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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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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大夫,刚刚是哥儿几个不好,哥儿几个太担心都头的伤势,所以才会冒犯了依大夫。我现在郑重想依大夫赔罪,依大夫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这些粗鲁汉子计较。”胡大的表情严肃起来,弯下腰深深地做了一个揖,认真而诚恳地向阿依表达了歉意。
阿依被他忽然道歉惊了一跳,她原本并未把他们找茬挑衅放在眼里,她之所以站在这医帐里是为了救治更多的伤员,而他们与自己起冲突也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罢了,她只是想把经她手的每个伤员都治愈,其他的她从未放在心上,讪讪地摆摆手,心里觉得他当着这么多人这样做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胡大等却以为她肯原谅他们是因为拥有广阔而豁达的胸襟,没想到这么一个又瘦又小比沉默寡言像个小姑娘似的少年居然会有如此宽广的胸怀与宏大的胸襟,简直是汉子中的汉子,爷们中的爷们。竟然在心中决定一定要与她深交,十分热情地邀请她如果得了空可以去十五号营帐找他们,还偷偷地对她耳语,到时候可以请她喝一杯他私藏的好酒。
阿依满头黑线,下意识后退半步离他远点,抬头对上他十分真诚的眼神,这让阿依还有些不太好拒绝,勉强自己努力和善地向上扬了扬唇角,讪讪地答了一句“好”。
胡大大喜过望,两人重新约定好了,不过由于记挂着高都头的伤势,胡大等人很快便抬着高都头离开了。他们甫一离开,一直在她身边用一双比红灯笼还要璀璨晶亮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韩辰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韩辰这个人有个最大的习惯或者说是毛病,只要他心情一激动,他就一定会下意识握住对方的手。对待女人阿依不知道,但对待男人,她已经远远地看过好几次他一开心地就拉起对方的手了。
阿依嘴角抽抽地想把自己还没有洗过的手给收回来,哪知韩辰却兴奋地再一次用双手握住她的手,双眼亮晶晶充满期待地要求道:“阿依小兄弟,你刚刚的那套阵法还神奇,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是太好奇了,要不你干脆把你那套阵法教给我吧,等我学会了以后战场上万一有哪个兄弟受了伤身边却没有大夫,我就可以自己动手,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那种因为伤势过重,明明只剩下一百里了,却终究没有撑住得最后一口气荣归故里,反而死在了家乡的城门外。”
阿依先前听了他的要求匪夷所思满头黑线,觉得他是不是脑子忽然出毛病了,竟然提出那种莫名其妙的要求还妨碍她的干活,刚想收回自己的手出言把他赶走,然而待听清他的后半段话时,阿依的心却是一震,她当然没有错过在说最后一段话时韩辰大大的眼睛里竟漾过一抹沉重与悲伤,更没有错过邱鹤闻言看了韩辰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复杂。
似乎有什么故事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声轻咳自身后响起,阿依微怔,目光越过韩辰望去,但见秦泊南正站在不远处,明明外面的伤员比医帐里的伤员还要多,他的工作量至少是她的三倍,然而他却照旧一袭青衣,如兰如竹,没有半点疲惫与狼狈的样子,这让阿依觉得满身血粼粼的自己分外狼狈也分外疲惫。
秦泊南的眸光锁定在了韩辰握住阿依小手的那双手上,淡却能让人浑身发毛地盯了片刻,顿了顿,重新望向韩辰,一副公事化的口吻,轻描淡写地道:“韩公子,医帐重地,闲人免进,若是韩公子没有受伤就请出去,这里伤员本就多,若是闲人再挤进来,就更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逐客令吓得如此明显,韩辰的脸刷地红了,刚忙松开阿依的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告了罪后,与邱鹤赶紧出去了。
阿依秀眉一扬,惊讶地问:“先生,原来你认得韩公子。”
秦泊南却回过神来,目不转睛地凝了她一会儿,把她看得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
“人缘真好。”良久,他冲着她淡淡评价了句,转身,出去了。
☆、第二百十章 套话,第补丸
月移树影。
经过连续数日的奋战,医帐内的重伤员终于全部处理完毕,剩下一些伤势较轻的阿依全部交给了药童处理,自己则窝在隔壁的药帐里一边打哈欠一边搓棉线,脚底下还轻重有序地操纵着碾药轮。
远处的山城响亮地传来嘈杂混乱的叫骂声,因为野牛林地势偏低,从上面响起的叫骂声就像网子一样落下来,把整个驻扎地兜头罩了起来,地动山摇的噪音让人很容易神经衰弱。
阿依小脸蜡黄,墨虎吃过晚饭就领兵出去骂阵了,看这阵势,不到天亮他们是不会回来的,也就是说他们会骂一晚上战鼓也会敲一晚上。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垂下脑袋。外面那么吵就是再疲惫也睡不着,更何况麻药短缺棉线又不够用,即使躺在被子里她也发愁,还不如好好想些办法。她在想法子用现有的药材配制出虽然药效大减但却能管些用的麻醉药作为填补,若是伤势过重却没有用一点麻醉的药材,因为精神力不够导致活活疼死也不是没可能的。
作为军医来之前她就已经做足了要经历尸横遍地的思想准备,她明白,战争中死亡不可避免,所以她也在努力,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治疗每一个人,尽力减少死亡,这也是她前来作为军医的用处所在。
小碾轮在药缸里嘎吱嘎吱有节奏地滚动着。若是明天石冉青知道她又把药材配制成了麻醉药,还要把麻醉药给那些默默无闻的小卒子用,他一定又会狠狠地瞪她。用眼光杀死她。不过她不在乎,反正他不敢揍她,只要他不揍她,他爱瞪就去瞪,若是他敢揍她,她就……她就去告状!
药帐的帘子被从外面掀起来,一抹修长的身影闪了进来。柳屹然唇角含笑,神态风流。一身青蓝色的缎子长袍大概是新换的,一尘不染。他的手里端了两杯茶,一杯显然是自己喝的,他走过来。将另一只粗瓷茶杯递到她面前,很和气地笑说:“依公子,累了一整天了,白天我看你滴水未进,喝杯茶吧。”
现在整个军营称呼阿依时不是叫她“依公子”,就是叫她“依大夫”,他们八成以为她姓的是那个“伊”。
阿依有些愣,她和柳屹然不熟,虽然他是被秦泊南逐出师门的大弟子。不过那是在她进百仁堂前的事,这几天她也没跟柳屹然说过话,虽然柳屹然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他突然前来示好让阿依一头雾水。望着那一杯热腾腾的茶,他居然还有工夫烧热水。她歪了歪头:“这位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芳怜大姐说了,好小子不可以乱喝陌生人送给自己的东西。”芳怜的原话是“好姑娘不可以乱喝陌生人送给自己的东西”,不过她很聪明地把“姑娘”换成了“小子”。也不觉得这话变得不伦不类。
“……”她的态度很真诚,且谦和有礼。虽然说的话很失礼,但又不能说她说的不对,柳屹然在抽搐眼角的同时,听到芳怜的名字,更是长脸泛绿,虽然还在努力装着微笑。
“怎么会是陌生人,我不是说过了,我之前也是百仁堂的,我姓柳,你可以叫我‘柳大哥’。”柳屹然笑着套近乎,见她不接自己的茶也不以为意,随手放在旁边的小柜上。
药帐并不大,这里只是储存药材的地方,柳屹然显然不是来找药的,反而像是来与她长谈的。
阿依扁扁嘴唇,把芳怜大姐甩掉的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很讨厌他,心里考虑要不要干脆出去等他走了再回来,柳屹然却背靠在柜子上,阴阳怪气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问:“依公子的缝针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阿依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认真地反问:
“先生说了,行有行规门有门规,各行各派都有自己的技艺,除非对方主动提起,否则绝对不可以冒然探问,这一点柳公子你在百仁堂的时候难道先生没有告诉过你?”
“……”柳屹然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他为什么忽然有一种很想上去抽这张正气凛然的小脸的冲动,“依公子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好奇。听帝都的人说,这项缝针技艺是从百仁堂一个女大夫那里传出来的,而那个女大夫的年纪样貌与依公子你甚是相似……”他拖着长音,意有所指地望着她。
阿依眸光如镜地看着他,歪了歪头:
“柳公子,你这是在拐着弯地骂我像娘们儿的意思吗?这是军营里欺负人的新手段?”
柳屹然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够跟她愉快地聊天了,笑容终于撑不下去,他的眸光沉了一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药帐的门帘,忽然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我知道依公子现在深受师父的宠爱,师父当家十几年,只收了我与紫苏两个弟子,虽然亲传过芳怜,但心里也是淡淡的,师父他对谁都是淡淡的,却唯独对依公子你不同,我与师父师徒多年,这种不同我在第一眼看见依公子时就看出来了。”
阿依皱了皱眉,满脸的莫名其妙。
至少就柳屹然觉得,在听到他这样的奉承时,面前的这个小人儿就算不会红云满面心尖发痒,至少也应该唇角含笑沾沾自喜,你那满脸傻啦吧唧懵懂无知像个蠢蛋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场谈话还能不能好好地继续下去了!
“听闻依公子住在济世伯府,依公子可去过府内西边的那座小院?”柳屹然因为再也想不出该怎么从她嘴里套话,别说套话,连套近乎都套不成,干脆直截了当地问。
阿依微怔,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药帐的门帘忽然被掀开,把两人吓了一跳,放眼望去,秦泊南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袭青衣,长身鹤立,如芝如兰,温润似玉。
“师父。”柳屹然眼眸一缩,继而赔了笑脸迎上前去。
秦泊南对于他的厚脸皮已经无计可施了,他心里一直后悔当年若不是看在柳玄清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收柳屹然为徒。柳家除了柳玄清还真没有一个是好的,这小子虽然天资聪颖,可装出来的人品风度在被拆穿后却实在让人寒心。
“出去。”他没有看他,淡淡地说了句。
柳屹然唇角的笑容僵了一僵,紧接着半垂下眼帘轻轻地答了句“是”,谦恭地退了出去。
阿依望着他的背影,眸光略深,紧接着眨眨眼睛。
秦泊南已经走到矮柜前,执起柜子上的茶杯,看了看,紧接着将一盅茶倒在地上,沙土地很快便将茶水吸收进去,只余一滩湿痕。
“现在坏人很多,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喝陌生人给你的东西,无论是在哪里。”秦泊南平声告诫。
“我才不会喝。”她又不是笨蛋,这种警戒心她还是有的。
秦泊南看了一眼她青黄的小脸,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精巧的小盒子,打开,自里面取出一枚通红如火的丸药递到她嘴边,淡声道:“吃下去。”
阿依微怔,张开嘴巴将丸药含进去,一股沁凉在口中融化,混沌的脑筋一下子变得清楚起来,微甜的滋味咽下去后,却又有一股温润在胃部扩散,并随着流动的血液迅速流淌至四肢百骸,让疲惫的身体犹如浸泡在温泉里一样舒坦惬意,轻松自由。
阿依知道这大概就是百仁堂御供的丸药,每年只进贡给皇宫的极品补身丸,药的配制方法只有秦泊南知道。
“若是多加点薄荷就更好吃了。”阿依眯着杏眼勾着唇角说。
“这是药又不是糖豆。”秦泊南失笑,在她挺俏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提柳屹然的事,阿依知道刚刚柳屹然问她西小院的事时秦泊南正在外边,他应该是听到了。柳屹然曾觊觎百仁堂的秘方,她敢保证柳屹然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他为什么会提到西小院,据她所知西小院一直都是秦泊南解剖研究尸体的地方,她直觉柳屹然想知道的应该不是解剖尸体的事,难道西小院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是百仁堂的秘方?
百仁堂的秘方到底是什么药呢,竟然让这么多人都那么感兴趣。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些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不给先生添麻烦就行了。
秦泊南站在她身侧望着她那一双如点了墨般的大眼睛闪来闪去,仿佛镶嵌了两颗宝石一般流光溢彩,莹辉潋滟,唇角勾起,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阿依慌忙躲开,拒绝道:“先生,你不要摸我的头,我已经好几天没洗头发了。”
秦泊南愣了愣,紧接着扑哧一笑,她窘迫的样子让他玩心起,继续摸。
“先生,你不要摸我!”她大声抗议。
他不理她。
“先生,你别摸了!”
才走到医帐门外的紫苏闻言慌忙刹住脚步,下意识抽了抽面皮,心跳得厉害:先生别摸了?
……在摸什么?
“紫苏吗?”医帐内,秦泊南唇角勾着一抹浅笑,淡声问。
“是,师父,三皇子请你过去一趟。”紫苏吓了一跳,连忙回答。
“知道了。”秦泊南回答,顿了顿,对阿依说,“你若累了就回去歇一歇,姑娘家熬心血最容易生病。”
阿依应下,秦泊南便离了医帐,向三皇子的帐子走去。
☆、第二百二一一章 人气,谢礼
因为近日来除了几次偷袭,并没有大规模的战事,伤兵逐渐减少,阿依趁此机会带领众药童们大肆清洗用过的绷带,沸水烫过之后晾在阳光下暴晒。
绷带老早之前就已经不够用了,据说帝都运送粮草的车已经出发正往这边来,然而路途遥远,即使是快马加鞭至少也需要两个月才能到,在这两个月里绷带自然要循环使用。
身为大夫,这样粗糙脏累的活计一般是不会去做的,但阿依无所谓,反正她又没有要紧事做,堆积如山的绷带多个人手药童们能省些事,再说有她这样的大夫参与,药童们心一暖也愿意去做。
这些日子其实最辛苦的不是大夫们,而是那些除了诊治重伤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药童们,磨药、捣药、洗绷带、抬伤员、进行简单包扎、为伤员换药这些全部由药童来做,其实最最辛苦的是他们。偏某些大夫特别是御医院的御医们压根不体谅药童的辛苦,稍有不如意便会肆意辱骂,还仗着自己医术高明对药童们像对待下人似的颐指气使。
这些药童虽然不敢明面上反抗,但他们可不是那些大夫家里养的逆来顺受、畏首畏尾的仆童,阳奉阴违起来也够大夫们喝一壶的,于是大夫们与药童们的矛盾越积越深,看似平静的局面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秦泊南嗔戒了几次效果甚微,让大夫们态度好一些。表面上应了,可趾高气昂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改。秦泊南为此相当头疼。
于是阿依为了改善大夫和药童的关系,只要手头上没事就帮药童们干些活。她一是本来就勤快,二是心里想为重伤的将士们多出一份力,三来也是想让秦泊南少头疼一些。因为她态度谦和又会体谅药童们的辛苦,时间久了她在药童里的人缘极好,倒也没人再介意她不爱笑又不怎么说话。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碧空如洗。
阿依正在空地上晾晒洗完的一大盆绷带。身后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忽然遮住了她头顶的阳光,她微怔。回过头来,却见一个面色紫赯的小兵哥正站在她身后。
“小乙哥?”阿依站起来,疑惑地问,“你今天没有操练吗?”
“已、已经完了。”小乙腼腆一笑。露出两排黄牙。
来人正是上次被弯刀插腹的小乙,他已经拆线了,伤口愈合得还不错,才一拆线就回到校场继续操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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