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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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血。　
泪水划过脸颊，正好落在完颜亘古的手上，顿时，完颜亘古感受到得，是一阵冰凉，透心的凉意，直达完颜亘古的心，一直流淌，流淌进了全身，这就是秋惜对自己的爱吧，在这一刻，完颜亘古感受到了。　





二十二　为君　愁

这时，他的眼睛微微睁开了，看到了身边的秋惜，那个为自己落泪的女人。现在，他感受到得是秋惜肚子的孩子的体温，是啊，这场战争打得太久了，过不了几个月，这个可爱的小精灵就会带着希望来到人间了吧！
【秋惜。】他轻喊了一声，声音是那样微弱。
【亘古！你醒了。】秋惜破涕为笑，那双哭红的双眼似乎找到了希望。
完颜亘古吃力的坐了起来，坚决不要秋惜的搀扶。
【干什么哭？本王没事。】他可以忍受战场上利剑穿心的痛，可是受不住秋惜的眼泪。
【大夫说你伤的很严重，我担心····】
【放心。】完颜亘古将她轻搂在怀中，说【相信本王，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度过这场战争的，等我们的孩子出世了，本王还要为他取名，教他读书写字，教他骑马射箭，还要···让他美丽的娘亲教他针线。】完颜亘古微紫的唇微微上扬，依旧浅浅的一笑。
【若是男孩也要学针线？】秋惜微微笑了，就像看到了他们幸福的未来。
【学！本王要他什么都学，什么都会，要他什么都超过别人，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完颜亘古说。
【我们——真的可以会王府吗？】秋惜的笑容消失了，因为这没有止境的战争，因为外面的吵闹，在一次将她带进残酷的现实。
【一定会，那是你就是本王正式的王妃。】完颜亘古认真的说。
【那。你其他的妃子呢？】想到这里秋惜有点醋意。
完颜亘古笑了笑，稍稍楼紧了她，道【这一刻开始，本王就只属于你一个人。】
·······
蒙古军阵营。
【四王子，金军已经退入邓州城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蒙古大将正在商讨对付金军的战略。
拖雷想了想，说【我不想去追击金军，去邓州城，这样没有丝毫意义，我认为挥军绕过邓州城继续北上。】
【可是，把金军几十万大军置于身后不顾，这样不是太妥······】
【那又如何，我们避开邓州的金军，便可以长驱直入，直逼汴京，到了那时，汴京已经不复，那几十万大军奈我何？】
······
【什么？绕过邓州北上？】完颜亘古和两位将军听到这样的消息，都大吃一惊。
【现在怎么办？】合达和蒲阿两位将军十分担心。
【别无选择，蒙古军想乘虚击破汴京，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完颜亘古十分坚毅，道【马上率军出邓州城，追击蒙古军，誓死不能让他们攻破汴京。】
　
　
【是！小王爷！】　
······　
【你又要上战场了？】秋惜是那样不愿。　
在那个小小的帐篷里，完颜亘古在烛火下，擦着剑。　
【是啊，放心，不会有事的。】他神情专注，一心一意的擦亮那把剑。　
【可是，你的伤——】　
【你放心，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那点小伤早就好了。】完颜亘古放下剑，向她走了过来，【倒是你，现在一定要多加注意了，说不定本王回来就会见到我们的孩子了。】　
【亘古！我要与你一起去，我不想在这里苦苦的等待，每多等一刻，我的心就被狠狠的刺上一针，这样真的很痛苦！】秋惜又为他落泪了，总是止不住的泪水侵湿的不仅仅是秋惜的衣襟，还有完颜亘古的心。　
【我是去打仗，怎么可以带上你？相信我，我会平安的，到时候我会实现我的承诺，永远陪伴你。】说完完颜亘古伸手抚摸去秋惜脸上的泪。　
【可是···】万般不舍在这一刻，竟然无语凝噎。　
【委屈你了！】罢，他提起剑——转身——走向一片黑暗。　
那件黑色的战袍，那个熟悉的背影，向一片黑暗屈服，然后融成一片，因为它别无选择。　





二十三　金军　哀

走出了帐篷，完颜亘古把身上的那个带着金丝的符，交给了身边的侍卫，说【记得把这个转交给王妃，如果以后接到了失败的消息，你们就带着王妃离开，不管去什么地方，知道不回汴京就可以了。】
【小王爷，不回汴京···那···】
【本王知道，本王说万一失败了，但是如果我军大获全胜，本王自当重赏两位，会亲自回来接王妃，但是如果失败了，千万不要回汴京！】罢，完颜亘古将那道平安符交给了其中一个侍卫。，然后离开了······
带着军队，骑上战马，离开了，这一离开，就直击蒙军至钧州。
······
千年的等待是一瞬，而一瞬的等待却似千年，秋惜在完颜亘古走后，每一天就是折磨的思念，就好像每一天都是千年那样漫长。
窗外，下雪了，这是他走后的第三场大雪，白雪铺满了大地，淹了那样寒心的沙场，但是淹没不了秋惜心里对他的担心，手中只有紧紧的握着完颜亘古给她的那道符，但是也因为这更加担心他了，这一次，他把符给了自己，那他现在呢？没有符保佑他，会怎么样呢？
看着外面的大雪纷飞，就像秋惜对他的担心和思念一样，没有止境。有的，只有等待，现在秋惜一个人，不，应该是两个人，都在等待着······
而进入钧州后，两军在三峰山对峙下来。
这里风雪大作，空气也凝结了，棉衣毫无暖意，何况的冰冷的铠甲？天地闭塞成了一个瓶子，积雪已经淹没小腿了，惯战的战马也开始徘徊不前，金军们的皮肤已经裂开了。
在这样的苦寒之际，老天假借蒙古军之手，凭仗这肃杀之气，来一起斩伐屠戮金军的，在半路截取军粮，有的士兵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也许在这样的环境下，无论高低贵贱，同样会成为枯骨。
鼓声微弱。
战士们已经精疲力竭，箭尽弓断了。
【不能，不能投降！】台大，蒲阿两位将军对战士的鼓励，仅此而已。
现在，完颜亘古的身体已经受不住这样的寒冷了，他要多么坚强，才能忍受这样的苦和痛，他要为国，他不要让在天上的父王和哥哥对自己失望，他不要死了去见他们还是抬不起头，他不要，不要终身沦于异族，他要回汴京，他要回汴京，他要陪秋惜，他要给他的孩子取名字······
鸟儿无声，群山沉寂，
　
　
慢慢长夜，悲风渐渐，　
阴魂凝结，天色昏暗。　
月色凄苦，笼罩着白光。　
——那是近似死亡的颜色。　
而此时窝阔台已经派大将口温不花支援拖雷，拖雷已经指挥大军将金军包围了。　
【四王子，看来金军气数已尽，接下来，我们大军来支援，一定能全歼金军。】大将度拖雷说。　
拖雷微微一笑，道【不错，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通往钧州的路上，设下埋伏，就算他们想突围至钧州，也难上加难。】语气激昂，透露着帝王的霸气。　
【是，四王子。】　
······　





二十四　　哭声　凉

【现在只有突围钧州，否则等蒙古军一到，我们就无路可退了。】合达说。
【不错，唯今之际，别无选择。】完颜亘古也不力回天了，这就是宿命。
【我和小王爷就趁着你突围之际，回汴京。】蒲阿说。
【好，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
而不出拖雷所料，金军突围至钧州，半路就遭到伏击。
金军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又见到蒙古军层出不穷，因而打乱，几乎全军覆没。
战场上，流血漂橹，鲜红的血染红了一片天地，金军的盔甲也伴着晚霞的余光，红红的见证着这场战争的残酷，横竖的将士的尸体在血河里倒下，就像的一座座伟岸的山峦，他们——也曾经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合达将军率领了几百余骑突围到了钧州······
【驾——】
【驾——】
兵分两路，蒲阿和小王爷，还有几个人，正在连夜赶回汴京。
······
又是一场洁白的大雪，就在这个寒冷的夜晚，秋惜生下了那个属于她和完颜亘古的孩子，那个孩子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圆圆的脸，小小的嘴巴，粉嫩的肌肤，特别是那双眼睛，就像皓月般美丽，而且和他爹很像很像。
······
【王妃，小王爷真懂事，不哭不闹。】两个士兵照护着秋惜，三个人，在广阔的山地里前行，踏着昨夜下的那场大雪。
【我们的孩子很懂事，知道他爹还没有回来，所以才乖乖的，等着爹回来。】秋惜紧紧的抱着他，坐在一批瘦马上，两个侍卫牵着马。
【对了，我们现在是回汴京吗？】秋惜早就很想问，只是每次要问时，都被他们有意无意的打断了。
【王妃，我们···不能回汴京了。】经过深深的沉思，还是说出了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亘古他——战败了···吗？】秋惜是多么不希望这一切是真的。
【王妃，蒙古的大军已经将三峰山围住了，恐怕，所有的人···都凶多吉少了。】另一个侍卫说。
【不会的。他···答应我不会有事的——不会的！】秋惜情绪变得不翁定，大声的叫嚷，吓坏了孩子，于是孩子也大声的哭了起来，向透了整个山谷，孩子的哭声在山谷里传响，回荡，这比什么都凄凉······
而此时，和蒲阿在一起正赶往汴京的路上的完颜亘古听到了这小孩子的哭声。
【哇——哇——哇——】
　
　
完颜亘古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动，难道真的是父子连心？一定是的，小孩的哭声，在召唤他的父亲，在召唤他的父亲！　
【等一下！】完颜亘古停下了马，叫住了蒲阿。　
【小王爷，怎么了？】蒲阿眉头微蹙。　
【有没有听到？】　
【小孩子的哭声？】蒲阿有些莫名其妙。　
【一定···是秋惜···是秋惜。】完颜亘古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小王爷，你冷静一下，小孩子很多，不一定是王妃的····】蒲阿说。　
【不管是不是，我要见到这个孩子！】　
【小王爷，如果是王妃呢？带她一起回汴京送死吗？难道小王爷还要王妃再一次去接受生离死别的痛苦吗？】蒲阿认真的劝导。　
【不要··让她痛苦所以···选择不见吗？】完颜亘古苦笑一声。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已经要舆图换稿了，完颜合达已经被蒙古人擒杀了，钧州已经内窝阔台和拖雷的军队攻陷了，金国大势已去，汴京也迟早会被攻下的······　
【小王爷，如果你想最后去和王妃告别，就去吧。】蒲阿故意说。　
【算了，本王要学会放下。】说完这句话，完颜亘古把泪水往心里咽。　
驾——驾——驾——　





二十五　　万里　　别

夕阳残照，映得化了的冰雪晶莹透亮，照出伤心人的面庞，满是憔悴。这时，秋惜却听到了马蹄声，节奏是那样有力，那样熟悉。黑斗士——是黑斗士的脚步，是黑斗士就是完颜亘古没有死！
【听到了吗？是黑斗士的脚步，亘古，是亘古！】秋惜感觉得到亘古就在身边！
【王妃，你听错了，不会是小王爷的。】两个侍卫士兵说。
【没有，我不会听错，一定是黑斗士的脚步！亘古，等我··等我！】秋惜拉起了马缰，【驾——】没有想到她会骑马，而且可以抱着孩子骑马，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原来真的可以让人超越极限。
当马终于追到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时，秋惜看到了那件黑色的战袍，那个熟悉的身影。【亘古——】秋惜只有大声的喊，因为他还没有停下，可是，他应该可以听到的，如此静谧的山谷，他是应该听得到。
是的，完颜亘古听得到，但是却跑的赶快，因为他不敢面对秋惜，他怕自己舍不得她，所以很自私的，很自私的选择对秋惜残忍，这样一直到秋惜摔下马，重重的摔在雪地上·····
秋惜艰难的爬起来，还是一直追着黑斗士···【亘古，为什么··不停下··为什么不看看我们的孩子，他还要你为他取名子，还要你教他骑马射箭，还要你教他读书写字····】秋惜跑着，哭着，喊着，不管摔倒多少次，还是艰难的爬起来，只为在见他一面。
······
【蒲阿将军··本王··要去··和她做最后的··告别，你们先走，我马上跟来。】还不等蒲阿说话，完颜亘古调转了马头······
【亘古！】秋惜已经精疲力竭了，但终于，终于还是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中，那是相隔一世纪的拥抱，那是生离死别的拥抱。
【对不起··】完颜亘古放开了秋惜，说了这三个字，【本王不能和你在一起，本王要回汴京，就算是死本王也要为金国战死，是本王太自私，本王辜负了你···】完颜亘古说这话时眼睛红红的，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应未到伤心处，现在已经是到了椎心泣血的地步，他却强忍着眼泪，他不要秋惜见到他脆弱的样子，更不能让孩子见到！
【亘古··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秋惜哭着，泪是破了的水袋，不停的流。
【不可以。】他坚决的说完又把秋惜手中的孩子抱了过来，【你看，我们的孩子还这么小，他还要他的娘亲来照护。】听到这里，宝宝好像听懂似的。一下子又哭泣起来，哭声比猿啼还要凄凉，响彻整个山谷。
【不要苦啊，你爹爹在这里。还没有名字吧，以后你就叫不渝，完颜不渝，知道吗？爹会永远陪着你和你的娘亲，不管爹爹在哪里，等不渝长大后，要照护娘亲知道那？】望着这个孩子，这样可怜，可爱的孩子，完颜亘古自己的孩子，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难过，泪水还是流了下来，它们决堤了，流下来，滴到不渝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却害得不渝哭得更加厉害了。
　
　
【亘古。】秋惜拿出那道符，【这是你妹妹求的平安符，上面有她对你，还有我们对你的祈祷，你把它戴在身上，它会保佑你平安的。】秋惜强忍着眼泪，说。　
完颜亘古接过符，那双曾今有力强健的手，原来已经如此憔悴了，他把符却放在不渝的襁褓中，眼中含泪，却又是淡淡一笑，道【不渝，爹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如果这道符真的可以保佑平安，那爹希望他保佑的人是不渝，还有不渝的娘亲，而不是本王。】　
【亘古，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还要对我们这么好，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秋惜是那样悲痛却表达不出。　
【本王欠你太多，以前不会珍惜，现在懂了不算太晚吧！】于是又似月光般皎洁的微笑，娴熟的拭干了秋惜脸上的泪水。　
【亘古··亘古···】秋惜无法再用语言去表达对他的爱，只有一遍一遍的重复他的名字。　
这是完颜亘古主动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刻，两人不再说话，这一次，两人的感情化作最直接的表达，在各自的脑海的，浮现那些美好的回忆—————【你听到了吗？本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完颜亘古？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本王了，不过从你嘴里喊出来，真的很好听。】——【没有想过刺伤你，那针是我想为你做一件盔甲，我不想你在战场上受伤。】　
原来他们还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可是现在都化作泪水交织在了一起，一滴一滴的打在不渝的襁褓上，谁说这感情不滂沱？　
终于完颜亘古还是骑上黑斗士，离开了，那个背影真的从此只有在梦中见到吗？秋惜跪在雪地上，她要如何接受他的离开，完颜亘古的亲人都在战争中离开了他，他的父王，他的哥哥，还有武将军，也是在去年那场战争中替他挡住了敌军的利剑，自己是看到亘古的难过，他是那样的伤心，整夜喝酒，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