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草根 裸不起的婚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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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做李曼的女人给我打电话，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个曾经在我跟张毅然在一起时就打过电话的人，而我作为女生敏感的第六感当时竟然没有观察出异样，活的可真是糊涂。
　　我想我猜到了，她很热心的帮毅然介绍兼职，时不时的送毅然回家，那天我看到的挽着毅然手臂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她。
　　可是她为什么会找我呢，对于她来说我已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局外者，她跟张毅然的发展如何与我也毫无关系，难道是挑衅，是在向我这个前任女友宣告，我失去张毅然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吗？还是会跟张毅然在我跟跟前大秀恩爱？脑子里面开始胡思乱想，我瞬间凌乱了。
　　尽管惴惴不安，我还是如约来到她约我见面的咖啡馆，她靠窗坐着，细致乌黑的长发松散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再加上浅浅的淡妆给人一种知性女人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仔细的打量她，也终于看清楚了她。我的直觉也在告诉我，如此静谧的女人是我们20岁出头的女生无法拥有的，她的年龄至少比我长3岁以上。
　　“你好”我走到她的身边，尽管不知道她有什么企图，我的礼貌一分都不会少。
　　“不介意我叫你诺茜吧”她依旧安静的说着，正在这时服务员端过来一杯咖啡轻放在我面前“不知道你爱喝什么，所以帮你点了我最喜欢的蓝山”对我如此客气，到让我打消了之前所有的负面想法。
　　“都好，我不是太在意这些事情的人，你为什么会约我”我的性子是不喜欢在开场白的时候说太多的废话的，直接切入主题至少可以尽快找到答案。
　　“你一定很奇怪吧，其实我知道你是个简单的人，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的了，因为毅然”
　　“我想到了，可是我跟他已经分手了，你不觉得这样找我见面是一件很突兀的事情吗”
　　“可是我找不到别人了，思来想去除了很冒昧的找你，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如果是你跟张毅然的情感问题，我想我没有太多时间去听些不属于我的话，你跟自己男朋友的事情好像没必要跟他的前女友回报”
　　“男朋友？”她哼笑了一声，“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跟他算怎么一回事，顶多算的上差点发生过一夜情的人”
　　“一夜情”当我听到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就像是遭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尽管我当时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有些自己的小想法，可是我绝对没有在这方面背叛过他。
　　“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很震惊，我说这些其实也不是要刺激你什么，就在毅然决定跟你分手的前一天晚上，我喝醉了，他送我回家，他差一点睡在了我的床上，即使他心里装的人是你，我也不在乎，我就是这样爱他，心疼他”她说这些的时候我努力遏制着自己的冲动与愤怒。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假装很平静的问。
　　“因为那晚我输给了你，也许你觉得可笑，但是在我看来，张毅然的选择更重要”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跟他在一起的那个晚上，他接到了你的信息”
　　“是毅然撞车的那天吗”
　　她没有表情的点点头。
　　“他既然跟你在一起，为什么还会”
　　“因为他担心你，因为太过着急，才急忙开着我的车去接你，也正因为这样才撞了别人的车，现在还要面临赔偿问题”
　　“我想到了，但我一直以为他是给别人做代驾的”
　　“本来我还以为张毅然从我家里离开之后，就不会回头，但是老天偏偏安排了这场事故，让他在最绝望的时候选择放弃你”
　　“所以你是来向我炫耀你的胜利吗，还是担心我们藕断丝连还会在一起，其实，你真的不用多此一举，我跟他已经没有可能”
　　“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他迟早会选择我，这场事故不过加速了他选择我的距离”
　　我没有说话，她继续说着“我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他，可是帮他处理一切障碍，我更能包容他心里还有你，因为我知道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跟我在一起会是他的明智之选”
　　“这不挺好吗，你既然什么都明白，肯等他，就更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些”说实话，我听她平静的阐述完这些话的时候，真的感觉到很心酸，因为看得出来她是个家境很好的人，是个对毅然未来有帮助的人，可是她拥有的这些我都没有。我只是个草根，心里上的自卑感开始衍生出来，我立刻转移视线，抿了一口咖啡。
　　“你那么自信，就该跟他好好的相处，你真的没有必要跟我见面”
　　“是啊，我是自信，可是我也有做不到的地方，虽然帮得了他的事业，却帮不了他的心”
　　“毅然，他”
　　“他没有住进我的地方，甚至到现在只接受了你的帮助，你不觉得奇怪吗”
　　“难道你不想帮他吗”
　　“我想要帮他，可是一旦他选择了我的帮助，也就意味着他向着自己的自尊妥协，你应该明白他心里最不能触碰的底线是什么，只是现在每天看到毅然消沉的样子，我很不开心，我想要他振作起来”
　　“他到底怎么了”我急切的想要了解毅然发生了什么。
　　“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进公司了，整天除了睡觉就是喝酒，也不知道他要自暴自弃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他心里很苦，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帮她，只好求助你，你对他而言这么重要，肯定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在寻求我的帮助。看着她期盼的眼神，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么女人好可怜，可怜到要求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前女友，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比我更想要爱张毅然，尽管她年龄上成熟，物质条件富足，但是心里还是个对待爱情依旧奋不顾身的傻女人而已。
　　“我不知道，我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更何况他呢，其实你今天找我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我跟毅然虽说都是彼此的初恋，在一起7年时间，可是说道都对对方心里了如指掌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在他的前女友面前示弱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出了这个门，我不会记得跟谁见过面，说过什么话，听过怎样的牢骚”说这些的时候并不是我真的不想帮助，只是张毅然那个脆弱的地方，我也无可奈何。
　　说完我从兜里掏出一百块放在桌上，尽管这样做在一个物质上比我好太多的女人眼里是件很装逼的事，我也不愿意白受人家的邀约。
　　“沈诺茜，去看看他吧，也许他最需要的是你的开导”她在我准备要走的时候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说。
　　“你不怕我跟他旧情复燃”
　　“你们最需要的都不在彼此身上，这点你们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她问道了我心里的痛处，这就是一个比我年纪大，更感情用事的女人最慧眼如炬的地方。
　　我什么都没有说，径直的离开，短短的十几分钟，她让我这个草根在自卑里面自惭形秽，我只是个什么都给不起毅然的草根而已。
　　张毅然跟她在一起，他就是最大的受惠人，其实我心里慢慢的清楚人的自私性有多可怕，张毅然给不了我的，我也什么都给不了他。我们都是需要借助比我们更好的外力才能成功的可怜虫而已。
　　只是我明白这一点比张毅然晚，其实张毅然，与我分手，不只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自己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25　　爱情走了，爱情来了
　　11月14日，我跟张毅然恋爱7周年的纪念日。我们谁都没有耐得住性子等到这一天。张毅然，你说我们怎么都这么着急离开彼此。还是如此呛人，如此心急火燎的方式呢。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时浪漫唯美到让你感觉整个时空交错里面满满都是幸福，但是现实残酷起来，杀伤力也足以粉碎所有幻想出来的美梦。我很庆幸自己在梦碎之后，并没有意志消沉下去，甚至连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多的也许是惋惜。
　　我跟张毅然没有走到最后，是所有人都能意料到的，虽然最终不是完美收场，但是我依然记得张毅然与我之间的点点滴滴。
　　是的，我成长了，即使心痛伤心，我也不愿意在人前表现出来了，也懒得表现出来，大图还以为我每晚都会以泪洗面，但是每天清晨看到我没有红肿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会如此坚强。
　　也许是因为宿命的关系，明知道草根族的命运不会是这样简单的收获爱情，掉再多的眼泪也不会改变现状，更何况我跟毅然分手，都只是为了对方能更好，这样想，最起码我会安慰许多，这也是我想得开的缘故。
　　情感就像是时钟上的弦，可以回到起点，却也不是昨天。要是有人问我现在还爱他吗，我的答案依然肯定，只是现在的我不单单爱他。所以知道回不去昨天，也会带着遗憾重装出发。
　　可是毅然撑不住了，他的消沉我想大部分来源于自己的自卑，他觉得不堪的那一部分。
　　我最终还是接受了李曼的求助，去见毅然，不只是为她，也为我自己。
　　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呆坐在房间的一角，手里夹着一支将要燃尽的烟。
　　房间倒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乱，看样子是那个叫李曼的人费心收拾过，我以为他会自我愈合，但是看来他遇到了自己心里过不去的梗。
　　“会不会对我很失望”他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看着我说。
　　“你对自己失望吗”说着我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可以不用来，我有女朋友”
　　“张毅然，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我们在一起7年了，你以为你这点小心思我会看不出来吗”我开门见上，主动搓破了那层我们从未触及到的防线。
　　“毅然，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不是吗，我们两个在一起，今后的日子肯定会走的很辛苦，和平分手总要好过你把话说绝了让我死心的好，不是吗？我们都不要在骗自己了，你也现实了不是吗”我很平静的看着他，语气，情绪都没有太大的波动。
　　“你知道吗，诺茜，其实在我跟你回去见你爸妈之前，我真的觉得自己可以闯出事业来的，觉得自己可以摆脱厄运，可以给你买得起房子，可以将我的爷爷奶奶接来，可是工作时间越长，我越来越没有自信了”说完他将手里燃尽的烟扔到地上。
　　“我们在你爸妈家的时候，你妈妈跟我恳谈过一次”谈说完之后，我诧异的看着他。
　　“我怎么不知道”
　　“你妈妈也是因为爱你，其实说来说去那就是那些现实之类的话，我真正听听进心里的还是那些账，一笔将来能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的账，那时候我才明白，自己跟你真的连裸婚都裸不起，代价真的太大了，我知道你心里清楚，即使是这样也因为舍不得我们的感情一直犹豫着，我也假装猜不透你的心思，其实我宁肯自己一直都不懂你。即使我什么都清楚，我也很自私的想要用感情困住你，不想让你离开我，即使知道我们裸不起婚，我也要跟你登记。你说我自不自私”说完他便苦笑了一声“只是还好，你没有出现，还好我们没有到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地步才后悔”
　　“所以我们还依然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无论分开的时候有多么的言辞激烈，都只不过是我们两人太害怕彼此下不了决心分开而已”
　　“是啊，诺茜，我们都能把彼此看透，你不想问问关于李曼的事情吗”我回答，一直安静的听着。我现在要做的恐怕只有倾听了
　　“在公司的时候，李曼给我介绍了几笔单子，我都做成了，我知道她对我好，所以为了能让自己的提成多一些，也没有捅这层窗户纸，甚至跟她暧昧着，她离过婚，马上就30的女人面对我那些温情的动作，一点都没有抵抗力。我很享受她的提携与照顾。可是时间长了总会有些闲言碎语传来，因为李曼是富二代，所以我自然而然成了别人口中的小白脸，公司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心里不舒服”说完他又想要点燃一支烟，却被我夺了过去。
　　“其实那天你喝醉酒的时候，我就跟她在一起，看到你发来的短信后我立马开车去找你，可是我没有想到自己会撞了别人的车，还让李曼的车也受损了，我心里担心你，怕你出事，尽管被撞车主不依不饶的跟我说着，我还是扔给他我的身份证，钱包，手机作抵押，挣开一切阻扰开着破损的车奔向你，可是当我赶过去的时候，你早已喝的不醒人事，安静的被秦歌抱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被别人抱上车，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那一刻我一个人在车里嚎啕大哭，因为我知道就知道我们真的走到尽头了，宁愿自己做个胆小鬼也没有勇气走下去从他手里夺过你，我清楚的了解到了我们生命中的两个贵人都已经出在了对方的生命中，我们再在一起真的只会耽误彼此的前途”毅然有些哽咽，我的泪腺也开始不听使唤。“诺茜，你恨我吗”
　　“恨你什么，我们都有自己的无奈不是嘛；更可况我有什么资格去恨你呢，我自己也没有坚定到哪里去”
　　“诺茜，我们都变了，都变成了自己最不齿的那个自己”
　　“所以你才会如此消沉吗”
　　“消沉？我可能是在试着接受这样一个不堪的自己，诺茜从今往后，我就要靠女人了，要靠那个叫李曼的女人改变我草根的命运了”他哼笑起来，连我都感觉到诡异，什么时候你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即使知道这是最不堪，最不想成为的自己，可还是迫不得已的去做了，所以你在对着命运挣扎，萧条，沉落过后，你最初的自己是不是也要完全抛弃了呢？
　　“其实你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堪，最起码你撞车后是你自己承担了所有，而不是靠李曼吧，甚至连她的损失你都负责到底，毅然，你还是那样倔强，坚强”我开始安慰他，我知道一个男人将自己的脆弱一面在你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的时候，是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那是作为一个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他阴沉的说着，充满了无奈。
　　“毅然，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更要咬着牙笑着走下去”
　　“诺茜，等你在见到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敢说对你的爱矢志不渝，我想我唯一不会改变的就是你沈诺茜是我这辈子最想娶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待过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虔诚的看着我，我相信他说的，我也相信他没有骗我，在他完完全全都社会腐蚀之前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见证过他真心的女人。
　　“我爱你，毅然”
　　“我也爱你”
　　这一夜，我们就这样傻傻坐在角落里面，我轻靠在他的左肩，谁也没有在说话，这一天是我们的恋爱7周年纪念，也是我们恋爱真正结束的最后一天，彼此说着我爱你的时候，其实我们谁都没有在说出最后一句话“可是我们注定不可以在一起”
　　时间好长，总会有很多未知等着你；时间好短，好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说再见。
　　我们两个一夜未眠，等到天微微亮起，我的困意来袭的时候，稍稍倦怠了一下的功夫，毅然房子里面的东西都已被带走。
　　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他不见的行李箱，我开始意识到，张毅然决定要离开了，顾不得多想，我慌忙跑了出去。
　　拖着疲惫的脸庞，凌乱的长发快速边跑在这个小胡同里，便大声叫着张毅然的名字，终于在我跑到街口的时候，毅然听到了我的声音，脚步停了下来。
　　“张毅然，你混蛋”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