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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微漾-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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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结束后,我沉溺在失去夜穹的伤痛里,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也没想过她会多么思念我。
  当年的千凰会,我甚至为了夺魁而与她最爱的男人百般勾搭,极尽暧昧。
  可魔窟里,她仍说我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她从来只看到我的好,只想着我的需要,无论我做错什么,她都会替我找理由,固执地庇护我在她心里的位置。
  我真的好对不起她。想到这里,心如被千刀万剐。
  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颜,看不到那身窈窕的绿裙了。
  ***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无数个日月交替,斗转星移。海平面升了又降,大地的山脉走向和高低亦是变了又变。
  悄无声息地,时间已滑过两千年。
  我身上的裙子亦由永恒的白色变得色彩鲜艳。
  今年,蓬丘的桃花开得甚好。
  我在夜穹当年亲手种下的桃林里,久久地流连。
  一阵清风吹过,粉色的花瓣絮絮如雨。我微笑着伸手去接,花瓣飘落掌心,像在轻盈地起舞。
  “你们也想他了,是么?”我私语般地对着它们呢喃。
  花瓣不答。我抬起头望着头顶云霞般烂漫的花海,低低道:“若他还在,看到我这般模样又要嗔怪了。”
  “漾儿,好了吗?我们该走啦!”远处,爹爹和阿娘朝我招手。
  我猛然惊觉,我们是来蓬丘做客的。日落桑榆,又到了一天中送客的时间。
  季初把我们送到海边,阿娘对他笑道:“季初神尊,你作为九天真王事务繁忙,我们打扰了你一天,真是不好意思。”
  季初微笑道:“很久没吃柒柒做的菜,怀念的紧。你们肯光临蓬丘,于我来说是莫大的欢欣。”
  我与他握手道别,他的手依旧温暖而有力,就像他搀扶着我走过那段最痛苦的岁月……
  一千年前,我脱下戴孝的白裙。
  第二天,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背在背上,去向他辞行。
  他正在抚琴,看见我的行囊后猛地把手按在弦上,琴声戛然而止。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回云台去。”我故作轻松道。
  他不说话,只静静地望着我。
  我讷讷地转身:“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刚要跨出殿门,身后忽然传来他的声音:“能不能别走?”
  我转回来,装作轻松道:“九天真王,还想不想娶王妃了?我在这里,有姑娘愿意嫁给你?人家看着你我日夜相对,你对我这样好,不心生嫌隙才怪!所以,我就不留下耽搁你了。”
  季初看着我:“只要清白,旁人的目光何惧。”
  我也看着他:“那我们清白吗?”
  他默了许久,终于道:“如果我娶了妻子,你又近在眼前,我永远都会心虚的。”
  我点点头,微笑道:“所以,再见!”
  他道:“嗯!”
  我上前抱了抱他,转身离去。这一次,再也没有回头。
  虽然还有一句对不起和一句谢谢没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额,给大家拜个晚年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出众~~~

  ☆、结局(上)

  
  算一算云台少尊今年,也有五千岁了。
  虽然还没到大龄剩女的年纪,但终身大事也已变得有些着急。
  爹娘有一个特殊癖好,就是把催婚这种事拿到饭桌上说,害得我已一连几个月吃不香,消化不良。
  阿娘用她手中那副精致的玉箸敲着腕,发出叮叮的脆响:“漾儿,想造反是不是?昨儿上元天尊的家宴,那么多青年才俊,个个儿出挑,你说你一个也看不上?”
  爹爹道:“她不是看不上,是根本没看。”
  阿娘不爽地放下筷子:“连我故意拉着聊了很久的青远少尊,你也没看到?”
  我无奈地皱眉:“你搞什么啦阿娘,青远是他兄弟,我怎么可能……”
  说着猛地住嘴,我懊恼自己怎么又说到了他。
  爹爹道:“阿姚,青远少尊是太子殿下的莫逆之交,漾儿不会考虑的。同样,昆玦少尊,终南少尊,长白少尊等等,你都可以排除了。”
  阿娘听了这话,连饭都没心情吃了,把手里的碗直接推给爹爹:“好极了,他们几个全是我苦思冥想一个月后列在女婿人选上的!你女儿真会和我作对!”
  我沉默不语,爹爹试探着道:“漾儿,这么多年来,天庭给了云台很多恩惠。”
  阿娘再也忍不住了:“不用和她拐弯抹角!这些年,太子殿下如何对待云台我们有目共睹!他不出百年就要登基了,太子妃位却一直虚空……云微漾,虽然我也觉得你不怎么配当天后,但他的执着难道还没感动你?”
  我站起来要走,爹爹在我身后沉静道:“漾儿,别的我不多说,但有一句话希望你永远记住。如果你一直为失去夕阳而哭泣,那么你又要错过繁星了。”
  夜晚,繁星满天。
  云台之巅,万籁俱寂。山下的灯火,正一盏一盏地逐渐熄灭。
  只剩星光永灿。闪烁的银色,给大地带来一片安宁。
  ——繁星是多么不可错过。
  我躺在柔柔的草地上,仰望无尽的夜空。金碧辉煌的九天宫阙,应该就在黑云的尽头。
  我把挂在脖子上的泪滴状结晶解下来,放在掌心反复地看。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以为我把他忘了。可如果真的忘得了,我怎么会把他的东西一直贴在离心最近的位置?
  秋寻说过,如果伤好了,就请给他一个机会。
  现在,当年的伤口已结痂,脱落,被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再沉溺于悲伤,换来的不过是岁月蹉跎。
  ——如果你一直为失去夕阳而哭泣,那么你又要错过繁星了。
  我收紧手掌,用神力把结晶化散。红色的烟雾从指缝间漏出,越来越浓,将我团团包裹。
  我被吸进了他的记忆……
  ……
  那是春天。
  春正浓,水正绿,花正艳,他也正少年。
  年少英俊,年少潇洒,年少多金,年少权贵,想不风流也难。
  习惯了神女们的众星拱月,习惯了她们为他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他就像一个常胜将军般,对于女孩子,没有攻不下的堡垒。
  可他真正疼爱和放在心上的女孩,不过他妹妹一个。
  馨羽生平没吃过什么苦头。她从来只用为今天要穿哪条裙子,戴哪枚簪花而苦恼。事实上,只要她不给别人苦头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直到,天界多了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孩。那女孩虽身世不好,神力低微,却有一个很了不得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她让他的宝贝妹妹吃了大苦头。
  连公主殿下都没能让九天真王在手腕上亲自写下一个“夜”字,她却办到了。
  馨羽在他怀里哭得喘不过气来,不停地控诉着那个迷惑九天真王的“小妖精”。
  “哥,你一定要帮我出气!你帮我去弄她好不好!”
  一日,天帝正好要派人去蓬丘办事,他自请前往,要亲眼看看这个让他妹妹颜面扫地的“小妖精”。
  当时是春天,蓬丘极美。
  他妹妹朝思暮想的九天真王,正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桌角一枝淡蓝色的风信子,眉眼间藏着连绵悠远,诉说不尽的温柔。
  这枝普通的风信子,对他来说竟像是整个春天。
  完成了天帝的任务,旭羽悄悄走进了桃林,因为那里有女孩子的笑声。
  满眼的桃花浪漫如梦。他看远些,便看到了那个在粉色花雨中旋转的身影。她在跳舞。
  舞姿并不倾国倾城,甚至显得有些生硬。但她无比欢快地转着舞着,哈哈大笑,还时不时哼起一首歌谣。如果没有听错,是桃之夭夭。
  她的裙摆和绣鞋因舞动而沾了些许泥渍,可她一点也不在乎,用手随便揩了揩,然后不经意间又擦在了鼻子上。
  跳累了,她飞身坐上一棵浓荫如盖的大树,在上面躺下来,一只脚在空中荡来荡去,露出纤细的脚踝。
  阳光透过树叶照下来,洒在她脸上。她伸了个懒腰,小猫一样眯起眼睛。他以为她睡着了,可她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撕开一半糖纸,津津有味地吮起来。那只是一颗很普通的糖,她却吃得享受不已。
  与其他身份显赫的神女有极大不同,她的眼神里并没有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高傲冷漠。相反,有的全是温暖,感激,以及对当下的无限热爱。
  当然,他看到的不止这些。他还发现她身上有一股红尘气息,似乎是经过了多年的摸爬滚打所致,眉眼间带着令人心疼的独立和倔强。看来她之前的日子过得并不容易,不过她懂得怎样照顾自己。
  看了这么久,他终于想起今日的来意。
  看着树上悠然自得到不行的女孩,他随意打了个响指,树枝便“啪”地一声折断。
  糖掉到了地上。
  她也惊惶地翻落,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还会破相好几天。女孩子最爱美了。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嗖”地蹿出,准确地接住她,把她像娃娃般搂在怀里。
  “二师兄。”她笑了,笑得很甜。
  又有两人冲了过来,是她的大师兄和三师兄。
  “小七,吓我一跳!下次别坐那么高了,摔下来会很疼。”
  “小七,你鼻子上有脏东西。来,我给你擦擦。”
  一个两个,不能更温柔。
  旭羽看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微的轻叹。
  这时,一个猴子般机灵的少年走了过来:“小姐,四公子和五公子喊你去荣禧楼用午膳。”
  荣禧楼就是蓬丘最贵的酒楼。他看着她走出王宫,走到了热闹的街上。
  他跟在身后,想着什么时候弹一颗火星去点燃她的裙摆。
  谁知一路都没忍心下手。荣禧楼里,辰曜和濯星早已点好一大桌子菜。
  三人吃得好不畅快。
  吃完了,辰曜道:“柒柒,我们欺负了你这么些年,心里实有些不太过意。今日,我们就让你一次好了。”
  她孩子般兴奋道:“让我什么?”
  濯星道:“让你付账。”
  她愣了愣道:“凭什么?”
  辰曜道:“就凭我们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她嘟嘴道:“我也没有。”
  濯星道:“那我们就只能把你押在这里,等着其他师兄付钱后再领走他们的宝贝小七啦。”
  她往街上斜了一眼,忽然扯着嗓子喊起来:“姑娘们,特大好消息!四公子和五公子要在荣禧楼里请客,吃得最多的选作万灯节伴侣!机会难得,你们快来啊!”
  街上的女子潮流忽然一齐挤进了荣禧楼,把辰曜和濯星团团围在中央。整个荣禧楼一片混乱,叽喳吵闹之声犹如菜市,鸡飞狗跳。
  云柒挤到掌柜跟前,神秘地说:“知道吃白食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掌柜说不知道。她说:“这你都不知道啊!当然是先让这里乱成一锅粥,自己再趁乱逃走。”
  话音刚落,她就已溜得没了影,要多快有多快。那个掌柜只能在原地干瞪眼。
  旭羽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看来她是真的很会照顾自己。
  他看了眼被围得密不透风的辰曜和濯星。他们是与她一样的活宝,肯定也能想法子逃脱。于是,他从自己的锦囊里掏出五百两,悄悄放在了荣禧楼的柜台上。
  “云柒,算我请你的。”他微笑。
  离开蓬丘后,每天晚上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她的笑脸。原来她给他的印象这么深,他越想忘记,就越无法忘。
  无路可逃,无药可解,无可奈何。
  蓬丘的差事,他揽了大半,为的不过是去看她一眼。他用自己的神力悄悄地帮她绽放桃花,他喜欢看她在桃林里跳舞。
  害相思病的后果,就是无论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与昆玦他们一起喝酒时,五次走神。青远握杯淡淡地笑:“难得见你凡心大动啊,是哪家姑娘这么有办法?”
  都是最熟悉的好友,几眼便能看出他的心思。于是,他小心翼翼道:“不知你们可否见过,蓬丘小七。”
  青远惊讶道:“九天真王的女娃娃?”
  终南和长白异口同声地叹道:“咳咳,有点难!”
  他明白他们的意思。她被这么多出众的师兄围绕着宠爱着,她朝夕相对的还是夜穹神尊。他若下手,把握也许不到半成。
  昆玦在这方面最有经验了,他略一转眸,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最可能成功的是,先不要出现,等待机会。等一个她身边没有师父和师兄,只有你的机会。”
  这机会好难啊。他有些泄气地问:“之后呢?”
  昆玦说:“之后当然是穷追不舍。如有必要,死追!”
  于是他就真的开始等。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见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变作傻子的人。傻傻地痛苦,傻傻地甜蜜。
  ……
  五千年一次的涅槃。
  浑身燃起的火焰让他炽热难耐,痛苦无比,只有想着她,想着桃林里的舞蹈,才能稍稍减轻疼痛。
  涅槃过后,他浑身是伤,连变回人形的力气都没有,意识里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于是他拼尽全力往蓬丘飞去,想最后看一眼他朝思暮想的女孩。
  所以那时的第一次相遇,不是他不小心飞错,而是情之所至。
  终于飞到她跟前,他力气耗尽摔了下去。她先是惊慌地一躲,然后弯腰仔细地端详他。
  他贪婪地盯着她,她眨了眨眼,那颗红色的泪痣便让人心动地颤了颤。
  她对他说:“小东西,你长这么丑,还先天不足,定是刚出生便被爹娘抛弃了吧?”
  他脑袋一蒙,竟然很可怜似的动了动头。她脸上神情一软,温柔地将他抱起,毫不嫌弃地抱在怀里:“没关系,我也被爹娘抛弃了。可我一点也不在乎。你看,我现在就过得挺好的。”
  他看着她强撑的坚强,觉得心里很酸。怎么可能不在乎?
  她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来,包在他身上:“以后跟着姐姐好不好?由姐姐来爱你。”
  她会爱他么?他闻着衣服上她的香气,心里滚烫如火。
  当她喂他吃滋补的丹丸,明知那可能要了他的命,他也还是甘之如饴。
  后来夜穹赶来救了他。他看着夜穹斥责她,她委屈地低着脑袋,表面一副乖乖的样子,实际却在不停地悄悄瞪他。
  他叹了口气,她一定是恼他了。
  这件事被昆玦他们无情地笑了好久。因为他原打算以最好的风姿出现在她面前的,可现实却是他满身黑灰,气息奄奄,还把她给得罪了。
  ……
  庆生宴上,她在舞台中央表演桃之夭夭。
  这支舞,是他一点点看着她由生疏,到熟练,到风华绝代。早在她跳给夜穹看之前,他就已铭记每一个动作。
  只是,这一切她都不知道罢了。
  暗恋就是这样,无论你心里如何千般辗转万般浪涛,甚至决心为他生为他死,他就是不知道,然后你们之间依旧风平浪静。
  宴会上,她没对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随便往高台上看了一眼,就娇笑着转回头去给九天真王添茶。
  当九天真王远去,她被迫寄人篱下时,作为天宫少主人的他,才第一次真正被看在了眼里。
  当妩瑶陷害她在天后的午膳里下毒,她背上受了五十刀酷刑,她才意识到在天宫的无亲无故又没有倚靠会让自己吃多大的亏。
  于是她向他靠了过去,不带任何感情,只为得到庇护。她在人间的时候,就已深深地体会过生活的无奈和代价。
  每当牵她的手,揽她的腰,她总是乖顺地服从,可双眸里找不到半点热度。只有他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对他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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