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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囚-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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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
在聂羽看到僧人的瞬间,他竟险些失声叫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跟随青柳镇一众乡亲们行了一路,却又中途消失的那位素净师父。
此时他一身僧袍白裟加身,衣袖随着身后缓风不住的微拂着,面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笑容。可聂羽却注意到,此时他的双眸中找不到半点之前的深邃之感,反倒透着一片悲天悯人的神sè。
就在素净身前不远处,葭萌大军攻城时掀起的滚滚战意与惊天戾气竟如同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般,被他身上散发的那股泰瑞祥和之气牢牢阻挡住了。两股无法触及到的气息势如水火,在空中不断地胶着碰撞着。
“诸位道君请听我一句,既无孽缘又何必枉寻孽果。卞楚一脉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这般妄起杀戮,既辱了道门清誉,亦毁了向道法心。之前百万生灵已然涂炭,如今若是再造杀孽,小僧怕尔等铸成魔心。”
素净声音虽然不大,但不知为何,一字一句竟都犹如厮磨耳语般传到了聂羽的耳中。看那些将士的反应,竟是一副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他所说的样子。
“妖僧,莫要乱我葭萌将士军心。卞楚猪狗来犯,我葭萌拒敌反击又有什么罪过?”随着这声洪亮的大喝,一名身骑乌驹的英武之人从葭萌军阵中走了出来,一柄长枪冷光闪闪,看起来倒还像是个领兵的先锋。
“这位将军,小僧并未问你,你又奈何作答呢?”素净说着,默默地向前迈出半步。遂即,一股浩气磅礴而出,竟将这名说话的先锋连人带马逼得连退数步,摔回了军阵之中。
“高僧好气魄,但你如此对待一个凡人,与我等岂不成了一丘之貉?哈哈!”随着天际上一声狂笑,方才那巨大的紫光缓缓降了下来。
聂羽此刻才看清楚,这紫光竟是由一张巨大的满布花纹的圆盘散发而出,而在那圆盘上,站着七个人。为首的老者一袭青袍,身后背着一个土黄sè的葫芦,其后六人均是一身碧袍的年轻道人,互相叠着手印仿佛在联手催动着什么。
“只因着上次那神秘人插手,害我玉昆山损失大半jīng锐,三位长老不知所踪,就连我也差点在他手上吃了个大亏。此仇不报,我萧某人还有何脸面去见历届掌门。”身背土黄sè葫芦的青袍老者言语冰冷,冲着下方的素净言到。
“萧门主,小僧斗胆问你一事。你与门人屠杀那百万生灵之后,心中可有半点愧?”素净面不改sè,静静地问道。
“我虽是修道之人,但得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道理却也懂得。葭萌国君倾国库之力为玉昆重铸山门,广募弟子。相比之下,大师觉得我代其卫国伐敌可有什么不对?”青袍老者竟是毫不忌讳,冷笑着反问了一句。
“佛师,如您所说,业火繁盛,苦莲已毁。弟子无用,这一世便只能渡人十九载了。”说罢,素净又恢复了淡淡地笑容,遂即轻轻转了转身子,侧目斜视,目光所指竟然是聂羽藏身的方向。
这一眼看得聂羽浑身汗毛当即直竖了起来,与流民车队初遇时的状况一模一样,素净深邃的目光像是瞬间看穿了他的全部,径直钻了他的心中一般。
素净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落在了另一个方向,突然口中梵音再起。
“施主,前人之因造汝之果,汝之因造后人之果。因果无相报亦无相,莫要同他一样,枉种孽因,待报于后人时,悔之晚矣。”
言罢,素净咧嘴一笑,忽地将周身澎湃的的浩瀚正气收了回来,竟如个常人般,向着青袍道人的方向缓缓走去。
“高僧,萧某虽不知你是何来历,但我既然连六灵真雷盘都带来了,就算你是真佛罗汉,这大仇我今rì也一定要报。”
言罢,青袍老者手掐法诀,猛地一挥,便有无数紫sè符文自那盘上狂涌而出汇于他掌际。与此同时,站在他身后的六个碧袍道士竟露出了一副十分痛苦的神sè。
“破!”
随着他轻吐一声,掌下的符文光球当即化作一道紫雷应声而出,向着素净所站的位置破空砸下。因着两人距离已是极近,紫sè雷霆方一出手便轰然炸响,无数紫华迸shè四溅,竟将周围百余丈的范围晃得如同白rì一般。
光芒散去,素净之前所站的地方已化作了一个径直十余丈大的坑洞。莫说是人,就连他的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素净和尚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被紫sè雷霆击中的最后一刹那,他竟还在向着自己身旁不远处颔首而笑?刚才那句莫明其妙的话语所说的施主难不成是自己?
瞠目结舌的聂羽凝视着坑洞的方向,脑中登时涌出了无数的疑问。情势紧急,正当他要掉头而去时,距离自己不远处,一句怨怒混杂的低语却让他的身体瞬时僵直在了原地,彷如石化。
“若要激我出手,大师何必做至这般地步……”
循着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从yīn暗之中缓步走了出来,而他出现的地方,正是素净赴死之前笑容停留的方向。
………【第六十四章 虎啸滔天戮城关】………
自黑暗中走出来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一件漆黑的兽皮绒袄斜披在肩头,被条蛇鳞长带于腰间紧紧束住,露出健硕的右臂和大半个上身。俊朗白净的面上,眉如墨剑,目似苍星,散发着咄咄逼人的英气。
更让人称奇的是他身后背着的巨刃,黑漆漆的足有六七尺长,两刃不锋,无鞘无穗,倒像是块黑铁活脱脱地铸成了巨剑的模样。
聂羽刚才虽然再三探查过自己的周围,可直到此人现身之前,他都没有觉察到他的半点气息。听着男子悠悠的声音,看着他慢慢清晰的背影,聂羽浑身好似筛糠一般颤抖了起来。
几乎是在男子话音落下的同时,聂羽口中竟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两个字,其中的浓浓疑惑如同囊括了千言万语,传入了男子耳中。
“爹爹??”
男子听到这句话,竟没有半点意外地转过了头来,语气中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愧疚,慈声说道:“羽儿,虽然不知道镇上这两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你长高了,也壮实了。”
“爹爹,怎么会!?您怎么会!?我和弟弟当初可是亲手……”聂羽带着哭腔,踉踉跄跄地朝着男子跑去,当即撞入了他怀中。
这个身背巨剑男子居然就是聂羽跟弟弟亲手葬下的养父,秦仲。
秦仲左臂将聂羽往怀里一揽,右手旋即示意,将他说道一半的话打断了,粗壮的臂弯将他紧紧地按在了身侧,欣喜地说道:“真是长大了不少,既然你在这里,怎么不见景儿?”
这番话语如同一柄大锤,将他往rì的坚强瞬间砸了个粉碎。在眼前死而复生的爹爹面前,这数年间被他藏在心中的无助和彷徨,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将他瞬间湮没。扑入爹爹怀中的瞬间,聂羽竟如同在集市中与爹娘走散的孩童再次看到亲人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泣不成声的他趴在秦仲的胸膛上,哽噎地回道:“之前镇上出了怪事,弟……弟弟被醉乌山的仙师们带……带回山中去了,我没能挡住……”
“醉乌山……”秦仲声音一顿,当即沉了下来:“看来这和尚说的倒也有理,该来的,迟早都要来。”
就在这父子二人相拥团聚的时候,停在葭萌军队上空的那些碧袍道人们,竟有不少都露出了一副忌惮不已的神sè。尤其是停在紫sè法盘上的那位萧门主,见到秦仲出现时,面sè异常难看,声音一寒,大喝道。
“上次老夫大意被你得了便宜,却没想你你身背玉昆门下百余条xìng命,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今rì,定用这六灵真雷将你挫骨扬灰,祭奠我门下弟子。”
秦仲瞟了一眼之前被紫雷击出的那个深坑,满是怜爱地低声说道:“羽儿,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老头脚下那宝物不好对付,等会儿你先躲到后面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过来,知道了么?”
聂羽正要张嘴问话,却发现爹爹忽如变了一个人般,哪儿还有在镇上当铁匠时的半点模样。半遮半露的脊背上,微红的皮肤隐约透出了一些墨sè的纹路。本就魁梧的他蓦地又拔高了许多,右手顺势将身后的巨剑摘了下来,举手投足居然带起了丝丝气浪围绕左右。
“我知道你心中疑惑颇多,待到此战结束再问也不迟。”说罢,秦仲眼中忽然爆发出股股jīng光,缓缓地将半搭在肩上的绒袄退到了腰上,冷笑道:“有爹爹在,别说这些道士与数十万大军,就是真仙下凡也休想碰你分毫!”
说着,秦仲眼中已是血红一片,身型也已涨至丈许高,浑身上下蒸腾着一股炙热之气。**的脊背上,渐渐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墨纹虎首。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声,浑身上下每一块筋肉都在不断地跳动着,释放着胸中的战意。
“爹爹……”看着秦仲煞气滔天的背影,聂羽心中虽有千万言语,此刻却憋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下一刻,秦仲忽地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却已经来到了那些葭萌将士的眼前,手中巨刃的表面乌芒翻涌,如同浪卷一般汩汩而动。
“来着何人?报上名讳。”葭萌军阵中,当即走出了一个身披金甲,提刀跨马的汉子,冲着秦仲大喝道。
可话语一落,他却发现眼前已经是空空如也了,哪儿还有什么人。紧接着,一道破空声从他身旁炸响,还不待他侧目看去,一只酒坛大的拳影便已落在他耳边。砰地一声,这位出头将军的上身竟被活生生砸了个粉碎。
见到此状,周遭那些葭萌兵士们顿时吓得呆在了原地。遂即,人群中一声长啸冲天而起。
“身背血债而不思偿,今rì,你们的人头就都留下来做祭好了!”伴着长啸,万军之中旋即飞起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月sè之下,这人披头散发,壮硕的双臂擎着一柄乌芒滚滚的巨剑,**的脊背上,一只墨纹虎首几yù跃出体外。
秦仲在军阵之中犹如万夫不挡,手中黑sè乌芒翻飞起舞,每次剑花过处,均会响起一片凄厉的嘶吼声。所持剑尖每每掠过,便有一道道七八尺宽的黑芒如鞭似棍地扫过密布的人群,但凡触碰之人无论兵刃还是衣甲,竟都如同纸糊一般,化为碎屑。
偶见一道道月牙般的墨sè斩击飞出,所过之处,便是上百丈长的一道血泊。
上空那无数的光芒此时已落下来许多,均是驾驭着各式法器和妖禽妖兽的碧袍道人。看到秦仲报仇心切,当即有几人掐起法诀,分别放出了数道各sè光华,直奔秦仲所在之处。
“来的好!”
秦仲癫笑一声,巨大的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那些光华竟是生生击中了不少军阵中的葭萌兵士。
而在几个修士下方,他的身影骤然闪出,便有一弯丈许宽的墨sè月牙便冲天而起。漆黑的斩击迎风化作十余丈宽,当即将那四五名身处法器妖禽之上的修士击落了下来。
秦仲目露厉sè,双脚一踏,纵身而起便是二十余丈高,凌空又是两道乌芒击出。不待这几个修士落地,竟直接将这几人拦腰斩做几段。
聂羽的眼中除了爹爹背上的墨纹虎首,便只见得军阵之中的血肉横飞,兵器、甲胄、断臂残肢仿若秋末的竹叶般纷纷落下。一群群的葭萌士兵如同扬沙般此起彼伏地高高飞起,而落下的不只有他们的尸首,更有被秦仲诡异的斩击所裁的碧袍道人们。
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北城的大道上便已铺满了残破尸身,鲜血流淌,顺着雨道越聚越多,汇成了一条条艳红的曲流,蜿蜒在散碎的尸身之间。
就在秦仲的身影如同入江蛟龙般在敌阵中肆意翻飞时,站在紫sè法盘上的萧姓老者紧凝着双眉,双掌不断地将身下法盘上涌出的紫sè符文聚在身前。
而在他两掌之间,此时已凝出了一颗尺许大的绛紫sè光团,涨缩不定地漂浮着。光团上翻滚的电光如同无数条紫蛇交缠在一起,隐隐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威压。反观老者身后的六个碧袍道士,此时却被这法盘榨得如同油尽灯枯一般。
秦仲杀到正酣,似乎也觉察到了空中老者处发生的变化,当即甩出两道乌芒将周遭的杂兵纷纷击散,血红的双目死死盯着老者身前的那个紫sè光球。
随着萧姓老者口中的怒啸,掌间光球蓦然一震,化作一条十五六丈长的巨大紫蛟,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雷霆之力,彷如要将夜空都撕裂般冲着秦仲呼啸而下。所携威能,竟将周围尚还留得xìng命的葭萌将士压得纷纷跪伏了下来。
秦仲一连舞起四五道乌芒,虽道道正中蛟身,却没半点效果。遂即,战意傲然的他双臂擎剑冲着蛟首怒然挥去,口中吼出二字。
“敖天!”
话音方毕,阵阵排山倒海般的虎啸自巨刃中翻滚而出,瞬息之间便将他头顶的巨大威压尽数震散,紧接着,一团黑白两sè的刺目眩光自剑尖处涌了出来。
两sè光团迎风一滚,当即化作一头七八丈大小的墨纹白虎,雪白sè的皮毛上,道道乌光流转不断,双目傲然地站在了秦仲身前。
“老弟,陪我杀个痛快!”
言罢,阵阵冲天煞气从秦仲和白虎的身上同时爆发而出,一人一虎,径直冲向了气势汹汹的紫sè蛟龙。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墨纹白虎与紫蛟撞了个正着,而秦仲手中墨华狂涌的巨剑也刚好劈至蛟首上。乌光乍散,紫电纷飞,在周围玉昆修士的注视下,这条掌门真雷所化的蛟龙忽地失去了灵xìng一般,化作无数紫芒,散于空中。
见到此状,萧姓老者嘴角连连抽动着,一时竟气得怔在了原地。
亲眼目睹了这等交锋,地上的葭萌国大军早都已吓破了胆,或丢盔弃甲,或闭目跪地,或自裁而亡,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战意。而这些高高在上的玉昆修士也如同大梦初醒一般,随掌门一声令下,往城外的火海上空疾驰而去。
“还想跑?”
秦仲目sè如血,当即跨到了白虎背上,朝着玉昆门人飞走的方向破空而去。
随着火光渐暗,这座关城也重归寂静。北城的大街小巷血流成河,其间只剩下一个身着灰衫的少年,形单影只地站在尸海zhōng yāng,斜目眺望着夜sè的尽头。
………【第六十五章 醉乌两院,织云上清】………
虽然战火并未燃遍整个城郭,夜sè中的萌关却也已满目疮痍。北城连片的军帐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毡木烧焦后传出的阵阵刺鼻,混在令人窒息的血腥气中,弥漫了大半座城池。
聂羽沉着xìng子从血泊之中慢慢往南走去,虽然这数rì间他已见惯了杀戮,可爹爹的出现与之前大战的一幕幕却如同印刻在他脑中般挥之不去。
“道乞师父曾言爹爹不是修道之人,可他之前施展的种种神通又怎么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当初爹爹明明已经害了绝症身亡了,又是自己和弟弟亲手将他葬下的,可为何如今他竟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此时,无数疑惑充斥在他脑中,关于爹爹的死而复生,他更是半点头绪都没有,明明父子才刚刚团聚,只不过说了三四句话,此刻便又没了爹爹的踪影,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不知不觉,他已走回了城池zhōng yāng,街道上也渐渐出现了不少配着刀兵的卞楚国兵士,其中有不少大着胆子正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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