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极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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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

　　　　我皱着眉头，凝视着前方，什么也看不到，当然看不到，这种荒谬的东西！

　　　　右手微抬，托掌，然后我轻轻闭上双眼，调整触觉以至于能感受到游走于林间的轻微的风，然后让其在我的掌心驻留、凝聚，这一切不能说有什么确切的感觉，但我的意识确确实实做到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后，一颗像水一样的液态甚至浓稠到近乎有些固态的球正静静悬在掌心。我怔怔地看着它，说不出一句话，能说什么呢？我是相信绝对科学的，哪怕以前拥有近乎玄幻的能力我也只是去努力地寻找科学的合理的解释，就算在梦里经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同样也会认为那是某种技术和设备处理后的效果，但目前的这种能力已经是玄幻了吧？我略微失神，然后手心的球体就突然爆裂，周围也相应地产生突兀并且强劲的风劲直接将五十米内的所有树木全部吹到，包括我身后的。

　　　　因为失去倚靠的缘故，失重感将我惊醒，条件反射，两手后撑，然后更让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地面突然凸起了一块，“长”起来的土柱径直抵达我的两手边，撑起我不再下落。这一小片地方里只有我和及膝高的支撑柱，突兀异常。

　　　　头疼，我低头看了看这根莫名其妙的土柱还有在瞬间破坏力超过十级强度的飓风下依旧安然无恙的衣服，头疼得不得了。没有人喜欢面对超出自己理解的东西，尤其像我这样一向只有将一切情况都明确地掌握才能产生些许安全感的人，在面对这些一重又一重不能理解甚至超出想象的东西时，可想而知我的心情是有多差——尽管我很少有多好的心情。我要有更强的力量，越强越好，而且越快越好！

　　　　假设我的能力是控制的话，那么“我能控制的究竟是什么？”，既然我选择了接受并掌握这种特殊能力那么我就很有必要去认真了解它，可是我又应该如何去分辨呢？我静静地思考着对策。

　　　　最终我将关键定位在“识别”这两个字上，既然我能控制某种东西那么我就一定与之有着一些联系，不是简单的感知，也不会只是靠我的凭空想象，一定是有什么办法的。我再一次闭上双眼，弱化了所有感觉，然后什么都不去想，企图找到那个我什么都不清楚的联系。

　　　　但此事并不顺利，一股嘈杂的烦躁感开始升起而且越来越吵，如同中了电脑病毒一般，思绪间的空隙被迅速地填满杂念并不可抑止地滋生，最后什么都没发现。我重新调整后睁开眼睛，心理那股烦躁感才慢慢平息下来。

　　　　“嘁，什么凝神静气，无欲无求，骗人的！”本来我就并不赞同这种说法，没想到刚刚只是想试一试，结果大脑反而如同被充气了一般不断地在膨胀，感觉糟透了。刚刚的步骤里排除感知的干扰一定是正确地，但是我像之后我应该要尽可能去要求控制，去控制这个世界，然后最容易的不就暴露在了我的眼前么。

　　　　再一次，我闭上双眼，隔绝感知，然后心中只留下一股念头——控制，控制外界。慢慢地，心中那股烦躁又开始升腾，这种烦躁使得我更加迫切地要尽快找出目标。烦躁感始终在增加，但是并没有出现难以忍受的境况，反而那股强烈的控制在迅速地增加，然后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停滞不前。

　　　　第一次，我的意念如同实质一般可感，同时它似乎又被似乎是实质的什么给挡住了。心跳也第一次开始跳动起来，不，说错了，我没有心脏，但是那颗能源核心确实如同被唤醒一般似乎有一种能量在我的体内沸腾。脑海中的那股烦躁已经进化到了暴躁，好像火焰在封闭的的空腔里酝酿，那不知名的阻碍就是腔壁，它在颤抖，在火烈的冲击下，在我意念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下。

　　　　终于，那层阻隔崩塌了，心中的活跃被释放，整个人猛然一轻，就连黑暗也一扫而空，等等……我似乎没有睁开眼睛吧，而且这个所“看到的世界”根本就不正常。

　　　　方圆五百米之内没有任何颜色，只是遍布的荧光和疏与密的差别。三百六十度的一切就像没有建成的虚拟世界一般，少了一层直接的外表。

　　　　“这……这……”我惊得急忙睁开双眼，但是依旧是那副诡异的画面，莫名地变化虽不至于使我不知所措，但不舒服是肯定的了。周围空气如同四散的绿色薄雾，地面以及一干物体都如同萤石一般，放大之后每一处的结构、变化和移动都一目了然。

　　　　“难道这就是我所能控制的吗？”我略微有些失神，简直就是主宰一切啊。不过当我抬手时才发现自己手的位置一片漆黑，意思是不能控制是吗？真是可惜。

　　　　突然一丝异动进入我的感知里，锁定、放大、定格，一颗材质不明、结构复杂的不明物体悬在我正后方的三百米处上空，如同尘埃一般随风漂浮却始终在一小片地域里徘徊，要不是其本身有相比而言略强的对外辐射恐怕我还真不太可能察觉到。

　　　　“但是，究竟多久了？”我急忙用右手盖住脸尽可能掩住已经有些阴沉的脸，我不知道他们究竟还有什么什么手段正在监视着我。左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握起，这一刻，原本因为有了奇异能力而升起的些许喜悦消失殆尽。差距太大了，直至今日我才发现并确认对方的存在却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究竟怎么抗衡，又能拿什么抗衡？

　　　　我尽可能地放大自己的感知企图渗入到目标的内部之中，但事与愿违，不仅其复杂程度已经超过我的承受范围而且它的表面还有一种材质隔绝了我的感知。这是除了我自己之外另外不能感知的存在，同时也告诉了我我的力量现在并不算什么，单单科技的水平就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那么管中窥豹，他们的各方面水平也绝对高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除此之外，异能这种东西在这诺大的世界里又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有呢？

　　　　嘴角溢出一丝苦笑，真真正正的一团糟啊，他们究竟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在这颗星球上又干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啊，好一个世界，平静的表面之下隐藏着谁也不知道的秘密，正如那个家伙所说——这个世界里有什么是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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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觉悟
　　　　当我八点钟掐点准时来到学校时，班级里依旧只是五个人的主场，其他同学没有任何人胆敢抬头哪怕看一眼，虽然有干其他事的，但这些可怜人哪怕是从包里取出什么东西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惹怒后面的大神们，看起来根本没有一点自由。

　　　　五天王啊，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极为成功的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应该由我来注意，真正让我留神的的是，今天的校园居然一切正常，然而只要知道我昨天下午干了什么的人都知道这本身就代表着不正常。我甚至没有刻意隐瞒自己声音也就是身份，学校里一下子死了六个富家子弟和各自的保镖，周围的一切还是像死水一般平静，不知这些人究竟是可笑还是可悲呢？我踏进校门时，看着依旧是欢声笑语的这片景象，心中没有任何鄙夷或是什么优越感，反而是浓浓的悲哀，可是这悲哀的对象还相当模糊，究竟是谁呢？

　　　　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事实上从昨天的晚些时候开始，我保持两年的微笑似乎就已经到了近乎绝迹的地步，我两年的形象就在短短的一天之内结束了。

　　　　步入这个教室，抬头扫视了一眼整个班级，最终将目光锁定住同样看着我的五人，如我料想的一样，与众不同。

　　　　在路上我就已经在思考一件事，这号称“五天王”的五人都给我一种同类的感觉，那么今天我既然已经拥有了独特的能力就不得不去怀疑他们的现况，去思考我应当如何面对他们。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我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时就确定了下来。如同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见到荧光一样，在我的直觉之中这五个人实在是太醒目，虽然什么都感知不出来，但莫名的潜意识已经在呼唤着我，包含了相近还参杂着让我不明所以的亲近，我们彼此对触了眼神，然后又随即转开。

　　　　“诶呀呀，第一天正式上课就要险些迟到的人啊，真是比我们都不乖呢。”欧阳乘风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轻佻，不过如此言辞究竟想要传达什么样的意思呢？

　　　　“没什么，早上出了些意外，稍有不适而已。”我如是道，然后默默地走到他们的中间坐在这个让我到现在还不怎么习惯的座位上，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漫无目的地在网上搜索世界上的各种物质，究竟是为什么恐怕连我都说不上来。

　　　　在丝毫没有思路的情况下做某件事心情是十分容易烦闷的，我不耐地将电脑往桌子里一塞然后以手扶额，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动作都要成为我的习惯了。这个时候我余光瞥到了两侧正在埋头似乎在干什么的欧阳乘风还有张烨，以及前面同样如此的上官悦儿，一个念头突然闪出——不如用意念感知一下吧。

　　　　我闭上双眼，用已经比较熟悉的意念操控方法将之外放去“触碰”周围。过去的两个小时并非浪费，自从第一次成功后，那股莫名的阻碍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随着我一次又一次的操作，我的熟练度也在一步步地提高——我从不怀疑自己的学习能力，至少我觉得这种东西实在没什么难度。

　　　　当我将意念扩展到两米时，五个空洞洞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果然和直觉是相反的啊——荧光世界中的数缕黑暗。不过这个时候我听到他们几个都是轻咦一声，然后我脑海里的人影形状就变得模糊而不可见，我能从这几个模糊形状的边缘处感受到不同的特征，就像用外貌来辨别人一样奇妙无比。这个发现让我万分震动，所以我就放大了自己的感知让其笼罩整个班级，之后一个让我震惊的现象出现了。

　　　　透视了！

　　　　我怔怔地“看”着一个个形状复杂的荧光固体，我能清楚感受到他们与周围的界限，他们的心脏、他们的脾肺、他们的肝脏还有他们的大脑。虽然对其更细致的结构不甚了解，但是我的很清楚我感知的真正含义，我所能感知到的就是我能控制到的，而我能控制的尺度则受距离、质量和复杂程度的影响，也就是说我虽然不能精确掌握这些人，但若只是粗糙地稍加控制，从内部毁掉这些同学的性命或是做些其他的文章简直轻而易举。

　　　　“噗通，噗通”我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不是因为激动又或是什么不知所措，心中反而涌起了剧烈的酸楚，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一切，尽管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对自己说“我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我已经不能拥有和原来一样的想法”，但是之后呢？谁能告诉我之后呢？

　　　　我完全放开自己的控制力，将距离开到极限的方圆五百米，将整个学校甚至还有几条街道包含了进来，同时也没有放过天上和地下。我需要敌人，我迫切地需要敌人让我来逃避我所面临的一系列我目前根本没有答案却又不得不去深究的问题。这是我目前能采取的最好方法：利用这个独特的视角观察着这个世界，看看能有什么不同——事实上，我成功了……姑且算是成功吧。

　　　　我发现了两个惊喜，不，也可以说是一个吧。我的上方又或者说我们这片地区的上方徘徊着一共十二架我先前看到的微型飞行器，这一次我还仔细扫过教室每一个角落，然后在墙壁上、地面上、天花板处甚至同学们的衣服上都零零散散地有一些，要不是我深深震惊于空中飞行器的数量之多我甚至根本不会注意这些被我先前忽视的地方，因为不需在空中维持位置后其所释放的辐射已经低到我的感知快要忽视的地步了。然而最让我震惊并不是这个，而是我地下的三百米处——一片漆黑。

　　　　呵，我还有什么心思去感伤那些有的没的呢？我的心都在颤抖，怎么能不颤抖呢？我的脚下就有一块半径至少四百米的隔绝感知的材料版我怎么能不颤抖呢？究竟是何等的力量啊，让我原本还自以为了解的世界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变成这样并且依旧在无声无息地运作着。那种被透视的屈辱感和无力感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不知道监视我的“他”或者“他们”究竟是敌是友，但这种毫无顾忌的监视行为已经将我的秘密全部窥探了，那么我还要隐藏什么呢？增强力量吧，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然后用超出他们料想的能力狠狠甩他们一脸！

　　　　我同其他人一样将头埋在手臂里冷静地思考：我需要确定自己常用的能力，虽然我可以控制一切，但对于目前的我而言控制过多、过杂反而是一种拖累，所以我要搜集我需要用的材料作为我的武器。经过一番思索，我将目标设为空气和金属，无他，一种自由且常见适合控制，一种则强劲而塑造性高，可以变出不同的结构以达到各种打击的效果。我需要搜集优质金属并且练习这两种能力，所以这里已经不能呆了，心中一味想着怎么变强的我直接站了起来径直向外走去，却忘了向周围的人施加进一步的催眠。

　　　　“同学，”随着老师的这一声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我的身上，“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是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帮你先请假？”

　　　　这还是我头一次正眼瞧过讲台的班主任，语文老师，一位看起来沉稳干练而又不失温柔的女性，她这么说其实是在告诫我要遵守校纪校规是吗？

　　　　“不用了，”我彻底接撤掉加持在自己身上的催眠将自己黑色长发、白色长袍的样子暴露出来，顿时所有人都禁不住惊呼一声，我勉强维持了一个姑且算阳光的笑容朝她摇摇头，“我已经不需要请假条了，再见。”环顾了四周显得有些疑惑的同学和老师，然后转身而去，就在我转身的一刻，笑容瞬间收敛，我深吸一口气，不再迟疑，径直迈步而出。

　　　　我清楚我还是在逃避，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好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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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战
　　　　走出学校的时候，我从大门上偷偷捎了一些钢铁，这种事情很容易，指尖微微触碰之后，银色细流就无声无息地顺着我的皮肤一直下滑到小腿略靠近脚踝的地方形成一圈钢环，谁会注意这种事情呢，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会以为是幻觉，因为我是从内部抽取的。

　　　　控制物质这种能力让我感觉有一种对万物亲近而又熟悉的掌控感，我甚至还预感到只要我不断地去练习，这种掌控感会越来越自由而灵活。

　　　　所以，这是我训练的一种方法，拿到这些那是自己的本事，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啊，我的心理总有一股隐隐约约的压力，不论是直觉还是为了突发意外时的安全考虑，我还是决定一路上好好地搜刮一遍。因为考虑到杂质会导致我控制力的降低，我目前先选某一种单一的不说是纯金属，但也得是成分均匀的合金。

　　　　我缓缓地走在路上，调控着附着在体表的金属，同时也在考虑空气的用法，抬起左手仔细地端详着，在阳光下，其表面如同水面一般，时而清晰地反射出太阳的样子，时而因为波纹而粼粼闪烁，这是因为我不断地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