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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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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世平不发一言,这主屋的人也不敢有半点动作,只静静地在一旁站定,各有一番思绪。
命人搬来矮凳置于床榻前,薛世平刚刚坐下,便听到有小厮进来传话,薛二爷回府了。
薛世安确是回府了,不过不是竖着回来的,而是横着回来的。
一问之下,众人方知,薛世安早已喝得烂醉,是被穆国公府派人送回来的,此时正在薛府门前发着酒疯。
“混账东西。”薛世平面色一变,咄嗟叱咤。
声音如雷震耳,好在老夫人已经睡得沉,倒并未因此而惊醒。
话毕,便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去。
不过,薛世平一走,除之前一直伺候老夫人的丫鬟还留在主屋,其他人也跟着散去。这主屋终恢复了清静。
薛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采用上等榆木制成,未经过多喷漆,只在边角处镶了一圈金边,在这漫漫夜色中,原木独有的光泽与金光交相辉映,高贵奢华。
榆木仅小兴安岭才有,产量极低,十分贵重稀有。
在大丰朝,只有皇亲贵族才能使用上等榆木制马车,即便是薛府的马车,也仅能选择中等榆木。
薛府门前的马车乃穆国公府的马车,作为大丰朝五大国公府之一,虽然国公爷与国公夫人已离世多年,世子又领兵驻守边疆,只留下嫡次子留守府邸,但尊贵亦如从前。
薛府门前,六棱角纱灯早已点亮,门口两尊石狮镇守着大宅,神圣不可侵犯。
但今日,却有不同,门口右边石狮前一身着深褐色长袍的男子右手正按着石狮头部,不时发出叫喊着“喝酒”“再来一杯”等词,话语不甚清晰,舌头还有些打结。
门房站在一旁,一时也无法近身,只得在旁边干着急。
细看,深褐色长袍的男子左手中还拿着一瓶上好的花雕,喊几句后便又喝上两口,喝完又咂巴几下嘴,好不快哉。
不过一会儿,男子似觉胃部难受,俯身便哇哇地大吐,握住酒瓶的手也送开,只闻“嘭”地一声,酒瓶碎得满地都是,清冽地酒也散落一地,缓缓流淌。
薛世平还未到门前,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声酒瓶破碎的声音。
他不禁加快脚下步子,一跨出门槛,印入眼帘的便是衣裳发髻凌乱薛世安呕吐的场面。
他皱了皱眉,刚要上前,又见门口还停着一辆马上,马车车旗上的“穆”字好不显眼。他顿了顿,吩咐饶氏多找几个小厮先将薛世安送进府,后抬步走向马车。
薛世平身子微微前倾,抱拳问道,“车内可是穆二爷?”
片刻,马车内传出一阵无比清亮的声音,“薛大人,叔父因不胜酒力,现在马车内酣睡,若无它事,皓然便驱车回府了。”
男子声音不大不小,但也传入了正行至大门口的薛婧萱耳中。
这声音极有磁性,如流水击石一般,极是清扬,又似甘甜清泉,润人心脾。
声音便如此引人,不知那车帘之下,该是何等风华?薛婧萱不禁暗想,随即甩甩头,去了脑中这好奇。
“原是穆小爷,劳烦小爷送吾弟回府,多谢。”薛世平又抱拳相谢,语气诚恳。
“薛大人客气了,薛二爷既已安然送到,皓然便告辞回府。”随后车夫扬起马鞭,车辘轻磕青石板的声音叮呤响起,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因着是还未出嫁的女眷,薛婧萱姐妹也仅是在近大门处站了会儿,在小厮扶着薛世安也进了府,便散去。
035 穆府
月光皎洁明净,轻笼淮京城。
夜幕下,马车徐徐前进,车内一体态臃肿,腆着肚子的中年男子躺在软垫上,鼾声四起,时而咂嘴,时而哼哼,时而不舒服的翻身。
旁的软垫上,一年约十六的清俊少年双手交握,闭目而坐。
闻见中年男子翻身,少年只轻轻抬眼,一双眼眸乌黑深邃,却又通透无比,不含一丝杂质,偶尔扫过中年男子时,也不见有丝毫不满,反倒细心地为中年男子盖上薄毯。
月光透过车帘摄入,衬得男子肌肤更加莹润如玉,隐有光泽流动,发如锻,眉如叶,鼻梁高挺,朱唇轻抿,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极是俊逸。
但若细看,便知男子肌肤白得不若常人,透露着一股病态。
马车在穆国公府正门停驻,少年抬手撩开车帘,在月光下,更显得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忠叔,又要劳烦你去叫人把叔父扶进去了。”少年客气地与车夫说话,不时回头看看睡得正香的穆二爷。
被称之为忠叔的车夫悠悠叹口气,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驾车去接二老爷了,亏得少爷对二老爷极有耐心,旋即他又抛开这些想法,利落地跳下马车。
将穆二爷安顿好后,少年才不急不缓地回屋。
月淡如水,银辉满天。
少年走得极是缓慢,行至一庭院时,少年停下了步子。他轻轻抬眸,乌黑明亮的眸子定定望着庭院,唇抿得更紧。
他的眸中盈满了愁绪,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才收起愁绪,神色平淡。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今天可是迟了两刻钟呢。”说话的是少年的贴身小厮穆笙,因着是穆国公府家生子,又自小跟着穆子轩,便赐予了穆性。
这少年名曰穆子轩,字皓然,乃穆国公府嫡次子。
穆子轩又回望了一眼庭院,遂转身继续前行,边走边言道,“今日顺便送了那薛府二爷回府,便有些迟了。”
穆笙闻言,也不再多话,提步跟在穆子轩身后。
一回到所住的院落,穆子轩脸色便越加淡漠。
主屋门前此时正立着两位婢女,细腰肥臀,面容姣好,一见穆子轩回来,便千娇百媚地福身,做完这些,又抬头目光含情地望着穆子轩。
似是已经习惯婢女的作为,穆子轩面色不便,只轻轻点点头,便抬脚进了主屋,徒留两位婢女在门口失神。
穆笙狠狠瞪了两个婢女一眼,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随后便加快步子进了房门,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两个婢女却是敢怒不敢言,她们知晓穆笙乃穆子轩的贴身小厮,现下二人本就不被穆子轩宠爱,若是再将穆笙得罪,便更加没有机会,只得颓然地低下头,齐声道:“奴婢告退。”
一关上门,穆笙便啐道,“真是不知廉耻。”
穆子轩却是神色淡然,他脱下身上的外袍,挂在屏风上,又取来一件干净的白色外袍披上,面露冷光,“婶娘倒是执着,哼。”
穆笙知晓穆子轩是说起先在门口的两个婢女,自少爷满了十六,二夫人便总往皓然院送人,送的还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婢女,说是为少爷开荤。
可少爷的性子一向极淡,又很是讨厌这些只知谄媚的婢女,对婢女从来都是不假辞色。
一见婢女未得少爷宠爱,二夫人便每日换上两个,门口的两个婢女便是今日送来的。
“少爷可要先沐浴?”穆笙很是了解穆子轩的习性,知晓每次去接了二老爷后,穆子轩便要沐浴以去除身上酒味和脂粉味。
穆子轩摇摇头,抬手指了指圆木桌上放的小瓷碗,皱了皱眉,道,“把那药处理了吧。”
闻言,穆笙熟练的拿起瓷碗,走向房屋右角,撬开一块地砖,露出一块黑色的土地。
泥土呈黑色,湿湿地,散发着一股药草的味道,一看便知,常年有人将药倒进那里。穆笙将药倒了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地砖放回,封好,确定没有松动之后,才起身拍拍手上的脏物。
穆子轩小时身子是极好的,能蹦能跳能武,但自国公爷和夫人相继离世,身子便开始变弱,脸色总是透着一股惨白,二夫人每日便会派贴身婢女将大夫开的药煎好送来。
起初,穆子轩也是喝这药的,但自去年起,便再也没有喝过这药了,身子反倒好了起来。
穆子轩优雅地坐下,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撕开细看,随后,如冰山一般淡然地脸上绽放一丝笑颜。
穆笙收拾好药碗,一抬头看到的便是穆子轩难得露出的笑容,不禁喜道,“少爷,可是…”
穆子轩扬起手,穆笙立马意识到自己因太过高兴,而忘记隔墙有耳,遂压低声音问道,“少爷,可是世子爷有好消息了?”
轻轻点头,穆子轩将信纸移到烛火上方,一遇到火,纸质的信便窜起了火苗,不一会儿便化作灰烬。
“大哥已经升为右将军了。”穆子轩极力掩饰此刻激动的心情,但眸中却是笑意满满,“大哥说,如若他再立上一个大功,便可向陛下请旨升为国公爷了。”
在大丰,爵位虽是采用的世袭,但年轻一辈的还是需要立上一些功劳方才能尽快世袭爵位,穆子逸现下才二十岁,父母又已离世,当今圣上迟迟不下旨让穆子逸袭爵,只在穆子逸父母离世后封了世子,直至穆子逸年满十六也未再提过袭爵一事,穆子逸只得只身前往边疆参军,从一个小兵慢慢做起,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总算已经升为右将军。
薛府碧玉院却是另番光景。
薛婧萱回到院子,心中便怅然不已,今日在景泰院受到的冲击过大,她一时还难以消化。
祖母今日的反应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意料,虽然她极力往祖母是在做戏方面想,但她当时所看到的和听到的告诉她,祖母并非做戏。
她迷茫了,心中似一团乱麻,纠结不已。
036 太医
次日中午,薛府迎来了一位贵人,当今太医院正五品院使彦正,彦太医。
彦正已经六十好几了,如今两鬓银丝,身体也大不如前,今日却还是应邀到了薛府。
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为薛老夫人瞧病。
薛府与彦府虽算不得关系颇深,但薛府太祖爷与彦府的太祖爷还是有一番交情的,也是因着这丝交情,彦正方才拖着不大好的身子前来为老夫人探病。
所谓医者不自医,彦正虽贵为太医,却也治不了自己的身体。
同样是景泰院,同样是那番布局,只躺在床上的老妇脸色越加不好,紧闭双眼,生气全无。
彦正先细细打量了主屋四周,又唤来服侍老夫人的丫鬟询问老夫人平日状况,后方才坐定,闭眼静静诊脉,神色安详,良久,才睁开有些浑浊的双眸,言道,“老夫人目前症状确是中风之先兆。”
薛世平身子再次一震,这话虽然已是从第二位医者口中说出,但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昨日前来诊病的罗大夫虽也医术高明,但难免也有出错的时候,他便将希望寄托于彦太医身上,没曾想,得到的还是相同的答案,但他还是定了定睛,问道,“彦老,那我母亲的病可有医治之法?”
彦正正待说话,突然胸口一闷,脸色涨红。见状,候在一旁的侍从忙递上一张深色锦帕,彦太医接过之后捂住嘴咳嗽了几声,面色才逐渐恢复。
“彦老,您可还好?”薛世平忙上前问道。
彦正摆了摆手,“无碍的,这人老了,身子骨也不大好了。”
他又接着道,“老夫人这病若要根治,老夫也是没有法子的。不过,老夫倒是可以为老夫人续命。”
说着,他转身看向薛世平,“听说之前回春堂的罗大夫曾经来帮老夫人瞧过?”
薛世平以为彦正对他之前请罗大夫来看过,心中不忿,他忙道,“彦老莫误会,当时情况紧急,内子便请了那回春堂的大夫,加之天色已晚,也不好过来打扰彦老。”
“老夫并不在意这些,那罗大夫是否曾说过能续多久的性命?”彦正毫不在意地咧嘴笑笑。
“彦老,罗大夫说这病也只能用上等药材温养,若母亲求生意识强烈,不再受任何刺激,情绪安定,倒也能吊个一年半载,反之,最多三月便难再续。”一边说着,薛世平面上愁色更深,眉头似山峰一般耸立。
彦正点点头,语道,“老夫人这病确实也如罗大夫说的一样,看来回春堂的坐镇大夫果然名不虚传。”
闻言,薛世平以为彦正这是下了定论,母亲之病往好了想,最多也只能活上一年半载,他颓然地沉下肩膀,面露苦涩。
他呐呐道,“难道母亲这病真的无法了吗?母亲,是儿不孝啊。”
彦正却是伸手拍拍薛世平的肩膀,“老夫可再为老夫人续上半年,只是需要一味药引。”
此话一出,原本颓然不已的薛世平猛地一抬头,虽仍可见愁色,但眉头却也舒展了不少。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若能续上半年也好,小侄谢过彦老了。”
“彦老,需要哪一味药引?小侄立马派人前去寻找。”薛世平此时已经急不可耐,他追问道。
“百年生天山雪莲。”彦正又轻轻咳了咳,方才说道。
百年生天山雪莲?这可在哪里去找,大丰朝虽也是物产丰富,但那天山雪莲却是难得一见,市面上售卖的雪莲,能上八十年花龄就已天价,且数量稀少,这百年生天山雪莲不说是否有,就算有那至少得花费千两黄金。
在大丰,雪莲当得上稀世瑰宝。
薛世平只觉苦涩万分,刚刚燃生的希望之水又被这冷水浇熄了大半。
正愁苦之际,饶氏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夫君,莫说百年生天山雪莲,便是那八十年生的天山雪莲,咱薛府也是买不起的。”
说着,饶氏一步步走近,先是对着薛世平盈盈福身,随后又向彦正见礼。
她接着又道,“妾身主持中馈以来,府中开销虽也删减不少,省下一些银两,但即便是奉上全部,怕也买不起天山雪莲。”
说着,她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望着床榻上紧闭双眼的薛老夫人,细语道,“母亲,难得彦老有了救治您的法子,可恨夫君与儿媳凑不出那购买百年生天山雪莲的银子。”
这些年,饶氏虽然摸清了薛世平的性子,平日行事倒也顺着薛世平的性子来。
但她今儿还在屋里与薛静瑶说体己话时,便有丫鬟来报说,薛世平使人请了太医院医使前来为老夫人瞧病。
她原是不着急的,即便是太医院的人来瞧,也定是中风,中风又乃绝症,哪怕华佗再世,也定是就不回来的。
可薛婧瑶说出的一番话,却是点醒了她。
薛婧瑶说,祖母现下虽然是被断定是中风之先兆,但罗大夫也曾说过,可以续命一年半载。
诚如城中大夫都有如此之能,那能当太医的想必医术更是高明,说不得前来诊病后还能多续上半年的命。
若让祖母再多活上半年,那指不定还有什么变数,再者,若是继续在祖母吃食上下功夫,以祖母如今状况,大夫怕是隔三差五就得过来瞧瞧,若是被发现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饶氏听过这番话后,思来想去,觉得薛婧瑶说得也对,之前她派人偷偷在老夫人吃食上做手脚,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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