜你,只是这几日本宫眼里容不下死人。”
  景襄愣了下,道:“君后,陛下虽废了长皇女的太女之位但她终究还是皇室血脉,您这样对她,不怕日后陛下追究吗?”
  君后微微皱眉,素白的衣衫长摆曳过地面,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景襄努力仰起头望着他,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
  “罢了,本宫现在就去。”他转过身前特意看了眼景襄,唇边笑意莫名,彼时景襄力不从心,依稀听到他说:“废了的太女,从古至今没有再立的前例,你这样死心塌地的守着她是为了什么?”
  景襄口齿不清的回着:“……什么都不为…只为一颗心。”
  李冉醒时望见太医们跪了一地,又瞧了瞧自己包的跟棵粽子似的手,叹了口气,“都退下,朕想静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二十四日是宁君后诞日,这日天公作美,晴空万里,朝臣携夫子入朝庆贺,普天同庆。
  李冉酒喝得大了,醺醺然离席,只身穿过长巷向郁清阁走去。
  她是醉的沉了,径自向景襄的平日里爱卧的小榻去,彼时暮雨霏霏,小榻安静的置在房檐下,唯不见斯人独卧。
  李冉揉了揉眼,醉的熏红的脸上露出个疑惑的表情。缓步走了过去,摸着小榻上白色的毡毛痴痴问着:“景襄,你睡了?”
  雨水滴答落下,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一点点晕染了李冉的衣领,她笨拙的掀开一床锦被来将小榻盖好,大着舌头迷糊迷糊的说道:“怎么还不醒?”
  她蹲下身,摸着白毡毛一声声叹着气,却不知她要说什么。
  德顺听得雨声急忙到外面收拾衣物,雨下的越发的大,郁清阁冷冷清清,人已走了大半,只余下几个年迈的老人,行动不大方便,这些杂务多是他一手包办。
  收完衣服,他瞧见门前躺了一个人,走的近了一见是李冉,顿时吓的手里衣物全然落地。
  他不晓得李冉怎么还会来,急忙将地上的衣物收拾好,匆匆避了开。
  回想这样不大好,又匆匆回来取出一件素色衣服披到了李冉身上后便急急走了。
  李冉醒来便看见身上披了一件外袍,且是景襄的,顿时一惊,迟疑道:“难道他回来了?”
  李冉迟疑片刻,随即将外袍紧紧贴到脸颊上,喃喃:“我又没有逼你,且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呢?我本是想你死的,可是你真的走了,我又难过什么?”
  远处厅台九曲,青衣高唱一阙折子戏,堪得断肠销魂声,唯不见他轻指楼台,晏晏笑语。
  她叫了无数遍景襄的名字,一声声淹没在微雨淅沥的暮色里。
  却无人应。
  靖北王爷被李冉打的身心俱伤。
  她揉着胸口,问一旁候着的御医:“本王素来体弱多病,此番……”
  王御医连连揖身数次,只道:“王爷大安。”
  李君倾不信,摸摸额头惊道:“鸡蛋放上去也该熟了。”
  又拭了两滴泪,凄凄苦苦的窝在床上,哼唧着:“此番若是折在这儿,可怎的好。”
  御医连同几个医正一致认为靖北王爷身体已然大愈了,还想让她搬出清心所去别处疗养,眼看她唧唧歪歪的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随行的一个小药童看着床上那流氓似的人物,委婉言道:“王爷无大碍了。”
  李君倾斜躺着,眼侧过来,“身子是本王的,你怎知无碍?”
  “医正都已确诊,王爷确实无碍。”
  “喔?”她这声挑的高,“你可知内伤难愈?”
  医童还想争辩,李太医一把拦住了他,微微摇头,眼里些许疾厉之色。
  看李君倾又哼唧起来,李太医揖道:“即如此,王爷将养着。”
  出了清心阁,李太医便直接去了御膳房,拎着御厨总管细细吩咐了:“靖北王爷有内伤,为防病情反复这段期间沾不得半点荤腥,每日里只消盐水白菜供着,油一滴都不得放,酒水之类不得沾,米饭什么的就不用了,平日里煮点稀饭,记得,稀的见人影为佳,每日饭食两次,不宜过多。”
  “这……”御厨为难道:“若是王爷熬不下去怎么办?”
  李太医瞧见一边条案上的咸菜,只道:“内伤难愈,熬不下去也得熬,若是王爷馋了就给王爷送点咸菜苔干之类的去去苦。”
  “王爷是不是……”御厨望望左右,压低了声音,“大限了?”
  李太医似笑非笑,回着:“王爷素来体弱多病,此番受了陛下一脚,可不知得让圣上怎么赔礼的,我等只要小心侍候着,其余的,只看圣上的意思。”
  这答非所问,一语双关的,御厨竟懂了,对视一笑,“那是得吃点苦了。”
  除夕将至,合宫夜宴在即,李冉这些日子浑浑噩噩只知喝酒,这些事情只能由宁琅书来,宁君后命蒋淰安排夜宴名单时,蒋贵君突然想起来,清心所里还住着那个病体飘摇的姨母。
  李君倾这些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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