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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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上次去王宫后，已经有些日子，原来歌特以为海格会十分紧迫的开始调查拉斐尔继玛格丽塔学院之后，会重新选择哪里下手，没想到海格自那日之后，再没提及过这事。
　　真是的，歌特觉得自己从不会对任何事产生极大的兴趣，可偏偏就是对海格十分执着的‘那件东西’产生了兴趣，搞得现在他比海格更迫切。
　　只是……
　　歌特看向与他相对而坐的海格。
　　现在的海格又把自己沉静成一座雕像了。
　　脑袋被天火抢去当球玩的伊万，因为没有方向指引，身体扭扭曲曲的在花店里乱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小木桌旁。
　　“伊万，我有个问题。”既然海格已经成为一尊‘雕像’，那么歌特只能与别人对话了，“上次我送信函来这里，为什么你会知道那封信是给天火的？”
　　“这还要问么？歌特大人。”在天火手上的伊万脑袋发出声音，“那信函上有那么重的火味。”
　　“火味？”歌特眉头一挑。
　　“是啊，歌特大人，难道您不知道那封信是给天火的？”
　　伊万的反问，让歌特有一点难堪，难道他会承认自己是被海格支开了？这怎么可能！
　　不过，伊万和天火，既然已经成为鬼，他们就没了人类的小心思，天火直接解开了歌特的疑问。
　　“歌特大人，火味就是人类所用到的火药。上次海格姐姐跟我提过人类战争已经开始用起了大炮，我对这些东西向来很敢兴趣，所以那封信函的意思就是让我做一个大炮出来，当然也必须制造出炮弹，银色的那种。”
　　说到这里，天火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姐姐会用那银色火炮打歌特大人呢，没想到原来不是吶。”
　　歌特挑起眉梢，按捺住异样的情绪，眯着眼问道：“那么又是用了什么方法，将你做出来的火炮送到海格手上？”
　　天火瞪大着眼睛看歌特，似乎她很不能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歌特为什么会不知道。
　　她没有回答，而是看了海格一眼，就捧着手中的‘球’默默的向花店更深处走去。
　　歌特有些恼怒，他堂堂撒旦之子，真的要在这里受这群百鬼的气么？
　　回过头，却看到海格将右手举在齐胸位置，好像魔术一般，伊万的脑袋就出现在她的手上，随后她轻轻一抛，伊万的脑袋终于装回到了伊万的身体上。
　　伊万重新得回他的脑袋后，似乎相当烦恼，气冲冲的就往刚才天火离开的方向去了。
　　“恶魔也是喜欢钻牛角尖的生物么？”海格终于不再是雕塑形态，对着歌特淡淡一笑，“既然你始终跟在我的身侧，为什么不能直接问我呢？”
　　歌特英俊的脸上显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好歹他将来就会成为地狱之王，竟然问这种低级的问题，那实在太丢脸了。
　　“你不愿意问了，我还是愿意告诉你。”海格说道：“这是天火的特别之处，只要在她手上的东西，瞬间就可以到我的手上。”
　　说到这里，海格的笑容更显诡秘，“就好像那晚你喝到的印度奶茶，其实我也有品尝到，果然味道醇美。”
　　歌特一怔，还记得那晚天火明明说着印度奶茶是连海格都没有机会尝到的极品，原来自己被愚弄了。
　　得快一点转换话题，不然他的恶魔脸皮都夸丢没了。
　　“海格，我觉得最近实在缺乏运动，很想找个什么打上一架。不如就让我去帮你查清楚拉斐尔的动向，然后把他揍到鼻青脸肿的带到你面前来，如何？”
　　海格看着歌特，她的瞳孔好像一汪死潭，可以让人忘记现在正是夏日炎炎，反而感觉到一丝幽森的凉意。
　　“歌特，其实拉斐尔究竟要做什么，会危及多少生命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担忧这些的只有修吉亚而已。其实，如果拉斐尔成功的制造出了长生不老药，莉娜不用再倚靠我，就会想办法打开那扇门，我要的那件东西也能得到。”
　　海格的这句话里，包涵了太多信息。
　　歌特虽没有直接问过，但从海格与修吉亚的谈话中也能知道些许。
　　这样说来，那扇无法打开的门内，‘那件东西’不仅仅只有一个么？要不然怎么同时满足于伊赫斯女王和海格两个人的需求？
　　还是海格早就做好门被打开后，她会与伊赫斯女王展开一场‘那件东西’争夺战？
　　不，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要的时……那扇们无法打开，难道仅仅是因为伊赫斯女王现在不想打开它？
　　整理一下现在知道的。
　　那扇门内的东西，无论是海格还是伊赫斯女王都像要得到，但是在需求那件东西的时间上，伊赫斯女王是希望再得到拉斐尔为她制造的长生不老药之后才拿到那件东西。
　　歌特猛然抬起头，对上了海格沉静的眼神，“是的，歌特，你想得没有错。莉娜能借助我的力量保持女孩容貌的秘密，就在那扇无法打开的门后。”
　　“真是讨厌，我的海格怎么能让别人占尽便宜？”歌特勾起嘴角，“其实我很不喜欢看到拉斐尔的成功，更希望在地狱中见到那个莉娜·维多利亚。既然这样，让我想想，拉斐尔会在哪里选择最圣洁的灵魂？”
　　“嗯。”海格非常好心的提醒道：“不仅仅是圣洁，更需要有相当的数量。”
　　歌特先是一怔，随后笑了。
　　海格似还说拉斐尔做什么，死多少人都与她无关呢……
　　她明明在乎得很嘛。
　　

　　☆、第五十一章　头绪

　　海格的生活并没有被任何紧张气氛渲染，悠闲而温逸。似乎她从没有想过要去调查些什么。
　　或许，海格从来都知道，许多事并不需要她有意的调查，一样会在她面前浮现真相。
　　这一天，在外面闲逛一圈回来的伊万破天荒的带了一份报纸。
　　这个违反常态的举动让一整个夏季都要替代黑猫负责看店的歌特侧目许久。
　　伊万也意识到自己会带报纸回来的确有些奇怪，无厘头的解释道：“出去逛逛，看到那些脑袋不能取下来的人类都在那里买这些纸。主人说过，要向黑猫学习，到哪里都要融入周围，所以我也跟着买了份。”
　　歌特依旧侧目，“伊万，你继续解释下去，我就要来拧下你的脑袋，确定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伊万了。”
　　伊万晃了晃脑袋，夏然他对歌特话中的意思并不是十分了解，只是把那句‘拧下你的脑袋’听得真切。
　　于是不用歌特动手，他十分顺手的摘下自己的脑袋，往空中一抛，看这个抛物线，正是往歌特那里落去。
　　“歌特大人对我的脑袋有兴趣，借你玩玩就是了，我相信歌特大人一定比天火温柔多了。”
　　歌特伊万的身体晃晃悠悠的离开，摇了摇头，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伊万买回来的报纸上。
　　——伊赫斯国最著名的三所神学院，圣休士神学院、保丹尼神学院、银仪赫神学院，欢迎全国各地拥有圣洁心灵的神学者们。
　　这是某一个大篇幅的标题。
　　歌特勾起嘴角，“哎呀呀，海格，你就不要躲在角落里了，快来看看伊万带回的稀奇东西。”
　　海格缓步从暗处走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歌特，难道对恶魔来说，一份报纸就可以称之为‘稀奇的东西’？”
　　歌特挑动眉头，“当然稀奇，报纸不仅仅对我来说很稀奇，对海格应该也是一样。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没有倚靠报纸去得到任何信息，但今天好像会有例外。”
　　指着报纸上的大标题，歌特勾起嘴角，“海格我在想，从你与修吉亚达成协议到现在，你没有任何动作，是不是就在等今天的这个消息？”
　　海格去到小木桌旁，坐下，目视远方。
　　歌特知道，海格所看的方向就是王宫的所在。
　　“或许是吧。”这是海格的回答。
　　就像海格自己所坚持的，她并不是伊赫斯的臣，所以绝不会着手调查伊赫斯国内的事件，与修吉亚的协议也仅仅是由她来追踪大天使拉斐尔，所以人类的异动与海格无关。
　　就算那些异动是因为拉斐尔，但只要没有明确拉斐尔的所在，海格绝不会随便行动。
　　“人类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是最纯净圣洁的。但是在这个丑恶的世界浸淫太久，权位、金钱、利益、私心，一切都让人类变得和这个世界一样残酷，丑恶。
　　拉斐尔要在人类中寻找圣洁的灵魂，我的脑海中，立刻能想到的就是迎接新生命的诞婴医院，另一个就是有着上帝仆从，修女和神父的修道院。
　　在我看来，要最快速的收集圣洁的灵魂，当然是诞婴医院更为方便快捷，可如今看来拉斐尔选择了修道院。”
　　的确啊，神学院作为一个最为神圣的地方，谁曾看到过他们会在报纸上做广告？
　　这简直就像一种招揽，要招揽数量庞大的圣洁灵魂拥有者。
　　“不对新生儿下手么？”歌特嗤笑道：“到底是产自天堂的天使，这点怜悯之心还是有的。”
　　“天真的恶魔。”海格冷笑道。
　　歌特实在是很不愿意听到自己这样被海格评论，从表情上就看出相当的不满。
　　他可不觉得自己哪里天真了，难道他哪里说错了么？
　　海格说道：“无论玛格丽塔学院的事，是不是拉斐尔的试探，都已经被我们破坏了。所以，如果这一次他认真了，自然要选择隐蔽性更高的地方。
　　如果选择诞婴医院，新生儿大批量的死亡不仅会引起人类的恐慌，也会让有着高尚名声的天堂重视起来，这样会给拉斐尔的计划带来麻烦。”
　　“所以，拉斐尔选择修道院下手，是学会了隐晦的做事？”天堂是与地狱对立的地方，歌特实在没兴趣了解其中的矛盾恩怨。
　　只是在他看来，玛格丽塔学院的事件，拉斐尔做得已经足够隐晦了，可终究是要夺取大量人类生命的事情，想要保持天使的光辉形象，必须做得偷偷摸摸，实在难了点。
　　歌特甚至恶趣味的想，如果拉斐尔不是大天使，而是恶魔，要做这种事就容易多了，反正恶魔本来就背着许多恶名。
　　只不过，背着恶名的恶魔也不屑做这种事。
　　恶魔陶醉于灵魂的美味，直截了当，根本不会去和人类谈什么交易，就算是人类的帝王。
　　“或许是吧，谁知道呢。”海格唇角微翘，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这一次的对手，我无法预知他的内心，他的行动，没有任何绝对压制的游戏才有可玩性。
　　上一次他的计划被我们破坏，所以这一次拉斐尔不仅要防着加百列，同时也会选择让我们更难插手的方式完成他的诡计。我不仅有些期待，更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帮助莉娜。”
　　“不，海格。”歌特做出思索状，“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为什么我觉得拉斐尔想阻止的并没有你呢，以你这个人类，要出入修道院实在和去歌剧院没什么区别。会对那种地方产生排斥感的，也只有我和黑猫这类了。”
　　

　　☆、第五十二章　潜入

　　海格的目光从远处回到歌特身上，诡异的笑容如同一朵冰冷月光下盛开的黑玫瑰，“我可没有让撒旦之子与天使对弈的打算。”
　　“嘁，我这种等级的恶魔，那些不适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歌特勾起嘴角，“不过我倒是很赞成让黑猫好好的在花店中避暑，她去到修道院的话，只怕漆黑靓丽的黑毛都会因为炎热而掉光。”
　　“就算我们知道拉斐尔把目标定在修道院，但我们依然不知道他的具体下落。”海格难得摆出思索的神情。
　　歌特轻笑道：“那个对你有意的贵族少年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圣休士神学院、保丹尼神学院、银仪赫神学院，拉斐尔必定在其中之一。”
　　海格回以轻笑，“歌特，你是希望我成为一个虔诚者，去每一个报纸上提到的修道院忏悔自己的罪过么？”
　　歌特的眼神变得饶有趣味，“海格，你是在开玩笑么？你想要知道一件事情，会这么麻烦？”
　　“也是呢。”海格笑得越发不怀好意，“歌特一直说，只要是我的愿望都会为我实现，就当是为了得到我的灵魂所做的努力。不如，你为我去那三所修道院看一看？”
　　歌特的表情僵了一下，他已经感受到海格的浓浓恶意，如果他连着去了三所修道院，那些圣洁的气味会逼得他要去和黑猫一起避暑。
　　看着歌特的表情，海格哈哈大笑，“所以人类才会一直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一直不屑天使要在人类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不能随心所欲。但也因为如此，他们在人类中收集到了不少信徒。
　　那么多向往天堂的，信仰上帝的人类，那么多神学院，但却从没有见到过魔学院，会有多少人是崇尚恶魔的呢？”
　　“海格，你是在撒旦之子面前看不起恶魔么？”歌特的眸中，闪出了莹莹红光，这简直就像一种威胁。
　　“歌特，你应该知道，我最看不起的只有人类。”
　　海格说着，就来到店内的展示台，十分随意的挑选了帽子面纱，“那次让你回这里送信，让你很不满意。所以现在我不会再支开你，只是我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那三所修道院，你要不要跟来？”
　　歌特微笑，“海格，你是想让我去忏悔自己的罪恶？那样的话，只怕穷极三所修道院神父的一生，都听不完呀。”
　　谈笑到此结束，最后歌特还是跟着海格一起来到了圣休士神学院。
　　站在圣休士神学院的大门外，这所著名的建筑相当宏伟同时静谧，更不乏进进出出的人群。
　　“真是可笑呢。”歌特的脸上尽是讥笑，“明明人类的贪婪源自内心，还很享受贪婪的过程，偏偏还不忘记要来这里为自己的贪婪忏悔……真是口是心非的物种。”
　　海格意味深长的看了歌特一眼，唇角微翘，“谁说……不是呢。”
　　在对上帝极为信仰的伊赫斯，神学院也就是修道院，是人们十分愿意前往的所在，这里是就算平民也可以毫不顾虑就进入的地方。
　　因为人类相信，上帝的眼中看不到那些浮华的事物，地位、财富、权利……上帝不会在乎，上帝会平等的看待每一个忏悔罪过的人类。
　　“不愧是著名的修道院，就算不是周末也会有这么多‘信徒’聚集在这里。”歌特难得咧开嘴笑道：“不过也多亏了是这样，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多不适感。毕竟谁是真正拥有圣洁灵魂的信徒，谁又是心中藏着丑恶却一样企图得到上帝庇护的罪恶者……人的心，那些神父和修女可是看不到的。”
　　海格面无表情的观察着修道院里的一切，突然问道：“神父和修女的确看不到，恶魔能看到吗？”
　　歌特一怔，不过顺着海格的目光看向某处后，片刻就明白了海格的意思，“那是当然，恶魔相比天使，对人类的灵魂更加敏感。就像人类对美食的态度一样，是用蹩脚食材做的隔夜蛋糕，还是上等材料做的新鲜甜点，再愚笨的人类都看得出来。”
　　歌特说话的同时，一直看着海格所看的方向。
　　那里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特别，只是有一个神父在给周围树木浇水。
　　或许在人类的眼中是这样，但歌特一眼就看到神父身后的白色翅膀。
　　报纸上提到了三所伊赫斯著名的修道院，而海格之所以会选择圣休士神学院，歌特猜想，那只是因为圣休士神学院距离波菲里比较近而已。
　　可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就看到了天使，难道拉斐尔就在这里？
　　在那边浇水的神父也感受到了异样，一抬头就看到了海格和歌特，他在皱起眉头的同时，拔腿就跑——
　　那逃命似的奔跑速度，如果让信徒看到，一定会觉得神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