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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跟风的外星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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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做一个治疗师很难,”他说:“你要面对太多的阴暗面,太多的扭曲,太多的负能量,有时候一个人的不良情绪就足以将人压垮,你们却必须承受我们所有人……”
我凝视着他。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
“所以你就不准备把你的负面情绪也释放出来压垮我了,”我说:“是这个意思么?”
他没有回答。
“你总是第一时间想到别人,”我向他指出:“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明明已经很不舒服,对此你一个字也不提;现在作为一名心理治疗师,承受并化解客户的负面情绪而令你们变得更好那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你又害怕你的负面情绪传染我影响我——你总是习惯于将别人放在第一位,那么你自己呢?我想问一下你自己的位置是在哪里?你清楚你自己的内心感受么?”
“当然,”他固执地说:“我很清楚我是个男人,我就不能允许我拿自己的那些破事儿去影响你。”
“那你又在我身上花钱。”
“因为你确实在替我治疗,”他说:“你知道有些治疗师仅凭人格魅力就可以影响病人,只因为你在这里,只因为我每天都可以见到你、接触你、跟你说话,我就已经变得更好。”
于是问题兜兜转转就又回到了原点。
“我说过我不能永远都在这里,”我重申道。
“我无所谓你转不转行,”他说:“只要你在这里,在这个城市,在这个地球上,甚至我只要想到你,想到你这种明媚轻快又有力的可爱的态度,好象全世界在你面前那都不是个事儿……”
但是我有他所说的那种态度么?
甚至在仅仅半年之前,我自己也都还是个麻烦缠身的由于重度幸福厌倦症而对这个世界甚少感知的人。
也许还是地球上某位心理治疗师的经验之谈说得不错——
“不管有多少问题,你需要的只是一场恋爱。”
我跟……那个人的恋爱是这样深刻地拯救了我。
而对陈桢会这种长期单身的男子,他所需要的也仅仅是一场恋爱而不是由我在这里苦苦地追究,宛如这粒星球上伟大的现代心理学先驱弗洛伊德教授现身,在这里紧紧地向他逼问那种变态性幻想的来历,是源于一段单思失恋,又或是出于被他压抑在潜意识深处的某个童年创伤。
我向他妥协了。
但其实我很想他找回某段时间的状态。记得之前有一段时间他还不象现在这样隐忍压抑,他还会听从他内心的指引,还会偶尔爆发,还会跟我发脾气,然后在整整一个月之内都没有理我,也不回我的手机短信。
“那不是发脾气,”陈桢会解释道:“你是那样可爱,而我却突然想起我是一个有问题的人……我只能克制住自己。但那个月我过得很糟糕,最后还住院了,因此我想最好还是跟你保持联络——所以你看,我并不是不了解自己的内心,也并不是放弃了自己的内心感受,哪怕我曾经……”
哪怕他曾经确实是对自己的内心漠然置之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我也攻不破他金城汤池般的坚固防御。
“晚上吃什么?”他忽然道:“我来做!”
陈桢会就我冰箱里现有的材料做了一个蘑菇青菜,一个番茄炒蛋,还红烧了一条鱼。他十分麻利地在鱼肚子里塞进作料,在鱼身上划着花刀,然后淋上调好的作料,小火慢煎只煎得一屋子都是甜丝丝的鱼香。
其实都是这间厨房老式抽油烟机的问题!
十分油烟既然只抽得出去六七分,剩下那三四分就只能任由它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自然缭绕了。
我走过去关上厨房推拉门,由得陈桢会留在那个更狭更小的空间里烟熏火燎,要是他就此带着他那一肚子密不透风还带着木乃伊气味的阴暗幻想闷死在里面,那我也就从圣玛斯的安排下解脱了不是!
但是陈桢会绝不闷死!
非但不闷死,他还笑容可掬地装盘了三个菜出来,又盛了两碗饭,还拿了两双筷子并将其中一双塞进我手里。
“我们都是全能运动员,”他笑道:“从小爷爷辈就一直念叨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维护世界和平这都要靠我们这一代了。”
我懒得理他。
他索性夹了一块鱼肚子送到我的饭头:“尝尝看。”
味道是还不错。
吃人的只能嘴软。
但我还是觉得不高兴。
陈桢会又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吃掉他盛给我的饭,又喝掉他倒给我的水,还是不高兴。
之后他就一条龙服务洗碗去了。
而我一个人闷闷不乐地看了两眼电视,就觉得脑仁子钝钝的疼,在地球上呆了这么长时间脑仁子会疼这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刚变身就被张大元撞在墙上撞得疼,没想到现在是连生气也能气得疼!
我决定出门走走,去化解下这位阻抗过大的客户带给我的挫败无力、灰心丧气还有其他种种的不良情绪。
但是这位阻抗过大的客户还不肯放过我,我刚下楼梯就接到他的电话。
“你到哪儿去?”
“不到哪儿,”我说:“随便走走。”
“我马上到,”他说:“等我一下。”
他飞速下来了,然后跟着我一起走动。我往哪,他便也跟着往哪;我不说话,他也就一句话没有。
这样走着走着,我就觉得我的脑仁子越来越疼,不得已只有开口了。
“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我乞求道:“我想单独呆一会儿。”
他立刻离开我好几步远。
“你回家不行么?”我说:“或者随便你出门干什么。”
“不行,”他明确答道:“你知道这段时间不太安全,晚上不能一个人走。”
于是他就象个盯梢的一样牢牢尾随着我,而我也终于知道做一个心理治疗师的不易——
传说中是有多少治疗师被客户对抗到无语、落泪、崩溃、精神错乱到自己也不得不需要治疗甚至直接住进精神病院……
而我是不是很快也将成为其中的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
第二天周末陈桢会继续加班,而我也觉得需要再次向圣玛斯求援以汲取她无所不在的能量了。
我又背起背包出门去郊外的山野间露营。
初夏是郊游的最后时光。再往后日头就会越来越毒,人们也要汗流浃背行迹狼狈,因此此时郊野间游人还不算少,除了我支起的帐篷外,远远近近的山坡上凡是适合撑帐篷的阴凉处都冒出了帐篷的圆顶,远看着一朵一朵的,象山野间绽开了色彩各异的体型硕大的鲜花。
到了下午这些鲜花就象朝开暮谢的牵牛花一样陆续收拢,人们一群一群地渐次离场,到最后就剩下我独拥清静,在山顶上看着雾霭一样的淡淡的暮色悄然四合。
太阳沉下去。而其他遥远的星球便在夜幕里显现出来,可能是今天的天气特别好能见度特别高,我数一数,居然也能看见一二十颗亮点,非常勉强可以找回当初在故乡仰望夜空那种繁星点点的感觉。
“气要静,”上师说:“心境尤不可摇曳。”
一整个闲适的白天过去,我的气已经静下来了,心境也象那些高挂夜空如如不动的星子一样,渐渐地清透平和下来。
还是职业病的原因罢。
我应该是习惯了在与客户的交往中牢牢地占据住主宰与控制的地位,却没有想到会在陈桢会这里折戟沉沙——在我跟他之间,他才是那个占据主导地位的人罢?
他牢牢地守住他的内心,只透露出他想要我知道的一些极其肤浅的皮毛。
他想要我知道他有那么一些问题。
想要我知道他的内心已被唤醒。
想要我知道他对现状也已经不再忍耐。
还想要我知道他也正在发生改变。
除此之外,我是不是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某一天,等待着他将改变后的结果最后传达于我?
而在这样的基本流程中,到底是陈桢会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理想中的转变,还是我打心眼里很难接受自己由占据主导地位的智者角色褪化为一个只能袖手旁观无所作为的庸人?
我看着天上的星辰,手机在一边响了。
“我知道男人、男人要战斗,
每分每秒要战斗……”
“喂?”
“你在哪儿?”陈桢会问。
他这是加完班回家了么?我也已经心平气和了。
“我在郊外露营,”我说:“晚上不回去了,你不要等我。”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
“郊外哪里?”陈桢会小心翼翼地问:“跟朋友在一起么?”
“我经常出来露营的,”我答非所问:“看看外面的星空,心情就很敞亮。”
陈桢会又沉默了一会。
“你那里好静,”他后来说。
“听得到虫子的叫声么?”我笑道:“我身边有好多虫子。”
“就你一个人?”
“一个人才安逸呵,”我说:“这样好舒服。”
陈桢会便又不说话了。
“挂了呵,”我说:“你早点休息。”
“生我气了是么?”他忽然道。
“生气了又怎么样呵,”我的心真的是已经彻底静了下来,居然会这样慢条斯理地跟他说话:“你又不肯让我一让。”
陈桢会的口气分外柔和了:“天上的星多么?”
“多呵,”我说:“你到阳台上看一下。”
陈桢会便去阳台上看了:“是挺多,不过还是没有我们小时候多,小时候夏天我们整晚都躺在院子里看满天的星星,看中间一条白花花的银河淌过去,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就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我说。
“小时候呵,”陈桢会沉吟着:“小时候我们就是被各种训练,爷爷辈救国救民惯了,也要把我们变成超人——其实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看来他又要准备跟我透露些什么,也都随得他了。
“你们怎么被训练?”我问。
“就是各种训练,”他说:“学校里教的那些都不提了,象一些基础的生活技能,烧饭洗衣服;还有体能,子弟们人人都得学拳,这些你都知道了。其他的就是一些人际交往呵,荒野求生呵,经常一到寒暑假我们就都被赶出门去,那时候野外露营也是常事,不过我们都没有帐篷,需要自己一点一点地拣树枝当垫子,要是怕野兽骚扰,就得把窝做到树上去,还要找到可以驱蚊的草药,要不然整晚都得喂蚊子了。”
我不禁被他的描述吓到了。
“那不是很惨?”我道:“你们吃了不少苦罢?”
“还好罢,”他说:“年轻力壮的吃点苦也不算什么,再说皮肉受苦,那也不算是什么苦。”
“谁说的,”我对这种话绝对不能苟同:“我就不能皮肉受苦。”
他在那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妹妹也一样,”他说:“她就养得娇气——也没有人让女孩子们出去徒手生存,她们也不打拳,顶多跳个舞健个身什么的。”
“那你是不是觉得做男人好惨?”
他又轻轻地笑。
“你那顶帐篷不好,”他说:“赶明儿我们买个好的。”
“你送我呵?”我说:“那我没有意见呵。”
他只是笑了一声。
“也不早了,”我瞧瞧时间:“挂了罢?”
“你别挂,”他说:“我还想再聊一会儿。”
我诉苦道:“我手举酸了。”
“你把耳机插上,”他教导着。
我摸摸索索着将耳机插上,塞在耳朵眼里。
“好了么?”他又问。
“好了,”我问:“你明天不加班了么?”
“明天加最后一天,”他说:“之后就结束了。”
“恭喜,”我打个呵欠。
“困了?”
“有点儿。”
“那你睡罢,”他说:“你把手机放在枕头边,耳机不要取下来。”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说:“就是我放心点,你睡罢,就这样别挂断了。”
我对他的担心真是很不以为然。
“其实……”
其实我是一个外星人,再危险的地球人他也不能够威胁到我的!但是也不能就这样跟他说,好在市区电话费反正也不贵,就是贵他也是土豪,我就把手机在枕头边放好,耳朵里塞着两只耳机,就这样准备睡了。
“晚安,”我说:“你也早点睡。”
“晚安,”他轻声跟我道别。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两个耳朵眼儿堵得慌,伸手才扯掉一个,那头立刻就有了声音。
“醒了?”陈桢会问。
敢情他还在那头听着呢?
“嗯,”他道:“醒了没事早点回家罢。”
我收拾回家,到家的时候陈桢会已经又加班去了。
我揣着与圣玛斯沟通良好的心情冲了个澡,走过陈桢会房间时发现昨天叠好的衣服还放在他床上没有收起来。定睛再一看,没错,我走之前放在他床上预备他昨晚换洗的衣服还在那里,走之前是什么样,现在也还是什么样。
他昨天没换衣服么?
不,是这张床他昨天竟没使用过么?
我狐疑着嗅到一股浓烈的雪茄烟味。走去阳台就发现小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满地挤了一缸的雪茄烟头,象是行为艺术家做出来的雪茄丛林。
我把这片雪茄丛林清理掉,打电话给陈桢会。
“你昨晚没睡?”我问。
“不是呵,”他说:“我在阳台上打了个盹的。”
我一时就无话可说无以言表了。
“我知道你没事,”他解释道:“就是不放心。”
我还是无话可说不能言表。
“还有事么?”他问。
我终于挤出来一句:“那你晚上早点回来休息。”
“好的,”他说:“不过今晚回不去——项目做完了大家聚餐,到时候是要喝酒的,我恐怕不能自己开车,就只能直接回公司了。”
那也只能这样了。
我挂掉电话,觉得他一夜没睡还要加班晚上还要喝酒这情况看起来好象很不妙哇,到了晚上八点钟就又打个电话给他。
他果然已经醉了。
“喂?”就这样一个单音节都被他发出粘腻松软九曲回肠的效果来。
“还在喝呵?”
“快了,”他腻软松弛地笑说:“你呢?”
我还是再鞭策鞭策他罢。
我突然就加大了音量。
“少喝点儿,”我大吼一声:“早点休息!”
那一头顿时就啥声音都没有了……
必定是被我震晕过去了罢……
我武维扬呵!
我挂上电话走到阳台上去透风。天气已经热起来了,稍许一动就冒汗。阳台上是个乘凉的好去处,美中不足就是到处还残留着陈桢会抽过的雪茄味儿,都晾了一天的风了,到现在还丝丝缕缕地缭绕在鼻端心上。
在阳台上乘了一会儿凉,屋子里忽然门铃响。
叮咚——叮咚——
按理说这都一大晚上了并没有什么来敲一个单身姑娘家的门的道理,但我是我武维扬的外星人我怕什么!
我一把拉开了门。
就看见两个陌生的人架着一个熟悉的陈桢会站在门边。
陈桢会见我开了门就摇摇晃晃地跨进门来,一只手撑住门框,一只手就势将我作为支撑,跟那两个人再见。
而那两个人一边跟他再见,一边不约而同地看向我房门右上方钉在墙上的那面黑体字招牌:
张大夫心理门诊!
陈桢会怎么醉成这个样子居然把公司里的同事都带到我这里来了!
这要让人家知道他在做心理治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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