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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传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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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姐吧？我听说过你。”
姜岩的话很少，带着模特天生的冰冷傲慢的气质，何婉茹以为她会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可是，她很快就现，在她的魔鬼身材及冷漠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充满热情而又脆弱的心。
姜岩在不停地恋爱。
“何姐，我想让你见见石磊，他是北京人，小说。文字版开着一家餐馆，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何婉茹刚搬回来一个星期，姜岩就向她骄傲地宣布自己的婚讯。
“好啊，当餐馆老板娘也不错，可以不用窝在这个地方艰苦奋斗了。”
何婉茹由衷地为她高兴。
可是，半个月以后，石磊的名字就再也没在姜岩的嘴里出现过。
何婉茹什么都没问。
石磊消失一个月以后，姜岩碰上了王浩。他是做销售工作的，每天西装笔挺，腋下夹一个黑色公文包，寸头理得很短，却用了将近半瓶啫喱，头，都冲着天上长，泾渭分明，根根见肉。
“别看王浩是外地人，很能干的！他才二十八岁，现在已经是一个合资公司的销售经理了，我们马上就能买房子！到时候你可以去我家住，没问题，他都听我的！”
姜岩很大方地对何婉茹说。
姜王恋是姜岩的恋爱史中最长的一次，保持了将近五个月。当姜岩自己都记不清王浩是第几次跟她借钱的时候，终于狠了狠心，一脚把他踢掉。
“不见他出，只见他进，当老娘是银行啊？银行上班下班还有个点儿呢，我得二十四小时恭候！别买房了，攒着钱去买棺材吧！呸！”
这是五个月以后姜岩对王浩的评价。
但是，很快，她又爱上了周子平。
“小周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干净的男人，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都不敢看我，说话脸都红。现在这样害羞的男孩儿可不多了，而且心特别细，他来了你就知道了，他肯定会对我好的。”
这次何婉茹和姜岩的看法一模一样，所以还鼓励她要抓住这个男孩。这么害羞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吧？
周子平的确很干净，他穿的每件衣服都是名牌，袜子要几十块钱一双，外套上有一点小小的污渍都大惊小怪，念叨好久。
看得多了，说不出哪有那么一丝别扭，何婉茹不便说，姜岩却是“乐在其中”。工作之外每天都要抱好多衣服回来洗，逢到晴天房子外面挂满了周子平的衣服，红的，白的，粉的，迎风招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孩子的衣服。无论工作地点多远，只要天气又变化姜岩都要赶回来收衣服，周子平的衣服被她一件件晾干熨好叠得整整齐齐地放起来，还要喷上香水，呵护备至，像在伺候一堆佛爷。
何婉茹每天看到那些男人的衣服都要神经紧张，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弄脏了，姜岩会大雷霆，再说她也怕自己赔不起。
终于有一天姜岩回到家，把那些“佛爷”统统收起来，粗暴地甩到地上，还不解气，又穿着鞋踩上去狠狠地蹂躏个够才算罢休。
“他居然是个gay！我每天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着，他却在床上和一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我真是瞎了眼……”
姜岩痛哭流涕，不甘心也不相信自己居然会败给一个男人！
何婉茹却暗暗地松了口气。佛爷的祖宗终于被请走了。
姜岩对男人如此的缺乏判断，让何婉茹都感到愤慨，虽然她自己的眼光也很成问题！
“没有办法，可能是遗传吧！我妈就是跟一个小白脸跑了，几年后拖家带口地回到沈阳，居然要我养！在经纪公司挣的那点钱都贴给她了，还借了不少外债，没办法了才来北京展。”
姜岩叹着气说。
………【第105章 高息存款】………
何婉茹亲眼目睹了姜岩未婚夫们的来来去去，不禁在心里感叹：铁打的姜岩流水的哥！曾在这间小小的出租房顺次登场演出过的男主角包括：石磊，王浩，周小*平，孙福伟，何延昆，马晓松，周云波等等等等，多到连姜岩这个当事人都记不清了！
再后来，姜岩对好姐妹宣布：“我怀孕了！”
“好像是小孙的，也许是小马的……”她忽闪着两只大眼睛，若有所思，模棱两可。“哎呀，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是男人的！”
恩，肯定不是女人的！何婉茹在心里说了一句一点也不可笑的笑话。
“小孙或小马现在在哪儿？”
“也许在北京，也许去上海了吧！我也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生下他，他是我的孩子。”在这个问题上，姜岩斩钉截铁，看得出是经过深思熟虑。
“生下他你怎么养？”何婉茹心里一阵儿难过，又莫名地欣慰，说不清是为姜岩还是为自己。
“总有办法的！反正我要这个孩子。”
何婉茹不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如果她当初把那个孩子生下来的话，现在也该会跑了吧！那她会在哪里，她的人生也许和现在完全不同，也许……唉，谁知道呢。
姜岩本来很苗条的身材，怀孕不久就现形了。她只好放弃当模特的工作，去一家小市打工，可是，几个月之后，小市的老板娘很婉转地把她辞退了。
姜岩只能呆在家里，每天对着自己的肚子呆。
何婉茹更加辛勤地出去工作，她什么都干，是工作就接：拍电影，散传单，短期促销，拉广告，甚至去餐馆刷盘子。挣的钱都给姜岩买了营养品，连往家里寄的钱都停了。
“我这里有急用，过一阵儿再给你们多寄点。”
她在电话里这样对妈妈说。妈妈没有说什么就放了电话，她握着听筒愣了一会，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难过。
“我是孩子的干妈，将来这个孩子要养我的，现在付出点就当高息存款吧！”
她只好这样安慰姜岩。姜岩笑呵呵地，没心没肺地指着自己的肚子让她叫干儿子。何婉茹没来由地眼睛一热，赶紧开了个玩笑遮掩过去。
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一天她下班回家，却找不到姜岩的影子。
“小姜去哪了？”
她问同屋的姐妹，大家都摇头，没人知道。小玉说下午还见岩姐来着，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没影了！
她心往下一沉，心急火燎地去翻她留下的东西，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果然，在枕头下面现一张字条：
“茹，我走了，我想还是让孩子降生在沈阳吧，那里毕竟是我的家乡。我妈说她会照顾我的，你不用担心。而且，我敢肯定，沈阳肯定有不下十个好小伙等着娶我呢！呵呵，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等我的好消息吧！”
落款是一个娃娃调皮的笑脸。何婉茹拿着字条，泪流满面。
北影厂的这个边缘地带又成了一个孤寂的地方。
姜岩走了，一下子没了要照顾的对象，何婉茹有意让自己的生活节奏变得慢一点。她不用再忙着去找其他工作，只接和电影有关的活。一个人怎么都能对付过去，这样顺其自然，时间长了，找她饰演角色的人反倒渐渐多了起来。
她在成打的电影、电视剧和商业广告中客串、演出，哪怕只是个能露一面的小角色都行。
她扮演过秘书，台词很简单：“董事长，请您签一下字，哦，在这里！”
她扮演从乡下来的保姆，被好色的男主人引诱，台词也很简单：“不，叔叔，这样不好，会被阿姨现的……”
她扮演在医院看电梯的短期工：“先下后上，大家不要挤，下一层是六楼，这有担架，请您让一下！”
她和一群穿比基尼泳装的漂亮女孩儿一起，对着镜头大喊：“xx牌防晒霜，真的很好用！”
当然，她还扮演过护士，不过，永远都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蹩脚，也永远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认真了。
电影圈里已经有很多人能叫出她的名字，也有很多导演、助演在需要一个小角色的时候会想到她，给她打电话。
如此等等。
如此而已！
她知道，相对于自己的目标来说，她仍然是一事无成，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对大多数人来说，她依然无足轻重。
而且，她是怎样得到这些角色的呢。她想都不敢想。
她阅读大量的**读物，在床上技巧娴熟，准备充分，就像在演一部很杰出的电影。她学会了为男人们按摩，她懂得用药酒揉擦他们的胸部和腹部，她的手轻轻绕动，慢慢下移，让那些人为他神魂颠倒……
他们寻欢作乐之后就穿衣离去，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给过她那种安谧温暖的怀抱，她也从来没有真正地享受过来自他们的关心呵护。
那些助导、导演和制片人在和她缠绵之后，作为回报，总会给她安排一些小角色。何婉茹慢慢地在这个小圈子里变得知名起来，每个手里有一点权力的男人都想到她那里尝尝甜头，而她更是来者不拒。
她的自尊心和负罪感越来越少，她接到的角色越来越多，她的辛酸和仇恨也越积越深。
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连本带利索回代价。但她深信有一天这些人会为他们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是的，肯定有那么一天！
………【第106章 很傻 很天真】………
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子，洒下一抹淡淡的余晖。地上的人在阴影中轻轻地动了一下，挣扎着想起来，很快又放弃了。过了很久，他终于又试着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咬着牙站起来，很快扶住身边的墙，跌跌撞撞地走向酒柜，一边呻吟着一边忍痛弯下腰，打开一扇侧门，取出一瓶红酒。很快又趴在上面，喘了口气，才倒了一大杯，一口气喝下去，被呛得猛咳一阵，差点窒息，胳膊上的疼痛却总算减少了一点。
周欣突然从卧室里跑出来，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紧接着，负责打扫卫生的韩嫂和厨师福伯也从里面走出来，一副大梦方醒的迷茫。
韩嫂尖叫一声，被地上的一滩血吓得捂住眼睛，很快又松开，跑到大口喘着气的王喆身边，想碰又不敢碰，不知如何是好。
周欣慢慢地走过来，抱住他的另一支胳膊，手指和嘴唇都在瑟瑟抖。王喆忍着痛，把她搂在怀里，好久，两个人都沉浸在强烈的自卑自怜的痛苦之中。
“我打电话叫医生。”
福伯终于反应过来，一路小跑着去抓电话，还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周欣轻轻地扶他坐到沙上，脸上又恢复了木然的表情，定定地坐着，一句话不说。
王喆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负罪感，这都是他的责任，是他一手造成的，一切本应他来承担。打碎胳膊！相对于周欣受到的伤害来说，这种惩罚太轻了。
“家里有止痛药，你再帮我点上点酒……”
他是对着韩嫂说的，周欣却站起来，默默地去找药酒。王喆也沉默了，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他几乎要坐不住，差点倒在沙上。
门铃声很突兀地响起来。
韩嫂快步跑到楼下，打开门，带上来进来一个医生和一个年轻的护士。
“我们是12o，听说这里有人受伤？”女护士急急地问。
王喆惨然一笑，张让果然安排得够周到，时间也掐得很准。
“是我！”
他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终于支撑不住，又昏了过去。
***
北京市xx医院VIp病房。王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麦嘉和可笑站在旁边，可笑一脸的泪水，麦嘉毫无表情。
“哥，麦总，报警吧！让警察把那些坏蛋都抓起来。”可笑着急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不行！”
麦嘉和王喆同时说。
“为什么？你和嫂子都被他们害得……你连电影都没法拍，也不能出门。”
可笑很惊讶。
“警察抓坏蛋的事只生在电影里……哎哟……”
王喆想坐起来逗可笑，却不小心碰到伤口，大叫一声又倒下去。
“你是打算在现实中娶那位青青姑娘还是打算在电影中让她当你的新娘？”
麦嘉皱紧眉头，毫不掩饰对这件事的不满。
“鬼才要娶她！我知道哪个是青青姑娘，***，这姓张的不知道是不是在讹我！”
王喆恨恨地骂道，一口吐沫啐到地上。麦嘉既然打算管这件事，他的心总算放下不少。
“咚咚咚”，病房外响起敲门声。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护士刚来换过药啊？
“哪位，请进！”，可笑擦了擦脸上的泪，过去开门，进来一位身材苗条，长一头飘逸长的姑娘。
“我叫青青……”
她居然有胆子来！
几个人齐刷刷地看过了，麦嘉和可笑又转过头用眼神向王喆求证。
王喆怔怔地看着来人，大脑终于恢复了对青青两个字的全部记忆。
她是少数几个拒绝跟他开房的姑娘之一，但那样反而吊起了他的胃口。现在，往事在他脑海里一一浮现。
“我都为你疯了，”他在沈阳的一家夜总会对青青姑娘说，“你不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青青透过酒杯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是我有男朋友。”
为什么他当时不听她的话！恩，他以为她只是在搭架子，很少有女孩儿能在他的攻势下防守到底。他当时只知道费尽心机地哄她到他的房间喝酒。
“去我那里坐坐吧！我把你当朋友，或者妹妹也行，恩，真的。你的单纯让我想起我妹妹，她叫可笑，呵呵，这名字玩吧？”
想到这里，他看了曾经被他利用名字的可笑一眼，可笑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自己。
“恩，很好玩，怎么会有人叫可笑，呵呵，太可笑了……”
青青当时就笑了，然后乖乖地跟他回了房间。他不停地给她讲笑话，她一直不停地笑。直到他把她的衣服脱光了放倒在床上，她才觉察到他在干什么。
“别这样，王喆……”
“嘘，喊我哥……”
“哥……我男朋友知道了会生气的。”
“是吗？我有办法让他不生气，放心吧！宝贝，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你将让我终生难忘……”
她的确让他终生难忘，只不过不是以他设想的方式。
整整一晚上，他们疯狂地zuoai，直到彼此都疲倦地再也没有一点力气。早晨，王喆醒来的时候，青青正在他旁边悄悄地掉眼泪。他温情脉脉地把她搂到怀里，温柔地问：“宝贝，怎么啦？难道你不喜欢吗？”
“你知道我喜欢，可是……”
“那就别哭了，”他仍然软语温存。“我喜欢你。”
她一下子撑起身子，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你会娶我吗？”
他愣了，没想到她的目标如此宏大。
“娶你？我一百个愿意！不过，得是在电影里吧！呵呵。”他边说边下了床，一边在卫生间大声地回答她，一边往身上打着沐浴乳。
他以为自己很机智地遮掩过去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演电影？”青青更加兴奋，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是啊，演电影，我喜欢演电影。”
他从卫生间走出来，用毛巾擦着湿头，哼着自己主演的一部电影的主题曲。
“我们可以叫早餐了吧？”
“恩……你真的能让我和你一起演电影，不然就娶我？”
“恩，哈，你早餐想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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