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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夏情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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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勃陀,瞿那迷纳摩。”秋童在空中轻划,忽然一阵细雨飘落,那些人身上的火居然就灭了。
他拉过她的手,隐没在人流之中……
……
“南无勃陀,瞿那迷纳摩。”仿佛身在三味真火中煅烧一般,我全身炽热发烫,龟裂的唇无力地重复着梦中的那句奇怪的咒语,我的意识游离飘忽,忽然一阵冰冰凉凉的雨点落到我的脸上,身上。我猛然惊醒,张开眼睛一看,天上竟然下着小雨,而身边的枯枝败叶却是连烧过的痕迹都没有。梅继尧仍然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可是双目紧闭,已经昏迷过去了。
“师兄,梅继尧,醒醒!”我疯子般摇着他的肩,他头一歪,整个人便倒伏在地上,我不禁放声大哭。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山谷上立着一位身穿僧袍挂着佛珠的白须老和尚,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齐云寺,后山僧舍。
我坐在僧舍前的青石凳上发呆,齐云寺的悯一方丈把我们从那小山谷救回来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暮色渲染之下天际的云彩抹上了一线绯红,晚霞堂而皇之地霸占着西方大半个天幕,山上苍林若染,翠色秾丽,时而响起古刹钟声,自有一种撼动人心的朴实无华的自然之美。
我手里攥着那柄镶满了白玉的小刀,一位小沙弥走过来说:
“女施主,你还是用点斋饭吧,放心,你的师兄定能吉人天相。”
这时,僧舍的门“咯吱”一声开了,悯一方丈神色略显疲倦苍白地走了出来,我连忙起身迎上前去问:
“大师,我师兄他……他究竟如何了?”
悯一方丈看着我宽厚地笑了,温和而平静地说:
“施主请放心,令师兄已无大碍。”
我提着半天的心就这样放了下来,按捺着心内的激动说:
“大师于危难之中仗义相救,小女子真不知何以为报!”
悯一大师微微一笑,说:
“施主不必如此,老衲尚未谢过施主救了齐云寺一众僧人的性命,又何来感激?对令师兄也不过是略尽绵力,更何况,施主已经帮助他驱毒,老衲只是用内力治疗他的内伤而已,何必言谢?”
他见我眼中尽是惊讶之色,于是耐心地解释道:
“齐云寺今日本要遭受阿鼻地狱之火焚烧,幸得施主因缘相救,那一场雨是施主之福,亦是齐云寺之福。”
“大师,那场雨……和我有什么关系?”
悯一方丈讳莫如深地一笑,道:
“佛曰:不可说……令师兄身上的毒若是未解,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所以,施主不必谢我。反而老衲很是好奇,究竟施主是用什么来解了屹罗慕氏的毒?”
我脑海里灵光一闪,却摇摇头说:“不瞒大师说,我也不晓得,只知道自己当时病急乱投医,也不知用了什么来解的毒。”
“慕氏修罗掌练的人入门时必须把碧玉青蛇的剧毒刺进血液里,七天之内仍能存活才能取得资格。这种毒唯有青蛇的骨粉才能解,幸好,碧玉青蛇极难豢养,它的毒液提取亦是艰难……”
我忽然想起当日穆青看见行云杀了一条碧玉青蛇时脸上的震惊表情,原来如此……
“令师兄大概已经醒了,施主去看看他吧。”
我点点头,就朝僧舍的竹门走去,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简单朴素的僧舍里,一桌一椅一床一帷帐一目了然。梅继尧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依旧苍白,可是眉宇间已经没有了青黑之气。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他身上的毯子再拉上一点,他不自觉地皱皱眉,仿佛不满意这样的打扰,睫毛动了动,又睡过去了。嘴角轻抿,一脸的孩子气,此刻看来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得让人心疼。我这时才发现平素他一副睥睨天下,一切尽了然于胸的强悍傲然的外壳之下,也不过有着一颗与常人无异的敏感而脆弱的心。
我轻轻拉出他的手,把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他的手准确的一翻便握住了我的手。
“你醒了吗?”我悄声问。
“没有。”他仍然闭着眼睛,只是嘴唇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
我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他的手温温的,我忽然觉得安心,也没有把手抽出来。过了一会儿,我又问他:
“你好一些了没有?”
“没有。”他一个侧身,干脆把我的手放到他心窝处,我的手掌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心里蓦地有些心慌,脸一红,就想用力把手拉出来。
“痛……”他低低地喊道。我一下子不敢动了,有些着急地问:
“哪里痛了?我来诊诊脉……”
“哪里都痛,心也痛……”他稍稍用力捂紧了放在心窝处的我的手。我气恼之余有些好笑,可是想起军营中被他推开的那一幕又笑不起来了,于是说:
“宣阳王如此这般施展美男计,所为何来?”
“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他忽然睁开眼睛,暗褐色的瞳仁清澈明亮,而又缠绵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
“那一天,我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
我故作无知状,问:“哪一天?你说过什么了吗?”
他眼睛眨了眨,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一夏晴深 正文 第065章 与君同,生死相许 下
章节字数:3257 更新时间:09…08…26 21:37
“把手伸过来。”我轻轻把手抽出来放到他的手腕上,他的脉搏有力地跳动,我有些讶异地看着他,随即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衣袍,露出他精壮坚实的胸膛,右肋下的掌印已经变成浅浅的紫红色,不禁问:
“你的元气和功力大概恢复多少了?”
“五成。”
“饿了吗?我去拿些粥给你吃,吃完后还要喝药。”我把他的衣服系好,便匆匆起身走到禅院那边的厨房,有个小沙弥早就准备好了满满的一锅粥,还有一些斋菜。我把饭食捧回僧舍时,却发现他那张床空荡荡的,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登时心里莫名的一慌,放下食盒马上就跑出去了,远远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山边一株盘根错节的大榕树下的石凳子上,我正想走过去,一个人却从另一边疾步走来,原来是宣平。
“宣平无能,让王爷受惊了。”
梅继尧一摆手,宣平便站了起来,继续说:
“当夜折损了五名密卫,已经查明使昆仑刺的黑衣人是肃王新近招纳的昆仑派大弟子商景,属下在通往豫南城的官道上遇到了岑桓大将军,他得知王爷遇险,连夜把大军开拨到齐云山脚,现在正在上山途中。”
“哦?”梅继尧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看来本王不回府都不行了。宣平,颢王那边有什么消息?”
“皇上对颢王赈灾的举措大为赏识,现在禹州已经平安渡过饥荒,也能控制旱情,颢王已经在返京的途中。”
“把王府的一半密卫派出,分别在沧浪江和官道上严密监视,确保颢王安全。现在的形势,只怕有些人要急了……”
我回过头把食盒拿出来,走过去放在树下的石桌上,只听得梅继尧又说:
“你让人传我手谕,派人到璃城把曹崧调回越关城为城守,密切关注屹罗边境的动向。”
“是。”
我转身便走,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沿着寺中的青砖铺就的路径,晨钟暮鼓之声响声不绝,一抬头,我竟然来到了大雄宝殿。里面香火缭绕,观音菩萨金身庄严神圣,似是悲悯地看着前来谒佛的苍生。我立在那里半晌,身后一个声音说:
“阿弥陀佛,施主也来虔心参佛?”
我转头对上悯一方丈的慈眉善目,笑笑说:
“人心总是难以通达的,所以免不了求菩萨指点迷津。”
“哦,施主所惑何事?”
“一个人,总是回头看,便看不到将来;若一个人只往明日看,忘却了过往,那她其实已经失去了自己。心里觉得负累,不知道自己应不应放下过往,还要不要自我……”
悯一方丈微微一笑,说:
“世间最珍贵的是什么?曾有一只蜘蛛回答道: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你也是这样以为吗?”
。“佛门有个故事,不知施主可曾听过?有一书生,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一病不起,一游方僧人到他床前给书生看一面镜子,一名女子遇害,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原来,海滩上的女尸,就是那女子的前世,书生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他相恋,只为还他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
“施主,那些所谓的放不下,其实已经和你无缘。”
我的脑中仿佛有灵光泻下,醍醐灌顶。呆立半晌,不晓得悯一方丈何时离去,只知道自己的心底那道无形的束缚正一丝一丝地解除。
宝殿外的古松枝干苍劲有力,我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终于把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连接起来了。当初在听雪园外遭遇伏击,为首的黑衣人用的就是慕氏掌法,后来他向谢芳龄提亲,伏击“天机”,许是为了控制谢家的商业,也为了帮助肃王夺回盟书,后来事情败露不得不离开东庭,结果在回龙峡……
我闭上眼睛,心里有些酸楚,行云对我的好或许是假的,或许是真的……然而他眉宇间那种孤独寂寞的气息却无法矫饰,我曾经多么希望自己的笑容能融化那颗冰冷的心,甚至曾经因为他寥落的背影而感觉心痛,曾经那样单纯的,心里只满满地装着一个他……
我趴在桌子上,昏昏然地睡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晓得自己是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竟然躺在马车里的软垫子上,梅继尧坐在我身边,抿着唇一言不发,冰冷的神色中聚满怒气,我轻轻叫了他一声:
“师兄?”
他看我一眼,那溢满怒气的眼眸瞬间温和清亮起来,扶起我,说:
“醒了吗?还是不是很累?”
我摇摇头,他看着我,忽而似是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
“那个装着失心散解药的白瓷瓶子,为什么会是空的?!”
空了吗?我茫然地望着他,好像那一天,我倒了两颗塞到他嘴里,自己再吞了一颗……
“我给你喂了两颗,然后自己吃了一颗。我知道是解药,我吃了呀!”
他一时无语,表情却由恼怒变得伤怀,轻声说:
“你真是笨蛋,为什么要给我吃两颗?”
我笑起来,“那时很恐惧,”我认真的说:“梅继尧,我怕你会死。”
他的嘴唇无端地抽搐了一下,似是在隐忍些什么,伸手搂过我的肩拥我入怀,定定的看着我,说:
“在军营那一天,我好像欠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的脸忽然开始发烧,想起那天情意绵绵地在他怀里问:师兄,你喜欢我吗?现在想起真是觉得自己有点像女色狼,我讷讷地说:
“那天,你不是给了我一个用心不良的罪名?答案,不是已经很清楚?”
“是吗?”他淡淡一笑,眸子染上了一抹神采,凑到我耳边低声道:
“晴儿,或许,我应该表达得更贴切更形象一点?”
我还没想清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斜侵入鬓的两道眉舒展着,凤目微眯,满写春风情意,眼波浩淼如海。他的手缠上我的腰,身上淡淡的木叶味道好闻地飘了过来,我不由得有些熏熏然;薄唇吻上我的唇,温润柔软,情意缠绵,流连不去。
良久,他轻轻的放开我,手指擦过我略带着红肿的唇,哑着声音问:
“这样的表达,你可明白了?”
这一瞬间,心底似有暖流潺潺流过,温暖悦耳。我恍然自己对他怀抱的依恋,不由得伸出双臂绕着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温暖而坚实的胸膛,带着笑意带着一点点懊恼说:
“梅继尧,说一句‘我喜欢你’很困难?还是你故意想欺负人家吧!”
“夏晴深,我不是喜欢你。”
我一愣,抬起眼睛看他。
“我不是喜欢你,”他悄声说道,专注而真挚地看着我,“我是爱你,很久了,久得连自己都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次看见你笑,第一次拖着你的手,第一次带你去豫南城看灯,我也常常问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比别人顽皮多一点点,可爱多一点点的小女孩,为什么进了自己眼里后自己就再也看不上别人?”
我的眼眶有些热,心内一激动,手竟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顿了一顿,宁静清澈的眼神里有着淡淡的温馨笑意,继续说:
“情字何解?怕是前生你给我下的蛊下的毒,今生依旧无法拔除。”
我呆呆的,泪水不知何时已然盈眶,他的爱深沉、大气、包容,然而我的心却一直无从领受,回想起许多年以来他一直留在青林山忍受我的冷言冷语,甚至不顾及王爷的爵位……
“晴儿,”他轻叹一声,温厚的掌重重地落在我的发上,“答应我别再逃了,下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心力抓住你……一辈子的时光很短,我只想与你执手相依走一段蜿蜒绵长的路,没有天长地久,却有朝朝暮暮,暮暮朝朝……”
“你不介意我晚了这许多?”我哽咽着说。
“我不介意等你。”他温柔地说道,纤长的指拭去我脸上的泪。
我伏在他的怀中,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还有自己的心跳,节奏是如此的鲜明,我的心坦诚而赤裸,毫无遮掩,然而自己却觉得人生终有一翻惊心动魄之美,寻寻觅觅,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夏晴深 正文 第066章 恰相逢,倾盖如故 上
章节字数:2608 更新时间:09…08…26 21:38
兴德二十三年的六月,东庭朝中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东庭屹罗边境出现异动,屹罗二十万大军集结边境,兴德王命肃王领东营十万大军增援边关,不日将起行;二是随着兴德王病情告急,肃王颢王的争位日趋白热化,朝廷人心思变,手握兵权的三大将军冷眼旁观着,等着肃王颢王的势力比拼分出高下;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宣阳王司马继尧上呈《罪己书》,历数自己的“十大罪状”,请求兴德王收回赐婚的旨意。此疏一上呈,立即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岑桓大将军当场割袍断义,并一掌打裂庭上的龙柱,愤然离去。兴德王大怒,下令罚俸三年,削除宣阳王一切朝政要务,并责令闭门思过一月。
一夜之间,整个京城一片哗然,都道恩宠繁华来得快去得也快,权势滔天炙手可热的宣阳王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空置的闲散王爷。坊间更有好事者不知从什么渠道打听到那《罪己书》中列举到的数桩罪状,依稀如下:
继尧少孤,不省所怙,无从报父母之恩,此其罪一;
长年流落乡野,品性顽劣,有辱皇家天威,此其罪二;
少年风流,常流连勾栏院肆,辱没家声,此其罪三;
未能洁身自好,偏好男色,皇上屡责屡犯,不知醒悟,此其罪三;
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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