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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灯录·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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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
自己在晚上上山的时候,因为光顾着去生气苏提灯那件事了,还真没怎么留意山上。
薛黎陷突然心跳漏了一拍——他也对苏提灯的雾阵太自信了。那个灵潼靠甚么所谓预知未来之类的狗屁东西看破苏提灯的雾阵,再让苏提灯呆在这里就已经有点不安全了,如果南疆和中原一战真不可避免,那么苏提灯这个人在这之前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倒是自己大意了。
这只『猴子』,兴许就是自己不小心带上来的呢!
薛黎陷暗地里啐了自己一口,他自从认识苏提灯之后,因为分心神担心他,或者如今晚这种怄气事而丢失的一星半点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理智,但是恰好因此彰显的失误,绕起来可以让正渊盟的人围着祈安镇笑话他三百圈都不止了!
但是不将自己的错误强加到别人身上而给别人带来困扰,也是薛黎陷活了这么多年坚持奉行的准则,於是刚才还怒火特大的薛黎陷一瞬间就将所有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
刚想伸手拍拍那只猴子,问问他来这儿干嘛。
就见那只猴子突然掀开这个锅盖,又掀开那个锅盖,掀开这个碗盖,又掀开那个碗盖的看了看。
薛黎陷来了几分兴致,一跃身到了房梁上——这只猴子想来下毒不成?不过他知道哪一副餐具才是苏提灯用的么?
看吧看吧,就知道苏提灯那东西不是甚么好鸟,不然怎么这么招杀!
不过……欸?!等等,那碗貌似是自己用过的啊!你拿起来做甚么!
薛黎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欸……臭猴子给我住手啊!那碗是老子的!老子招你惹……
心里还没腹诽完毕,薛黎陷就愣住了。
那碗里是他前几天剩下的一个馒头。
因了苏提灯几乎吃的大部分是汤羹,绿奴也就做汤羹比较多。
那玩意稀不拉几的哪能填饱肚子啊,虽然有时候也做米饭,但能看得出绿奴那是特意为他们几个做的。
只不过苏提灯前几天刚回来时负伤特别严重,绿奴一心一意关注照顾他家先生去了,就没怎么管他们几个,於是薛黎陷索性下山去买了好多馒头上来,有时候就着咸菜就能吃进去好几个,没办法他这种人就需要这么简单粗暴的生活就足够了,不必像苏提灯那样活的那么精细。
所以,这个馒头……大概已经不怎么新鲜了。
薛黎陷在房梁上眼睁睁的目送那只偷吃猴子离开了这里,听到那人的脚步是往下山路走的,他继续蹲在房梁上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这才跳下去,把刚才被他翻过又重新盖回去的碗和锅都仔细的看了遍。
接着,薛黎陷笑了下,就头也不回的往下山路冲去了。
*******
薛黎陷一夜未归。
还是鸦敷接受了书南的拜托,出去找人的。
书南走不开的原因……是因为被苏提灯拜托,按住乌椤,让他不要再乱扭了。
「你这个熊孩子!」苏提灯终于在乌椤第二十二次挣脱书南的牵制下,破口大骂,「你给我站住!」
「阿苏!你不要心里过意不去,我觉得这样超帅气的!留疤怎么了,男孩子留疤才帅气啊!」
「帅你二大爷!」苏提灯为了不把手上的药膏蹭去,只好反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个时候才略微发现薛黎陷这个微妙存在的作用,如果他在,自己想要牵制住乌椤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了。
只不过书南都牵制不住的人……鸦敷自己二敌一也白搭,况且自己如果也加入,岂不是太抹书南大哥的面子了,可好在书南大哥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鸦敷二话不说就应了去找薛大哥的请求了。留着他俩自己慢慢耗吧。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昨晚,在乌椤和鸦敷同样想去保护苏提灯,而不小心把苏提灯挤成了肉夹馍中间的那个馍的时候,很不幸,乌椤挂彩了。
他正好撞在了苏提灯的铁钳上。
更不幸的是,苏提灯的铁钳刚好狠狠用力的夹碎了一块烧的嘎嘣脆的药碳。
於是那张白白嫩嫩少年的左脸颊上,彻彻底底的出现了一道疤痕。
可鬼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啊?!竟然觉得那很帅气!
苏提灯在暗地里真是咬碎了一口银牙,他这人,甚么都不怕,就怕欠人情。
自己这里明明有忍忍痛就能把所有疤痕除的一干二净的药,可那家伙就是不肯用!
坚持要留着这块疤!
帅气你二大爷的熊啊!你这一不是保家卫国,二不是保护乱世豪杰而弄出来的伤疤,有甚么可值得留下作纪念的?我看你就是成心不想让我心里舒坦吧!
绿奴在一旁抱着扫帚捧脸看的发愣,然后突然笑了一下——莫名觉得,已经冷清了十年的伫月楼,突然开始有了点人气儿呢。
不过,越是有这样热闹的时候,他越是担心害怕深夜悄悄去给先生房里添暖炉时,先生一脸寂寞的仰脸看着伫月楼的那种表情。
好似已经不是种眷恋,那种仰望的姿态,像是在祈祷,像是在……信仰着甚么。
「乌椤!算我求求你了……你别闹了好不好!」
「阿苏!我甚么都能答应你!但是,这块疤一定要留下……啊!你要是答应我把这块疤留下,我把南疆送你都没问题!」
苏提灯靠着房檐下无力扶额。
书南拿着扇子蹭头发——乌椤这小子,果然是有两下子的啊,南疆的人才果然不容小觑。只不过这样一个人接管南疆……嗯……或者添上刀疤貌似确实更有说服力啊……
正这么想着,书南就觉得脖颈后一阵小凉风窜起,尴尬的朝苏先生点头致意了下,柳书南把袖子给撸起来了,再度朝乌椤发起突袭……
*******
鸦敷本以为自己大概跑上一天,跑遍城镇也找不到薛大哥在哪儿的时候,没想到跑到半山腰就遇见了。
在初生的那一片黎明中,仍旧亮的有些明度的花花草草里,薛黎陷那一身灰不拉几的衣服尤其潇洒的盛开在其上,一壶浊酒,半只烧鸡……半只烧鸡骨头。
薛某人就那样翘着二郎腿,手垫在脑后,一脸的落拓洒脱。
「咳,薛大哥。」
「嗯?」
「你昨晚上……」鸦敷那不怎么标准的中原发音刚出口,就自己自动停了嘴,总觉得问你昨晚上干嘛去了有些审问的意思,都是大人了,你也不是伫月楼里的保镖,你也有自己的事,该干嘛干嘛去啊,我也管不着,可是你是唯一一个去追了那位梁上君子的人……就这么突然莫名其妙的跑来喝酒吃烧鸡也太……
「我昨晚上在这儿喝酒吃烧鸡赏月看花花草草来着。」薛黎陷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你家先生种的这些会发光的花草真不错,夜里看来尤其漂亮。」
鸦敷原地怔了下,随后低头左顾右盼的审视了下这些花草——该不会叫先生下了奇奇怪怪的毒,於是薛掌柜突然变得如此奇奇怪怪了吧。
「嗳~」
正当鸦敷内心寻思着要不要上山汇报下这里的情况时,薛黎陷早已起身到了他身边,一把揽住了他肩膀,往回伫月楼的方向走了,走的时候还有点烦躁的一脚踢开了酒壶,显然是不要这剩酒和剩饭了,「如此良辰美景,奈何没有美人相陪,就算是有美酒佳肴相伴,也是索然无味啊……话说,你知不知道,祈安镇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聚香阁会出新一轮的花魁选举啊?到时候一起去看美人如何?……」
欸?!欸……鸦敷脑子里打了无数个结结绕绕……薛大哥这是酒没醒么还是怎的,总觉得有些奇怪啊……还有聚香阁不是上次先生领着去吃饭的地方么,怎么又开始卖花了?花那种东西……好看又不能吃啊……为甚么在一个吃饭的地方会卖花呢?
中原这里……果然太奇怪了,还是先早点帮先生了了这里的事,一同回南疆呢!
刚想到这里,鸦敷就浑身一震。
先生……是不是也会觉得南疆太奇怪了,所以才想回中原啊?
可是……先生说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中原呢,而且先生的想法一直是想早点处理完这里的事,带着夫人回南疆啊……
但是自己一个异乡人,哪怕在这里有他所信奉为信仰的先生所在,依旧让他留恋自己真正的故土,先生又是怎么放下的呢……不过也是,先生那么小就生活在南疆了,恐怕对这里真正的记忆,也不会留有多少吧。
「嗳~你家先生,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啊。你知道老子花了多大的努力,才扼制住自己想要狠狠扁他一顿的冲动么!」
「嗳?!」鸦敷眨眼。下一瞬自己和薛黎陷已经跨进了伫月楼。
薛黎陷也不知何时收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而是双手负在身后,一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精神模样。
嗳?!!
薛黎陷冷眼看了一下场面上混乱的局势,就接着往后一闪,没影了。
留在鸦敷耳边的只有异常严肃的一句,「他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回济善堂办事了。」
当然,还有一句极为小声的,几乎是顺着耳朵缝往里钻的——「待到要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别忘了一起去看城里的花魁选举盛宴呦~」
呃……呃?!喂,薛大哥,你给我站住啊!这人怎么又莫名其妙的跑了啊……不过话说,刚才好像貌似是听到一些奇怪的树叶婆娑之声。
鸦敷抬头对着周围的花花草草极为严谨的审视了几眼,就决定还是不要先进去添乱了,在周边看看有没有异常之处吧。
而此刻……伫月楼内仍旧鸡飞狗跳,乌椤是铁了心的要留下这块帅气的疤痕,苏提灯也是铁了心的要给他去掉这疤痕。
一时间,原本冷清又寂静的小院内,乍起了各种刀光剑影。
「绿奴,你去我书房内,挑几包能毒死牛的药来,我今天还不信治不了他了!」
「阿苏,你舍得这么对我么?!」
「乌兄……看剑!」
「……」
*******
「欸?!让我去伫月楼?!我也能呆在伫月楼玩啦?!」柳妙妙眼里大放光彩。
那可是苏提灯所在的地方啊……听说有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稀世药材啊!
伫月楼在柳大小姐的眼里就相当于药材蛊虫的宝库啊!去了一定要多多搜刮一些回来啊!而且有没有书籍啊,不行旁敲侧击问问苏先生也可以啊,对了,还有书南兄这个见多识广的也同样去过南疆的兄长也在啊!毕竟自己这边的忘川蛊还没有多大头绪呢……不过,倒是也养活了。
「怎么?」薛黎陷诧异挑眉,「你不是一直想去么?还有?难不成你想留下来打理这熊孩子?!」
柳妙妙歪侧着头,打量了几眼这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大家伙,尔后一声欢呼的拿过一旁随时准备好的小包裹,兴高采烈的往伫月楼奔去了。
薛黎陷扒着窗口冲她凶:「臭丫头,你他妈是原先又想去哪儿野啊?!给我站住!」
「没啊,是我想反正青易叔都知道你在哪儿了,你把不把我留在这里当诱饵都没用了,所以本身就打算去夜袭你们的!正好给你们提提醒儿!拜拜咯大哥!换我去折磨苏先生啦~」
「喂!你个混蛋!我甚么时候折磨过他啊!」
「你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连带着气场都在和他相克呀~~呀~~~呀~~~」
薛黎陷掏掏耳朵,娘的,这都听到回音了……那臭丫头是轻功又见长了多少啊?
刚这么想的时候,薛黎陷就头也没回的伸长手臂抓住了那个要跑的家伙,「熊孩子,烧鸡好吃吗?」
感受到那姑且还能称为『大孩子』的脏兮兮的年轻人浑身一震,薛黎陷笑的有些洋洋得意,只不过这个阳光的笑容刚刚展现,薛黎陷就笑不起来了。
如果没错,那手上的触感……是伤口。
「老大,水放好了,现在前面厅堂病患也比较少,我和豆芽都有空!」
「呃……豆芽就不用了吧,他那小身板还不顶这货一半……嗳呦!别打脸!别!打!脸!」薛黎陷抱头鼠窜,一旁恰好路过的豆芽将怀里捧着的三四个大药秤淡定的收回怀里,还一边自言自语道,「奇怪,刚刚怎么就脱手了呢。」尔后无比自然的掀开了布帘,去前堂了。
疯跑在一旁摸下巴看天,表示自己没看到老大刚才那么丢人的一幕。
薛黎陷揉了揉正好被盘最大且最厚的那个药秤砸到的半边脸颊,轻声道,「疯跑你和我给他洗就行了,仔细这点,他身上伤蛮多。」
「哟,老大,你啥时候又不兴捡孤儿了,连男人都往回捡?你说你捡个胸大腰细屁……啊呸!」疯跑吐出去一口混浊的水,这,这这这家伙浑身脏的就是个泥猴似的……
「老大!」疯跑哭丧了一张脸,「你偏心,这家伙你才捡回来一天你就舍得把他脏兮兮的洗澡水往我嘴里浇了,这若是日后留下他,这还得了……啊呸!」
「你他娘最近往戏楼跑多了?还演上了?这后宫哪一出?」
「要脸不你!」疯跑将搭在自己身上的白毛巾往浴桶上一抽,吓得那只泥猴也一惊,「谁他娘你后宫的人!还自诩那啥啥了,急着砍头不是?!昂?!干嘛!撸袖子咋地啊,得打啊?得动手啊?!来人啊!快来人啊!兄弟姐妹你们快来啊!老大要为不相干的人揍我了啊……啊……」
薛黎陷将自己手里已经泥乎乎的毛巾毫不客气的甩疯跑脸上了,伸长胳膊抽过他肩膀上仍旧干净的白毛巾,没好气的指了指桶里那个巨瘦但巨大的生物,「你自个儿问问,他几岁。」
「猴子还会说人话?」
「我特娘抽你我!」
「嗳呦~大爷,您贵庚啊?」疯跑突然趴到了桶壁上,眨着一双无比认真的眼,对着那泥猴看啊看。
泥猴跟疯跑只不过对视了几眼,就受惊一般的把头扭开了,薛黎陷加大按在他肩膀上的力气,这家伙,老是想跑。
折腾了刚才那么久,光是换水就换了四五桶的疯跑早就累渴了,拿过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也不急着去投『抹布』,翘着二郎腿大摇大摆坐在凳子上,疯跑一边往自己嘴边递茶水,一边不屑的对薛黎陷道,「老大,你脑子烧包了吧,叫我去问一只……」
薛黎陷弹了那只泥猴一个脑瓜崩。
那泥猴眼里都含了泪了,声音也带了哭腔道,「别,别弹我了,我十一……」
「噗!」疯跑一口水吐了个干干净净,正好喷了那泥猴一脸。
薛黎陷无奈的瞥了一眼疯跑,口气里带着点不悦,「故意的不?晚上别吃饭啊!」
「我去他二妹的啊!」疯跑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尔后一甩手中『抹布』,还去跟小晴借了点女孩子洗脸用的玩意,就开始给泥猴搓了起来。
「啧。你轻着点,我说了他身上伤多,指不定脸上……嗳妈呀,你他娘……得了,放手吧,我来。你甭在这添乱了,去衣裳店订做套新衣裳来,要快,嗯……大概,比我的尺寸瘦点,但是要比我还高点……」
「啥啊?!」疯跑再度不可置信的大吼了句,在他眼里,至少在这个城镇里,他是找不出比他家掌柜还要高的人来了,当然,身材好那也是不用说的。
可在疯跑的世界观里,他家掌柜已然可谓是放在中原都数一数二的身高了,怎么……这个十一岁的小屁孩……
「老大,你该不会是被他骗了吧?」
「得啦,快滚去买东西吧你,人家可是个实诚孩子,你们别欺负他。」
「我去他二妹啊!」
「我去你二舅啊!还不去买?麻!溜!的!」
「嗳!好嘞!您就擎好吧!」
疯跑一溜烟跑到前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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