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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圆走到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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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t恤衫,李奥阳后背上的皮肤清晰地感觉到了顾彤滚烫的泪水。他的身体僵硬了片刻,然后,他慢慢转回身,双手捧起顾彤的脸颊。他拭去她脸上的泪珠,然后俯下身去,将她打横抱起,走去卧室。
夜里,顾彤紧拥在李奥阳腰间的力道丝毫没有松懈,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带着满足的笑意。
暗夜也恰到好处地隐去了李奥阳双眼中的痛楚,他一双浓密的剑眉紧紧蹙着,无边无尽的空虚感又开始肆意地撕扯着他。又一次,他想到了香烟。
李奥阳轻轻地想将顾彤揽在他腰间的双臂解下来,但顾彤却在他怀里柔声问道:“怎么了?”
“我出去抽个烟。”
顾彤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将头往他怀里蹭了蹭,柔声说道:“没关系,就在这里抽好了,我没事儿。不管怎样,都别再让我一觉醒来,怀里只有冷冰冰的空气了。”
顾彤的话成功将李奥阳留在身边。但却无法阻止他眸子里的痛苦飞扬跋扈,这次,李奥阳没法借助香烟麻醉他自己,他只是轻阖双眸,浓眉紧蹙,默默同痛楚拉锯着、磨着,直到天亮。
一个月来,阮蓝就这么听着苏铭辄兴奋地对她讲述德国一路打进决赛的经历。阮蓝彻底无语了,如今,她也不得不关注7月14日凌晨三点德国同阿根廷的终极对决。
苏铭辄一再要求她不准熬夜起来看比赛,但阮蓝如何能睡的着?三点的时候,她睁着朦胧睡眼坐在沙发上,眼睛直直盯着电视机屏幕。看的出来,面对冠军争夺赛,两支球队都打得格外小心,也都很谨慎。
阮蓝的心情十分忐忑。估计,千里之外的苏铭辄心情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加时赛上半场结束时,双方比分依旧0:0。阮蓝想,点球大战或许是免不了了。然而,下半场凭借德国球员格策的一粒进球,彻底拧转了僵局。此时,双方队员的体能已经急剧下降,纵使阿根廷有梅西这样的大牌球星,也决计是回天乏力的。
裁判终止比赛的哨音响起,德国1:0大胜阿根廷。二十四年后的今天,他们再次夺冠。
阮蓝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苏铭辄的信息只有五个字:德国夺冠了。
阮蓝同样回复了五个字:我也看到了。
她以为苏铭辄接下来会同她再说什么,比如,让她兑现诺言。然而,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包括接下来一周,他都再也没提那个赌注。渐渐的,阮蓝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只要苏铭辄不提,她是决计不肯提的。尽管她不清楚苏铭辄何以突然变得如此沉默,但她并不想深究,因为,她还不知道要如何承担赌局失败之后的结果。
其实,苏铭辄突然沉默也是有原因的,一则,他在酝酿一个能让阮蓝接受他的计划;二则,单位下了调令,明年开始,他将被调往电视台,去主持一档法制节目。这段时间,他得带新人,并帮助对方尽快适应并接手他现在电台主持的这档节目。
月底,一段时间的忙碌终于趋于平静。苏铭辄闲暇之余登陆他的那个“赵家士程”的微博,有很多的热心听友一直都有留言,关心他近期同“不是琬儿”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苏铭辄唇边浮起一丝微笑,沉思了片刻,他动手敲下一段文字。
7月31日,李奥阳应邀来上海一家医学院为放疗专业的学生做一次讲座。飞机下午到达,不过,李奥阳并没有告知校方他确切到达的时间,他不愿让校方兴师动众地过来借机。
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报出自己居住的酒店名称。
出租车里,司机开着收音机,一道温暖的男音在说:“我曾经跟你说过,你低头的动作很符合我对张爱玲笔下白流苏的想象。曾经,我也一度羡慕范柳原,为了成全他的爱情,为了让他得到一个女人的真心,使得香港那座大都市在战争的炮火中沦陷了。
“但是如今,我发现,我的幸运不输范柳原。我知道,你不会忘记世界杯开始前我们打的赌。那时,你答应我,假若今年的世界杯德国夺冠,那么,你就嫁给我。我常常感激,或许因着我们的赌注,时隔十二四年,德国再次夺冠。上天待我终是不薄。那么,此时,我只想问你,做好了嫁给我的准备了吗?”
听到这里,早已经没有了心的李奥阳,只感觉灵魂颤了颤。曾几何时,他也如此深沉的爱过,也曾经恨不得把一腔热情,全部倾注在对方身上,却还害怕那般连自己都觉得夸张的热情,会吓到对方,而不得不拼命压制自己,改以涓涓细流的方式,丝丝缕缕地想缠住对方一辈子。哪知,到头来,还是落得一个带着一腔冷掉的感情和一个木然的灵魂,独自生活的后来。
等他从思绪中缓过神来,耳边传来一首英文歌《Right here waiting》: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伴着这曲子,那道温暖的男音无比深情道:“《Right here waiting》,这首曲子,是赵家士程送给他的女孩儿的。他说,‘正如歌里唱的那样,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在何地,无论你做何事,我就在这里等候你;不管怎么样,不管我内心多么哀伤,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曼祯曾经对世均说过,‘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那么,今天我也对你这么说。过去的四年来我是这么做的,今后无数个四年,我依旧会如此等下去。
“‘沈从文先生说过这样一段话,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近来,我常常憧憬,很多年以后,当我们也进入耄耋之年,夕阳下,我对你说出这番话时,得是怎样的幸福情景啊?
“‘爱一个人是给予,是成全;给予别人,成全别人,但也得成全自己,不是吗?’”
……
听到这里,李奥阳不由得眉峰紧蹙。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司机即刻体恤地将收音机关掉。
电话是校方负责人打来询问他到达时间,准备去接机的。
挂断电话,李奥阳侧过头,凝眉望向窗外,视线沉甸甸的。他想,这样的等待实在过分伟大,如同顾彤。顾彤曾经流着眼泪对他说过的类似的话语,依旧历历在目。
李奥阳承受不起对方如此的一往情深,但他却扛起了该为对方承担的责任。只是,收音机里提到女孩儿,你是不是也会因为这片执着的深情,而承担下这沉甸甸的责任?
李奥阳的眼窝湿润了,为这个似乎同他“同病相怜”的女孩儿。但是,因着接了这个电话,也使他错过了听到女孩儿名字的机会。
就在李奥阳电话铃音响起,司机关掉收音机的时候,苏铭辄在电波里说道:“‘赵家士程’还说,‘阮蓝,我没想过勉强你,要是你不愿意嫁,那就让我这样安静的守候在你身边一辈子,我也是安心和知足的。但是,请你不要再跟我说出,让我找其它女孩儿的话。就像你一辈子都放不下他一样,我何尝能放得下你?
“‘对于你来说,过去的记忆总是清晰的过份,因此才导致当下的痛苦如此深沉。然而,过去是无法更改已成定局的结果,但未来却充满着无可预知的变数。既然过去那般痛苦和无奈,那你何苦痴痴执着?何不放下过去,拥抱将来呢?
“‘将门推开,等候在外面的阳光才能照进去。推开门而已,如此艰难吗?’”
作者有话要说:
☆、痛苦过,那“幸福”还会远吗?
这个晚上,阮蓝从苏铭辄发过来的录音中听了他的节目。她的心似乎被压在了世界上所有的大山摞起来后的最底层,令她感觉到了灭顶的沉重。
写与李奥阳分别的那段,多少个晚上,她不得不屈起身躯蜷缩在床上,以抵御浑身上下传达到大脑的痛感。
原本,她以为她的心和灵魂早在分别的那一刻就麻木了。谁知,只要想到曾经同他一起的、活色生香的过去,那麻木了的心和灵魂立即便会苏醒过来,但却只能感觉痛。
就像苏铭辄说的那样,曾经的甜蜜越是清晰,这股痛越是凛冽。就如同风雪总会伴着寒风,将人吹冷打湿还不算,还要以刺骨的寒冷,彻底摧毁人们的意志。
阮蓝登陆那个“不是琬儿”的微博账号,私信了“赵家士程”,她写道:故事里,吴思阳和司贤分开了。但远远还没到最后。我想,能不能等我邂逅了等在故事结尾的思阳,听过她对我说的话之后,再回答你的问题,好吗?
不消得一分钟,阮蓝就收到了他的私信回复。苏铭辄说:我会和故事里的赵程一起等你。
入冬以来,阮蓝接连得了两场重感冒,不得不请假去医院门诊依靠挂水减轻症状。
故事,差一个结尾就要写完了。但这时,阮蓝却分明感觉她空空的躯壳,又布满了裂缝,哪怕一丝轻微的风吹来,都会令她有种被“风化”成碎末的感觉。她甚至意识到,等故事完结的那刻,或许也是她自己的大限之日。
她暗暗感谢苏铭辄的建议,使得她又一次重温了同李奥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想,这些年来,她身体里残余的这点儿体力,或许就是为了让她将生命里这段璀璨生花的经历记录下来。
这个周末,苏铭辄来看阮蓝,却见阮蓝苍白虚弱的很。阮母更是满脸的焦急之色。尤其当看到阮蓝擤出的鼻涕里满是血丝后,苏铭辄再也顾不上许多,他硬生生地将阮蓝带去了上海的医院做检查。
周一一大早苏铭辄便陪阮蓝来了医院。
阮蓝的主治大夫仔细询问了阮蓝的感觉,之后给她开了各种检查化验单。颈部B超显示淋巴结略微有些肿大。但医生说感冒发炎也有可能会引发这个症状,目前不好断定一定是病变部位的原因。还是得等做完CT扫描后才能最终确定。
但预约做CT的时间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苏铭辄只好载着阮蓝回家了。回去的路上,苏铭辄开着收音机,他的同事在节目里深情哀悼歌手姚贝娜的离世。
阮蓝身体僵硬地靠在座椅上,心想:一旦得了这病,总归是逃不掉的。明天的太阳固然美丽,但就是不知道,到了明天,还能不能张开眼睛去欣赏。
苏铭辄关掉收音机。他知道他的举动其实很多余,阮蓝想必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是的,阮蓝昨天下午就从微博上看到了关于姚贝娜离世的消息。但对于苏铭辄的举动,她并没有吭声,因为她懂得他的举动中包含的细腻。
将车在车位上停好,苏铭辄解开安全带,看着阮蓝说:“别人是别人,你是你,老话都说,一样的病不一样的命。更何况,你的病根本同她不一样。”
阮蓝冲苏铭辄笑了笑,说:“铭辄哥,我没事儿,就是复发了也没什么,我都已经侥幸地多活了快要五年,也够了。”
“什么叫‘够了’?”苏铭辄突然一脸严肃,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贝,“你是不是认为没有了李奥阳,你的生活继续下去,或者就此终止,全都无所谓?这几年来,你麻木不仁的生活着,你认为这样就‘够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你想没想过你的母亲?想过妈,甚至是我?
“在你看来,我这些年对你付出的感情就这么没有分量吗?真有那么一天,你认为我的感情,就能那么轻易的终止吗?阮蓝,这些年来,李奥阳的痛苦我都品尝了,但他的幸福我从没体会过。”
苏铭辄眼神凌厉,他第一次喊出那个他在心里无数遍羡慕过、嫉妒过的名字,声音十分不自然。
“铭辄哥,你是知道的,我之所以离开他,就是因为我这病……同样,我迟迟不肯接受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吗?”苏铭辄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他道,“是的,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多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离开他,是因为你那样深的爱着他,甚至连未可预知的伤害都避免让他承受;你不肯接受我,却还是因为你满心全是他,这么些年来,你从没让他离开过你。你问问你自己,这些年来的分分秒秒,有哪一刻你是放下过他的?”
阮蓝惊恐地看着苏铭辄,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大动肝火。阮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只能说:“对不起,铭辄哥……”
阮蓝的话还没有说完,苏铭辄突然将她一把扯到眼前,他逼视着她的双眼,道:“别忘了,叔叔临终前可是把你托付给了我,这些年来,我不过是尊重你的意见,但你记住,我的一再迁就也是有底限的。”
说着,苏铭辄突然垂下头去,狠狠地吻住了阮蓝的双唇。起先,乍一反应过来的阮蓝拼命地挣扎,但却被苏铭辄更加紧的禁锢着,她丝毫动弹不得。最后,她索性放弃了挣扎,任他狠狠地蹂躏着她的唇。
随着理智的逐渐恢复,苏铭辄停止了他的疯狂。他松开一些禁锢阮蓝的力道,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心里满是愧意,但态度依旧强硬,他说:“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的未婚夫。记着,不管明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你都得活下去,要死乞白赖地赖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丈夫对妻子的命令。”
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谁都没再说话。刚打开门,在家等候的沈青便急切地迎上来,问:“检查的怎么样?”
苏铭辄将阮蓝的包放在鞋柜上,并没进家门,他看着母亲道:“具体还得明天做完CT扫描才能知道。”随后,他对身侧的阮蓝道,“好好休息,我回台里趟。”
阮蓝没有看他,只是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等一下,”沈青喊住苏铭辄道,“别忘了七点去机场接上你姑姑他们。”
“知道了。”
苏铭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是说找同事替班了吗?还去台里干什么呀。”沈青望着苏铭辄远去的背影疑惑道。继而,她凝视着阮蓝一脸的不自然,问:“告诉妈,是不是铭辄欺负你了?”
“没有,沈妈妈,铭辄哥他怎么会欺负我。”阮蓝岔开话题说,“沈妈妈,今天晚上家里来客人吗?”
“是铭辄爸爸的表妹,也就是铭辄的表姑姑。两家是老亲,但由于不在一个城市,隔得比较远,近几年来很少走动了。尤其铭辄爸爸去世后,我的工作性质又全国各地跑演出,两家关系一度中断了几年。不过近期,她家女儿刚嫁人,从外地回门,特地经过上海,顺便来家里看看。”
“哦。”
“想吃什么?我先去给你做点儿,今天晚饭可得耽误了呢。”
“沈妈妈我现在不饿,晚会儿吃也没关系。”
沈青摸摸阮蓝的长发,道:“孩子,对于生死,我们主观上无法做主,但既然我们还活着,那就得活的出彩。只要还能呼吸,那我们就争取去歌唱;要是能够歌唱,那我们就努力去跳舞;若是能跳舞,那我们就更加要活的兴高采烈。要活出一个良性循环,知道吗?”
阮蓝依偎在沈青怀中,点了下头。
沈青慈爱地抚摸着阮蓝柔软的长发,说:“你先回房间里休息会儿,我去厨房帮阿姨打打下手。”
“我也去帮您。”
沈青制止了阮蓝,道:“听话,趁现在清净,你赶紧先去休息会儿,待会儿家里来了客人难免闹腾。”
阮蓝只好独自回到房间里。
约莫八点左右,阮蓝和沈青帮助家里的阿姨一同布置好餐桌。刚刚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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