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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永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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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1】

人生八戒:疑、妒、卑、傲、躁、愁、慎、悲
第九戒为戒永远,因为人生无事可得永远
那个冬天的夜里,凌晨两点三十七分,席思永对成冰说:
我会在对一样东西形成依赖前努力戒除它
然而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终究没有能够戒掉彼此

祭奠我凌乱混乱的大学岁月,献给曾和我一起疯癫的朋友们
这是两个自以为成熟其实又不太熟的小青年慢慢变熟的故事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欢喜冤家 都市情缘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席思永,成冰 ┃ 配角:时经纬,赵旭,颜宣,黎锐 ┃ 其它:绝版青春,红

【内容简介2】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一年两年便是一生一世,直到岁月漫过,才晓得,十年也不过是指顾间的事。由至交朋友至游戏恋人,从闪婚到黯然散场,他们从相识之初,便展开了一场漫长的角力,时时刻刻紧盯天平刻度,计算对方投放下的砝码重量,唯恐投入过多,让自己沉陷。
明明是爱着的,却遭遇到背叛;明明是背叛了的,却又不能干净利落地了断。只能日复一日地煎熬,让那种刻骨的痛,终于慢慢地将一颗柔软的心,百炼成钢。

【编辑推荐】

人生八戒:疑 妒 卑 傲 躁 愁 慎 悲。第九戒为戒永远,因为人生无事可得永远。
我们总以为爱情的深浅,是以牺牲来衡量的,牺牲越多爱得越深。后来我们才知道,爱情不是盲目地斩断后路,而是携手避开前路荆棘。
当觉得一件事非做不可,不做不行,完全义无反顾的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恰恰是回过头来,看看退路
“戒爱”是一个大家都能了解,却始终无法做到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曾在心里寻求过“戒除”爱情,“戒除”依赖,然而,面对罂粟般的爱情,并没有多少人能抵御那种致命的引力。这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刻苦铭心无法摆脱的痛苦。
故事摆脱了一般言情小说的套路,给了青春一个完整的回忆。那时的曾经年少,那时我们以为要永远有永远,而婚姻永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总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即便是再善于规划自身的人,亦无法掌控所有。比如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比如那偶尔会冲破理智的爱恋。
我们逃过一时,逃不过一世。脱离轨道的洛阳之旅,是新奇刺激也好,是窘迫不堪也好,都不过是这茫茫人海中转瞬即逝的小小浪花。
我们也许真的可以戒掉永远,却也许永远也戒不掉爱情。

【作者简介】

云五,80后工科女,穴居动物,奔波流离,居无定所。爱好睡觉、发呆,用双脚丈量锦绣山河。看别人的风景,体会自己的心情,然后在睡觉和发呆外的闲暇,雕刻下每段停驻过的时光。已出版作品:《再见,如果可以再见》《永不,永不说再见》



【正文】

  戒永远
  作者:云五

  Always Somewhere(1)

  ——Always Somewhere
  离婚是成冰提出来的,因为席思永绝不会率先开口提这两个字。席思永就像无良老板,一定让你先提出分手,这样他连道义上的责任都不会有。公司解约还要有遣散费呢,先提出分手的人,总有点道义责任。
  对成冰来说,爱情是一道判断题,非对即错,对则聚,错则散。
  可惜的是,对席思永来说,这偏偏是一道选择题,ABCD一直排到Z还不够用,而且——还未必是单项选择。
  更可惜的是,成冰结婚近两年才清醒明白地认识到,她根本无力改变席思永。
  和席思永恋爱有如登山,很多人觉得登山者是很傻帽的,冰天雪地高原反应还说不上有性命之虞,也不知道图了个什么——只有登山者自己明白。
  然而登山者也有累的一天,尤其是,发现自己兜兜转转,走的却是下山路的时候。
  会和席思永在一起本就是个意外,那时他便是放过话的:“咱们俩谁和谁啊,能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吗?咱们就算分手,也一定是好合好散,再见亦是朋友!”
  尚未相恋,先谈离散,这是席思永向来的风格吗?其实他们死党这些年,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原该比谁都清楚的,然而她竟曾有转瞬即逝的信心,以为他们也许是可以长久的。
  每个人都问,好不容易在一起,为什么要离婚?其实答案无非四个字,他不爱我。然而这答案实在说不出口,只能云淡风轻地笑:“趁年轻我还能找个更好的。”
  委托律师办理,个把星期也没有音讯,成冰终于忍无可忍找上门去:“季大律师,如果一周之内——不,三天,三天内我的离婚手续你还不帮我办好,小心明年我不让妈妈和你们事务所续约!”
  季慎言抬起头,成冰柳眉倒竖,耳上金色靓蓝珐琅大圆环耳环晃得人眼睛疼,清汤挂面的披肩直发,超短紧身A字裙,一脚下去估计能踩死人的细长高跟鞋——他叹叹气摇摇头,不紧不慢摘下黑框眼镜:“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吗?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教你怎么领证;现在你们要离婚了,我还得教你怎么分割财产。这说出去我名声太坏了,好像专门教唆着你们闹事就为了捞两笔律师费似的!这可不行,我是有职业道德的……”
  “少废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季慎言也不着恼,慢条斯理地说:“根据本律师一向的原则,帮人打离婚官司,一定以让对方净身出户为首要目标——顶多让他剩条内裤出门。现在你倒好,自己端着盘子把一半家产往外送,这么容易让你离了婚,以后还有谁敢找我?还有啊,席思永这几天住在时大记者那里,时大记者也是一天三个电话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搞得好像是我撺掇你离婚的!”
  “打住!”成冰从皮包抽出一根烟,止他的话,“只要你马上帮我办妥离婚手续,我就不会再来烦你,谁问你关于我的事,你都说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季慎言只得收拾起所有以拖延时间为目的的调侃,帮成冰点烟后又去开窗,成冰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老实说他不喜欢这样的成冰,季慎言印象中的成冰不该是这样的,玩世不恭、游戏人生这些词不该和她联系在一起。印象中她一直是人见人疼的小公主,不知道怎么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脑海里许多影像渐渐模糊不清,残留下的只有眼前这个成冰。明明是清水素颜,骨子里却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只是淡淡地拒人于千里。
  他轻咳两声清清嗓子:“现在最严峻的问题是,你们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做财产公证。你父母原来转给你的房产股票,你虽然一直没有动用,但是也归属你的名下。如果席思永提出分割财产,对你非常不利,我建议你和他好好谈谈。”
  成冰默默抽完烟,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你替我转告席思永,约他过来签财产分割协议,我不在乎财产怎么分割,我只要离婚。立刻,马上。”
  “你……”季慎言着实愣住,他素知成冰的个性是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的,然而做律师这么些年,真未见过这么洒脱决绝的。季慎言想想后又摇头苦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那个时候闹得要死要活的,非结婚不可,现在倒好,外面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忙着恋爱,你就要离婚……”
  季慎言苦口婆心,成冰歪过头瞅着他,唇角又是那惯常的揶揄弧度。季慎言即刻知道,方才那番话都白说了,遂起身提起西装搭在臂上:“我记得你一直说想吃楼下的川菜,一起去?”
  大锅红油滚滚的牛蛙,密密麻麻浮着几层花椒的水煮鱼,成冰不顾形象大快朵颐,辣得舌头直哆嗦,却一块接一块地往碗里夹。季慎言记得她以前是不吃辣的,沾上一点便涕泪横流,现在却是无辣不欢。
  不知道是谁的签名档,写着一句他觉得很装的话:岁月有着不动声色的力量。他每次看着MSN上类似的签名档,都忍不住暗暗嘲笑这些小文艺女青年们的矫情。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在他们分开并不算长的时光里,在他们相隔并不遥远的距离中,席思永已改变成冰太多太多。
  “最近调查显示,现代人的平均婚龄已经超过25岁,尤其是都市白领一族,平均婚龄即将突破三十,你连平均婚龄还没到就……”
  “就成失婚妇女了!幸好我还没失业,不然就成双失青年,”成冰止住季慎言的感慨,自己却也不由低咒一句,“这才几年工夫,我就要从未婚变成离异,真他妈郁闷!”她端着酒杯微抿两口,转眼间又笑得媚眼如丝,“不过也好,反正我和他结婚本来就是闹剧一场,趁早离婚,也算是及时醒悟。”
  不出三日,成冰便接到季慎言的电话,说和席思永约好了日子——席思永竟自愿放弃对她名下那些物业的追究,同意即刻去民政局办离婚登记。
  在律师事务所楼下碰到他,休闲惬意的运动装,挂着单肩运动包,和原来在学校从球场下来似乎也没多大分别。不过那时是大汗淋漓,现在却是从容淡定,好像他们不是约好来办离婚手续,而是准备去教六上自习。
  成冰远远地看到他过来,脸上涂着夏日灿烂的阳光,笑着问她:“今天不忙?”
  “不要紧,最近没什么节日,又是淡季。”成冰背着双手,想从无名指上把婚戒褪下来,或许是戴得久了,脱得有些疼。等他走到跟前,她便笑着把紧握的拳头伸到他跟前:“最后一次叫你成先生,手给我。”
  席思永从善如流地摊开手来,掌上纹理清晰,五指修长洁净,指尖有椭圆形的软趼,泛着浅浅的柔光,这样的软趼成冰也是有的。她握着拳头伸到他手掌上,徐徐松开,那枚小巧的婚戒便正好落在他掌心,戒指落下的刹那她仍不免有小小的失落,仿佛心尖上不经意地被按压一下,不疼,只是没防备地颤了一下。
  成冰抬头想从他脸上瞧出些不甘来,好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弱势,终于还是失败。席思永笑着合上手掌,随意插进口袋,不咸不淡的寒暄口吻:“席太太,最近身体怎么样?”
  成先生,席太太——这是他们素来调情时的称呼,个中寓意不言自明——那是一种象征着占有的标签,现在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使用了。
  步骤很简单,季慎言仍照规矩问他们,是否确定感情破裂,两人但笑不语,飞快地在财产分割协议上签了字。季慎言开车送他们去民政局办离婚登记,大厅里人很多,离婚的结婚的都有。成冰随意瞟过去,光凭表情也能看出哪些是结婚,哪些是离婚——那些来领证结婚的人,眼里的光是掩不住的,两年前,她也曾和他们一样,笑容从心底满溢盛放。
  成冰险些脱口而出,说他们当年偷偷“私奔”,也是在这里领的证,话到嘴边才想起来,这时候说这些,未免太过可笑。转头再看离婚的人,有的到了离婚登记处还在吵架,更多的是强颜欢笑,更离谱的还有刚刚盖完章就抱头痛哭的,或是在盖章前临阵反悔双双携手把家还的……一日之内,看尽人间百态。
  民政局的大妈照例要了解情况,又问他们是否确定感情破裂,看这两个人俊男靓女,颇有些不满:“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的,结婚离婚都这么草率!”席思永朝成冰安慰性的笑笑,开始填表格。季慎言忍不住又劝:“红本换绿本容易,绿本换红本可就难了。说句不好听的,床可以乱上,字不能乱签啊兄弟。”
  席思永抬头瞟瞟成冰,微哂道:“再见亦是朋友?”成冰夸张地点点头:“嗯哼,那是自然。”季慎言在一旁做鸡皮疙瘩状:“算我求你们了,别离婚的时候还在我面前秀恩爱成吗?”成冰啐了一声:“你这是嫉妒!”
  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有第三个人在场,他们向来能在最短的时间掉转矛头,一致对外。
  手机突然响起,席思永走到角落去接电话,同事问一张图纸的事情,谈完正事后他忽想起一事,问:“公司之前提起的非洲援建项目,报名日期截止了吗?”
  “还有三天。”
  “那……帮我报个名。”
  “之前徐总游说你好几次,你不是舍不得老婆不愿意去吗?这一去至少三五年,鸟不生蛋的地方,席工你别开玩笑了……”
  “先帮我报名就是了。”
  离婚只要八块钱,啪啪地盖好章,又友好地吃完散伙饭。分别时成冰笑嘻嘻地问席思永:“买卖不成仁义在,还是朋友?”他想纠正说是“夫妻不成仁义在”,又觉得夫妻二字,重得说不出口。
  三个月后,席思永带领公司的援建队伍,赴西非塞内加尔参与政府对非援建项目。
  飞机是从浦东国际机场起飞的,登机后开始检查各项安全措施,关掉手机前,公司随行的小弟小傅探头问:“席工,干吗不弄张正面照片做桌面,搞个背影算怎么回事?”
  席思永按住POWER键,看着手机桌面上成冰的背影慢慢消失。小傅又调侃道:“席工,听说嫂子是个大美女呀,不能老藏着掖着不给见人嘛,电脑里有照片没,给我仰慕一下。”
  “要美女自己找去!”
  小傅在一旁嘀咕他太不够意思,但其实,他根本没有成冰单独的照片,亦没有两个人的合照。说起来真是件怪事,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是很多的,却总夹杂着各式各样的朋友,等他临了想要找一张合照,竟寻寻觅觅而不得。
  他们结婚的时候也仓促,连婚纱照都没拍。
  离婚那天吃完散伙饭,送成冰去搭车时,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随手拍下这张背影。
  仅仅是作为一个怀念的慰藉而已,他想,至少离婚这个决定,对成冰来说是正确的。
  飞机攀升向三万英尺的高空,从窗口向外看去,湛蓝的天,碧青的海,所有曾亲切熟悉的一草一木,在转瞬间变得渺小……他正在离开,离开这个国度,离开爱他的人,他爱的人。
  在戴高乐机场转机,这里的空气并不令人愉悦,沉闷、压抑。席思永从随身包里摸出一本书来翻,小傅也探头凑热闹:“哟,席工,嫂子怀孕了?”
  席思永侧目而视,小傅指着封面笑:“安徒生童话,这么早就准备做胎教了?”
  席思永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是一本适合下至十六上至六十的广大人民群众阅读的世界名著。”
  小傅被他认真的表情唬住,满目茫然:“这怎么和我小时候看的不一样?白雪公主不是和七个小矮人吗……”
  “这是《白雪皇后》。”
  故事早已看过千百遍,然而今天席思永才明白,《白雪皇后》其实是一个爱情故事,尽管人们往往认为安徒生写的都是童话。
  和其他童话故事不同的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不是王子和公主,而是在狭小花园里手拉着手唱歌的男孩和女孩。一块魔镜的碎片不小心落入小男孩的眼睛里,从此他所看到的世界变得丑陋、阴暗,他离开了小女孩。小女孩历经千难万险,穿越极北的冰天雪地,找到小男孩,融化掉沉淀他心底的魔镜碎片……
  席思永无奈地合上书叹了口气,说到底这还是个童话故事,因为最终小男孩和小女孩手拉着手,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没有这么幸运。
  在国内八小时之外从不打交道的同事,一扔到万里他乡,似乎立刻就变成多年故知。闲暇时和同事们出去旅游,看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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