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托尔斯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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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念头强烈，唯一不变的是会在每一个想到他的时刻，愁思百结。在帮尤娜复习过拼音之后，显然是挽回的想法又占了上风。　
　　什么叫提建议的人负责安慰？求邢亦翔的建议是假，给自己理由再去找安森才是真的。
　　犯傻。
　　「嗯。包吃包玩包帅哥。」
　　这么掉节操的要求，他竟然还真的答应了？！想了想，果栀修改了一下自己的措辞：
　　「那好，如果他不回我，明天早上我就去找你，要请吃请喝请玩请看帅哥」
　　「明天我们有课。。」
　　「那我去你们班上课。」
　　不知道邢亦翔会不会因为不想实现答应她的愿望而为她祈祷。比起所谓的吃喝玩乐，其实她也是更加期待安森可以回复她的。
　　虽然她最终还是没有打电话，只是试探性地发了一个：「Hi」
　　天总是不遂人愿的，一觉睡到大早上，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欢呼雀跃，而是给邢亦翔打电话。到了物电学院的时候，又在学院的自习室前面停了下来。上次去孟孟男朋友班上，那种回头率她已经领教过了。「想了想，去你们班太招摇了，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小心翼翼发送的讯息，看在安森的眼里，其实一文不值吧。这个体验，在很久以后，她跟苏武闹了矛盾，苏武电话短信轰炸的时候，才让她感受到。
　　再多情绪传递过来又怎么样？她不看就不会受触动了，因为根本不想看。　
　　她比苏武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很多时候她都是自己暗暗地犯｜贱，跟同一个朋友表露的失落不会太多，真正打扰到安森的时候也不多。　
　　「好的学姐。。你一个人没有关系吧。。我们四节课。。」
　　「我还好，并没有放弃治疗。」开玩笑给邢亦翔回复，后来陆陆续续收到几条短信，一个上午就过去了。等第四节课下课铃响的时候，她已经看完了一本书。虽然她今天完全是逃课出来“散心”的，但还是带了书来。
　　合上书本，走出教室门，果栀被外面的架势吓得一个踉跄。
　　“1、2、3，4……”果栀在心里默默地数。
　　“学姐，别数了，”貌似是看穿了她的动作，邢亦翔打断她，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两个宿舍，8个人。”
　　果栀把书收进背包里，悻悻地走到邢亦翔身边，“你要不要这么‘凶残’？！”
　　“这有什么的，”邢亦翔不以为然，“倒是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像是……众星捧月。”果栀摸下巴，“尤其是刚刚出学院大门的时候。”
　　9个人并排出去，她还站在最中间，不仅“横行霸道”而且回头率都达到300％了吧：“我的虚荣心已经飞上天了。”
　　“哈哈哈哈，”邢亦翔大声笑，“要我帮忙牵回来吗？”
　　“别，让它再飞一会儿。”
　　其实这一天是阴天，往外看的时候，主色调是那种冷冷的天青色。这样的色彩让人感觉回到了高中时候学过的《雨巷》之类的意境里。她扶着单肩包背带跟着邢亦翔慢慢走，身后是7个学弟。虽然事后邢亦翔解释说本身就答应了要大家请吃饭，就顺便约到了一起。但是，走在路上，有种肆无忌惮的张扬着的感觉。
　　到了包间里，大家轮流点单，果栀挨邢亦翔坐下。过了一会有人敲门，进来两个女生。邢亦翔介绍说是社团里的两个学妹，私下又对她说，怕她和男生吃饭太尴尬所以一起请了过来。
　　果栀愣了愣只能笑，“土豪。”
　　中午还是喝了酒，因为她是学姐，所以学弟学妹都给她敬酒，但她只跟邢亦翔一个人熟，所以不敢肆无忌惮地喝，每次都是喝上两小口而已。名字记了两圈，果栀还有点迷糊，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叫苏武的学弟。因为只有苏武不叫她学姐……
　　学弟学妹都是很好的人，觥筹交错间，跟她谈天说地，没有冷场过。
　　果栀掐自己的大腿，把那种孤独的想法压下去，把“还不如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安静散个步……”的想法压下去。要感恩啊，她对自己说。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大家还坐在桌前聊了很久的天。后来邢亦翔问她想去哪里玩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去哪里玩？她不知道。“游乐园？海滩？”
　　“随便你，”邢亦翔很随意，“下午没有课，反正我会奉陪到底。”
　　所有人都说要回去打球，两个学妹也都有事，但偏偏有一个男生留了下来，他说，“最近有新电影上映，一起去吧。”　
　　留下来的这一个男生叫苏武。那个不叫她学姐的苏武。
　　离奥斯卡影城是20分钟的脚程，邢亦翔说要打车的时候，果栀拦了下来，“吃完饭又坐了那么久，这次就当作是消食吧。”
　　苏武说去买烟的时间里，邢亦翔一本正经地对果栀说：“学姐，这么几个学弟，你有中意的吗？你看上谁我都帮你拿下。”
　　果栀哭笑不得：“合着你在这卖室友呢，把我把他们都当什么人了。”
　　“那我换个说法，”邢亦翔清咳一声，“时间和新欢，都是失恋最好的解药。学姐你快找个新欢吧，你不找我就真的给你介绍了哟！”
　　“噗。你够了。”
　　“在聊什么呢？”苏武回来了。
　　“没什么，邢土豪想要在下巴上点痣当媒婆。”
　　“说我媒婆可以，学姐你别叫我土豪了。”邢亦翔勾上苏武的肩膀，“这里有个真土豪呢。”
　　因为他的动作，苏武愣是掉了一大把烟灰，“当媒婆给谁介绍对象？”
　　“学姐啊。”
　　果栀讪笑，不语。转过脸又对邢亦翔做了个“枪｜毙”的动作，邢亦翔捧心模仿吐血。
　　大概是觉得他俩无聊，苏武笑都没有笑，“果栀，你觉得我怎么样。”
　　果栀抬头打量他。长相很普通，但是个子很高。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她才听邢亦翔说过，因为复读的原因，比她大了三岁。“什么觉得怎么样？”
　　“我要是有了女朋友，肯定不跟她吵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钱么，虽然不多，我也有点儿，家里那边还有一份钢材生意，我这么一支潜力股错过了就没有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Thanks　to　Tolstoy　39

　　“可惜我是穷人，不炒｜股。”果栀双手一摊，邢亦翔搂着苏武脖子捣乱，他们轻轻松松避开了这个有点变质的“介绍男朋友”话题。
　　电影：《惊天魔盗团》18：15…20：05
　　也许是等回信等得太久，以至于今天没精神。也许是吃中饭时她又喝了啤酒，也许是下午和他们聊天花了太多精力，明明电影很精彩，她看着看着还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魔术家们已经在准备第二场表演，警｜察们也在设埋伏了。
　　苏武在她瞌睡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吧，她睁眼之后只在迷糊间抓到“认真”“答应”两个字眼，就见苏武一脸开心地别过头去了。总是打瞌睡脖子都酸了，她直接倒在了椅子上。
　　“嗯……”　
　　然后再次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结束了。迷迷糊糊的，她和苏武一起在洗手间外面等着邢亦翔。　
　　“怎么不叫醒我？”果栀有点纳闷。
　　“我想多看一会我女朋友啊，”他说着，还伸过手好像要来捏她的脸，被她在惊慌之间躲过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了一场电影之后就对她动手动脚说她是女朋友了吗？邢亦翔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我什么意思？”苏武重复了一遍，看向她的时候表情有点奇怪：“你不是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
　　“我没有说过啊。”果栀头皮发麻。
　　“就在看电影的时候，我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你答应了。”
　　“没准我在说梦话，当时我在打瞌睡，你看不出来吗？！”果栀简直哭笑不得，退后一步。
　　“那你要做我女朋友吗？别说什么炒｜股不炒｜股的了。”苏武又问，“你看我都陪着你一整天了，也没有像他们一样去打篮球，就是因为我想要陪着你。我憋了一整天没有说，其实我中午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我还是想再问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对不起，我不愿意。”果栀拒绝他。
　　“为什么？是我不够好？如果你做我女朋友，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说什么我都听，绝对不会大男子主义……”说到后面声音就小了，让人想不通这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心虚。
　　“我不喜欢别人抽烟。”
　　“我可以戒。”
　　果栀说实话，“你很好，真的。但是我有喜欢的人。”
　　“谁？就是那个俄罗斯人吗？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提到这点，苏武似乎是有点不忿。
　　“呃……”
　　“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吧。那个俄罗斯人要不了多久总要回国，你们是没有可能的。”
　　——你们是没有可能的。连才认识半天的苏武都这样说。　
　　“对不起，我做不到。”看到苏武失落的眼神，她也不舒服。只是开玩笑跟邢亦翔说要看帅哥，没想到会认识苏武。
　　她单身了，自由了，可是能答应他吗？她已经失败过一次了，怎么可以还把感情当作游戏？就算是玩一场游戏……也要奋不顾身地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而且，就在现在，她想见到安森。
　　“你们在聊什么？”邢亦翔从洗手间出来，把手搭到了苏武的肩膀上。
　　果栀有点忐忑，不知道怎么说。　
　　苏武直接对他说，“我喜欢果栀。”他说“果栀”，他一开始就不喊“学姐”，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年纪……
　　“你来真的啊，”邢亦翔迅速露出了发愣的表情：“那学姐你呢？”
　　“……对不起。”
　　邢亦翔应该是懂得她心情的。搭着苏武的肩膀就开始打圆场，而苏武还在不停地问着为什么。果栀跟邢亦翔道了谢，说下次再请他吃饭，就自己去打车了。
　　苏武好像要跟上来，但是邢亦翔拉住了他……　
　　她现在有非常想要见到的人，果栀一下车就开始跑起来。
　　天已经全黑了，夜色很凉。这一会清醒了，发现自己对苏武有愧疚也有感激，愧疚自己拒绝了他，感激苏武让她明白，她并没有糟糕透顶，还是有人会“喜欢”她的。
　　苏武都可以告白，为什么她就不可以了？
　　这个想法支撑着她来到了安森的房间门外。
　　他房间的门缝里有亮光，人应该在吧。　
　　她走得很累，就背靠着门坐下，声音稍微提高几分，比用孟葡萄手机打电话时候稍微聪明一点地自报姓名说：“安森，是我，果栀。”
　　隐隐听到背后有走动的声音，果栀继续说：“跟你分开之后，我又交到许多新的朋友。其中的一个，问我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我拒绝了他，这让我想明白我还是非常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并没有想过要逼你娶我，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只是帮助你学汉语以及做一个好的女朋友。”
　　这是她心底最真的声音了，她还是把文妈妈那次的误会说出来了，她还是来见他了。她再也不去想什么矜持，什么面子，她唯一想做的只是挽留他而已。既然她那么舍不得他，为什么不让他留下，为什么不说心里话？
　　听到房间里有人走近的脚步声，她的心要跳到嗓子眼了，可是那人并没有打开门，只是隔着门用非常平静地声音说：“I’m　glad　you　want　to　help　me　study，but　we　will　not。”我很高兴你想要帮助我学习，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了。
　　——We　will　not。他说不。
　　正伤心，又听到了安森下一句话：“Do　you　wanna　have　sex　with　me？”你想不想和我滚床单？
　　Sex……果栀呆了。
　　情绪转了七道八道弯，原本是由说出口之前的期望变成说出口之后的释然，听到安森声音之后，情绪又从期待、伤心变成了难言的愤怒。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直接，但是这次竟然问她……果栀稳住自己的声音，对安森说：“不，我不想。我从没有和任何人滚过床单，也不会这样随随便便跟你……”
　　有什么事情瞬间明白了。男生不爱你，想要跟你分手的时候，总是会使用冷暴力。女生在对逐渐冻结的感情失望的时候，主动选择放弃。明明是他抛弃这段感情在先，可是，到最后扛上心理包袱，觉得是自己做错的，还是女生。
　　这是男生的心机吧。　
　　这一次，果栀心里名为安森的高塔就这样尽数崩塌。
　　他们其实不用走到这一步的，其实可以各自保留一点美好回忆，其实……
　　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想过要打开门来跟她见一面呢。　
　　果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想要回去了，吱呀一声房门却开了，有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其实是从隔壁出来的布莱恩，不知道他对自己做了些什么，他头发有点凌乱，板着一张脸，看得出来他心情非常不爽。
　　是她刚刚的话吵到他学习了？这是她第几次在布莱恩面前糗大发了？数不清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安森对话了，我，我……”“我”了半天她也没有“我”出什么所以然。
　　布莱恩不说话，只是走上前来。
　　他要干嘛？
　　往后退却没有布莱恩速度快，他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带着她往前走起来。　
　　走了两步他又拉着她走回去，拧开门，走到他的书桌前面，打开抽屉门抓起了一把钥匙。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放开她的手。她掰他的手指都没有用，踢他踹他拿手肘反抗他也没有用。好像只差用牙齿咬他了，可是动牙齿去“咬”？想想觉得好诡异……还不如语言沟通。
　　“我发誓我是最后一次来找安森了……我以后真的真的真的不会来打扰你们的，布莱恩，让我自己走好吗……”
　　貌似不好。
　　他的脸那么臭，他对她的话视若罔闻，他拉着她不放，就好像她是被抓起来的小偷一样。　
　　楼下她说不出车型但很帅气的白色汽车。她被丢到了副驾驶。　
　　他可算松开她了。想要下车，可是啾啾两声，车门被锁了。
　　拔门开锁的时间里，布莱恩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来，语气有点暴躁：“带你回去，不闹。”　
　　不闹。
　　这下果栀真的不折腾了。原来他只是想送她回去吗？不过，她印象里只有安森为他挑的小白自行车，他是什么时候买车的？有驾驶证吗？
　　为了安全着想，她是不是不要激怒他比较好？
　　“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安森了，我发誓。”　
　　他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痛了就知道放手。知道别人真的不喜欢她，才是真的痛。
　　以前还有侥幸心理，觉得安森是因为生气、误会而放弃，这次就是完全结束了。
　　

　　☆、Thanks　to　Tolstoy　40

　　把她送到宿舍大门口，布莱恩连再见也没有说就直接开车回去了。
　　话说他到底在气些什么啊？果栀有点想不通了，她道歉他也不听……　
　　提前给文学之打了电话，再轻轻去敲文学之宿舍的门，文学之来开门的时候顺手又把身上搭着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被风吹僵了的果栀瞬间就热泪盈眶，伸长了胳膊去搂文学之的脖子：“之之，原来他对我那么好只是为了多学点儿汉语，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文学之打了个哈欠：“我早就看出来了。亏你还以为他是因为生你的气才不理你，真是做梦。估计他早就有了新欢，连你是谁都忘记了。”
　　两个人走到走廊尽头。
　　被冷风吹着，果栀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也完全不想安森了。回想起来，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