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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微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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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脚般地在那边叫个不停:“喂,不可以!我还没说完!云柒,不许你乱动……”
我把玉镯在手腕上转了一圈,玉镯便即刻恢复到了以前红白相间的模样。他气急败坏的声音瞬间没了踪影,我在木香花架下笑得直不起腰。
***
晚上,我游荡的目的地自然又是天兵们喝酒聊天的地方。那些该说的事,不该说的事,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自然会全部放在桌子上说。
我咔咔地踏着脚上的木屐,挑了一处灯光较暖的矮殿。殿内的十个天兵围成一圈席地而坐,每人手里一个酒碗,正喝得十分欢脱。
他们白天一整天都在辛苦练习打仗布阵,到了晚上,自然要好好放松,相互间聊一聊以增进同袍感情。
我蹲在墙角想了想,摇身一变,成了个和他们穿着一样的天兵。
哼哼,本神仙好歹跟了师父两千年,学习易容术时又最是认真,这种变形怎么难得倒我。就算灵力高强的神尊也难以一眼看破,眼下这种普通天兵就更没这能力了。
我上前推开殿门,地上坐着的人目光齐齐地望向我。
我站在门口友好一笑:“兄弟们,你们好啊。”
他们有些发愣,我撇了撇嘴角硬是挤进他们的圈子。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一个浓眉大眼的天兵问道。
“哦,我是神尊身边当差的,不住这一块。”我答道。
他们仍旧满脸狐疑,我宽容一笑,驱动灵力用手抚过额头,额间便出现了神族特有的印记。
“怎么样?我不是魔族夜晚混进来的奸细吧?”
坐我身旁的天兵立马把手搭我肩上:“别介意,兄弟。战争期间总要格外当心的。”
另一天兵给我传来了一碗倒满的酒,闲聊开始了。
“不知神尊大人什么时候从西边军营回来。没有他在,总觉得心里怪没安全感的。”对面一个看起来挺弱小的天兵道。
众人忍不住满口附和:“是啊是啊。”显然是很高兴有人先把这感觉说了出来。
我身旁一个眉目硬朗的天兵道:“御天魔和那个赫赫有名的女魔头随时可能突袭军营,若御天魔摆出他那个闻者丧胆的赤魔生死阵,咱们岂不是要全军覆灭。”
“赤魔生死阵”五字一出,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一阵令人起栗的恐怖气氛正悠缓地在空气间游徊。
我开口问道:“御天魔诡无崖?他的赤魔生死阵很厉害?”
又一天兵道:“你竟然连赤魔生死阵都没听过!听说诡无崖为了炼就这个魔阵,曾吸干人间上百个壮汉的血充沛邪灵。此魔阵是调动地底邪恶至极的魔火,这种火无法用水或任何东西浇灭,凡人一靠近便只剩一焦烟,只有魔才可留下灰骨。神尊大人虽厉害,可自古魔阵克神仙,破阵之事只能指望泠月殿下。听说诡无崖这个阵,不会一下将人活活烧死,而是有顺序地,从皮到肉,再到骨头,最后才是神元。非要你感受浑身每一寸一点一点变成灰的痛苦。”
我听得想吐,“这么邪恶?”
那个眉目硬朗的天兵又道:“是啊,当初诡无崖开始炼这个魔阵的时候,曾把自己浑身皮肉烧毁数次。搞得现在时不时得到凡间杀个人,把他的皮剥下来给自己当面具。”
我一拍地面:“岂有此理!”
隔了几个人,一个胖胖的天兵道:“咱们怕的是,他会趁神尊大人不在时用赤魔生死阵来军营偷袭。此阵的魔火可笼罩几千平方公里,若是没人破阵,咱们这一片可就都要成灰了。”
那个偏弱小的天兵又道:“唉,可破阵很难啊。一旦此阵结成,连诡无崖自己都不敢到自己的阵里去。”
另一人担忧道:“虽说自古邪不胜正,可邪功是建立在万千生命的骨血上炼成的,其实比正派法力更具杀伤力。正派法力虽博大精深,其根本却不是用来伤人,与邪功比起来,未免太过柔和。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难道为了对抗他们还练起邪功不成。”
其他人闻言,莫不垂首叹气,端起地上的碗咕咚咕咚灌了一通,强压心里的无奈。
我沉默半晌,清了清嗓音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各位的勇猛坚韧,终会载入神史,流芳百世。既是如此,何不打起精神奋力一拼,至少为了自己史册上的名字看起来更加问心无愧。”
一个天兵放下碗说道:“死在赤魔生死阵里,还算壮烈。但如果落入了女魔头卿千恋手中……那个死妖婆,喜欢把手里的食物玩腻了再吃。”
那个胖胖的天兵接着道:“就像猫抓住一只老鼠,不是马上咬断它的咽喉,而是慢慢地把它全身的皮先舔掉,再小口小口吃肉,内脏也从最不要紧的吃起。总而言之,先把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哭爹喊娘一番,再让你痛苦地死去。这种情形,通常没什么壮烈可言。”
我惊呆了:“这女人竟这么变态。”
“妖婆的恋滟宫死人无数,她能毫不受限地神出鬼没,趁大家一不小心又掳走一个。在座的兄弟中,指不定啊,其中一个就是她扮的!”
我浑身一个寒战跳了起来,继而跺脚气道:“讨厌讨厌,干嘛吓人家!”
说完忽然发觉这句话很娘娘腔,遂赶紧回位置坐好。
“恋滟宫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地方,噩梦中的噩梦啊!”
大家也开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一人赶紧补充道:“听到她的名字不抖便是脑袋不正常。”
我心里剧颤,不自觉地握紧袖子下的玉镯。
又听另一天兵道:“她跟诡无崖可真是般配,魔界关于他们的谣言也是满天飞。这两条毒蝎子,若生出个孩子来还不知会怎样祸乱世间。”
我想说点话让驱走恐怖的气氛,便眨眼道:“唉哟,咱们这些善良的兄弟都还没孩子,哪里轮得到她那点资格去生。”
在座的天兵皆是脸上一红,又朗朗道:“就算是要生,也该找个好点的女人。”
我兴趣勃勃,探头问道:“哦?比如?”
一个不太忸怩的天兵道:“看来兄弟你真是游离于红尘世外。咱们天庭的一干弟兄,梦中情人岂有第二个的。”
我更好奇了,挑眉道:“真的?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梦中情人
他们愁肠百转地叹了口气,又不约而同地端起碗喝了好几口酒,像是要借酒把相思之情全部压回肚子里。
我挤挤眼睛道:“兄弟间还有什么秘密,不就女人吗,大大方方说出来!”
我突然想起,找他们喝酒的目的原就是为了听八卦。
良久终于有一人叹道:“那是一个我们永远只能遥遥守望的女人。”
另一人接道:“那么神圣,那么高洁,好像多看几眼都是玷污。”
“而且待人又好。不管待谁都很好。”
我下了个结论:“这个女神很完美。”
身旁眉目硬朗的天兵有些微醺,他目光望向窗外,眼睛被烛火映得特别亮,“第一次看见她,是在天后的瑶池盛会。我有幸被选去做镇守宴会的天兵之一,还记得那天紫气环绕,瑶池仙荷开得很美,然后,然后她出现了。许多仙女簇拥着,她梳着高高的发髻,嘴边带着笑意,她的笑好像那融化万里寒冰的春风。不只是寒冰,任何人,任何东西只要见了她的微笑都会被融化的。”
我抢着道:“我知道你们说谁了!众人簇拥,笑若春风,你们说的是馨羽公主!”
那个胖胖的天兵道:“馨羽公主?她生气时没随便拿我们出气便谢天谢地了,我们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但她不同,她对每个人都很友好和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那个较弱小的天兵腼腆道:“那次公主命我牵一头极其凶猛的神兽到她的宫殿里赏玩,半路上遇见了她。她看那头神兽很不温驯,便特意走过来轻声叮嘱我:‘小心些。’从那时起,我的梦里便常会出现那个绿色的身影。”
我恍然大悟。天庭美好成这样的女子,除了秋寻还有谁。
我从九重天离开的时候,并未来得及和她告别。她一定很为我担心。
我不知不觉从怀里摸出她送那枚白玉梅花簪,这是我唯一从天界带来的东西。
天兵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手里的玉簪上。
有人惊叹:“这,这是秋寻最常戴的那支白玉梅花簪!怎么会在你小子手上!”
我极珍惜地抚摸着玉簪:“你也认得这簪子?”
我身边的一个天兵道:“当然!她墨发上插着这支花簪,便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穿金戴银的神女更有气质。”
我用袖子仔细地擦拭着簪子,“这是她亲手送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边呢。”
大家一下子把我团团围住,羡慕道:“她亲手给你的?她跟你关系一定不错吧。”
我说道:“我和她常常在一起。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子。”
他们上下打量着我,胖天兵寻思道:“原来秋寻喜欢的是你这类型的小子。”
另一人边看我边酸涩道:“细身板,尖下巴,过分清秀,活脱脱一个小白脸。她竟喜欢这种没有男子气概的。”
我不理他们。
那个眉目硬朗的小子又道:“弟兄们,快看这小子的酒碗仍是满的。看来为了秋寻,我们都得戒酒了!”
那个胖天兵又说:“为了她戒点酒又怎样!可要老子变得像他这么苗条纤瘦,简直比凡人登天还难啊!”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怎样才能变得和我更像些,甚至考虑要不要合资买一盒胭脂好在眼角仿造一颗泪痣。
我为免误人子弟,连忙大声说道:“弟兄们别误会,她并不是喜欢我这样的男子!”
他们谄媚地聚在我身边,帮我又是捶背又是按摩,“那她喜欢什么样的?弟兄之间没有秘密,我们尊你为大哥,你给我们指一条明路吧!”
我很是得意,表面谦虚道:“大哥不敢当。你们如此真情实意,不仅我感动,她也会很感动的。秋寻喜欢那种……”
我思考了一下该如何描述胤夕,面对着眼前一张张热切而期盼的脸,我无奈道:“她喜欢那种成天穿着黑袍,看起来很忧郁的人。”
他们瞠目结舌,因为这更不是这些洒满阳光,侠肠热血的男儿容易学的。
我又赶紧说道:“别的都是外在。如果大家拿出勇气和神族的气势英勇抗敌,无论哪一个女孩都会被吸引的。”
瞬间,我觉得房里的士气震了一震。
英雄难过美人关。除了家国外,美人最能造就英雄的情怀。
在魔界的这几日过得很是简单。白天睡觉,晚上找天兵们喝酒。当然,我只是看着他们喝。
我喝酒的能力在很早以前就被人磨灭干净了。我厌恶着酒,就像厌恶着那段经历。
……
今晚,我没有和任何人扎堆喝酒。
我有一个想去的地方。师父可能快要回来了,我得先去把他的寝房打扫干净。
当然,我一点也不认得路。那天晚上实属误打误撞,我其实连花园里长着哪些花都没看清,只记得有一颗高大的树。
所以,只好早早出门,说不定运气好了又能碰上。
离天兵们居住的地方很远,整个世界又只剩下我木屐的咔咔声,还有从天界穿越万里而来的月亮光华。
星星光芒微弱,透不到魔界。所以在魔界永远看不到星星。
一个殿一个殿地找着,这里的夜晚依旧阴寒,我吸了口冷气,情不自禁地裹紧了身上的青裙。
与平时不同的是,今夜矮殿间的长廊上都点亮了灯笼。
黄色的灯光在夜色中荧荧洒开,在寒冷中注入了点暖意。可惜我不能在暖光下行走,我不能被人发现。
陪着我的,只有手上的玉镯。
不经意间走进了一座花木繁盛的花园,花园旁还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是一座古朴的亭子。
刚刚步进亭子,一阵似有似无的杂乱人声从园外传来。我慌忙地转身想躲,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我大惊,抬头看见眼前是个白发苍苍,满脸慈祥的老婆婆。
背后瞬间寒毛林立,这种时候,这里怎么会有个老婆婆?
我还是上前扶了她一把:“老人家,小心些。”
她笑眯眯道:“谢谢。你是哪来的姑娘?怎么之前从没见过你?”
我说道:“我是公主身边的侍女,平常不到这边来。”
她沉吟道:“公主身旁的侍女……”
我问道:“老人家,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背过身道:“我?我几千年前就在这里。你瞧这园里的花花草草,总要人打理的吧。”
我仍旧迷惑道:“那你是,是……”
“我是二殿下的老仆人。替他守了这群宫殿几千年。”老人说道。
如此,便是个厉害人物了。
“二殿下在魔界时一直住这里吗?”突然有些好奇。
“只是住过这里。二殿下与他的母亲一起住过这里。”她答道。
“他的母亲?”从没听过他讲关于母亲的事。
“是的。他来自神族的母亲。魔帝为了不让魔后发现他们母子,特意秘密建了这个宫殿群。在这里,他们还培养了一大批自己的势力。就是这些势力,在泠月失踪期间默默积蓄力量,他一回来便鼎力相助,才造成现下两方对峙的局面。”
我大吃一惊:“您是说,泠月的母亲来自神族?”
混血儿一般长得比较好,这话说得真不错。
“对,而且还是神族的世家小姐,在她为了魔帝甘愿堕魔之前。”
“她堕魔了?”我又吃一惊。
“当然。不堕魔怎么当上魔后。”
我的惊讶连连不止:“她还当上了魔后?”
老奶奶面无表情,“那年魔帝终于找到了废除先魔后的机会,便立了堕魔的她。她带着儿子隐藏了那么多年,总算得偿所愿。”
我不说话。她又接着道:“那时,魔界四将之一的卿千恋苦劝魔帝不成,还被魔帝下令用魔杖笞打五百,魔力尽失后发落到人间的一座荒山让她自生自灭。”
我惊叫:“为什么!”
她冷冷道:“因为卿千恋是先魔后最小的妹子。魔帝怕她为姐姐愤愤不平,在外胡乱说话污了他的英名。”
我有些震惊:“这么说,泾风是卿千恋的外甥?”
她用苍老的声音说道:“是啊。卿千恋是魔帝在病榻上苟延残喘时才重回魔界的。魔界四将,两将是先魔后的人,两将是后一任魔后的人。她回来后,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后两者。泠月的母亲堕魔后,身子一直不好,再加上寸步不离地照顾生病的魔帝,劳累过度,竟先他而去了。”
我望着池塘表面那小团浑浊的黄色月影,喃喃道:“那时,泠月多大?”
“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少年。随着母亲离去,父亲重病后,泾风开始谋划行动,于是那可怜的小子意识到继续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魔界向来立嫡不立长,就算他不想要皇位,泾风也会把他当做最大的敌人。于是某天他就完全消失了身影。一去三千年。后来便是他带着天界的救兵突然袭击。”她简单地给我述说着事情经过。
“老人家,外面冷。我们进屋去吧,我给你生火。”我伸出手扶她。
“守着这群宫殿几千年,我早已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只有和人讲讲故事才能稍稍打发寂寥的光阴啊。”她悠悠叹道。
我正替她难受,又听她问候道:“你们公主最近好吗?”
“很好,牢记牵挂。”
她却幽幽道:“丫头,你刚刚问我的话,我所言句句是真。如今我的这个小问题,你却这样敷衍了事吗?”
我有些理亏,遂道:“那个,其实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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