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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天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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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是深夜，但路上仍能看到三两行人。
看到一个在街边将棉被席子铺在地上准备睡觉的人，小胖上前问道：“这位大哥，打扰了。是不是这镇里客栈都关门了，您睡在这啊？”
“外地人吧。”这人问完看他二人赔笑点头便接着说：“这是神通镇，靠街头耍手艺闻名，每rì都有不少游客来此，所以客栈晚上一般都不关门。我是来这占个地方，明早我要在这撂地的。”
“哦，哦原来如此，多谢大哥指教。”小胖继续赔笑，晨言却有些疑惑。
“你往前走，不远就是朋来客栈。”
“多谢，告辞了。”言、光二人抱拳道谢转身离开。
“小胖，撂地是什么意思。”晨言轻声问小胖。
“我的大少爷啊，这都不懂。这撂地啊，就是民间艺人在街上卖艺。不在茶楼饭馆演出，在街上演出就叫撂地。”
“哦，原来如此，以前真是没听说过。”二人继续前行
果然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朋来客栈，客栈大门敞开，高挂灯笼。二人走进客栈。台前一伙计模样的人翻着账本，见有人进来立刻起身出来笑脸相迎，“二位客官，这么晚了，一看就是赶夜路的，咱家为了方便像二位客官这样的游人，特地让小的我，夜里也看着店。二位是要住店吧？”
晨言看小二如此热情赶忙微笑说道：“正是，我们赶了一天路，正想找个住处，没想到你们这晚上也开门，真是太走运了，就是不知你们这晚上有饭菜么？”
“哎呦，我们这晚上虽然开门做生意，但也就是为了夜里来的客官能有个住处不至于露宿街头。至于厨子他们晚上也都睡了，要不明天一早等厨子都醒了，我让他们赶紧备点菜给您二位送过来。”
“也好，那先给我们找一间客房吧。”
“好嘞，您二位跟我来。”
这回晨言学聪明了，用仙法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伙计。一看，确实是普通人。小胖也感觉到了晨言在运功，遂与他相视一笑。
到了房间，伙计退出房门说：“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这夜里我一直在。”
“好，麻烦你了。”晨言客气一句便关上了门。
二人这两天一直赶路没休息又与于藤一番大战，自然已是疲惫不堪。不过小胖依旧是像刚到那郊外客栈一样，灵气聚集而又发散。
“又在看有没有危险？”晨言问道。
“嗯，看来没啥事，睡吧。”说完小胖便上床要睡觉了。
“小胖啊，你这有用吗，那于掌柜杀人你也没觉察到啊。”
“嘿嘿，言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的感知力自然是不如你的。那掌柜武功高强，若是你凝气感知说不定能感知到，我怎么能发觉呢，我不过只是图个心安罢了，不这样我睡不踏实。”
晨言淡淡一笑，两人躺在床上。已是jīng疲力尽的晨言本应是倒头便睡才是，可他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看着床顶心中说不上来的不是滋味。
“小胖，你睡着了么？”
“没，我睡觉轻，你要说什么便说吧。”
“你说这于掌柜与那小二也算是情深意重，他二人本是为报血仇，却落的如此下场。你我抓了他们，我总觉得心里说不上的憋屈。”
“嗨，言哥，我说你真是妇人之心。你我本就是凌天弟子，自然要为朝廷办事。纵是他们有千般隐情、万般无奈，可他们二人终究杀了人犯了法，你我破案抓人也无可厚非，他们也算是报了仇没什么遗憾了。这江湖之上恩怨情仇，没人说得清。自古忠义两难全，你又何苦为了他人的不幸难为了自己呢，天下间不公平的事情多如牛毛，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活好自己便是了，睡觉吧，别多想了。”说完小胖扭头便睡，晨言虽明白这道理但终究过不去这个坎，辗转了许久才终于睡下。
第二天已是上午外面的喧闹声将晨言吵醒，起来后他看到桌上放着饭菜，小胖盘坐于地上正在练功。
晨言慢慢起床，整理了下穿着。小胖也注意到他醒了收了真气，说道“言哥，你醒啦，早上小二就将饭菜送来了，我看你睡得正酣便没叫醒你，让他们再热热？”
“不用啦，就这么吃吧。”晨言穿好衣服。
“那我让他们再弄点水你洗把脸吧，我都洗漱好了。”
“好。”晨言也是饿极了说着便吃起了冷菜凉饭。
晨言吃好饭洗漱完毕，便开门探身往外看，“小胖，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好像是卖艺的吧，昨夜那人不是说这里是靠街头耍手艺闻名嘛。”
“哦，那正好，咱们出去看看吧，正好也放松放松心情。”晨言提议。
“好啊，下山这两天还没好好玩过呢，哈哈，今天可要玩个够。”
二人收拾好了便出门，台前算账的掌柜穿着的人看到了笑脸相迎：“二位起来啦，这是要出门啊。”
“正是，我们要出去看看。哎，昨天的伙计呢？”晨言问到。
“他呀，睡觉去了。我们这店夜里不休息，他是晚上看店，白天睡觉。”
“哦，对啊，他晚上看店白天自然是要睡觉的，我这脑子。”
“掌柜的，这镇上有什么说道，哪比较好玩？”小胖问到。
“咱这神通镇啊，本来是靠戏法出名的，说是当初有个不得了的戏法班子，变得戏法出神入化。自此咱这就被叫做神通镇了，后来戏法班子分了家分成各个小班子，在这街头撂地表演。再后来因为来看戏法的人多，别的地方自己单干的艺人讨生活不容易，就全都来到咱这镇子上卖艺表演了，所以慢慢的这就成了咱乌国最大的卖艺地界。现在咱这镇上每天往来的外地人少说也得上百，街上哪的艺人都有，什么艺人都有，已经不再是以前只有变戏法的了。露天搭台子唱戏的，捏泥人的，卖古玩字画的都有。您要问哪最好玩，各有各的好咱也说不上来，反正地方也不算大，一天也就能全逛下来了，还得是看您二位喜欢什么。”掌柜的说的天花乱坠，越说越起劲。
掌柜的突然又稍微严肃的说：“不过您二位年纪轻，可得小心点，这地方龙蛇混杂，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也有不少偷儿、骗子。在这地方的小偷骗子也都是些手腕高明的家伙，您二位可得多留神，还有就是有些**碰瓷的，这地方人杂所以帮派也多，像你们这年纪小的看见那凶神恶煞的躲着点便是。”
“知道了，多谢了掌柜，言哥咱走吧。”小胖迫不及待的拉着晨言出去。
“二位玩好啊。”看二人走出去，掌柜的还不忘了喊上一句。
………【第十五章 活命的伎俩】………
第十五章活命的伎俩
晨言和小胖从客栈一出来，立刻叫好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街上行人密密麻麻，男女老少行行sèsè的人各自围着一个小圈子，这一个小圈子里便是一个个街头艺人。
小胖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才拉着晨言挤进了人群之中。
喧闹的人群，热闹的场面，jīng彩的表演将晨言心中的yīn霾暂时给抹了去。
两人走马观花，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到一群人全都围着一处，两人就挤上前看个究竟。
离近了一看人群围着一个人，此人面黑脸宽，个高身板子直，肩宽肚鼓，看着虎背熊腰，竟然是昨天晚上他们问路的那个人。只看这人手上拿着一个大毯子，穿一灰大褂，身后一个小桌子上还有几个毯子，地上有盘水果，一个酒坛还有其他一些物件。此人喜笑颜开招呼着围观的人，一边转圈给观众看一边吆喝：“咳，各位站脚助威！晚辈初来咋到，借贵方一块宝地落脚谋生，老的都是咱叔叔大爷，小的都是俺长兄老弟。有钱的您捧个钱场，没钱的您捧个人场，白银千两不嫌多，一个铜板不嫌少，不给钱您也不是白看，您是给足了咱小子面子了。咳！那位说了，你小子是干什么地？小子我是变戏法儿的。”
转到这边看到了晨言他们，笑着点头示了一下意又接着吆喝：“光说不练是嘴把式，光练不说是假把式。您要问了你是个嘛把式？我是个先说后练、先练后说的、吹着牛皮的傻把式。哎！说干就干，说练就练，咱就变个戏法儿给您老解解闷儿哈。”
说着这人站正了身子，前后翻了两下毯子，“您可看好了这里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将毯子披在身上说道：“今儿个在这的各位都是有福相之人，我就祝各位红红火火，多福多寿。”说着抖了一抖竟从毯子中拿出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艺人转身给前后的观众都看了看。立刻叫好声不断小胖也跟着叫好，倒是晨言一直在琢磨这戏法有点发呆，用仙法看了也没有任何灵力，真是奇怪。小胖看了看晨言，知道了他的心思。这艺人将火盆放在地上，抱拳跟人们示意，又接着说：“所谓好事成双，我再祝各位年年有余。”说着又将手放进毯子，一伸手拿出了一个琉璃鱼缸，这浴缸中装满了水，还有条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立刻又是叫好声不断，这时候他伸手示意停止叫好。
他又说：“这一条小鱼，各位这些人，这彩头难免难分，说是谁的彩头他人都定不能高兴，今儿个我再露露绝活。”说着这人撩一撩褂子，用毯子一挡再把毯子一扔竟然出现了一个由七个鱼缸从大到小排列的琉璃塔每个鱼缸里都有一条小鱼。霎时间立刻掌声雷动。
“我变这些个小鱼祝大家鱼跃龙门，心想事成。”说着又变出一个铜锣，拿着铜锣的反面转着圈走开始收钱，众人见状都往后退了些，只有少数几个衣着稍微鲜艳些的给了些碎钱，晨言也给了几个钱，小胖一直跟着叫好却没给钱。
“难得各位叔叔大爷大哥大姐捧场给面子，可惜小的那个搭活的，也不知是被灌了什么**汤，非说龙王爷找他招亲，死活往河里跳，结果落得着了凉得了病，卷着被褥要娶媳妇。他不来我这家伙事也不齐，今天恐怕也就能给您看这些了，您也别埋怨他，您要怪怪我找了这么个愣头驴搭活，您要愿意看，等我那傻兄弟病好了，东西带齐了我们哥俩来这给各位来趟全活。不为别的就为让您高兴。”这变戏法的行礼赔不是。
说完人们都显得很不尽兴的散了，这人看人都走了转身收拾东西，晨言也失望的要走却被小胖拉住了。
小胖走了过去，“变戏法的，记得我们不。”
“记得记得，昨夜来镇上的二位少侠么。”这人满脸堆砌着笑容。
小胖拿出一两银子，“想要么？”
变戏法的看着银子两眼发光，伸手要往前够：“想！想！”
“那你得给我们讲讲你的戏法是怎么变得。”小胖往回一收。
变戏法的脸sè立刻沉下来：“那可不行，行有行规，我这手艺若是告诉了你们怕是同门是要丢了饭碗的。”
小胖又拿出了三两银子：“你放心，我们绝对不说出去。”小胖看着这人一脸坏笑。
此人看着银子，伸手抢过来：“我说我说。”
晨言问：“不怕坏了规矩么？”
“咳，这年头，活命要紧，那还有什么规矩，我师父守规矩，结果他被饿死了。再说我看二位这打扮，也不会用咱这小把戏讨生活。”
“钱你收了，可不光要说你的手艺，你还得带我们游览游览这镇上的摊子，说说他们的手段。”小胖又说道。
“好说好说，小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下卢平，还未请教二位少侠大名。”
晨言刚要说话，小胖拦在前面：“叫我们老板就行了。”
“好嘞二位老板，您二位等我先收拾收拾东西。
卢平回身将他的东西收拾起来，他背身对着晨言他们动作麻利，这么多东西竟然收了两个包袱就没了。“二位老板，我收拾好了。”
“那便走吧。”说着小胖拉着晨言又逛起来，卢平赶紧跟着。
“卢大哥，说说你这手艺有什么窍门吧。”晨言着急地问。
“我今天变得这戏法，是我的看家本事，我那搭活的路上染了病没法来，我就只能直接表演这门功夫了。我这门手艺须得从小练，我们的技巧大体分为粘、摆、合、过、月、别、捧、开，其实都是一些小伎俩，就是将要变的东西或夹或挂在衣服和毯子上，其实现在很多艺人为了吃饭都把这秘密卖出去了，不过就是知道了这秘密也有人看，因为内行知道这功夫不简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这手艺要求我们艺人，能够带着九十多斤的东西行走自如谈笑风生，您能看出来我现在身上就挂着九十多斤的东西么？”
晨言听完很诧异，纵是自己天天习武，真气护体，一直带着九十多斤的东西走起路也一定会不自然，这人根本不会武功一点内力没有怎么可能做到。
卢平看出了晨言的疑问，示意他摸摸自己的肚子。晨言一摸，原来他身上全是各种器物。
卢平又接着说道：“知道了吧，我们这行入行第一条要求就是，脸阔、肩宽、腰细，这样藏了东西看起来才不会不协调，我们平时练功‘压桩子’要带一百多斤的重物练，才能保证正式表演时轻松自如不露马脚。”
“你们从小就练一定很辛苦吧。”晨言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让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从小就受这种苦。
“辛苦？谁还顾得上辛苦不辛苦，我们跑江湖，为的就是有口饭吃，没那命投胎到帝王将相家，别说一百斤，就是三百斤你也得练。都是些为了活命的伎俩，不练的苦谁给你钱啊。”
“难道你们不干这个不行么？咱们皇上一直致力让老百姓过好rì子，怎么会吃不上饭呢？”晨言很好奇，明君治理下的天下怎么会吃不上饭呢。
卢平上下打量了下他俩说道：“是，是，当今圣上自然是天下第一的好皇帝，为了百姓打下这江山，只是外患不断，咱老百姓的rì子才稍微不好过一些。”
小胖打岔：“别说这些了，好好看看这些表演吧，别错过好看的节目。”
“这位老板说的是，我好好给二位说说这些门道。”卢平接过话。
………【第十六章 殷三爷】………
第十六章
殷三爷
三人走在人群之中左顾右盼，顶缸、翻跟斗、顶碗，各式各样的杂技，各式各样的戏法，还有算卦的相士。晨言看到什么都感到好奇，小胖则是很开心的到处看表演，卢平便给他们介绍这里面的门道。
晨言看有个人用手往没点火的油锅上一放，油锅就立刻沸腾起来。晨言看看说：“这应该是气功吧小胖，我怎么没感觉到他的灵力。”
小胖看过来说道：“确实没感觉到真气，卢平，这是什么功夫？”
“咳，您二位这打扮定是武艺高强的高手怎么也被这小把戏骗了，这不过是那人手中有硼砂，硼砂放进温油里就会有这种效果，其实您要是伸手到油锅里就知道，根本不烫手。像把手放进热油锅里，隔空炒蛋，手指点灯，这都是些靠道具的小把戏，行内人都知道，不需要什么技术。像是缩骨功，大小搬运术，杂耍，这些才是要从小练得真功夫。”
“哦，那那些看相的，我看也没有灵力，应该不是真道士吧？”晨言又问。
“您算说对了，那些看相的确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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