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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笙(女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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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笙见状,知道再逼迫也没用,只得挥袖出门。

  谁知刚出门,一个拐弯,就看见牧云晟静静站在门口。

  目光里带着微弱的受伤:“你要离开这里?”

  景笙也懒得追究牧云晟偷听,便道:“不是,我只是想自己去找我的侍女。”

  牧云晟眨眨长睫,精致的脸颊上绽开一个浅笑:“如果是这样,说不定我可以帮你离开。”

  看着牧云晟真诚的模样,景笙其实很想说只要你一句话不用你帮我也能出去,但这样的念头也只是想想,毕竟还在别人的地盘,景笙点点头问:“怎么出去?”

  牧云晟一个侧身,转到一边,仿佛淬着水光的眼睛向着景笙看来,柔声道:“你跟着我走。”

  “还要走多久啊,公子?”

  “到了。”君若亦的眼睛幽深,手不觉按上腰间的剑柄。

  直接进驻进东城的行宫,君宁岚的行踪比想象中的还要好找。

  东都行宫修在广江之畔,风景什么自不必说,整座行宫地势极高,四周戒备森严,可是……君若亦看看整个广袤的宫殿群,扬起唇角,这么大的行宫,总会有死角,不可能看死,只是不知道姐姐关在哪里。

  摸了摸怀中偷出来的令牌,君若亦暗道:不管了,先潜进去再说。

  深邃幽暗的地下,冰凉的石板砖墙面爬满了暗绿的青苔,石砖上细密的裂缝交错,微锈的烛台镶嵌在墙面上,“噗”的一声一个火折子点亮,燃烧的火光点燃灯芯,暗黄的灯光福散开。

  “殿下,就在下面。”

  君宁岚刚下地牢,迎面一股寒气袭来。

  身后的侍从连忙送上大麾披上,君宁岚紧了紧身上的大麾,迈步下去。

  东都行宫的地牢里常年无人,硕大的牢中,寂静一片,几不见人影,君若兰正关在地牢最深处。

  还没走到底,已听见一声声催命似的咳嗽声。

  君若兰奄奄一息的倒在墙角处,虽然鬓角衣衫并不见乱,可是灰败的面色和光芒溃散的瞳仁却已显示出君若兰的狼狈。

  听见声音,君若兰抬起头,恍惚的瞳孔吃力的凝聚起来,瞬间沉静的面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淡然尊贵的晋王世女:“是宁岚么?”

  君宁岚和君若兰的关系一直不错,两人年纪相仿,名字里又有一个字同音,性格也算合得来,一直相处的不错。

  只是此时相见,君宁岚都已做好被骂的准备,没想到君若兰竟然出口第一句是这样。

  君若兰抬手示意,身侧跪着的侍女忙擦着脸上的泪痕,扶起君若兰。

  君宁岚看着君若兰的目光复杂,最终叹了口气:“是我,表姐。”

  君若兰勉强坐起,声音虚弱道:“那件事我和弟弟一直不支持,是母亲一意孤行。”

  “我知道。”君宁岚并不意外,只是点头。

  “以后,倘若母亲输了……请,请放过我弟弟。”

  君宁岚笑了笑:“到时候,我觉得会是你弟弟不会放过我。” 

  君若兰亦是苦笑,然而只笑了两声,一口血吐了出来,鲜红的颜色染在地面上,地面光线昏暗,一时色泽分辨不清,君若兰的瞳孔又复蒙乱起来。

  君若兰咬住牙,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件,那是一枚小小的印章,碧绿色泽,字迹刻得十分秀丽:“这是舍弟刻给我的,见到此物,他就知道了,到时候殿下给他跟他说是我让他不要心存愤恨便是,若是他执意如此,只说我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君宁岚神色一震,君若兰竟然已经有了死的准备,她看了看印章,并无接过,只是道:“你这又是何苦?”

  话音还未落下,突然门口急急忙忙冲进来一人。

  “殿下,有人闯了进来。”

  君宁岚大喝:“谁?”

  只见先头那人被一脚踹了进来,一道冷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是我!”

  君若亦手里拿着一个鎏金的令牌,顺着台阶急速走下来,君宁岚眼尖,一眼认出那是她母皇的令牌,不知怎么到了君若亦的手里。

  不等君宁岚反应,君若亦已经跑到近前,冲到了君若兰身边。

  此时君若兰显然收到刚才君若亦的惊吓,更是气若游丝,看见君若亦到了身边,君若兰挣扎着爬了起来,发出了几乎让人怀疑是否她的身体能负担得起的低吼:“你怎么来了,快点出去!”

  君若亦拉过君若兰的手,眼睛里一片坚定:“姐姐,一起走。你若不走,我也不走。

  “君若亦!你想气死姐姐么?”

  “姐姐!”

  君若兰捂着心口大口的喘息,没过一会,张口又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在这鲜血中甚至还有夹杂着的内脏肉块,甚是骇人。

  那血看得君宁岚也不忍了起来,忙叫道:“快点叫太医过来。”

  君若兰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只是小幅度的摇头。

  眼看已是进气少出气多,却不再对着君若亦说话,反而看向君宁岚道:“殿下,求……求你……”

  这一声“求你……”饱含多少血泪和恳切,已经没人知道。

  但是这句话说过以后,君若兰的寿命也就真的到了尽头,她一直撑着撑着,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那被病痛折磨的千疮百孔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如今,见到了君宁岚,求了情,甚至见到了君若亦,她的心愿已然了却大半。

  手里的印章掉落到了地上,君若兰的头渐渐垂了下来。

  这个无比尊贵有无比温柔的女子……终究逃不过与生俱来的病痛。

  那一瞬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君若亦猛然背起君若兰,慌不择路的跑了出门。

  君宁岚的手下要追,君宁岚却是伸手阻止。

  然而,君宁岚能阻止的了地牢下的人,却来不及阻止地牢上那人数更为众多的属下。

  她们已经在行宫内将君若亦团团围住,君若亦背着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君若兰,眼神从没有过的冰冷寒烈,甚至那些饱经打杀的护卫们看见那样的眼神都忍不住觉得背脊一寒。

    那是如此冰冷,如此绝望,如此悲伤又如此凄厉。

    她们握紧了手中的剑,围着君亦若,不敢稍微轻取妄动,明知君若亦只有一人,却仍是提心吊胆。

    君若亦的眼神和神情,实在太过骇人,几乎有些疯狂。

    却不知,谁都没能料到,君若亦背着君若兰,飞奔两步,一个纵身,竟然从广江边跳了下去。

    那动作实在太快,别说阻止,连反应也少有人反应过来。

    滚滚广江河水,浪潮涌动,黑夜里犹如一条奔腾的巨兽,吞噬着万千河水,寂静中只能听见君若亦的侍童阿离在岸边一声尖叫“公子”,便再无其他声音。

    差不多同一时刻,景笙在牧云晟的带领下,从一个逼狭的岸边迈步下了船只。

    四八章 

  说船只其实并不妥当,牧云晟带她下的船,只船身就足有十来米,虽然外表看上去平淡无奇,内里摆设装潢却很是奢华,丝毫不比牧云晟在陆上的房间差,无论是帷幔还是家具都挑选的极之用心,床舱内划分了三四个房间,书房卧房分明,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的房间存储食物和淡水,俨然是一个船屋。

  牧云晟带来的船工利索的升锚,扬帆,船很快从岸边开了出去。

  景笙拎着临时打好的包袱,扶着船栏站在船边,视野里是一望无际的河流,湍急的河流一浪盖过一浪,在河面不断起伏。

  这艘船显然比她来时坐的要好很多,出事的可能性也小得多。

  “你要去哪里?”

  牧云晟裹在温暖的雪白斗篷里,只露出一张白净的脸,乌黑的发丝顺着两鬓滑落,更衬着脸颊肌肤吹弹可破,犹如瓷器一般细腻白皙。

  景笙趴在栏杆边,并没有看向牧云晟:“就在东城附近的岸上靠岸就好。”

  “那你还会回来么?”

  河面风起,呼呼卷起一层波光粼粼。

  景笙的声音在河风中渺远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几分笑意染上唇间,景笙轻笑,“这次能去到那里,也是意外,只是不知道牧公子还欢不欢迎我去。”

  “欢迎,怎么不欢迎?”

  牧云晟说到这,景笙却已经不再说话。

  说是出来找岭儿,虽然她确实很担心岭儿,可是心里却也知道自己不仅仅是想出来找岭儿,为什么想出来,自己也说不清楚。

  船不知航行了多久,天色彻底暗沉起来,一轮半暗的月亮从河面那端升起。

  景笙转身正要回船舱,突然一个船工急叫一声:“人!有人!河里漂着人!”

  几乎马上,景笙回过身,望向河面:“哪里?”

  顺着船工手指所指,河面上确实能隐约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在河面上沉浮,虽然看不清晰,但还能分辨出是个人影,只是不知道它是在水中凫水还是已经溺水。

  景笙伏在船缘,低叫:“岭儿?是你么?”

  然而,实际上景笙其实并不希望这是岭儿,离她们落水已经过去多日,如果这真的是岭儿,那么必然是凶多吉少。

  可是……景笙的脸色暗了下来,不论是死是活,总要见到人她才甘心。

  请示过牧云晟以后,几个船工从船中抛下绳子,绳子稳稳落到人的身边。

  只是那人却没接过绳子,船上看见的人心里都忍不住沉了沉,看来河上飘的这人十有八九是已经昏厥了,甚至于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船工们合计着谁下去把人捞上来,却见景笙把衣角别进裤腰里,手拎起绳子,系在腰上,打了一个死结,然而一个猛子,扎进了冰凉的河水里。

  众人一时皆是一惊,边上站着的牧云晟更是惊呼了一声:“景小姐!”满脸掩饰不住的焦灼。

  几人连忙去拉住绳子,那边几沉几浮,景笙已经接近了河面上的人影。

  伸出手一拽,景笙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两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景笙用力拉了拉,没有拉开两人,手指触到的柔滑布料显示出落水者良好的家庭背景,景笙把手搭在上面人的动脉上,并无反应,景笙在心中叹了口气,又把手搭到下面人的动脉上,肌肤冰冷,可是血管仍有轻微的跳动。

  还有救!

  景笙一把拉起下面的人,一边拖,一边奋力朝着船上游去。

  船上的船工见状,也帮着景笙拉起了绳子,以一个人的力气拖着两个人在水中行动实在困难,但无论怎么弄,这两人怎么也分不开,最后景笙只好作罢,费尽周折才把两人都抬上了船。

  拉过来的途中景笙已经能确定那不是岭儿,一身湿淋淋的上了船,景笙浑身都冷得难受,把人放下,景笙正待去换衣裳,就见被她放下的两个人躺在地上,其中一个的发丝已经沾成一条,顺着额角滑落下来,景笙只是无意的一扫,瞬间却又转过头去。

  她是不是眼花了?

  那张脸……怎么这么像君若亦?

  两步走到近前,景笙拨开尚滴着水的长发,弯下腰朝自己救下的人脸上看去。

  没有眼花,真的是君若亦……这怎么可能?

  就算晋王造反,世女被抓,可他这个小世子不是应该在晋王处养尊处优的好好呆着么?

  再看向君若亦身边已经停止了呼吸的人,景笙略一回忆就可以断定,这是君若亦的姐姐,那个温婉和善的晋王世女。

  尽管并不算熟悉,景笙也觉得有些凄怆。

  如果真说要死,那样的人死了……未免太过遗憾。

  想通关节,景笙也不意外了,以君若亦的性格而言,这件事实在不难猜。知道姐姐被绑架,君若亦还能安然高枕,那就不是君若亦了。

  显然,船工也发现了两人中有一人已经失去了呼吸,便把注意集中到了君若亦的身上。

  一船的船工都是女子,君若亦却是个男子,几个船工面面相觑,求助于牧云晟。

  景笙本欲回去换衣服,但见她们磨蹭的样子,当即跪□,双手交叠按压在君若亦的腹部,轻轻按了一下,君若亦腹部一收,头部向上一顶,口中吐出些水来。

  景笙反复几次,直到君若亦再吐不出水来,只是看模样还没清醒。

  叹了口气,景笙暗想,难不成还要给君若亦做人工呼吸?

  正想着,余光看见君若亦的手指无意识的屈起,鼻腔内也发出了模糊的声音,景笙松了口气,起了身,再不管只回去换衣服。

  再见到君若亦时,君若亦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捧着温热的姜汤坐在椅子上,身上裹着一件可能是牧云晟的白色长衫,眼睛里是一片寂静的死水,寒意森森。

  君若兰的尸首上盖着白布,正放在君若亦的面前。

  听见景笙进来的声音,君若亦转头看过去,眼神此时才微有动容。

  “是你?”

  声音不复清冽,反而沙哑的可怕。

  景笙点点头,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看见君若亦如此……那些客套的安慰话恐怕对他来说犹如隔空瘙痒,一点用也没有吧。

  “是我。君公子有什么打算么?”

  迟滞了好一会,才听见君若亦的声音,一字一顿,喑哑破碎:“我,不知道。”

  孤身一人杀入东都,君若亦不是没有料到过姐姐会死。

  然而料到到底不比现实近在眼前,察觉到姐姐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个胸肺撕心裂肺的疼痛,唯一的念头是不能让姐姐就这么一个人死了。

  此生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亲人便是姐姐,在母亲醉心权利,父亲青灯古佛常伴以后,剩下的岁月里,他们姐弟相依为命,多少日日夜夜,姐姐教他念书,教他习字,无论他如何无理如何蛮横永远都是微笑的帮他收拾所有烂摊子,丝毫没有抱怨……

  他可以失去一切,不论世子的身份,还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对他而言都不过过眼云烟,没有什么能重要过姐姐,哪怕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只是,现在呢?

  君若亦木然的看着姐姐的尸首,所有的泪水都掩埋进了广江的滚滚浪涛,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抱住双膝,蜷起身子,君若亦染墨的眸子一片漆黑,浓的彻底化不开。

  一瞬间,景笙的心也像被什么堵了起来。

  她何时见过这样的君若亦,记忆里的君若亦再冷漠无情、冰冷森然,都是无比刚强的,甚至很多时候,都让她忘记君若亦的性别在女尊世界其实是弱势群体。

  虽然起初对君若亦的印象并不好,可是相处久了也知道他除了脾气不佳不善表达以外其实是个十足的好人,加上在业城已经是两次救了她,胸口还放着君若亦特地送来的户籍证明,说起来,君若亦也只是在起初对她颇为针对。

  翕张了两下唇,景笙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柔了:“如果不知道,那便先呆在这吧。”

  出了门,却正看见牧云晟,显然不是碰巧。

  景笙带上门,问道:“牧公子有什么事情么?”

  牧云晟看看紧闭的房门,脸上露出些疑惑的表情:“景小姐,认得这位公子么?”

  景笙点头。

  “那你以后的行程,要带上这位公子么?”

  景笙沉吟了片刻道:“恐怕是,不过牧公子不用担心,到了东都渡口我就会下船,不会耽误你们多久……”

  还没等景笙说完,牧云晟已经急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让你们赶快走,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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