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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研究生时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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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中国人对房子有着特殊的感情，它早已不再是现实意义中的钢筋水泥建筑了，自然也不只是单纯具有挡风遮雨的功能。在现今残酷竞争的社会中，房子是人们疲惫精神的寄托，是脆弱心灵的栖息地，有了房子才意味着灵魂有了归属，有了房子家的概念才算完整。就是因为人们赋予了这带编号的格子间如此之高的意义，才有了今天日益攀升的房价，并衍生出了一群具有时代特色的房奴。
公司每到年终业绩评定，一般都会直接量化成公司利润增加多少百分比的具体数字，对于那些给公司的年度会计报表带来巨额实惠的中高层领导，公司给予的奖励就是一套极具诱惑力的房子，这比折成现金划算多了，房子即使不住作为投资也具有较大的升值潜力，最主要的是它带给员工的是人情味极浓的关怀，这比打在工资卡上冷冰冰的数字更具冲击力，受此恩惠的人哪个不是来年更加地为公司卖命呢。
外国人对房子的概念也就停留在它原有的功能上，根本不会附加那些所谓精神层面上的东西，他们既不在乎它所有权的归属，又不会对它产生额外的深厚感情，搬次家就是意味着带着自己的私人品从一个地方挪去另一个地方而已，根本不会有些许不舍。
老外两口子呢又是西方人中喜新厌旧的典型，所以就可着劲儿地倒腾。一楼公寓已经按他们的怪异思维改得面目全非了，就这儿被倾注了来华后的全部心血居然丝毫不眷恋，又开始惦记同一单元五楼那套公寓，跟一楼户型一样。在老外媳妇几次向公司申请，终于以一楼比较吵闹进而影响老外正常工作为由要求换房。老外媳妇说谎从来都不用打草稿的，他们住的这栋楼是跃层公寓，六层楼也就三户人家，除了一楼他们两口子住外，五楼是我们公司的闲置财产，三楼呢也就住着小两口，况且女的已经怀孕几个月了，我想如果他们自己不吵得话，我真想不出噪音还能从何而来。
本来五楼也是装修好的，平时都作为客房临时招待客户用的，老外家只要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去就可直接住人了，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老外媳妇岂肯错过，硬是把搬家搞成了一项庞大的工程，口号标语倒计时样样不少，就差奠基剪彩了。没准工程竣工之日也是我卷铺盖滚蛋之时，事实证明我的预感还是级准的，尽管我离职原因非此次装修而是一楼的二次装修，也算是结局一样过程不同罢了。在这世上你做得越多出错的机会也越多，怪不得老祖宗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告诫过我们要无为而治呢。在我为了他们的公寓装修呕心沥血之时，得到的不是鼓励和表扬，而是对我无尽的谴责，并且有升级为阶级矛盾之势，从此便正式踏上了被开除的道路。
拿到公寓钥匙后，老外媳妇也专门为我配了一套，此后这里就变成了我的办公地点，工程的前期阶段就是陪她视察，几乎每个房间，每个角落，她都能挑出个把毛病，所有房间的问题以及需修改的地方我整整记了一个笔记本。
要问题就是整个公寓需要重新粉刷一遍，考虑到健康第一无毒要的原则，她要求我去专门的化学试剂店购买纯度为1oo％的生石灰，然后兑清水直接粉刷，其间不能添加任何其它化学产品。环保倒是太环保了，先不说粉刷后的效果，房子光建筑面积就289平米，再加上四面墙和天花板，我得买多少瓶这种纯级的氧化钙才够刷啊。化学试剂店的老板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人家宁可不赚钱也不能做这不靠谱的买卖啊。也是连要求最严格的做化学分析用的试剂也没用过1oo％纯度的啊，更何况刷墙，“大妹子，这房子是金子造的呀！再说氧化钙试剂是用来刷墙的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确实跟老外媳妇待久了，我智商真有点降低了，还好他从厂家帮我订购了一袋纯度大于95％的生石灰，并亲自免费给送到公寓，我心想他怕是很想目睹一下老外媳妇这位传奇人物的风采吧！
我那可怜的洁白光滑的墙啊，从此要改头换面了。从外边请的刮大白的刘姐真不忍心下手，她干这行少说也有十年了，还从没遭遇过此种情况，只好先用小毛刷在墙角试了试，因为浸过水刚刷上去是湿的，墙面有些黑，还好晾干后变成白颜色了，但由于没有粘性，掉粉肯定是正常的，效果等同于小时候学校为应付检查临时拿粉笔涂盖墙壁上留下的脚印。关键是粉刷后的墙面坑坑洼洼的，光滑要求都还嫌高呢，连平整的标准都达不到。事关重大我也做不了主只能让老外媳妇亲自定夺。
没办法我只好去楼下把老外媳妇请上来，指着刚才刷的一块给她验收，“对！对！对！”没想到她连声称赞，天哪，啥眼光？不过当她看到刘姐手中拿的滚刷时，立马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不对，不对。”她记得小时候她妈妈刷墙用的工具不是这样的，那当然了，尽管在西方年龄是个私人话题，直接说出来时不礼貌的，但粗略估计一下她老人家小时候也得半个世纪之前了，滚刷应该还没明出来，她的母亲即使有通天本领怕也不可能买到的。老外媳妇年龄虽逐年增长可思维仍旧停留在儿时，非要我立马打车去农贸市场买把用高粱糜子做的笤帚来刷。我费尽口舌解释半天，并逐一列举滚刷的优点，她才放弃这一可怕的念头。后来老外媳妇同意为了增加些粘度，可以在生石灰里面加点粘性剂，不过只限于办公用的胶水，唉又一天方夜谭。等她巡察完毕下楼后，我和刘姐偷偷地跑去建材市场买了十瓶味道不太大的白乳胶，否则将来屋子里面像下雪似的飘白粉，结局更加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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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装修的故事——后篇】………
墙壁问题就照五六十年代的苏联标准执行了，可关于公寓用电线路的改造问题，我就不明白老外媳妇参照的是哪国标准了。ｉ。她每指出一处问题那表情自认为改造后有多完美似的，可在我眼里简直达到了偏执的程度，几乎没有一个墙壁插座位置能满足她的要求，哪怕实际的位置与她理想中的只差了o。1毫米。
从六楼开始，才检查了两个卧室和一个客厅，外带主卧卫生间，我就记下了十多个需要重新修改的插座位置，并且是文字加配图，回去后再复印以便人手一份，以免将来验收时无据可依。等来到书房时我的耐心真没剩下多少了，在门口我先迅环视了一遍，还好电脑桌边仅有的一个插座，其坐标位置还算比较周正，这次老外媳妇该没法挑刺了吧。谁知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得意，硬是不甘心般的更加仔细检查，这真像一场无声的心理较量战，尽管我心里已经祈祷了上百遍没想到还真被她找到破绽，只见她打开衣柜指着里面的电取暖的温控开关问：“为什么这个开关会在里面呢？”
“可能房间设计时开关位置就是留在那儿的，而我们公司装修考虑到整体设计效果，所以把它放在衣柜里面了。”尽管是我猜的，我想当时设计人员肯定想反正温控开关也不经常用，冬天时就多费一道手续而已，放里面还美观些。
“你不知道这样很不方便吗？你这样做让我怎么放衣服？”她看我居然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说话的语气便有些生气。
“我也知道不好，可这又不是我设计的。”再说了这是书房，干嘛非要在这里放衣服啊，主卧里一个单独的衣帽间，另一间卧室整面墙都做成了衣柜，还有我不是刚和她一起在全友家具买了一个五开门的衣柜了嘛，心情不好也不能把火气都我身上啊！
“真是太愚蠢了，我就要把开关移到外面来。”她的怒气有了升级的趋势。
“那样的话，不就得把衣柜凿个洞吗？”
“至于怎么做是电工的事，我要的是结果！结果！你现在只需把问题记下来就可以了。”如果仅仅让我记问题，而不用我执行，就是把问题写本书也无所谓，关键是找电工，具体怎样改造，借钱报账哪一样不是我亲自去做。她从来都以只要结果这句话来堵掉我辩解的嘴。
等再来到六楼的卫生间时，矛盾终于激化了，老外媳妇指着墙壁的插座问：“为什么插座会在这面墙上而不是在对面的墙上。”
估计我再回答原来设计时就那样的，老外媳妇肯定会急得跳起来，我仔细研究了一下然后说：“对面墙上有个淋浴头，为了防止触电才把插座设计在这面墙上的。”
“可是我们并不用这个淋浴啊！主卧不是已经有了淋浴房了吗？而我要在这里放洗衣机。”我真无语了，公寓当初又不是为你设计的。不过说起他们家的洗衣机我看应该是最劳苦功高的一位了，除了晚上睡觉时间外，其余都处在高运行状态，使用频率之高，折寿自然是避免不了的，售后服务的工作人员都快踏破门槛了，倒不是因为产品质量不好，而是自然的损耗，好比人跑步进入了衰老期，那么并症也必然随之而来。进了他们家不知情的还以为错进了洗衣房呢，到处晾的都是衣服，晾衣架上，楼梯扶手上，甚至楼上客厅的木地板上都铺满了从新西兰空运过来的，都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已经变形的，从来也没见穿过的旧衣服，公司每月光电费都得给他家交一千多块钱呢。
“如果用洗衣机的话从这里接个插线板不就行了。”
“你要搞清楚，这房子是我住，我怎么用着方便怎么用，我就要把插座位置移到这面墙上。”
“那怎么引啊，这是瓷砖墙面，难道要把整个墙的瓷砖切开，从房顶或地板把线引过去啊。”当时我俩都是没搞过装修，凿开墙是走的暗线，其实也可以顺着墙角走明线的，然后再罩上电线盒就可以了。
没想到我态度也强硬起来，她已经不再准备跟我理论了，立马使出杀手锏——告状，据我长时间的观察他两口子就是那台上唱双簧的，俩人得配合默契这戏才演得下去，总之单独一个都是不堪一击的，唯有相互撑腰才能威风起来。只见她拨通老外电话后，用俄语激动地讲了一通，肯定是在控诉我的罪行，顶撞了他亲爱的媳妇大人。果真她那边挂电话还没两秒钟，这边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君，我告诉你，你必须尊重mrs。scherbatsky，只有mrs。scherbatsky把家务事处理好了，我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更好的为公司工作。我不在旁边她就是你的领导，她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听到了没有？我现在很忙，难道要我现在放下手头的工作回家解决这些与工作无关的问题吗？”
“不用了，她说的我会去做的。”其实我心底里还是有些怕mr。scherbatsky的，光看他那块头，在他面前我就处于明显劣势，再加上他咄咄吓人的气势，和那被老外媳妇蛊惑的头脑，我只有屈从的份儿了。
旁边的老外媳妇一直在听我们讲电话，似乎有了后台，所以现在更肆无忌惮了，然后指着卫生间门口的浴霸开关说：“为什么加热的开关在上面，照明在下面，我习惯照明的在上面，加热在中间，换气在下面。”
“好的，我会找电工改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外媳妇仿佛报复似的又让我把五楼的客厅，卫生间，厨房，餐厅的有关线路改造记下了二十多个问题。这下电工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今天这场战争以老外媳妇占绝对优势胜利收场，我则像个战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准备回公司调整士气。
这让我不由想起一件事，看台湾的娱乐节目，主持人常常调侃政治人物，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有次，主持人问嘉宾说，“知不知道蒋经国与**的差别是什么？”嘉宾表示诧异，说，“不知道。”主持人不慌不忙地说，“蒋经国是把人才当奴才用，而**是把奴才当人才用。”主持人用这句话的目的是想调侃世风日下。
去总公司的时候，常常目睹老外见到大老板的嘴脸，真的是一副奴才相，说明布朗是把奴才当人才啊，可是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算不算人才，但是确实是干着奴才的工作。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有点愤世嫉俗的劲头，默默劝自己，不仅要冷静，而且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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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尘埃落定】………
后来又66续续在五楼安了几个百页窗帘，换了几盏吊灯，打了几个孔钉了几个钉好挂他家数不清的钟表、温度计、湿度计，又专门协调跟公寓管理员一起打扫了几次卫生，因为当时行政部认为只要把钥匙交给了老外家卫生就该他家打扫，老外媳妇认为只要我们没搬进去就该公司负责，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只好亲自上阵好以身作则了，还得瞒着老外媳妇，否则她又批评我是农村来的没见过世面，工作上就应该采取强硬态度，严厉地去指挥别人干什么干什么，而不是去帮着干什么干什么。．
前前后后装修了将近一个多月就基本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开始了伟大的搬家工程，为此老外媳妇和我反复讨论了好几天，特别是搬家的头天晚上，我从他家出来时已经快十点了，最后的搬家方案如下：
1、先我们部门帮着搬家的人员8：oo准时到他家，同时我也要提前把分工打印出来放到每个人手中，其中顾菲负责跟保姆一起将厨房用品打包；小小负责楼上两个衣柜的衣服打包；小未负责书房的书及资料打包；卢路负责揭下墙壁上所有张贴画并贴到五楼同样的位置；天宇负责挂窗帘；
2、电工小曲儿8：3o来家里负责更换五楼防盗门的锁（他们家只要有点啥风吹草动的立马条件反射般换锁，最高记录是我竟然一个月内买了三把防盗门上的锁）；同时负责将一楼客厅的穿衣镜卸下来安装到五楼同样的位置；
3、公司信息部的小从9：oo过来调试网线及电话线，届时老外会亲自带笔记本电脑回来检验，完毕后顺便带小从回公司；
4、全友家具的工作人员9：oo过来拆卸刚买不到两个月的安装好的衣柜，搬到五楼后重新安装（注另付费1oo元，看来上次狠命砍价的目的是为了付重装费呢）；
5、搬家公司9：3o过来负责将所有打包的东西以及不用打包的东西，从一楼搬到五楼同样的位置。
剩下我光荣地被老外媳妇任命为搬家总指挥，他们也是异想天开地有心培养我的行政管理能力，好接替行政部贾经理的工作，然后忠心地为他家做专门的VIp服务。老外媳妇还经常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他们一直在收集关于贾经理贪污的证据，并且已经掌握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她还要我在公司也留意贾经理的动向，她真把我当成她安插在公司的内奸了，结果肯定辜负了他们的美意，公司并不是老外一家当政的，我如果不能两边做好人但也不会傻到两边不是人。
本来以为搬家大计考虑地挺周详的，结果真付诸实践时还是问题百出，先是小小开始闹脾气，原来老外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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