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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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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能安全的撤退。
“好!”
但见步度根猛然一拍大腿,点头笑道:“就依照中兄你的意思来办!扶罗韩,你速领铁车大军出城去战韩非!慕容将军,哈加将军,你二将为左右两翼,襄助扶罗韩将军,芒中、注诣领兵接应。哼,既然要战,那我鲜卑人的勇士又何惧之有?这一战,要让韩非小儿知道知道,本王不是于夫罗之辈,和本王玩阴谋诡计,是行不通的!”
步度根“壮志豪言”,或许是忘记了先前的伤疤。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而偏偏,慕容头偃等人,却无有人以为步度根说错了什么话。
……
此时的县城外,韩非的一千骑兵依旧还在欢吹擂鼓,热闹不停,突然,乍见鲜卑兵城内火光四起,将黯淡的夜色照的极为明亮,紧接着,县城门大开,从城门口涌出了数不清的鲜卑士兵,在一员鲜卑大将的带领下,冲着韩非和典韦等人疯狂的杀来。
典韦面色一变,急忙向韩非问道:“主公,敌军已经杀出来了,咱们是不是该撤离了?”
“怎么?本太守的典韦将军害怕了?”韩非挥了挥手,打趣的笑道:“此事不急,且看看鲜卑人的铁甲车出来了没有。”
话音未落,韩非便已经望见携带着巨大轰鸣声的铁车阵,夹杂着涛天的气势,轰隆隆的向着己方奔驰而来,韩非的脸上喜色一闪即逝,转头冲着骑兵们沉声喝道:“想活命的,把手上的零碎全都扔了!跟着本太守跑!使劲的往北跑!”
看见敌军城中的火把透明,杀生鼎沸,更兼有巨大的轰隆之声,韩非心中的石头顿时放下,随即一拍胯下的战马,当先向北逃了过去。
此时,敌军城中左路杀出来的人,正是那员又丑又蠢的羌将慕容头偃!慕容头偃见韩非连个面前不跟他们照,转头就走,甚至,大摇大摆的从他的面前经过,慕容头偃不由气的头昏眼胀,想他堂堂的鲜卑族第一猛士,自从进了中原,两番碰到典韦,一次碰到甘宁,都被两人给糊弄过去了,没有一仗是打的完全(第三次,还是被慕容头偃划到了甘宁的头上,慕容头偃根本不承认自己是在逃跑,虽然,他知道他的武艺比不上这两个人)。如今适逢敌军的主帅,居然又跑?这汉人都能不能成了!一个个都他娘的是兔子养的?
掂了掂手中的板门大刀,慕容头偃双腿猛然一夹,咬牙切齿的冲着敌军蜂拥而去,这杆板门大刀,跟随烧戈多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死在它锋利的刀刃下的敌人不计其数,只要有此物再手,天下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慕容头偃感到害怕,即便遇上了明知不敌的对手,他也敢上前打上几十回合,更别说追杀敌军了。
“汉狗,都给你慕容头偃大爷停住,有本事的就留下与我慕容头偃比一比谁才是天下真正的勇士!”慕容头偃一面狂呼,一面挥舞着大刀高声叫嚣道。
“他娘的,居然是那个蠢夫!这家伙命也真大,居然在老典的手下逃了两次,居然还不死!哼,都他娘的说俺老典这两年本事退步了,连一个小小的蛮人都解决不了!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子活着离开!主公,你让俺老典回头活劈了他!”典韦嘟嘟囔囔的哼道。
“你敢!”
只听一旁匆匆挥舞马鞭的韩非冲典韦喝道:“少想那些争强好胜的事,给老子我认真的跑,仔细的跑!”(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鲜卑(十一)
步度根恍若回到了前日的战场一般,漫天的箭支带着阵阵的尖啸之声,密如雨点般落了下来,比之前日不同的是,这次却是处身于包围之中,三面的箭雨倾泄下,鲜卑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哀鸿遍野。∷四∷五∷中∷文,
也不知道韩非究竟安排了多少的弓弩手,黑夜中,步度根也看不甚清,只感觉,漫天都是箭支穿梭,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箭雨下,本来还很稠密的大军,变得稀疏起来。此刻,步度根也顾不得心疼大军的伤亡,紧催战马,踏着被箭支钉在地面上的士兵尸体,寻着没人的缝隙,亡命的向外逃去。
“弓弩手,再射!”又是一道恍若催命一般的声音响起。
随着这两声冷喝,刚刚在箭雨中撑得下来的幸存者,头顶上再度飘起了乌云……
看着眼前的视野陡然开阔了起来,步度根心中没有半点的高兴,因为,这视野的开阔,完全是因为自己麾下的士兵中箭倒下去所造成,越是开阔,也就是说,自己大军的伤亡……
步度根心中一阵的抽搐,此刻,却是将匈奴人恨得要死。
正在步度根沉寂在愤恨、心疼之中,一支刁钻的箭支,透过大刀形成的刀幕,幸运的是,大刀轻轻的刮在了这支箭的箭尾上,本来射向步度根后心的长箭,狠狠的钉在步度根的后腰上。
“啊!”
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直令步度根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这一箭上的力道。太大了,以至于。整个箭杆有超过一半都深深的嵌入步度根的体内,只余了一截箭尾在外。
“大王……”
听到步度根的惨叫。一直保护在其身边的慕容头偃不禁大惊失色,眼疾手快的他,忙上前一把拂住险些坠下战马的步度根,急声问道:“大王,你怎样?”
“慕容将军,”步度根咬着牙槽,几乎是在用鼻子哼出的声音一般,对慕容头偃急说道:“快撤,莫要在此耽搁!”
剧痛下。也让步度根在愤恨中疼醒了过来,终于明白,此刻,远不是他该计较这些事的时候,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冲出去,守住这条命才是真的!
“是,大王随俺来!”慕容头偃一挥手中的大刀,砸开几支射来的长箭。暴吼一声,道:“大王有令,全军撤退!”
说完,慕容头偃护着中箭的步度根。也顾不得大军如何,望定辕门的所在,直直的冲了过去。即便是没有慕容头偃的话。此刻,谁还不知道逃命重要?一个个先前还是得意洋洋的鲜卑人将士。此刻,全然如丧家之犬一般。丢盔弃甲,亡命般顺着来时的路线冲了过去,他们引以为豪的勇士,在箭雨下,是那么的不堪。
“真倒霉,竟然被那蛮人的大刀磕偏了一点,要不,哼……算你步度根命大!”韩非悻悻的收回雕弓,一脸的遗憾。挂好弓,韩非复又操起凤翅玲珑戟,高声喝道:“众将士,随本太守追杀步度根!击杀步度根者,官升三级,杀!!!”
“杀!!!”
刹那之间,整个大营的上空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一个个正眼馋弓弩手发威,早等的不耐烦的大军士兵,终于等到了进攻的命令,如虎似狼般扑了上来,宣泄着前日战场上的郁闷。一阵阵兵器撞击的声音在大营中交织成一片,耀眼的刀枪之芒映寒了整个沸腾的大营,马嘶人吼响彻营内,振聋发聩。韩非更是一马当先,亲率数十骑亲卫如潮水般的直取步度根而来,典韦这尊杀神,此刻也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冲杀到最前面,拎着兵器,一走一过间,鲜血迸现,鲜血染就征袍,也记不清有多少敌军死在他二人手中。
随着韩非追击到了辕门所在,大营内,再也找不到一个还能站立的鲜卑人将士,满地的尸首,刺鼻的血腥味,却俨然如同兴奋药剂一般,刺激着韩非大军的每一个士卒,一个个不自觉的舔着嘴唇,望着辕门方向那道已然变成了红色的身影,一脸的不尽兴。
而那道红色的身影,显然也不曾令他们失望,凤翅玲珑戟高高的扬起,霸道凛然的声音激昂在整个大营的上空,盘旋不息。
“兄弟们,追杀步度根,一个不留,随本太守杀!!!”
“杀啊!!!杀,抓拿步度根,杀啊!!!”
“莫要走了西鲜卑王……”
“主公威武……”
……
士气激昂,可凌天;士气如弘,敌胆丧。各式各样的喊杀声,交织成一团,伴随着蜂拥涌出大营辕门的韩非大军将士,一路追着步度根败退的方向,延绵无际……
……
步度根狼狈逃窜,听着身后传来的震天喊杀声,心中却是将于夫罗、乌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黑夜中,依稀辨别着自己大军大营的所在,只恨战马速度太慢,不能立时逃出升天。奔逃中,步度根不经意的回头望去,只见自带来近万的大军,此刻严重的缩水,看人数,虽然黑夜中看不太清晰,但是,隐约中依稀可辨,竟然不足来时的一半!
步度根心中一阵的肉疼,只这么一会儿的光景,竟然损失了四五千的兵马,而且,听韩非话中的意思,似乎,其还会对他的大营做手脚,这……
越想步度根心中越是着急,恨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回自己的大营,那里,才是他的根本,相较眼前的几千大军,他更在乎的,是他大营中的铁甲车!万一铁甲车出要是了什么闪失,那他可真就是哭都找不到调!
正奔跑间,步度根似有所觉察一般,猛然抬头。这一看下,只骇得步度根三魂走了一对。捏呆呆发愣。只见自己的大营方向,红光耀眼。映红了半边的天空,久经沙场的步度根此刻哪还不明白,这是自己大军的粮草,只不过,已被人点燃!
“不!”
步度根恍若疯了一般,仰天悲声叫道。他之所以敢犯中原,所倚仗的,也不过两样,一为铁甲车之无敌。二为粮草的充足。而此刻,火光冲天,很显然,大营中的粮草已被悉数点燃,看这火势,即便是想救,现在也已经晚了!
没了粮草,难道让士兵饿着肚子打仗?没了粮草,铁甲车又有何用?
“步度根。尔还要望哪里走?甘兴霸在此恭候多时了!戎狄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正在步度根为眼前的火光失神之时,忽听前面杀声震天。弓弩而下,一彪人马闯出了黑暗之中,为首一员大将。燕颔虎须,座下马。横端一杆雁翅劈风刀,正是甘宁甘兴霸!两面以弓弩为伏。随着甘宁的一声大喝,黑暗中数不清的箭支齐发,陡然的变故,一时间令步度根本就惶恐的人心为之大乱。
“大王,不好,敌军有埋伏!”慕容头偃脸色狂变,失声对步度根喊道。
“慕容将军,不必多言,冲出去!”步度根毕竟是一方雄主,到了这等关键时刻,却也还算稳重,强忍着肚腹上的箭创,脸色苍白的沉声喝道。
但见甘宁身披重甲,胯下骏马,在左右亲兵的护卫之下直冲了过来,看着正前方被乱箭射的手忙脚乱,不停舞刀避箭的步度根,嘴角微微一咧,冷笑道:“步度根,你知道吗?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听信了于夫罗、乌维之言,哈哈,如今,你身陷囫囵,此番你甘爷爷定叫你有来无回!”
“冲!”步度根阴沉着脸,也不多言,到了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用了,说多了命可能就没了。在慕容头偃的护卫下,直向甘宁的军阵冲杀了过来。步度根很是清楚,若被甘宁拖在此处,那等待自己的,将是被围杀的命运,背后,或许韩非的大军已掩杀而至,惨叫声依稀传来,事不宜迟,如今,只有全力拼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步度根这次劫营失败落逃,因为骑兵的速度远胜步军,此刻,在步度根周围的,悉数是骑兵!往日骑兵引以为豪的速度,此刻面对漫天的箭雨亦是难以找到用武之地,一队队、一列列的骑兵在尚未冲到敌人面前,一个个顿成了箭下亡魂,但见步度根麾下骑兵往来冲突,试图在阵前寻找突破口,却苦无所获。
“大王,速随末将杀将出去!”慕容头偃一马当先横在步度根的马前,遭受中大刀轮动如飞,为受伤的步度根拨打着箭支,以一种最简洁、最野蛮的方式向甘宁的军阵推去。眼看着,二人就要来到敌阵前……
正挥舞着大刀拨打雕翎的慕容头偃,只感觉眼前一道人影急速的冲了过来,一点寒星,直扑自己的咽喉,寒星未到,金风先至,慕容头偃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发凉,当下不敢怠慢,大刀手中一抱,合力望外崩去。
“当!”
大刀正架在袭来的兵器上,看着搭在刀身上那狭长的刀身,慕容头偃猛然抬头,却见眼前一人,甚是威风,一身黑甲,一双眸子闪烁着逼人的杀意。
“甘宁!”
慕容头偃头皮一阵发麻,对于这个没有交过手的对手,慕容头偃却可以说得上是印象深刻。他纵是再过自大,但是,心中却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甘宁的对手,最多也就是勉强能打上个平手而已!
几十回合也就罢了,但是,时间一久,败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莫属。
“傻小子,来来来,和我甘兴霸大战三百合!今天甘某人奉陪到底!今日一战,必取你狗头!”甘宁奚落的说了两句,却也不再多说,手中雁翅劈风刀微闪,浑身俱是刚猛无比的气势,合身扑向慕容头偃。二人都见过对方的武艺,深知彼此根底,话不投机半句多,各挥兵器,“当当当……”两个人如同打铁一般,再度战成一团。
“大王,待属下拖住甘宁。你快走!”慕容头偃一边招架着甘宁的连连进攻,一边对步度根吼道。
“慕容将军。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步度根深深的看了战团一眼,知道自己留下来就是一个累赘。根本就帮不上忙,反是给慕容头偃添麻烦,当下催马冲进甘宁的军阵,强自忍着伤痛,大刀连连挥舞,不为伤敌,只为砍出一条血路!
随着步度根杀入阵中,箭雨不由为之一缓,先前还被死死压制的西鲜卑大军。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转眼间就冲到了阵前不远处。
“弃弩,全军,冲锋!”
甘宁看在眼中,也不着急,果断的下达了命令。他这一支伏兵,所统带者,大多为骑兵为主,随着甘宁的一声令下。本来还飘曳的箭雨,顿时停止,手中的武器,也由弓弩换回了长枪。连磕战马,如同平地间起了一股洪流,悍然迎上敌军的溃兵。一杆杆长枪,无情的收割着一个个丧失了战心的羌兵。血花,一朵朵。在夜幕中妖艳的绽放。
场中正和甘宁酣战的慕容头偃偷眼见步度根已冲出了战阵,他本就无战心,再加上此刻占尽了下风,心中退意早生,当下也不再和甘宁继续纠缠,虚晃一招,随即拨马而走。
“哪里走!你个蛮人,上次不是说要和我家典将军大战三百回合的吗?甘某尚不如典将军,你老小子怎逃个什么?哼,大言不惭,敢说不敢做,这就是你们鲜卑人的勇士不成?休走,拿命来!”甘宁见慕容头偃要逃,催马在后面紧紧追赶,口中不停的奚落道。
或许,慕容头偃自认不是甘宁的对手,或许……慕容头偃任由甘宁在后面叫吼连连,他却是一言不发,只顾埋头奔逃。仗着自己一方冲杀出来的士兵为掩护,不多时间,被敌军阻拦而放慢速度的甘宁眼中,就失去了慕容头偃的身影。忿忿不已的甘宁,只好将这份闷气撒在鲜卑人士兵身上,带着大军一路砍杀,直追而下。
狼狈逃回大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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