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别淘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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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手掌。

　　　　听到掌声，云子卿回头道：

　　　　“小桃，走！我们去找个渔夫伯伯搭我们。”。

　　　　“哎，可以吗？我们不会打扰他们工作？”。

　　　　“傻瓜，我们可以当他们的帮手，帮他们扑鱼收网。”。

　　　　一听这话，百里桃的眼睛更亮了，边跑边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啊。”。

　　　　云子卿望着百里桃咯咯笑着跑向湖边的身影，莞尔一笑紧跟着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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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32　章　：打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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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征得一位渔夫同意后，上了一叶浅棕色的小船。

　　　　“大叔，撒了渔网我们就不用管了吗？”。

　　　　百里桃托着下巴蹲在渔船主人——既是靠打渔为生的中年人旁边问道。

　　　　“其实也不用怎么特别惦记，偶尔看上一眼。约莫一个时辰或者再多半个时辰就可以收网了。”。

　　　　蜷着裤腿的大叔呵呵一笑后，解释道。

　　　　只是那望上去如同一小撮草丛般浓密的胡须把他的嘴巴盖了个严实，百里桃只能凭借着那一动一动的胡须毛判断他真的有在张口说话。

　　　　等待收网的时间里百里桃可不会安分地坐着，扯着大叔东侃西侃，从大叔家里上八代一直聊到现在有多少个娃。

　　　　亏得大叔是个直爽又热情的人，喜欢交朋友。一番吹水下来，一大一小居然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知己感。

　　　　“女娃子，你不用去看看你哥哥吗？”。

　　　　大叔无意中瞧见了那快要与周围荷叶融在一起的男子，嬉笑地提醒道。

　　　　“哎呀，把子卿给忘了。”。

　　　　百里桃跳起来，钻过小船遮雨的船篷来到了另一头。

　　　　子卿背对着船篷坐在一把青竹编织的小凳上，浅绿的衣袖垂落在飘着鱼腥味和河水味的甲板上。他浑然不觉或者是察觉了却不在意，一双眼睛空朦朦地望着远处的荷叶。

　　　　绿水、绿衣、绿荷，这触目可及的深深浅浅的绿色，让百里桃有种误入一片与世隔绝的青山之地的错觉。

　　　　难怪一见面会感到熟悉，难怪相处起来觉得轻松，难怪对着子卿可以不设防。

　　　　这一刻，百里桃有些懂了。

　　　　他的气息真的与东凤山谷太像了，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家的气氛。

　　　　“桃子。”。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云子卿偏过头唤了一声。有些好笑地看着裤脚高高卷起、袖子高高挽起的百里桃。

　　　　她这身打扮可真像打渔大叔的，旁人不知情会错认为她是大叔家的娃吧。

　　　　“哎！”。

　　　　百里桃应了一声，走到他身旁好奇地问道：

　　　　“子卿你在看什么？”。

　　　　“云。”。

　　　　原来是云不是荷叶，只是云有什么好看的？百里桃仰头瞪大眼睛想找找这白花花、软绵绵的云有什么特别的。

　　　　“男娃子、女娃儿，要收网啦！想看趁早呵！”。

　　　　船头传来大叔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云子卿有种感觉，大叔这最后一句话十有**是冲着百里桃叫的。

　　　　“马上来！立刻来！”。

　　　　百里桃一听，白云就从她脑子里飘走了，仿佛眼前已看到也只剩下那满满一网兜的鱼了。

　　　　在百里桃热切地眼神下，大叔站在一旁当辅导员，百里桃光荣上岗变成打渔妹子。当然，她可没忘携带上云子卿一起干活。

　　　　两人在大叔口头指点下，一拉一扯一松，再拉再扯再松，重复了好几组同样的动作后，顺利把一网的鱼儿捞上了船。

　　　　“啪嗒”一声，随着渔网落在甲板的声音，离了水的大鱼小鱼生猛地挣扎着，不时弹射起点点腥气的河水还有几片鱼鳞。

　　　　百里桃全然不在乎衣服被弄脏，她兴奋地一把握住大叔的手道：

　　　　“师傅，你真厉害！”。

　　　　这可是她打捞上来的鱼儿呢！真真好有成就感。

　　　　被百里桃抓着手掌的大叔，听见百里桃的话有刹那的发愣，很快地他看着百里桃笑眯眯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上岸后，百里桃和云子卿挥手告别了那位看不清样貌的大叔，手里拎着两尾大叔免费大赠送的肥鱼满载而归。

　　　　那厢，年高在百里桃和云子卿出门一个时辰后，一如往常般端着洗脸水恭敬地站在他家公子门前。

　　　　奇怪的是他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回应，犹豫了一会他推开了云子卿的房门。

　　　　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他想都没想转身就去隔壁敲门，依旧得不到回应。推开，依旧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年高黑着脸站在百里桃的房间，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臭丫头，竟然在我眼皮底下拐带公子！。”。

　　　　吼完，年高旋风一般刮出了酒肆，刮进了小镇，满天地寻找“失踪”的两人。

　　　　“不对！”。

　　　　哼着小调的百里桃，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她猛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使劲想了想，她的脸开始红绿交替。

　　　　“帮我拿一下。”。

　　　　把自己手里的鱼塞给云子卿后，百里桃转身就往湖边跑。

　　　　只是那儿还哪里有刚才那位大叔的身影呢？

　　　　百里桃低头摸了摸自己手心。那应该不是错觉，她有感觉到大叔手掌的虎口有厚厚的一层茧子，当时太兴奋忽略了，现在细细想起来，一位普通的打渔者；手掌的茧怎么会长在虎口呢？

　　　　那分明是常年握剑的人才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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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33　章　：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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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饭，百里桃拽着云子卿再次上街。

　　　　初次下山得带点手信回家，至于钱嘛，昨天她偷偷从苏莫冷的荷包里摸了几张银票应该够用了。

　　　　咳咳，用别人的钱买礼物送给另外的人，怎么想怎么不厚道。

　　　　但是，一家人就休要计较那么多，所谓金钱难卖真心意。于是百里桃很心安理得地用苏莫冷的钱大肆采购了一番。

　　　　而且少了年糕那小子的打扰，和一位花季少男逛街的感觉太美妙了。若不是自己这小身板的年龄太小，说不定会有种一对小情侣的感觉。

　　　　但是小也有小的好处，可以光明正大地偷吃豆腐，还不怕云子卿怀疑。

　　　　百里桃那双手没停过，佯装不小心实则把云子卿的手臂、大腿、小腿摸了个遍。

　　　　受限于身高问题，对于云子卿这朵小青莲那美型的胸膛和锁骨，百里桃只能仰头兴叹、低头发誓——一定得长高！以后摸回来！

　　　　对于小桃的小动作云子卿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往那个方向想，这纯情的娃就这样被摸了还毫无知觉。甚至递了个手掌给百里桃牵着，担心她走丢了。

　　　　望着眼前略显稚嫩的修长手指，在阳光下闪耀着青葱白似光芒，百里桃乖巧地把自己吃了人家豆腐的爪子搭了上去。

　　　　看着云子卿还不够宽厚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小手，百里桃在心底猥琐地狂笑了。

　　　　买完礼物后，两人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在酒肆门口着急地转圈圈。

　　　　“公子！”。

　　　　年高一看见云子卿立刻扑了过来，把百里桃挤到一边，道：

　　　　“您去哪儿了？我一直找不到您，快担心死了。”。

　　　　暗中狠狠瞪了百里桃几眼。

　　　　百里桃不屑地翻了个大白眼。臭小孩！昨天他们俩好歹一起经历了追杀，居然一点革命感情都木有培养出来。要不是我把你带到菜市场甩掉大部分追踪者，凭你这二流的三脚猫功夫铁定玩完呢。

　　　　嗯，她好像忘记了她的小命还是年糕给救下的。

　　　　“我和小桃出去走走而已，别担心。”。

　　　　就是和她一起我才担心！年高心中暗道，嘴上却说：

　　　　“我寻公子回来时，老板告之公子留了两条鱼在厨房，我已经让人料理好了。公子，是否现在传膳？”。

　　　　“小桃，你饿了吗？”。

　　　　云子卿低头温柔地问道。

　　　　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青莲味，百里桃回了个笑脸道：

　　　　“我很饿了，随时可以吃下一头牛。”。

　　　　听见这有些粗俗的话，云子卿笑了，笑得如同出水芙蓉般清丽，迷得百里桃七晕八素。

　　　　响午，一行三人愉快地瓜分了早上那两条肥鱼。饱餐过后，各自回房。

　　　　不意外地看见苏莫冷已经在房中等候着了。百里桃从枕头下抽出事先备好的信放在桌子上，道：

　　　　“我们走吧。”。

　　　　苏莫冷带着百里桃上了一匹马，马鞭落下马儿奔跑起来，酒肆越来越远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别了，小青莲。别了，小年糕。有缘，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百里桃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酸酸的。她把头埋进苏莫冷的怀中寻求安慰，苏莫冷不动声色地收紧了臂弯。

　　　　马儿驮着两人向着来时的路归去。东凤的山谷上，有等着他们的安舟子和过来。

　　　　站在窗后，云子卿目送着小桃离去，直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他缓缓地抽出百里桃放在桌上的信，里面有一张纸，原来是一副画，

　　　　画上有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高女的矮，两人手里还各自拎着一条鱼，左上角还有一个大大的太阳。画纸的背面落款了“小桃”两个字。

　　　　这画的是他们早上打渔回来的情景，只是这画实在画得太艺术了，抽象得让人过目不忘，一如她的人。画虽然不好，但是小桃的字却是极好看的。

　　　　望着那古里古怪的画像，云子卿不由地笑了，小心翼翼地把这幅还没完全干透的画收好，转身出了房间。

　　　　他在这里耽误的时间有些久了，也是时候该启程了。家里还有好多的事情、好多的人在等着他。

　　　　这几天的愉快是那么地短暂，但足够了。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们还会再见面的。不知道那时的小桃还会记得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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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34　章　：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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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东凤已是深夜时分，主屋的烛火还亮着，似乎在等待着谁。

　　　　百里桃一眼就瞧见把两条腿搭在另一张椅子扶手上，懒洋洋横在大厅里的安舟子，以及在门口无聊地追着自己尾巴玩的过来。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熟悉的动物，百里桃心里忽然觉得很轻松。

　　　　“师傅！过来！”。

　　　　听见叫声的一人一动物齐刷刷地扭头，看见从黑夜中走来的苏莫冷和百里桃，他们“嗖”地一下冲了过来。

　　　　扑倒、舔一舔、蹭一蹭。

　　　　赢在起跑线的过来拔得头筹，毫不犹豫地往百里桃身上黏去，那股热乎的劲头让百里桃笑开了，干脆躺在地上与过来闹成一团。

　　　　苏莫冷瞟了一眼脏兮兮的百里桃，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移了移。

　　　　落后一步的安舟子无奈地看着滚在一起的百里桃和过来，虽然他也很想抱一抱百里桃，但是他是个成熟的知性男人，怎么也不好和宠物抢小孩吧。

　　　　他转移视线，落在了一尘不染的苏莫冷身上，不禁越发佩服他的大徒弟。

　　　　奔波了大半天衣服还如此光鲜亮丽，这份洁癖的功力日益见长啊。

　　　　趁着百里桃还在和过来玩耍，苏莫冷和安舟子走到了庭前的桃树下。

　　　　“桃子下山玩得还开心吗？”。

　　　　“嗯，还行。”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你不是都知道吗？”。苏莫冷看了一眼装傻的安舟子淡淡道。

　　　　依安舟子对百里桃宝贝的劲头，他肯定早就通过某些渠道知晓了他们在镇子里的一切事情。

　　　　“嘿嘿，瞒不过你。”，安舟子笑道：“你觉得云阁的人出现在镇子是为了什么？”。

　　　　想起那个青色的身影，苏莫冷蹙了蹙眉，道：

　　　　“能让未来统治西悬的接班人亲自出来办的事肯定不是小事。”。

　　　　“嗯。”，安舟子若有所思，尔后他接着道：

　　　　“虽然不是小事但是无需担心，云阁做事一向是中立的。我们还是把重心放在桃子身上吧，时间没多久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百里桃。

　　　　那个笑容那么开心、那么明媚，清脆的笑声在漆黑的夜晚里如晚风划过风铃般，轻轻地叮咚作响萦绕在耳边。

　　　　很突然地，苏莫冷开口道：

　　　　“师傅，我想让桃子搬下山住。”。

　　　　没有像上次听到百里桃要下山时那般强烈抗议，可是也没有立刻作答。安舟子拢了拢手腕边的衣袖，道：

　　　　“你是怎么想的？”。

　　　　“她向往着东凤外的世界。”。

　　　　眼前，浮现的是百里桃在酒肆的客房里拉着自己滔滔不绝的神情，当她说“东凤很好，只是有些太冷清了”，她的眼睛里分明有种东西叫做“渴望”的东西在闪闪发光。

　　　　她，喜欢东凤。她，热爱东凤。但这依然抵挡不了外面的世界对她的吸引。

　　　　“唉，我知道。容我再想想吧，至少这两年内不行。”。

　　　　苏莫冷了然地点点头。

　　　　“什么两年内不行？”。

　　　　旁边忽然插出个声音疑惑地问道。

　　　　“桃子！”，安舟子抬头望着站在桃树树杈上的百里桃，扶额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热衷于偷听我们讲话。”。

　　　　这些年桃子的轻功见长，只是为什么她就不能把轻功用在正当点的地方呢？每每苏莫冷回来，他想和他好好说上几句话都地时刻防备百里桃听墙角。

　　　　“谁叫你们两个总是打哑谜，把我一个人蒙鼓里。”。

　　　　百里桃相当不满地翘着嘴巴抗议道。

　　　　“啊哈哈，天好黑哦。桃子，快去睡觉！小孩子不能熬夜！”。

　　　　百里桃一会望望苏莫冷、一会望望安舟子，从他们的表情里琢磨不出东西。她放弃，带着过来回房。

　　　　只是那离开的小身影看上去有种可怜的意味，害的安舟子心脏不忍了一把。

　　　　“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

　　　　“嗯。”。

　　　　苏莫冷应了一声，跟在百里桃后边也回了房间。

　　　　左瞧瞧没人，右看看还是没人。安舟子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握在手里，目光柔和地仿若看情人般盯着它，手指轻轻地摩擦着。

　　　　“小芙，孩子们都渐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还能留他们在身边多久呢？”

　　　　那一刻，玩世不恭的安舟子身上浮现了一种孤寂的气息，只是在这样黑、这样深的夜里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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