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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灯录·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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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WORD之前想起旧友的几句话,心下突生一阵茫然之感。
想起再过几天可以回家了,嗯,归之一字,于诸多人,又有诸多解法。
以上古物乱七八糟吐露言论,毕竟我说过晋江这里算是我给私人用的一个小吐槽地方,想写的都是我想表达的,不会被编辑修稿或者勒令按什么题材来写而限制。
以上碎碎念给自己做个年末纪念吧。也总结不出什么,2014变化太多,多到我竟然也懒得应付这人世间。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安心做点欢喜的事,过点喜欢的生活。可现在看来,连喜欢一件事的热情都在逐渐消磨。
幻灭。浮沉。空禅。biu~
毕竟2014,就这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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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灯录》写到现在了,不知道真正有看过有喜欢的人有多少,不过谢谢那些一路陪过我的人。
磨铁那边因为定时存稿有验证码,还得拨那个时间盘,我如果存个几百章节下去手会累废……又是个极其怕麻烦的人,于是前几个月因为我换了个城市(在路上)的原因给停了阵子,现在大概能恢复更新进度。
又因为我说过,《悬灯录》是我投入很大心血的,这些个故事从2013年开始不久默默记录到现在,终于在14年得以提笔。因为害怕版权给出去,可能就得按照编辑一些的想法(卖点)修改……之类。
所以 悬灯的版权我不会签给任何地方。只想作为一个多年以后,我回头看看,自己还能笑话笑话当时浮夸年岁里独独属于自己的作品。
我不能让任何人修改我心中关于悬灯这个故事的想法,不接受任何人来诋毁这故事里的任何一个角色。
每个人身上有可恨之处,却也有可爱之处。
【不要评论你不了解的事,不要判断你不了解的人。就好比清明时节,有人携了一束大红的花朵,站在了一座墓碑面前。路人可能会嘲讽或同情。但你们都不知道这个人的故事,不是吗。浮世万千,愿可同行之人,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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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灯的故事很长,这个故事感情是一条很暗的线,我更多的还是想通过一个个小故事讲讲人性,谈谈哲理……(←等等虽然我是一个很肤浅的人。不过在努力的希望能做点很阳光的事情出来。)
哪怕悬灯里有些案子和事情可能会很黑暗。
但这不妨碍拨云见日,终有一天的,终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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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物表示我的元旦假期有点长。。。
嘛w
好了以上那么严(沉)肃(重)(……欸?)的话题揭过去。。。。
我想说的是,可能元旦会把正剧停停?写几个苏提灯和公孙月小时候的番外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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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废话完了,没什么别的事可干,古物打算继续码字消遣了。
最后,恭祝大家新的一年顺顺利利,身体健康,平安喜乐=w=
__古物先生,于二零一四,十二月,三十一。
☆、第97章 卷七 ,花枝碎骨(五)
前番种种迹象一旦表明了薛黎陷极有可能是跟自己拥有同样血脉的人,苏提灯反而在跟沉瑟发泄完了之后,冷静下来了。
躺回竹屋内小床里,安静的看着绿奴给自己掖着被角,忙前忙后,沉瑟只喝了一杯茶就回自己屋去了。
现今他的这个小屋在沉瑟的左边,再左边的屋子是月娘和十七在的。右边是沉瑟,沉瑟的右边才是薛黎陷。
薛黎陷右边其实还有一间客房的,不过乌椤大概是不来了。
那傻小子,虽然处事不大灵光,但是武功和蛊术都是还行的,除了顶了一张怎么看怎么少年的秀气脸庞,大抵坐不稳妥那个位置,可是,真要坐上去,别人也是能服软的。
因此苏提灯不大担心乌椤为了追一个区区鬼笙而损了性命,便不太管这茬了。
刚才偶然得知极有可能的真相,又见了这生平的唯一挚交沉瑟,便忍不住统统同他讲了心下种种猜测,可这一讲完,内心反而能静下来了。
此时最是乱不得,更不能显得不同寻常。
要稳,要忍。
苏提灯为自己起先在池边又是喜极而泣又是撒泼卖疯的种种举动有点略微头疼——果真,哪怕隐忍十多年,再度牵扯到苏瞳的事,他还是稳不得的。
又有些轻微的羞赧,怕沉瑟笑话了自己刚才那一系列痴傻举动。
绿奴把灯笼放置到他家先生惯常放的床尾去,便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了床旁边,双臂搁在床边,趴了上去,「先生还需要甚么吗?」
「不必。」苏提灯温和的冲他笑了笑,哪怕他这个笑容在绿奴眼中,看起来是虚弱无比。
「那好,先生快歇息吧。」
「我才睡了三天足,岂是能再休息得了的,你再把沉瑟给我叫回来,我有事想同他讲。」
绿奴点点头,飞快的跑出屋了。
不消片刻沉瑟便来了,扇子在手中转了几转,沉大公子有些不解,冷漠问道,「还有甚么要交代的事?」
「你且来。」苏提灯费力的往里靠了靠,他现在五感未失,於是这浑身上下,脱离了那能抑制痛楚的池泉来说,还是极度钻心的。
沉瑟蹙了下眉,还是快步走过去了,一把按住他在被子里乱咕蛹的身体,有些不悦道,「怕是日后吃不了痛楚了,今遭要尝个遍?」
「上来,陪我会。」
沉瑟收了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尔后将扇子一展,「你这是活的不耐烦了?」
「好罢,沉公子,且让小生陪你躺一会,於是,您大发慈悲上来成不成?我让都让了。别让我白遭罪。」
沉瑟无奈一笑,他已经不年轻了,可这不妨碍他仍旧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哪怕他笑起来眼尾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可反而更加一股风雪染尽的沧桑。
脱了靴子,沉瑟掀开被子,却没躺下去,只是往后靠坐了床头,被子盖到了大腿根,再往上点就盖住苏提灯的脸了,那必定还要再累他往上爬爬,就让他那么睡吧。
谁知道这东西突然又犯了甚么魔障。
以前在南疆,二人後来放下当初呲牙咧嘴争锋相对之后,不是未曾做过如此惺惺相惜之态,寒冬腊月里,南疆的风带着一股子裹了刀的阴冷,他那时候身上伤还没有最终回去时那么多,一时突然起了兴,烫了壶好酒,卷了满身的风雪和薄被就那么闯进了小孩的房间……
沉瑟晃了会心神,突然想起只要是苏提灯睡觉的地方,床头柜旁边必定是有些佛经之类的,便弯下腰去床头旁边摸了一阵子,果不其然摸到一个竹篓,一堆叠的佛经和誊写本,随意挑出一本拿手里了,沉瑟舒舒服服的又沉了沉身子,支使绿奴就跟支使自己的十七一般得心应手,「泡杯热茶来。」
绿奴起先在窗户下弄那药碳盆,闻言先放下手中事物,给沉瑟再沏茶去了。
一口热茶入了喉,沉瑟满意的哼了声,苏提灯那妖孽才发话,「你何时走?」
「二天后吧,不然去的晚了,青易万一死了,我也没得给你把东西拿了。」顿了顿,又古怪道,「兴许还能见着公孙家那大公子了。」
这一句话着实引起苏提灯不满,可心想着月娘好歹是在自己这边,公孙家便是再怎么想要人也是没招的,便压下满腹牢骚,默不作声的又扯了扯被子,直盖到了自己鼻尖处,闭了眼要睡了。
沉瑟身上的檀香气息,有安眠的功效,还是自己当时一手调出来的。
沉瑟一开始没注意苏提灯怎么睡得,翻页过程中瞧见了,便随手将锦被给他往下扯了扯,把苍白的像是覆了一层白雪的嘴唇露了出来,那嘴唇,只中央一线血红,好似昭示着他还是个活物,是个有点血气的东西似的。
是了,他还是活着的,只不过不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活着了,而是一种祭祀的物什。
刚要收回手,却发现袖子被他扯住了。
啧,没睡。
沉瑟不屑的哼了声,便要甩开袖子。却不料苏提灯索性抬了抬脸,将他那宽大的袖袍压至脸庞低下了,单只手还拽住了袖口。
沉瑟无奈的笑了笑,索性将佛经隔着锦被反扣在自己膝处,用没被牵扯住的那只手去勾放在一旁的茶盏,一口未及入腹,便愣住了。
透过那墨绿的竹屋窗看去,外面已飘飘扬扬的下起了十二月的飞雪,雪花极其大,却又极其柔软似的,轻飘飘不着力一般的缓缓飘舞着,起起璇璇,跌跌荡荡。
寂静的室内真个是再连一丝呼吸声都不曾闻得,满屋子幽幽茶香和药香,只那药碳盆不时噼啦的零星爆出个点点星火。
沉瑟的内心一瞬间就很柔软了。
好像这三十年天地禹禹独行,也可释怀了。
当年在南疆那风雪夜,也是静谧如此,又美好如此,甚至连那时候不足十岁的小娃娃,也是这般牵扯着自己的袖子,渐入安眠了。
沉瑟无声的对着窗外飘雪笑了一笑,是了,这便足够了吧。
可能这辈子是无人能相伴走过余生了,红颜不得,知己不得,肝胆不得,人间不得。
不得便不得罢,又有甚么了不起呢?
能多赚了十余年的活头已是万幸,甚至今时今日事,也都可以做归去时一抹残念,牵悠悠的撑着自己走下孤伶的余下路罢。
心思刚念及此,突觉袖口被人小幅度的晃了一晃。
「沉瑟。」
少年的嗓音如故冷清。
好似年岁也只将他留在了十六岁那风姿绝代的一日。
张狂着,霸气着,妖冶着,诡异着。
却偏生一张佛陀般慈悲的脸,恶鬼般罪孽的心。
「沉瑟。」
苏提灯又轻声喊了他一遍,仍旧没睁开眼。
他不用睁眼,也只这人一定在。
起先倒是他叫苏瞳的事冲昏了头,情急之下各种糗态在沉瑟面前出尽,却独独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袖子又被人扯了扯。
沉瑟无奈,将茶盏放回床头茶几上,重重一磕,「有话你便说。」
「这便不耐烦了。」苏提灯语气不无惋惜道,「沉公子就不能做个有点耐心的人。」
「不说就闭嘴。」沉瑟再度单手拿起佛经,只不过因了苏提灯按住了自己一只袖子,抬那只手也不方便,就索性放在了膝盖上看。
只不过这么一看,余光便势必要扫到那人妖孽又作怪的一张脸。
瞧瞧,现在嘴角就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张牙舞爪的不得了了。
「哪怕那个人是,也是比你不得的。」
「嗯?」
「你我二人同生共死十几年之久,经历过风雨也无数,但冲这一点情谊,也是那人抵不过的。他若真是,也不过沾着点同我血脉相同的关系。」
「而且,小生还是要将他作为利用之物。」
「沉瑟,我苏提灯此生挚交,却只能有你沉瑟一人了。」
「上天入地,看遍人间,能忍我容我丧心病狂如此,能知我懂我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如此,仍旧待我如初如故的,小生可不敢妄想这世上除你之外,还能有第二人。」
「沉瑟,便是抛开这些不提,我苏提灯要他薛黎陷,也只是物尽其用罢了。用完也就用完了,跟你我二人之间的羁绊铁定不一样。」
「初来中原遇见你那晚,你曾笑言叫我称你一声哥哥,你能给我弄口更好的棺材来。」
「我便极尽笑话之能事讽回去了,其实沉瑟,你又怎能不知,我心底却早是将你这个同我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却认作一生……不,生生世世都得有羁绊的人了。」
「沉公子,小生得你之照护,又何其三生有幸。」
「旁的真正跟我有血缘的人,从未曾想过认我回去,薛黎陷哪怕真是,我也未曾真拿他做过我心底的大哥。」
「沉瑟,只有你,这件事只有你。」
沉瑟默不作声的听他说完了,默不作声的翻了一页佛经。
苏提灯又轻轻笑起来,「话说,沉瑟。」
「嗯?」
「说到这些矫情又肉麻的话时,你不好意思了,就一定懒得再开口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片风轻云淡。」
「是吗。」沉瑟冷冰冰的陈述道。
「怎么不是?」苏提灯笑睁了眼,不出意外的瞅见沉瑟手是翻书的,眼睛却斜睨过来,一副居高临下的俯视神情。
「你且听好,」苏提灯也冷清了嗓音,手下却发力拽紧了沉瑟的衣袖,「小生没有不要你的道理,你也断没有不要小生的道理。是了,这普天之下,沉公子作恶多端风评极差,多少人见了你,不,不用见了你,光听着你的名号便要闻风丧胆而走,除了我,这天底下还有哪个人敢待你如至亲般亲近?除了我,又有哪个人敢近了你的身?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
「我们就像是至毒的两种物什,天底下除了彼此惺惺相惜,旁的人便是想挤进来,也没有那个资格,没有那个胆量!」
沉瑟叫苏提灯又陡然恶毒起来的言语激的一愣。
是了,他说的不错。
就像是尘海浮浮沉沉,两个都只抱了半只残桨的人飘飘荡荡,突然见了对方,把手中桨合到一起去,便有可能划到哪儿去了。
以至于,这两只半桨,究竟是拿血丝还是发丝缝在一起去都不打紧,大不了一起弃了去抢别人的船,大不了一起弃了只靠彼此的双手紧紧相缠而间歇性换浮出水面,大不了打落其他人,用他人的血肉之躯抵达到最终的岸边。
我知你丧心病狂,你知我心狠手辣。
我知你心思九曲,你知我往事甚深。
这种无形之间缔结起来的羁绊,当真是要比所谓的血脉不知要高上几许。
天上地下,看遍人间,除了我,没有人再有那个相同「狠毒」的资格做你的朋友。除了你,也没有人有那个胆量站到我身边来。
啊,雪峰之巅固然是孤寂的。
却偏偏有个兴致盎然的少年搬了把藤椅,起了个火炉,烫了壶浊酒,笑盈盈的冲自己招手,「来来来,沉瑟,我知你是不能再喝酒了。但都说看美人也犹如醉酒,我自是美人,你自来看我算作醉酒。」少年说着笑饮了一大口,继而半是怜悯半是冷清道,「快来快来,看着飘雪自人世最高端而落,同我大醉一场,这挚交的情谊,便也算是定下了。」
你不说,我也自知你是唯一一个能同我呆在冷寂雪巅的。
可一番话明明讲的是能让人感动到热泪盈眶的事,怎么从你口中说出就能如此的恬不知耻呢?
用了同十年前一样压了笑意的调子,沉瑟又自顾自翻了一页佛经,视线却没离开过身侧躺着的少年,懒洋洋道,「你要脸不要?」
苏提灯闭了眼,又往沉瑟身边蹭了蹭,嘴角挂着一抹会心的笑,「想同沉公子当朋友得有多难,这脸自是不要了,是我苏某人上赶着同你交朋友的,上赶着赖着你让你护着我的,上赶着把你身边人都吓跑只能留我一个的,上赶着……」
沉瑟单手拿过佛经轻拍了他脸一下,「我这种蛇蝎狼心的人身边自是没有人的,何来赶这一说,行了,你心意我晓得了。我也没为今早之事难过。」
「啊?」少年言语里听得出分明的懊恼,「你竟不难过?」
袖子又被人大力揪扯了一下,「你胆敢说你不难过?」
「我难过,我难过的不得了。祖宗,您快睡吧,且让我安安心心看一页佛经成么?」
「杀人如麻的修罗再怎么看佛经也去不了箴言堂的。」
沉瑟一笑,淡声道,「那我日后奈何桥也不过了,就在中央坐稳了,看你何时来寻我。你这种比我不知要歹毒过多少倍的蛇蝎之人,怕是誊写佛经誊写断了手指头,也照样去不了箴言堂的。」
苏提灯哈哈大笑,「那是替月娘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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