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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福-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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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坐着的刘通使伸手拍了拍他胳膊,谑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安宁侯安宁侯的?你就是想要拍皇后娘娘的马屁,好歹也看看会不会得罪荣国公府成不?”说着他往座中的沈宓看去一眼。
大伙如今知道沈家与顾家同住一个坊内,而且两家互有往来,而四大国公府功勋盖世,第一代的国公爷那可是能与内阁元老一样在皇帝面前直言说不的,如今的荣国公可不正好就是第一代国公爷?李通使这话让刘通使这一捅破,大伙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当了。
沈宓执杯抿了口茶,拿了颗花生剥着。
李通使也看了眼沈宓,哼笑道:“荣国公府?莫说荣国公府,现如今任何一家勋贵都不同往昔了,如今社稷已定,平定边疆虽然重要,可发展稼穑农桑才是朝廷接下来的首要大事,将受大肆重用的乃是文臣。
“想当年徐国公还跟先帝同桌吃饭同碗喝酒来着,他这次闹出这种事,乃是给吾皇及先帝脸上抹黑,皇上未曾说什么。那是看在当年勋贵的功绩份上,可咱们当臣子的心里却也有着一杆秤。
“自古以为君为臣纲,就没臣子能越过皇帝去的理儿!只要皇上想治谁,就是那人再风光再威武,比如咱们座中得宠的某些人,如今恃宠生骄,以为满朝文武他家独大。可要真逆了龙麟。皇上要治也是一样治。否则君威何在?”
李通使语气铿锵,简直掷地有声,许多人点起头来。
周盂德看了眼沈宓。又皱眉望着李通使:“李兄这话若是经皇上来说,是无什么错处,可是李兄也不过是个四品小官,不知道这口气如何这般强硬?”
李通使待要反驳。东边坐着的宋寰却伸手将他按住了,睃了眼沈宓之后说道:“那照李兄这么说。这历史上乱臣谋逆之事都是假的了?”
“自然是真。”
李通使拂了袖子,倾身向他:“可是宋兄想想,这臣子谋逆为的是什么?还不都是不甘居人下,眼红着皇权在手吗?史上那么多谋逆的乱臣。都是为着皇权二字而来,至于那些治不服臣子的昏君,只不过是无驭下之能。又岂能说皇帝训臣子训得不对?
“譬如咱们圣上。乃是承前启后的旷世明君!自然是以仁德服天下的,不施不代表不能为的。”
座中许多人听了这话。倒是又不觉点了点头。
沈宓眯眼望着门外,神情已有些漫不经心。
各人静声抿了口茶,又剥了两颗花生,刘通使道:“那么照李兄看来,最近呼声颇高的庞世子,究竟有无可能胜任这总指挥使一职?”
李通使屈指轻击了几下桌面,得意地扫了眼四下,说道:“我听说这庞世子的儿子曾经做过郑王的陪读,这次徐国公府突然缠上这官司,我觉得跟钟粹宫脱不了干系。
“而这层皇上也未必不知道。如今楚王究竟捧谁咱们并不知,按说这次就算让庞世子担任也无不可,但是这庞世子能力平庸,安宁侯正是因为屡屡给皇上添麻烦才导致这恶果,这庞定北若是当任,只怕也免不了闯祸,所以我猜,皇上应当并不是很属意此人。”
刘通使闻言点头。
宋寰则是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回味着他这番话。
大家的手都不由往盘子里伸来。有些话题私下里聊聊可以,但终究不宜深谈,身在朝堂若是连这点自律都没有,那么便不必指望混出什么名堂来了。
一片剥啄声里,宋寰忽然放下茶碗,望着沈宓:“咱们这里头,就数沈兄学识最为渊博,底蕴也最为深厚。方才李兄抛砖引玉,不如现在就请沈兄来说说对于庞定北与徐国公这桩公案的看法?”说完他笑着望向众人:“就是不知道沈兄肯不肯赏面赐教我等?”
通政司里都是有背景的人,素日这些人也是被沈家盛名给激出傲气来了,虽不至于个个都如宋寰般怨念深沉,但终归还是想有机会能够见识并批驳一番的。
如今宋寰开了这个头,便如同送了个台阶给他们,当即就有好几个人说道:“大家同僚一场,沈兄若是这个面子都不给,那就太不够意思了。我等洗耳恭听沈兄高见。”
李刘二人平日与宋寰交情最好,一向也唯宋寰马首是瞻,平日里没少暗地里给沈宓设暗绊子,这李通使更是对自己的才学有几分自负,方才高谈阔论便是有心想要显摆显摆,这会儿听宋寰说自己乃是抛砖引玉,不免有些不痛快。
但当看到众人兴致这般高昂,望向沈宓那双目光里倒是又浮出几分嘲弄。
刚刚话都让他说尽了,他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说的浅了,便及不上他这般犀利,说的深了,岂不就正好抓他的把柄了。
周盂德看向沈宓的眼里却有一丝忧虑,他与沈宓相处的时间多,对他的心智谋略都是有底的,但这个时候让宋寰架到了半空,不答的话有傲慢无礼之嫌,大家都是同僚,又都是读书人讲脸面,总不好公然这么回绝。
可若是答的话,前方又明显摆着深坑在那,也没有傻到非要往下跳的理。因而便就正色出来给沈宓解围:“朝政之事,还是少议为妙——”
“周兄何必急着出头?”宋寰抚杯,“小弟问的是沈兄,莫非周兄觉得自己比沈兄更有见地?若是这般,那咱们先且听听也无不可。”
周盂德一口气堵在心里,瞪着他竟是有些下不来台。
“周兄喝茶罢。”沈宓将他扯着坐下,塞了杯茶到他手里,然后看着宋寰,“宋兄一味追沈某的态度,不知道你是否有什么打算?”
宋寰沉下脸来,“大家同僚闲座聊天,宋某何曾有什么打算?我看是沈兄心虚不敢应战罢?”
他这里话音刚落,李通使也已慢条斯理地接话:“宋兄这话有道理,我看沈兄恐怕是羞于腹内草莽,无锦绣文章可呈,又生怕言语有失,导致沈家地位不保罢?真不知道一个靠逢迎谄媚得来的恩宠又有什么好值得保的!”
他话音刚落,宋寰就立望往他瞪去一眼。
沈宓却是几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这里正愁不知怎么奚落宋寰为好,他这里倒自行送梯子来了,遂就望着他们,说道:“二位兄台这话倒让在下无可反驳。
“既是闲坐聊天,可见无关紧要。既是无关紧要,宋兄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至于心虚,我与宋兄皆为前朝旧臣之后,要说心虚,阁下面对这墙上圣贤之像不比我更心虚?沈家若说在下这恩宠乃是谄媚得来,那真不知道宋家恩宠又是如何得来了。”
李通使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把以投降叛敌出身的宋家扯了进来,顿时脸上一僵望向宋寰,宋寰面色发青,一言不发瞪向沈宓,但即使他不说话,旁人也看出来李通使这忙帮的有多不讨喜了。
沈家虽然是前朝遗臣,可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沈家还算是没有很辱没读书人三个字的,只不过他们重新入仕的时侯早了些,而在前朝担任过要职的沈观裕又确实侍奉过两国君主。但人家到底没到叛国投降的地步,这点真要追究起来,沈家真可以算是干净了。
周盂德望着他二人此状,先前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微微含笑抿起茶来。
沈宓见得众人无话,知道这股火势已压得差不多,也懒得再留下来撕破脸面,便就与周盂德等人道:“诸位兄台慢坐,我去去净房。”说完起身而去。
座中某些人见好戏看不成,生怕又惹得宋寰冒火,各自对了个眼色,于是也就纷纷起身,各作各事去了。
李刘二人终于也再坐不住,道了声失陪然后起身。
最后就只剩下了宋寰独自坐在桌旁。
看着满桌子狼籍,再想起先前沈宓那番软中带刺的回话,宋寰脸上依旧觉得火辣不堪,前后两次被无情奚落,这种侮辱他焉能受得?
咬牙望望门外,沈宓站在廊下与周盂德谈笑风生,那日宋萍的话顿时便浮现在脑海里——他虽然觉得宋萍那话有些轻描淡写,也并未曾与沈宓结下过什么深仇大恨,但眼下看来,除了给沈宓些苦头吃吃,已经没有办法让他内心平衡起来了!
他盯着手上的茶凝神片刻,忽地拂拂袖子站起身,走到自己位上拣了两本奏折,然后整整衣襟,抬步往门外走去。(未完待续)
ps:希望大家继续投票支持哇~另外有亲指出来252章有些违和处,已作了调整,介意的可以回头看看,不介意的不看也不影响往下阅读~~ “庞定北?”顾至诚怔住。转瞬,他道:“据我所知,并没有什么过节。如果唯一要说有的话,便是这庞定北曾经跟徐国公请求过一次升迁,但因为他资质平平,治军又懒散,徐国公并没有答应他。之后他倒也没再有多话。若为这点事,他倒也犯不着与徐国公翻脸。”
沈宓微吐一口气,说道:“我怀疑这个事跟五城营指挥使那个缺有关。”见顾至诚凝眉,他遂道:“徐国公被参,皇上不可能听之任之,勋贵圈子太团结了,对皇权也会带来威胁,我猜皇上不但不会做这个和事佬,只怕还会把这个口子撕大一些。
“如今手掌兵权的勋贵除了四家国公府,便只有一位宗亲。假若这次索性让徐国公与东阳侯府结成仇,假若朝廷有什么举措针对手拥兵权的某家勋贵,至少别的人也不会那么热衷维护。而要把这个口子往大里撕的方法,便就是升高庞定北的职位。”
顾至诚怎会领会不到他的意思?听毕立时道:“你是说,这是庞定北为了抢到这个缺,故意设的局?”
“倒不一定是他本人。”沈宓望着他,“你既说这庞定北资质平庸,且勋贵与文臣之间又往来甚少,他要想设下这么样一个局,难度并不小。何况这事光凭他这个局,最后还不一定成事。所以他背后,应该还有人。”
顾至诚面色愈加凝重了。
他垂眸望着杯中酒,半日后将之端起来,沉吟道:“要论眼下争这个位置争得最凶的,莫过于楚王,从捉拿刘俨时起。我看他几乎就是冲着这个缺而来。可是庞定北的长子庞瑛,却曾经做过郑王的陪读——”
“郑王?”
沈宓一口茶停在舌尖,蓦地僵在了那里。
“没错。那会儿你正在金陵,这些事当然不清楚。”顾至诚说道:“照这么说来,这事十有**是皇后又在背后捣鬼了!”
沈宓眉头紧皱着,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去。
皇后若有这样的心计,便早就不会容淑妃到如今了。他太清楚沈观裕。自上回与皇后撕破脸后,他是不会再听从皇后的差遣,可是他若在郑王撞伤之后抽身而退。那么他便无法跟皇帝解释!
所以他依然留在郑王身边,用来堵住皇后的嘴,庞瑛既是郑王的陪读,庞定北在沈观裕这番筹谋下拿到指挥使的位置后。自然会归附于郑王,如此一来五城营兵马司便就从皇后手上跳到了郑王手上。而掌领着都察院的他。又怎么可能指使不了几个文官上折子呢?
等到皇帝决心离间徐国公府与东阳伯府之后,他再提一句让庞定北来接掌五城营,岂非正中皇帝之下怀?
“我猜可能是郑王。”他默然了许久,含浑地道。
“郑王有这个能耐?”顾至诚怀疑地。郑王一无所有。不过是皇后手中一只牵线木偶而已,他实在想象不出来他能够做出这样的手笔。可是不管是皇后还是郑王,竟敢把主意打到勋贵头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得逞的了。
“皇后一党实在与我仇恨已深,纵然此事于我无关。但我却也不能坐视他们白白得了这便宜!你可有办法毁掉他们的计划?”
沈宓收回目光,幽幽道:“一时之间哪有什么办法?”举着酒杯默了片刻,他拿起筷子来,说道:“先吃吧。冷了伤胃。”
近日朝中的要务便就是五城营任命指挥使这事。
东辽那边仍然混乱,军报时有传来,但都没有什么转折。而皇帝上个月忽将辽王之国的日期从中秋后改到了中秋之前,不知道这个会不会跟东辽局势有关。
不过沈雁仔细推算过,以东辽如今的状况,皇帝应该不可能会插手进去,因为大周并没这个本钱,除非他实在是想拿边关将士去送死。而辽王提早之国,一则可能是他想更多一道获知消息的渠道,二则是也是去壮壮声威。
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用处。
而沈宓自打知道庞定北这事乃是沈观裕在操纵,这几日在御前越发谨言慎行,回到府里也时常若有所思,这日在房里给华氏剪指甲也走了神,一个不小心把她手指给剪出血来,华氏气得一脚把她踹出了门,就连晚饭也只好在书房里吃。
沈雁看他可怜,遂把饭菜也搬到墨菊轩来。
她只知道他为着政事烦,却不知还有沈观裕这一桩,遂说道:“通政司里又不是只父亲一个人,您犯得着这么忧国忧民么?”
“你哪里知道?”沈宓看着一桌子菜,放了筷子,叹起气来。
叹完见她目光灼灼望着自己,想起她素日慧黠,便就道:“这事现如今越变越复杂了。”
说罢,遂把徐国公被参这段内幕细细与她说了,然后道:“这皇后与我已然结下不可化解之仇,我若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得逞,着实心下不甘。可若是阻止,那么老爷只怕又要受皇后母子诸多拿捏。我竟是进退两难。”
沈雁听说这段内幕,也不由愣了愣。
五城营这个位置她一直是预备了落到楚王手上的,这从当晚她提出让楚王去请出皇帝时就已经想好了,楚王自然也是瞧中了这个缺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从旁相帮,她本以为这事会很顺利,毕竟目前看起来的确也是楚王这边占有优势。
可她哪能想到沈观裕会从旁出谋划策——不过细想想他也不可能不出手,皇后拢住他就是为了让他做她的智囊,即便沈观裕不齿皇后为人,可他已然湿了脚,若是不出力,那么下场跟叛变也没有什么分别?发挥不了作用,皇后依然会向沈家下手。
而他既然已经趟了这趟混水,自然只能帮着郑王成功登上太子之位了。如此将来郑王成功了,他好歹也能搏个翻身的机会。等到郑王登上帝位,那个时候就是大伙知道是沈观裕从旁谋划的结果,那也没有什么要紧了。
谁还能指责他辅佐新君有错不成?
许久之前她就担心过会跟沈观裕成为对立的两方,没想到如今还真成现实了。
让五城营落到皇后手上当然是不可能的,除了楚王郑王,旁的人也不会有这个胆子去争,可她又怎么去跟沈观裕斗?沈观裕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只不过是在做一个处在漩涡之中的人该做的事罢了。
沈宓作为儿子,当然也不可能站出来跟自己的老子斗。
更何况,这次在对付刘俨的过程中,沈观裕的坚定态度着实让她动容,如不是他以辞官相挟,皇帝未必会那么痛快地下旨斩立决,到眼下这个时候,恩怨都根本已经扯不清了,她和沈宓又怎么能毫无顾忌?
“吃饭吧。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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