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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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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乐看了看常来,摇着小脑袋道:“爹爹说过不能随便接受人家的礼物,所以小乐不能要大哥哥的东西。”

    遭到小孩子的拒绝,云帆不当一回事,若下一次来天堂,记得的话给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带点东西,不是什么难事。他笑一笑,将常乐带到一边,和赵子芋一起很是拨弄他一番,小孩子的可爱之处在于没有心机,其天真无邪足以叫大人欢乐。云帆和赵子芋都不算大人,但不妨碍在他们跟常乐的一番游嬉中获取早晨的欢笑,虽然短暂,要启程而不能停留多久。

    儿子好客,做爹的也不能落后,要树立起一个好榜样来,所以云帆他们修复好马车,吃了早饭准备离开时,常来将他珍藏了十多年的两坛白酒取了出来,送给了钟老头,权作表示自己的歉意还有相识一场的纪念,这似乎超过了商人与顾客之间的关系,而离朋友近了一大步。老头子也不客气,笑呵呵地将其没收,还抛下一句以后有机会要跟常来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的壮语,常来只是点头笑着,他向着已驶出大门到了街上的两辆马车挥一挥手,告别这临走还带走了他两坛美酒的钟老板们,喊了句“欢迎常来”。
第五十四章 马车两辆,玉佩两枚
    离开前云帆本想到赵子芋的车上,要坐他的车,老头子以寂寞为理由,他说不能一路无人说话,硬拉着云帆不让他得逞,云帆只能怏怏地上了自己的马车,坐在车上后,他埋怨道:“老头,你这不是成心搅局吗?子芋兄弟的马车足够大的,坐得下三个人,还有你说无聊,车上有酒有菜,我只是离开半天或一天,你就耐不住了?不可能!老头,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动作?”

    钟老头呵呵一笑:“三个少年同车有意思吗?还不如陪陪老头我,好歹老头能为你讲一讲路上的风情,说一说路上的人物,让你多积累点东西,而不至于像昨天晚上那样谈着见闻,你小子期期艾艾,脑袋空空不知从何说起。这一点你就不如你的那个子芋兄弟了。”他停了停,“老头是为你好,怎么说你小子也算是我的徒弟嘛。”

    云帆不以为然,道:“像积累经验这种事情,急不来,也不是通过一堂课,听听您老人家的灌输就能一蹴而就,转身便成为博学之人的。这个我不急,老头。不是我说你,你这么一做,剥夺了我们情感交流的权利,我十分不爽,要搞掂你的珍藏。还有啊,年青人的世界,您老人家懂不懂?”

    钟老头迅速地将两坛酒藏到一边,知道不能再拨弄云帆的火xìng,要不然刚到手的酒可能不保。虽然这小子酒量一般,喝不下多少,可对于一个懂酒的人来说,最怕的就是遇上不懂酒的家伙,糟蹋了好东西,这是一种罪过呀。

    “怎么不懂,小子,别以为老头跟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就一定有代沟,这样想你就错了。老头我混吃的rì子里那一天不是保持着对新生事物的热情,从接触的人和事来看,我保持住跟上这个社会的节奏,不被落下,从未脱节,老头也不容易呀。这些你看到了吗?”老头子故意的,肯定是,他装出一副苦瓜脸来,要云帆认清楚谋生之不易,他从来都是一个生命不息,奋斗不已的可爱的可尊敬的老头子,和像云帆这样的年轻人交流绝对没有问题。

    “是吗?”云帆好笑得道,“行了,老头,我舍身陪你就是了。我向你保证,在车上就听您的话,不上子芋兄弟的车,就呆在这里。”末了他摇了摇老头子的手,请求着,“不知道这一位老人家对小子这种尊老的态度还满不满意呢?”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要讨老人家的欢喜,不是甜言蜜语糖衣炮弹一哄而上这么简单,还要讲究时机,讲究适度,该服软时服软,不该服软时也要沉默,随时准备服软,只为博取钟老头的灿烂一笑。

    “这还差不多。”老头子绝对是一个资深演员,闻言矜持笑笑,这种笑容很容易叫人认可,如此说来,就算他是一个演员,也是正派的角sè。许久未动用过的棍子也在车上,被他抽了出来,竖立在云帆面前,道:“才一个月的时间,小子你看,不去使用的棍子,都差一点要长毛了,真叫人怀念呀,当rì宁城,当rì铁公鸡。”

    云帆点头称是,宁城之中,要说印象深刻,模型另类的家伙,可能真的非铁公鸡莫属。时至今rì云帆还不知道此人的名姓,于是问道:“老头,话说我好像连这个家伙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听你说过他在宋庄有大片的田地,此人应该是宋庄人吧?”

    钟老头答道:“嗯,确实是的。这老小子就叫宋绅,名字取得倒不错,可是人品不敢恭维。上一次给我们送吃的那个汉子就在他手底下工作,听他说颇吃过铁公鸡的亏,这大概不假的,连这么老实的人都不放过,老子对他毫无好感。算了,不谈他”

    车子跑出天堂镇,往北边的河口而去。云帆和钟老头谈笑之间,沉默着的马车夫已稳稳地驶出了一段路程。将钉销上好,对付了早饭以后,他的jīng神状态非常的好,不比昨rì,出行之时出了点小问题,影响了他的发挥。昨晚沾着老头子的光,喝了些五加皮,饱吃一顿,自晚到今早,越加焕发力量的双手稳稳的指挥着马匹往前,再一次证明他的身体是不错的。穿过了一片小树林,跟在后面的赵子芋的马车亦一路尾随,其车夫经验可比前车之驾驶人,不过上车之时似乎有意遮着脸,云帆没去注意,所以不知道其人如何,想来应是子芋兄弟信得过之人罢。云帆抽空往后面看了看,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后车跟着自己马车的节奏,不过离的三五丈远而已。

    两车速度同时慢了一拍,似乎商量好的一样。云帆yù将目光收回来时,后车窗口里伸出了一张脸,是赵子芋无聊之中想偷偷望望前面,不意见到云帆呆呆的眼光,他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云帆捕捉到了惊艳之彩,这叫他惊讶的同时也困惑。一张少年的笑脸,何至于会叫他生出这样的感觉来呢?费解。他急忙挤出手来,向着后面挥舞一下。他没有喊话,因喊一句话随风或能到达后方,却没有手势来的直接,来的快。

    马匹拉车跑动会累,人也一样,所以需要停下来休息一阵。云帆一下车便往后面而去,到了马车门前时,赵子芋及其跟班也跳了下来。

    “大哥,要不要喝水?”赵子芋从跟班小蛮手里接过水囊,要递过去给云帆,此时他脸蛋透红,应该是天气原因,云帆猜测。他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刚喝过,你自己喝吧,兄弟。”刚才马车上的那一张笑脸似乎真的入了他的脑袋,直到此时还不愿散开,可能真的要生根了,云帆摇摇脑袋,他的往回望,被一支弓箭shè中了脑袋,想在短时间之内清空后遗影响,怕是办不到的,这让他更加怀疑眼前的这一位兄弟到底是不是女扮男装的,要不然怎么好几次都显露出一种yīn柔之美呢。

    话说完云帆再次偷偷的打量着赵子芋,像或不像,却是一时难以判断。接着两人到了树荫之处,发现路旁有一个供旅人避雨的凉亭,便将脚步挪动,进了亭子。老头子也紧跟其后,大大咧咧地跨了进来,道:“小子,跑这么快干嘛?”

    “热呀,老头。”云帆笑着回答,马车一停他便不顾钟老头自己先到了后方,根本不去想还要侯一侯他的问题。除去天气的原因,也有脑子里的那张脸的缘故,可以说脚步不大受控制,带着现在的困惑,未能挥去,接着到了凉亭,说起来很有点迷糊的sè彩。

    赵子芋自是礼貌的跟钟老头打个招呼,他是长辈,昨rì也从云帆口里知道算是云帆的师傅。无论是爱屋及乌也好,或者纯粹的礼貌xìng也罢,基本上的礼貌都是需要做好的。说到昨rì与云帆的晚饭时候的聊天,他初步确认了云帆的呆xìng。两个人的交流,在赵子芋而言,云帆是一个听众,比起他这个出门算少,经历一般的人还不如,不过云帆认真听讲的表情近似于私塾学堂里正经听讲的小孩子,如此一来叫他有了授课的兴致,时不时要捉弄他一番,导致可怜的家伙因了兴奋,昨晚很晚才能睡着。今早看到他的黑眼圈,他大乐了,现在坐在凉亭里,有钟老头这个长辈在,云帆的子芋兄弟不敢太放肆,毕恭毕敬地坐着,安安静静乘凉。

    云帆不知道自己在赵子芋的心里已被划到呆子的行列,要不然他必须得为自己平反。他确实是一个平凡的人,但聪明程度不低,不会是近于带着呆xìng的那个行列之一员。平庸不等于做不出不平凡的事情,就如老头子偶尔出彩一下,在他看来,自己也能办得到。

    云帆在车动之前要拉着赵子芋到路的另一边半人高的绿绿的野草丛后方便,被对方笑着拒绝了,这一次他脸蛋更红,不过我们的当事人没去注意。云帆急匆匆的到了草丛后面再轻松地出来,在水沟里洗了把脸,然后跳上马车。走在大道上,云帆差不多要将其他的偶尔遇到的行人自动忽略,他的眼里只剩下两辆马车,其一是自己所坐,另一辆是后面的他的新相熟的兄弟所有。一把凉水可以冲洗汗水,冲走可见到的灰尘,但不能冲走他于无意之间发现的,现在藏了起来的疑惑。

    上午阳光不错,却苦了行人,包括云帆在内,躲在马车内如果少去车行时吹进来的风,故作的潇洒便成不了真实的潇洒,天热之下,不谈风月,虽然他的马车一向都有雨篷。

    中午时分云帆他们照例停下车来,要解决肚子问题。与赵子芋坐在一起,啃吃着干粮,这一次路过天堂并不像从三潭出来时那样,能搜索到特产,所以打开食盒,里面躺着些街上购买到的馒头包子。这些可能对于早餐而言是足够的,而这是午饭时候,将就着吃,云帆不得不重温了破庙里的rì子,需要喝一口水吃一口馒头方感觉顺畅一些。

    “子芋,我们要去宁城,你们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到那个地方逛一逛吗?”云帆问道。

    “云帆大哥,我也想跟着你们去呀。不过到了河口,还得过河,到对面的白县一趟,可能要花几天时间,你们要赶路,就等不及罗。”赵子芋也很想和云帆一道,到他未去过的地方走一走,路上有伴,而且还谈得来,这是难得的。

    云帆一脸惋惜,他知道今rì到得河口,明rì就要分别。相识不到一天的朋友就匆匆离去,他很舍不得,心有留恋是很正常的。云帆想了想,问道:“那以后如果我要来找你玩,怎么才能见得到你?”

    赵子芋取出一块令牌模样的小玉佩,递到云帆手里,笑着道:“大哥,到白县以后短时间之内我可能不会再下章州了,你拿着这一样东西,改rì到了京城,于小南门附近的沙溪巷找到南嘉茶行,便可以找到我的。”

    云帆拿着玉佩,粗略地看了一下,便收了起来。他知道子芋兄弟家在金陵,也就是大越朝的都城,是为京城。云帆曾设想过很多遍自己rì后需往京城一趟,要趁着年少,好好见识一番,会是在怎样的情况之下出行的,虽然他觉得自己往彼不需要什么理由,得便了可行就去,没想到今rì得到这个信物,因相识子芋的缘故,倒是多了一个正式的理由,就是访一访赵子芋。情已系之,想来心里多了些期待,应该不错。
第五十五章 争夺水源
    下午,准确的说是在将近河口,太阳低垂之时,云帆一行不得不停了下来。前方是一群人,正拦在大路中间,满满的人分作两方,将这条大道堵塞住,不让过路行人、马车过去。手里握着锄头铁叉扁担等物的村人对峙着,目光未往云帆这边或河口那边注意,显然应该不是行光天化rì之下的抢劫暴行。他们的武器皆对准对方,争执声中,似乎要在天黑之前将自己的愤怒释放出去,这时候的众人皆离理xìng远矣。在云帆他们看来,一时未能弄懂,这到底为了何事。

    云帆钟老头还有赵子芋等人皆下了车,前面是一堆人,别说是马车,连行人亦不见得能挤得过去。他们近了几步,能清楚听到前方的争执,便停下脚步来。

    “王一虎,有你们村这么霸道的吗?往年水旱,我们张村也让过步,山后那条水,让你们多用半个月。就你们不知足,今年该轮到我们用水了,故意作梗吵闹起来,是不是想比比谁的拳头硬,谁拳头硬就谁说了算?我们不怕!”说话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汉子,他打着赤膊,手里提着锄头,正愤愤的指着对面。这显然是张村之人,看样子刚才已很是对骂了一阵,不过此时张村众人jīng神亢奋,对面王庄那群家伙也不肯示弱。

    矮胖汉子话音刚落,叫王一虎的领头之人便冷笑一声,呸了一口,喊道:“去你的,张昌。这条水自古就是我们村的,不过是十年前你们村的村长耍了些手段从我们手里租了一段时间的水路使用权,如今期满,咱们就各不相欠,我们要收回主权,天经地义!”

    “无耻,连这条水都说成是你们的,你怎么不说我们张村离这条水最近,地域划分就是我们村所有的。你这样做就是捞过界!”叫张昌的痛骂了出来。

    “就是,王一虎你说这条水是你们的,你能叫它回答,让它说话承认它属于你们的吗?”一个好事的家伙在人群中抛出这句话来,立马引起了己方阵营的呼应。嘻哈大笑声中,都是针对王一虎这个头目,要他拿出证据来。

    田地有田契,屋子有屋契,可从来没听说过一条水有水契的。这与卖身契这类的有文书为凭证,有官方做保证,法理上承认其有效xìng不同,像空气河流这种共有的事物,人天生就有使用的权利,而无独占的可能。张村人抓住了王一虎的这个口误,要将其驳倒。

    张昌听到身后的村人的这一句话,顿时将这个下午所受到的鸟气去除大半,他哈哈大笑,反问道:“是呀,王一虎,你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有契约吗?或者你能叫它答应,若它真能说话,而且承认是你们村的,那么从此以后我们张村就不跟你们王庄计较,如何?”

    王一虎愤怒了,他喝道:“无理取闹,无耻之尤!这条水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王庄的,历史可以见证,还需要什么文契,还需要它来答应吗?一句话,这条水,今rì我们是拿定了,你们若是不服,那咱们手低之下见真章,不将你们打到跪地求饶你们就不知道痛字怎么写!”

    张村某人的那句话叫王一虎后面的同村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明知道是歪理,但没有说辞将之击穿。此时他们听到村长的这一句硬气的话,顿时将自己王庄一贯的传统取了出来,纷纷附和道:“就是呀,别这么多废话,要打就打,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真他妈蛋疼。”

    听到这里云帆才算明白了,这一群吃饱了无事做的家伙原来在争一条水源。他们要闹腾,直接就到了大路之上,此时耍着嘴皮子,眼看要斗殴起来,像是吃过火药似的。云帆苦笑着对钟老头道:“老头,看来咱们运气不错呀,居然能遇上这种事情。要不你上前劝一劝,叫他们暂时让开一条路,好叫我们过去再说。”

    老头子摊摊手,表示无奈,道:“你小子以为我是无所不能的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搀和进去为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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