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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福-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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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低头拿碗盖拨着茶水,说道:“可老三又不在府,又能怎么个趁热打铁法?”
陈氏默了下,说道:“莘哥儿处总归有老三的去向的,不如我去问问他好了。他春上才去过南边,这次应该不会走太远,到时派人直接去请他回来便是。”
季氏抬起头来,笑道:“若是能这般,那是最好了。”
陈氏遂站起来,出了长房。
沈莘已经与沈茗入了国子监,每日里上晌下晌都有课,三房里的空寂似乎使得他有理由将更多的时间倾注在学业上,原先他本就与沈茗最玩得到一处,如今俩人除了兄弟又继续成了同窗,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更多了。
突来的家变使他变得沉默了些,但却没有失去应有的社交能力。
放学时他与同窗们在街口外分了道,又邀沈茗同去德宝斋买了两包花肥,然后才挟着书回府来。
三房在东跨院这边,长房后头,四房在西跨院,二房后头,沈莘进了院,廊下等侯着的沁香随即与小厮流风迎上来:“二少爷回来了?”一面去接他手里的物事,一面替他遮着荫往房里走。沿途的下人见状也纷纷道安。
沈莘今年已经有十二岁,虽是二少爷,但大少爷早夭,他实际也是家里兄弟们的老大。
往年刘氏在时,生活及礼仪上的事都是刘氏在教,沈宦自己沉溺在他对诗赋的追求里,对他关注并不太多。也许正是因为这,他跟沈宦的关系一直有着距离,父是父,子是子,要想像沈茗与沈宣那样自然,并不能有。更别提像沈雁与沈宓之间那样亲昵。
不过刘氏在的时候,他与刘氏的关系也并不曾多么亲近。
刘家并不能帮到刘氏什么,反而拖累了她不少,这使得刘氏必须花许多时间精力在维护她在公婆面前的地位上,以至于没有多少时间关心他。但这并没有什么,打从记事起,他就谨记着忠孝仁义四字。而世间又有多少家庭,能够做到像二房那样和睦温馨呢?
这些道理直到她死后他才开始懂得,并且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梳理刘氏的一生。
他发现,即使她的作为再让人不齿,他也始终恨她不起来。
他本心并不狠毒这是其一,其二,刘氏终归是他的母亲,她再坏也不曾对他做过什么,即使她也曾有疏忽他的地方,可是一个连娘家都指望不上的女人,丈夫又是这样的不求上进,她能够顾及到的又能多全面呢?
至少她在的时候,他的人生还是完整的,她不在了,他的世界便从此缺失了一个角。
没有事情能够比得上让他的世界保持完整来得更重要。
所以,即使他们认为刘氏再该死,他也还是认为刘氏的死是他心里最深最猛烈的痛。
进了云溪院,沁香端了摊凉的莲子羹,并三四样点心进来,流风则打来了温水侍侯他洗脸。
沁香原是侍侯刘氏的,因着做事细心,季氏让她留下来侍侯了他。流风则是打小跟惯他的人。
沈莘洗完脸,换了衣裳出来,正准备用点心,便就见流风从旁欲言又止,于是道:“有事么?”
流风看了眼沁香,犹疑道:“小的今儿在府里头,是听到件事儿。”
沈莘低头吃了口莲子。
流风见他没反对,便就大着胆子说道:“小的听说四奶奶有门远亲,是个名门望族出来的小姐,正打算说给三爷做填房。昨儿大奶奶去回了老爷,听说老爷也默许她去办。”
碗里瓷羹一响,沈莘便抬起了头来。
流风见他目光灼灼,遂吞了吞口水,看了眼沁香,又继续说道:“小的就是想,当初四房里伍氏死时,四爷活活打死了林嬷嬷,然后四爷与四奶奶直到如今还不说话,四奶奶也一直对咱们冷冷淡淡的,这小姐既然是四奶奶的亲戚,恐怕——”
勺子砰啷一声跌进碗里,沈莘的脸上聚起寒霜一片。
给沈宦续弦?虽然知道这是迟早都避不过的事,可怎么还是听着心里头那么难受?从他生下来到如今,这十二年里,沈宦从来没与他亲近过,这本已是件悲凉之事,若是他再续了弦,生下了别的子女,那么他们将会是完整的一家人,而他,则变成这个家里最多余的那一个。(未完待续) “别怕,”鲁振谦没等她说完,便一把覆住她的手:“有我呢!”
沈弋垂下头,将手抽回去,默默地望着地下。
鲁振谦见状,也咳嗽着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咽了口茶,望着前方,说道:“你不用担心,等过几年我们成了亲,你就不必那么辛苦了。我母亲也很喜欢你,到了我们家,便没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了。那时候只要我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
“是么……”
沈弋喃喃地回应着,眸色却是忽然变得黯然。
嫁到鲁家之后,真的就从此天下太平了么?鲁家有兄弟三个,还有个已出嫁的二姑娘以及在阁的鲁思岚,论起复杂程度,一点也不比沈家差。从沈家嫁到鲁家,也不过是从一个勾心斗角的后宅搬到另一个勾心斗角的后宅而已,又怎么可能没有糟心事呢?
那会儿的她,上头不但有公公婆婆,有嫁得不错的大姑姐,还有大伯兄二伯兄以及两位嫂子压着,即便是鲁家上慈下孝,同在一个屋檐下,也未必没有磕磕绊绊吧?
想到未来,她的心情忽然灰暗起来。
原来她来时的忧郁是因为这个,因为对未来的茫然。
即使过几年情况会变好,环境会因为她的出嫁而改变,可是在出嫁前的这几年呢?鲁振谦并帮不了她什么,一切还得靠她自己,季氏需要她来帮忙扶持,沈芮需要她来打点未来,还有她自己的前途,也需要她来筹划。
她忽然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为什么人生路长得就像看不到边似的。
她端起茶。就到唇边,麻木地喝了一口,一盒透着沁香的蔷薇花片,就在这个时候伸到了眼前。
“这是蔷薇花脯,是新出的点心。听说外头小姐们都很爱吃。回来的时候,我特地绕过去买的。”鲁振谦半蹲在地下,扬起那张俊朗而飞扬的脸,温柔地冲她笑着。
看到这张笑脸,沈弋才将麻木的心忽而又融化成一湖春水,一圈接一圈地荡漾开了。
她是府里的长姐。照顾弟妹们照顾惯了,做弟妹们的榜样也做惯了,长到这么大,只有他会这么样变着法儿地讨她欢喜。
她只是普通的女孩子,她也喜欢被人宠。
她眼眶一涩。忽然就有些泪眼模糊。
沈弋回到房里的时候,正好遇见季氏出门。她在门外让了路,等季氏先行,却不小心碰掉了手上的扇子。
季氏盯着她看了两眼,不由道:“你这是怎么了?神思恍惚的?”
沈弋一笑,抬手印了印脸颊:“天太热,晌午没睡,竟有些犯困。”
季氏闻言遂怜爱地睨了眼她。说道:“听说老爷回来了,我去见见他。你要是困了就让芮哥儿先吃饭,回头等我回来再与我同吃。”
沈弋点点头。目送她出门,才抿唇回了房。
季氏怀揣着心事,也未曾多留意她,出了长房,在院门外略顿,便就先拐到二房来。
华氏这里正在传饭。沈宓在跟沈雁拿羽箭投壶,季氏进门见状。便就笑道:“还是你们这里气氛好!”华氏闻笑迎上,说道:“大嫂来的巧。不如留下一起用饭?”左右也不过叫丫鬟们多走一趟的事,并不麻烦。
季氏因家务事常在各房出入,沈宓便是在场,也早少了那么多顾忌,这会儿遂也让丫鬟们收拾好了器具,走上来:“大嫂这会儿过来必是有事,你们俩在这吃,我去书房就成。”
“不必!我就是过来说几句话,回头还得去上房,不耽误你们。”季氏摆手阻止,说着,拉了华氏到一旁,先是看了看门下,才张口道:“老四家的说有门合适的亲要给老三说说,不知道这事儿你听到了不曾?”
华氏乃是从沈雁口中听来,沈雁又是偷听而来,她当然不会承认知道。遂眨眨眼道:“还有这事?我不知道。”
季氏便就将日间之事和盘托出了,跟沈雁先前说的倒是十分吻合。说完她又道:“眼下家里的事虽说是我作主,可这么久了你也知道,我并不是那独断专行的人,你是二嫂,你也来说说意见,到底我该不该撮合这事儿?”
华氏见到她来时,就琢磨着是为这事而来,眼下听着果然是来套她意见,便就摇着扇子沉吟起来。这事她既知了内情,就不能再插手,可若是明白地拒绝,很显然又容易得罪人,这么说来自然态度上就得留点余地。
她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我看咱们说了不算,首先还是得问过老爷子,然后再听听老三的意见。毕竟这是家里的大事,经过去年那档子事,可不好再弄出点什么差错来。”
“你说的很是。”季氏点头,凝眉道:“可我想着既是老四家的亲戚,陈家也是有身份的人家,往上五六代都是官宦出身,底蕴也并不低,那曾姑娘据说家里也是出过仕的,也读过书,人品总归差不到哪里去。”
人姑娘人品不差,可不代表这里头就没有猫腻!华氏微笑着,不咸不淡道:“如果真有这样的好人选,倒不失为一桩好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缘份。”
季氏看着她,说道:“要不,你随我上老爷屋里走一趟?”
华氏微顿,说道:“就是不知道老爷这会儿回来了不曾?”说着便往帘栊下正装模作样在那里抚花弄草的沈雁望了眼。
沈雁接收到讯息,遂“呀”地一声弹起来:“我的手!”
旁边的福娘和紫英立时围过来,华氏也立刻站起冲到沈雁身侧,慌不迭地将她按住的那只手拿过来看了看,只见上头不知怎地竟弄出道半寸长的血口子来!
“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华氏一面斥着她,一面叫着人打水拿药膏。
季氏随后也走过来了,一看那帘栊下养的一盆莲花,立时道:“定是被莲梗刺给划到了!可要唤廖仲灵来瞧瞧?”
华氏道:“那倒不用,这么点小口子,上点药就成。”说完她又歉意地道:“这可不巧了,老爷那里,还得劳烦大嫂先去走走。”
季氏也是无法。谁家的女儿不是宝贝疙瘩?虽是个小口子,可到底是千金小姐,换成是她,也定是先顾不上别的了。便就道:“无妨,你先看着雁姐儿罢,我先去探探老爷口风。”说罢见着丫鬟们已拿了药瓶来给沈雁上药,便就出了门去。
等到她消失在院门外,沈雁神情便就松下来,不慌不忙抹去指上的朱砂,就水洗了手。
朱砂是她早就让扶桑自沈宓书房里弄来的,季氏这一过来,她就知道多半是为了日间那事。既是要为避免沾灰,自然不能不防着,因而华氏这里一看过来,她就立刻备好的朱砂抹到了手指上。
华氏不慌不忙叫人去请沈宓过来吃饭,一面引着她往饭桌旁走:“老爷子可通透着呢,这事你大伯母只要起个头,他八成就知了分晓,这事就看他怎么处理了。”
沈雁道:“不管老爷什么态度,都避不过莘哥儿的抵触去,再者这曾姑娘跟四婶是亲戚,她一嫁进来,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一个情况。在熟知她的性情之前,咱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陈氏既是要借这件事来挽回娘家对自己的信心,少不得要拼尽全力来完成这事,先不说这期间跟三房有什么碰撞,只说事成之后,以如今陈氏与沈宣的关系,身为陈氏表妹的曾氏,究竟是该对表姐的处境置之不理,还是想办法改善?
若是置之不理,那么岂非有忘恩负义之嫌?若是想插手改善,初来乍到的她又是否有这个能力?
这层关系,实则也十分考验着这曾姑娘的心智手腕。
正说到这里,沈宓就走了进来,一看季氏果然不在,便就一面在桌旁坐下,一面顺口问道:“大嫂来有什么事?”
华氏遂将事情始末说了,并特意强调了两分曾氏与陈家的关系。沈宓听完果然凝了双眉,收住举起的牙箸,张口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还是咽了下去,片刻便又恢复了表情,跟没事人一样重又举起筷子来,说道:“吃饭。”
沈雁见他这般,遂就放心地低头扒起饭来。
如今沈宓与沈观裕面上融洽,私下却已各自为政,季氏来说的这事虽是家事,但实则却因朝事而起,若在从前,沈宓自是会站在家族或是沈观裕的立场来分析分析这件事,可是如今不同了,
沈观裕如今首要考虑的,是这件事在给沈家带来利益之余,会不会影响到皇后和郑王,而沈宓则纯粹只站在沈家和沈宦的角度考虑,道不同不相予谋,他跟沈观裕走的路都不在一个方向上,自然就无谓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了,而就算有意见,也已经代表不了沈观裕。
这里季氏到了上房,沈观裕听说她来便就出到了外厅。
听她说完了来意,他在帘栊下立了好久也未曾出声。(未完待续)
ps:感谢赤练女妖、丢丢剪剪、shi的粉红票~~~~~~~~~~~感高丢丢剪剪打赏的和氏壁,么么哒~~~~感谢白鹭梅同学打赏的平安符~~~~~~~~ “想要改善他们的关系,暂时是不可能了。为了紧紧拉住沈家这条线,陈家只好想办法再与沈家结上一门亲,而他们眼下这远房的表姑娘,显然就再合适不过了。”
她望着华氏笑了笑,端起扶桑倒来的银耳羹吃起来。
华氏凝眉半晌,说道:“你的意思是,陈毓德交不出马,所以借着给你三叔说亲的事来跟咱们家缓和关系,顺便求咱们老爷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
“就是这么回事。”沈雁点头。
“可你刚才不还说京畿四地马匹繁衍甚佳么,怎么转眼又交不出马来了?”华氏蹙眉望着她,没好气摇起了扇子,“真不知道信你哪一句。”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沈雁摊手,“繁衍得好不代表马匹合格度高,中原内地的马始终不如边关的马匹强壮,这种马行行商赶赶路还是可以,若是用于打仗,那三匹马还顶不上人家东辽一匹!”若是中原的马足够强壮,那么前世那场战争也不至于死那么多人了。
最起码,魏国公身边有那么多良将在,大家若有匹骏马在手,护送着魏国公安全撤退总是能做到的吧?边关将士若真有这么不禁打,那十几年里从南到北又是怎么打过来的?
所以足见,陈毓德治下的马匹大多是中看不中用,眼下到了准备打硬仗的时候,他怎么能不着急?哪怕眼下人家还在内讧,可万一他们借机冲破边关防线了呢?
华氏听她这么一说,倒是认真起来,“这么说你四婶这回还非说成功不可?”
“那当然。”沈雁捧着汤碗似笑非笑。“她如今在婆家弄得如此地步,虽说四叔也有错,可自家姑奶奶跟丈夫之间关系恶劣如斯,陈家总是没有什么脸面的。这次她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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