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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福-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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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主意是伍姨娘出的还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总之能想到利用她,这人心机不可谓不深。
她把筷子放下来,笑着道:“好啊,我正好想与你说说话。我这就让青黛去告诉四婶,你因为怕姨娘责罚,所以想在我这里过夜,咱们家规矩大,姑娘家在院外留宿这种事,她这个做母亲的可不能不知道。”
沈璎面上一滞,话也忘了接。
沈雁扬唇喝完了碗里的鱼汤,擦了嘴。
春蕙还在外头等着呢,她这里要是派人去四房,她能不知道?沈璎打的什么主意,陈氏自然也能知道个**不离十。到时她会让沈璎如愿以偿把沈宣带回秋桐院?还能为此迁怒到二房头上来?根本都用不着沈雁多说半个字。
沈璎想算计她,是不是还嫩了点。
福娘这里见沈雁吃了饭,遂递茶上来让她漱口。
隔壁沈宓他们似乎也吃得差不多了,黄嬷嬷正在招呼扶桑紫英她们上茶水。
沈璎默坐了半晌,然后垂手低了头:“二姐姐思虑周全,是我鲁莽了。”说着她站起来,“我吃饱了,多谢二爷二婶和二姐姐赐饭。天色不早,我就先告辞了。”
沈雁站起来:“胭脂快打灯笼送送。”自己也随着起了身。
走到隔壁打了招呼,华氏交代让沈雁送着出熙月堂,自己送到正房门口止了步。
沈雁皱眉捂着肚子:“我肚子忽然有些疼,让丫鬟们送罢。”说着退回了屋里。
华氏瞪了她一眼,遂指了庑廊立着的如意打灯笼跟上去。
七巧走在前头,如意打着灯笼伴着沈璎走在中间,眼见得要出院门,沈璎忽然啊呀一声,脚下一歪,跌在了地上。
七巧连忙回头去扶:“三姑娘怎么了?”
如意也吓了一大跳,连忙蹲下来。
沈璎抹起泪,却站不起来:“我,我好像崴到脚了!”
崴到脚了,这就是说走不了了?七巧飞快地对上她的目光。
华氏这里才进了屋,就听院门口传来惊呼,连忙掉头过去察看。
沈雁转去屋里也才坐下,福娘就进来说三姑娘崴了脚。
她捧着杯子冷哼了声,啜了半完茶,才把杯子放下来。沈璎既有这等迷惑人的本事,又怎么会因为她一句话善罢甘休?她倒没那么神通广大知道她还会有夭蛾子出来,只不过不愿与她过多接近让她有机可乘罢了,没想到她果然还没有死心!
敢在二房里耍花招,这胆子也忒大了点儿! 听声音是顾颂。什么药?他难不成想向大黄下毒手?
沈雁心头掠过丝不祥之感,投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前世目睹得太多,一点儿也不陌生。于是连忙小跑步进内,只见大黄作备战之势趴在柴堆处,呲牙盯着院门内两个人,靠墙站着的一人正是顾颂,而他正皱眉指挥着身边小厮将手上一只瓷瓶丢向大黄。
她冲进门内,走到那小厮面前,瞪着他,将他手里药瓶夺过来,一把丢去了墙角下。
顾颂见着她,面色毫无意外地沉下。
大黄见着沈雁,喉咙里愤怒的呜咽却立即变得兴奋,它摇着尾巴走上来,摇头晃脑地在她膝盖上蹭来蹭去,被打的左脚果然已经肿起,但还是在忍着痛向她表示亲昵。
沈雁搔着大黄的脑袋和脖子,回头跟福娘道:“去让庄头娘子到田间找些活血通筋的草药来。”
田里这样的草药多的是,虽然大黄也很可能会自己去找,但沈雁既然看见它受伤就没理由不加理会。
福娘很快把草药弄来。
沈雁熟练地拿瓷碗将它们捣成汁,然后掰开大黄的牙齿,倒进它嘴里,把剩余的渣子敷在它伤处。
药汁想必很苦,大黄一个喷嚏将它们全数打了出来。
“怎么办?”福娘忧愁地道。
沈雁也正愁眉不展,正要请教庄头娘子,忽然方才被扔掉的那小瓷瓶又被扔在了脚跟前。
“这是军中常用的散淤丹。”顾颂负手站在院角大槐树下,斜着眼冷冷地瞟过来。
他堂堂荣国公府的小世子,难道还会处心积虑对付一只狗吗?
沈雁皱眉拾起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果然是秦寿原先身边常有的伤药。
她眯眼盯着顾颂打量起来,顾颂被盯得面色愈发难看,一拂袖侧了身过去。沈雁倒出几颗药投进大黄嘴里,守了片刻见它无恙,遂把瓷瓶给了福娘,“先留着,万一里头掺了**什么的,咱们到时也好拿着当证据替大黄报仇。”
福娘猛点头。
沈雁昂首阔步走出了院门。
顾颂瞪着她,一张脸寒得如同数九寒天里河面上的冰。
午间的暑气一过,沈雁遂趴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等到太阳西斜时起床,跑到池塘边又瞻仰了一些沈宓他们的收获。三个人里沈宓钓得最多,卢顾二人不分伯仲,庄头夫妇得了沈宓的吩咐,将各自钓来的鱼拿竹篓装好挂上马背,几个人踏着夕阳打道回府。
沈雁临出发前去看了看大黄,只见它正熟睡着,脚上的肿已经消得差不多,遂将那药又倒了一把给庄头娘子,吩咐她稍后分次喂它服下,然后把瓷瓶丢了给马上的顾颂。
顾颂想起这药瓶不知被多少人摸过,狠瞪了眼她连忙纵马避开,谁知马头一下撞到路面的油桐树,顿时扬起蹄来高高一嘶,拔腿走了,只剩下顾颂气急败坏的喝斥声远远传来。
沈雁挑眉瞥了眼那一路扬起的轻尘,放了帘子。
今日这一去满载而归并且皆大欢喜,只除了顾颂在马背上被跌得吐出了胆水。但在顾至诚一再表示无碍之下,沈宓也就告辞回了府。
回房后沈宓命人送了些鱼去大厨房,又让人开了小灶庆祝。
华氏看他高兴,也亲自洗手做羹汤,烧了两尾活鱼,又另做了几样沈宓父女爱吃的菜。沈宓回想起沈四放了他鸽子,没想到中途添了顾至诚进来,一样的欢快开心,便就跟沈雁道:“你让人去请你四叔过来吃饭,让他放我鸽子,咱们就在他跟前显摆显摆!”
沈雁唤了紫英过去。
紫英到达四房时,沈宣正在伍姨娘的秋桐院里教沈璎作诗。沈宣与沈宓打小关系最为亲厚,性情上也受他这二哥影响不小,往年兄弟俩没少在田庄里过那“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逍遥日子,沈宓他们在庄子里快活了一天,他这里早已经心痒难熬。
因此吃倒是在其次。听说在沈宓在二房开起了小灶摆起了小酒,华氏都亲自做起了羹汤,哪里还坐得住?便就跟歪在屋里让丫鬟们摆饭的伍姨娘道:“二哥让我去吃饭,你让璎姐儿她们陪你吃,完了我再回来。”
伍姨娘一脸的欢喜僵在脸上。但顿了片刻,她转而又笑着下了榻,说道:“既是二爷有请,自是不可怠慢。爷今儿为了贱妾爽了二爷的约,贱妾已是十分不安,难得二爷还惦记着您,爷就快去吧,我这里带着孩子们吃便是。”
沈宣听得她这么说,一颗心也化成了软棉絮,他捏了捏她手心道:“爷就喜欢你这股善解人意的劲儿。”然后往椅背上拿了袍子,“我吃了饭便回来。”
伍姨娘温婉地低了头,然后送了他出门。
正房这边也在摆饭。但屋里气氛可不如秋桐院这边轻快。
陈氏静静地端坐在锦杌上出神,手里的帐本还翻开在半个时辰前那页。
春蕙道:“这必是伍氏出的花招了,奴婢问过廖大夫,说是没什么大碍,吃几副药就好了。她偏说自己这头疼症已有个把月,四爷是实诚人,她说的他就信了,竟不曾背地里问问廖大夫。好容易有日休沐,倒是让他秋桐院给霸走了。要是二爷让人来请,只怕连晚饭会在那院里吃。”
陈氏沉默无语,丫鬟们也不敢再做声。
林嬷嬷沉声与丫鬟们道:“既然知道四爷出来了,还不把四爷落下的扇子给送去?”
春蕙连忙称是,拿着桌上扇子去了二房。
林嬷嬷看着她们散了,才又回过头来与陈氏道:“奶奶切莫忧急,四爷定会回房来的。”
陈氏扬唇冷笑了声,仍旧盯着地上。
“他这么样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成亲十年,头两年里我们打打闹闹,他再生气也还是会回到房里来,自打伍氏进来之后这八年,倒是不怎么吵了,可这屋里却常常安静得可怕。早知道他对伍氏这么长情,你说,当时我是不是留着丘玉湘在京中还好些?”
林嬷嬷听她提到丘玉湘,不由默然。
丘玉湘是丘家的近支侄女,沈宣幼年在丘家与之相识,二人相处久了暗生情愫,但丘玉湘虽属丘这家族系,却三代以前就已经分支。其家世太过寒微,又不曾读多少书,注定做不成沈家少奶奶。
何况那时候沈宣已经跟陈氏有了婚约,陈氏过门之后,沈宣便跟她商量,提出纳丘玉湘入门为妾,陈氏明里答应,暗中却设计让到了京中的她**给了他人,最后由沈夫人作主远嫁他乡。
沈宣因着此事,与陈氏关系便恶劣起来,也是因为陈氏竟敢冲丘家人下手,沈夫人这些年待陈氏也是马马虎虎。两年后沈宣带回了有孕的伍氏,执意要纳进房里,陈氏因为理亏,以婚后当年即产下嫡子的正室奶奶的身份,竟无底气抗争。
已经有**年不曾提到过这个人,乍一听到,倒好像隔了有大半辈子之久似的。
“都过去的事了,奶奶就别想了。”林嬷嬷安慰道。眼下除了安慰,她也不能做更多什么,如今伍氏的轻狂,说到底也与陈氏当初的思虑不当有关,丘玉湘除当然是要除的,可她是丘家人,陈氏手段又那么粗浅,冒然下手分明就是不智。
“奶奶还得想开些,伍姨娘到底给四爷诞下了子嗣的,他也不可能对那边不闻不问,往后日子还长着,四爷眼下好不容易回心转意过来,奶奶可千万得沉住气。”
她可真怕她一时忍不住,又惹翻了沈宣。夫妻情分是闹一回就少一点的,尤其是他们这种。
陈氏扭头看了眼她,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他这大半个月里对我温柔有加,对茗哥儿的功课也用心了很多,我也觉得我该知足了。可是你却不知道,当一个女人把全部心思都投放在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知足的。”
“奶奶——”
林嬷嬷看着从小就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她,叹起气来。
陈氏又道:“其实他这些日子若不这么对我,今日他守在秋桐院一整日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最怕的是他给了你希望,让你重新相信两个人之间还会有未来的时候,他突然又一记重锤打过来,这才真正叫人死去活来。”
林嬷嬷无法否认她的话。
夫妻之间,最怕这样好一阵歹一阵的。
陈氏是她奶大的,就跟她自己的女儿一样,她这么痛苦,她也不比她好过。
“我有时候还真想杀了他们。”
陈氏站起身,目光幽幽地看着门外那片三色堇,忽然道:“如果伍氏死了,她生的那两个小杂种也死了,这屋里也就太平了。可是当我一想到,我就算杀了他们,他若不爱我了,也还是会把别的女人收进来,我能杀一个陈氏,还能杀两个三个陈氏么?”
林嬷嬷低叹。
这些年里,陈氏好强的性子没变,但到底还是沉稳多了。
“奶奶当然不能这么做。莫说伍氏会有提防,就是能杀得了她们,这事也掩不住。回头不光是害了沈家,也害了陈家,更是害了茗哥儿。伍氏不过是个没落之家的庶女,奶奶却是清贵的仕族小姐,就是要除他们,也该做的圆滑漂亮,焉能为他们而污了自己的双手?” 沈宓看了他们俩几眼,顿时哈哈笑起:“那畜生也太顽皮了些,把它赶开些。”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盯着沈雁:“你们俩能好好相处真是太好了。”
他又不是傻子,沈雁可不是盏省油的灯,顾颂一张脸又臭成那样,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两个人又掐了起来?不过沈雁都已经这么说了,当着顾世子和卢锭,他难道还要把这事一本正经地当个事来处理不成?
顾至诚看见顾颂衣襟上那几个指印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他们俩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都没出什么大事儿,眼下不过拌个嘴儿,又能翻天不成?到底还是尽快打入沈卢二人圈子是为要紧,于是也跟着笑道:“也就只有来到这田间地头方能体味到这天地自然的乐趣!颂哥儿好生带着妹妹,不许欺负人。”
睨了他一眼,与沈卢二人笑着去渔塘了。
妹妹……哈哈哈。
沈雁阴冷地看了眼被嘱咐的某人,掉转头进了内院。
沈宓特别交代了庄头招待顾颂的,顾颂恨恨瞪着消失在内院的那人,又看了眼阶下四处芳草萋萋的门廊,咬牙进了庄头引领的前院房间里。
沈雁进门坐下,庄头娘子打了热水进来,福娘侍侯她洗了手脸,又重新换了身衣裳,梳了头。
她问福娘道:“你让人瞧瞧大黄上哪儿了?伤着了不曾?”到底是条生命,何况还指着它看家呢。
福娘唤了小厮出去。
沈雁这里便就去了院子东边的渔塘。
沈宓与卢顾二人分据在池塘三面,池塘占地两亩有余,水很青,应该藏着不少肥鱼。
沈雁搬着小马扎,找了柳河下的荫凉处坐着,她对面就是卢锭。
没错,她今儿跟过来的大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观察卢锭,此人跟华氏之死关系太大了,他如果不卷进那案子里,沈宓就不会被人拿来作文章,沈宓不入狱,兴许华氏的死就可以避免。前世她虽然对卢锭的印象不错,但他获罪之后倒底还是因为道听途说而对他看法有了偏差。
如今她重新观察了他整个上午,愈发看不出来他贪墨这笔明明知道会包不住火的赈灾银的动机。
卢锭就是要贪银子,也不可能这么傻的。
朝堂不知多少人盯着这笔钱,他要贪,也该贪那些不那么急迫的款项不是吗?
说来说去只有一个解释,这案子,也极可能是有人背后栽赃。
可是他既不是功高盖主的勋贵,朝堂如今又尚未有什么政党纷争让他误卷,更重要的是他只是个四品郎中,既碍不着谁的前途,又没有打压谁的权力,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想除掉他呢?
难道,是他得罪了什么人?
“你在想什么?”
沈宓忽然在不远处问道。
一会儿的工夫,小木桶里已经装上了两尾尺来长的青鱼,对面卢锭与顾至诚似乎也有斩获。
沈雁走过来替他将篾织的粗缝盖子盖在桶上,然后以尽量轻的声音说道:“卢叔这人刚正和善,令我很是敬重。我看他平日里只与父亲走得亲近,不知道他平素对别的人如何?或者说,他可曾与人起过争执,或者开罪过人?”
沈宓扭头瞅了她一眼,又望向水面,“你卢叔那人是吃过苦的,素日乐善好施,何曾会去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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