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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底的阳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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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表，已经八点了，SKY还在家里，也许他现在正坐在窗前看着楼下等我，也许他现在就静静的在黑暗中坐着，一条腿伸直，一条腿蜷着，胳膊搭在蜷着的腿上，望着窗外，也许，也许……不行，必须要回家了。“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好，我送你回去。”“不用了，风，我坐公车回去。”“好吧。”……不想让风送我，因为很怕，很怕SKY会在窗前看到他的车。上了公车，找个座位坐下，然后一个男生坐了我旁边，“依树。”“哈佛转学生，怎么这么巧？”“我刚才也在滑冰。”“是吗？我怎么没看到你？”“我一直坐在角落。”“哦。”“小草有没有摔的怎么样？”“估计会发青吧。”“如果我在她旁边，一定不会让她摔倒。”他的话让我感到很疑惑，难道他……他大概看出来了，“你猜的没错，我喜欢小草。”“喜欢？”“是，我想要和她在一起，实不相瞒，我补习，不是因为我没有考上，而是为了她。”“什么？”“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她了，为她的泪而难过，为她的笑而快乐，她父亲去世了，我想，只有我能保护她，所以我转学来和她在一起。”“不是只有你能保护她，还有……”“没有，只有我，阿寺并不能保护她，否则她刚才就不会摔倒。”“你错了，虽然摔倒，小草依然觉得幸福啊，因为牵着的是阿寺的手，他喜欢的人的手，那种幸福比一点小伤要重要的多，所以真正能保护小草，真正能给小草幸福的，只有阿寺。”我还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可是他却表现出我从没见过的悲伤的一面，“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看来确实是那样。”他的话让我感到有点愧疚，我何必这样伤他呢，当他已经浑身伤口的时候。到站了，我第一次跟转学生说了声拜拜，是啊，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
打开房门，灯没有开，只点着半根蜡烛，SKY就像我想象的一样，倚在窗边，他的身影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我走到桌前，满桌精致的菜肴，烛台上已经燃尽了两根小蜡烛，“SKY，对不起，和小草聊天忘记了时间。”我撒了谎，SKY黯然的目光让我只能做个谎言来解释。“没关系，可是饭菜都凉了。”他的失望像刀子切割着我的心，我无法再伤害他，我为他感到好痛。
现在才明白，被别人喜欢有时候是最沉重的负担，那么喜欢一个人呢，是不是一样沉重呢？
“丁冬~~~”有人敲门，打开门，陌生的面孔，“您好，寒依树小姐。”“您好，您认识我？请问您是？”“我是添空先生的律师，我有事情要向他汇报。”“哦，请进，SKY，你的律师找你。”那律师满脸严肃，欲言又止的样子。“什么事就说吧，都不是外人。”“好的事情是这样，您的父亲添老先生自首了，他说您的母亲是他杀死的。”天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就讲出来，我握紧SKY的手，可以想象SKY现在有多难过和惊惧，本来还只是怀疑，没想到，会是真的。“可是，”律师接着说，“您父亲并没有交代杀人动机和过程，所以法庭还在调查。”当初各大报纸明明说SKY母亲是病死的啊，为什么现在又……“请问一下，当初添空母亲去世应该会有法医验尸啊，如果是被杀为什么当时没有查出来。”“添老先生交代是他收买了法医，他说是他自己下毒害死了他妻子，现在那份他所说的真的验尸报告已经交到了法庭，说明了当时死者身体里有毒素。”“可是，这份验尸报告的真假也有待考量不是吗？”“是的，这就是案子的缺口，所以如果辩护，有无罪的希望，我愿意为添老先生辩护。”“不必了。”SKY带着恨意说，“SKY，你先不要冲动决定。”我的劝说似乎没有任何作用，“那么添空先生，请您签了这份文件，从此，添氏集团所有资产就全在您名下了。”SKY强握住笔，重重的写下他的名字。律师离开了，可是他所带来的阴霾无法离开。整个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我疑惑极了，天啊，你疯了吗？你还觉得SKY痛苦的不够是不是？你到底怎样才能罢休？
SKY站在窗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助的背影，像一只失去翅膀的鸟，浑身都在流血不止，我走上前，抱住他，“SKY，相信我，也相信这个世界，去救救你父亲，也救救你自己。”SKY挣脱开我，“我不会救他的，依树，以后都不要再提那个混蛋的名字了。”“啪”我，我，我打了SKY，手好象在燃烧，可是不后悔这样做，“不管你父亲做错了什么，他给了你生命，你就必须尊重他。”这个时候这样的举动，说这样的话，不知道SKY是不是能接受，可我却一定要这样说，他只是低头不语，望穿世界的凄凉在他那锁不住，无力锁的眉头中低声呻吟，我甚至能够听的到那声音，那声音鞭笞着我，他现在哪还能承受一点波澜，他那么需要依靠和支持的时候，我竟然这样斥责他，可是我害怕啊，害怕他陷入恨中就在也无法上岸。我轻轻抹去SKY脸上的泪水，“SKY，你的泪本来是那么暖，流下来却变冷了，自然，那时世界太冰冷了，不是眼泪的错，眼泪也不会怨恨你让它来到世界失去温度，因为你给了它来这世界的机会，那就足够了。你明不明白，只要的的心是暖的，就不会变冷，只要你有希望，生活就会对你微笑，就像今天的夕阳，疲惫的沉如地面，明天它还是会热情的跳入我们的视野。”我拉起SKY的手，“让我们，一起面对世界的冰冷和残酷，好不好？”SKY终于将视线转向我，可是他的眼中吟着泪水，晶莹而深不见底，他将我们握着的手抬起在我们眼前，“你会和我一起面对吗，真的会吗？”他的声音带着几丝讽刺，几丝不屑，丝丝缕缕将我牢牢缠住，根本发不出声音。“让我替你回答，刚才你不是和小草聊天到忘记时间，而是你去见言川风了，你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吧，你没有想到吧，他的车一直跟着你回来，我在窗边什么都看到了。”我有种被打了一棒的感觉，脑袋嗡嗡叫，“什么一起面对世界，为什么还要骗我。”“我没有。”“那你能实现吗？你会和我在一起吗？你会吗？”我看着SKY的眼睛，他模糊的眼睛，我想表现我的肯定和无愧，可是……“寒依树，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编织那些梦，又为什么要让我醒过来。”SKY转身离开，离开了这个家。离开呆站着的我，没有声音，没有泪水，忍了太久，痛了太久，我感到无力发泄。
SKY，这次我不想再去追，我好累，累到快要没有呼吸的力气。命运怎么会是这样排呢，人生或许就是因为不完美才美丽吧，因为有波澜，才有回忆，才有过去，可现在的我承担不起过去也预见不了未来了，一直以为走到门前就一定能找到钥匙的我，打不开那扇厚重的门了。
电话响起，拿起话筒，“喂。”“依树。”风的声音，顿时泪流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哭泣的我听到风的声音会流泪，“听到是你的声音我才敢说话，SKY睡了吗？我们可以聊聊吗？”“告诉我所有事，风，我不要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我全部事情，现在就告诉我。”“好好，依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哭了。”“你先告诉我所有的事，快点。”“事情发生的很近，就是我们放假前不久。有一次，我去公司找SKY，路过他父亲的办公室，看到办公室的门没有锁就进去问好，可是一开门，看到了他父亲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样子很不堪，我急忙离开了，之后我一直当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告诉SKY，可是不久，SKY的妈妈把我叫去，她拿出一张照片，里面有正在亲热的SKY父亲和那个女人，还有，误闯进去的我，原来她找私家侦探在调查，她也说让我无论如何不要告诉SKY，我答应了她。不久放假我们就在你家住，就是那次给你做饭的时候，SKY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这件事，我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原来他看到了照片，是她妈妈死时握在手里的，但当时他并没有告诉我，我回来向他解释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妈妈大概就是因为这张照片而心脏病发的，SKY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他，也不相信我是受了他妈妈的嘱托，不过确实是这样的，如果我早点告诉SKY，也许他妈妈就不会死。”这就是真相吗？“可是风，为什么SKY的父亲又去自首说是他杀的自己的妻子呢？”“我也刚听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想，他爸爸有可能是因为愧疚吧，我觉得阿姨并不是他杀的。”我和风的感觉是相同的，愿意在一切都平复的时候站出来忏悔的人，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妻子。“SKY现在怎么样？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哭？”“对不起风，我现在没有力气解释，以后我再告诉你吧，没事的话，我就挂了。”……挂上电话，突然发现外面下雨了，SKY现在在哪呢？应该早微回到他家了吧，他还会回来吗，他现在也在望着玻璃上滑下的水滴吗？
直到第二天早晨，SKY也没有回来，他大概真的不回来了。穿好衣服，收拾书包，不用再叫SKY起床，自己去上学，打开门，我被绊倒，“SKY？”SKY倒在楼梯上，伸在门前的腿绊到了我，他为什么不动？“SKY你怎么了？”手握他的手臂，隔着衬衣，仍感到刺手的烫，摸他的额头，他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渐渐晶莹，“起来啊，我扶你进去。”……“老师，我想请一天假，还有添空也是，因为我生病了，他刚给我打电话说他也生病了。”“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没有啊。”“我不相信，你让他接电话。”“哦，可是他发烧还没醒诶……”完了，穿帮了，“你不是说你们没住在一起吗？不会说谎就不要说，好好照顾他吧，病好了就快来上学。”“恩，谢谢老师。”突然发现撒谎可是一项很大的学问，一不小心就露馅了。
SKY看起来比较清醒了，“SKY，我已经请假了，我们现在去医院吧。”“不要。”SKY转过头去，“为什么，SKY你还在声我的气是不是？昨天我真的本来和小草出去的，根本不知道后来风会来，也不知道他会在后面跟着我回家，我也不想骗你，可是看你做了一桌子的菜我实在没办法说啊。”我快急哭了，“你干吗哭啊？”SKY转回来，“我错了，行了吧，SKY，拜托，和我去医院。”“不是啦，依树，你别哭啊，我不是因为你……”我放声痛哭，“好了啦，依树，我告诉你，是我害怕打针。”我戛然而止。“什么？怕打针？我五岁就不怕了好不好？”“我五岁开始怕的。”……
“我给你买了药，先喝点粥，再吃药比较不会刺激胃。”“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还要喂我哦。”“你怎么不是小孩子，连打针都害怕。”“喂……”“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你害怕打针很丢人了。”……“SKY，你究竟为什么会生病啊？还有，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呆在我家门口？”“我是回家了，可是又回来了，路上下雨，就这样了。”“你是猪啊，那么笨，都淋湿了，也不进来。”“依树，对不起。”“干吗突然对我说对不起。”“昨天我不该跟你发脾气，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我……总之，你以后不许随便跑出去了，听见没有。”“恩，我答应你，而且，除了这里，我也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昨天，我回家了，家里已经空无一人，那么大间屋子，寂寞的可怕，妈妈不见了，爸爸，也不见了，管家佣人统统都不见了，只剩下漆黑一片，那一刻我明白，我再也没有家了，淋着雨到出走，却发现无处可去，以前我会去风家，现在也不能了，走着走着，就回到这里，我不敢敲门，不敢进来，因为我怕你会讨厌我的存在，就坐在门口，守着你，守着我唯一有家感觉的地方。”紧紧拥抱SKY，我没有想到我的放逐会带给SKY这么多残酷，他已经没有亲人，没有家了，他只有我，我怎么可以让他就那样离开？“SKY，答应我，把我当作你的亲人，把这当成你的家，这永远有属于你的温暖。”我们在对方的怀里流累，可是我们此刻却有着无穷的力量。
看着熟睡的SKY，心中感到特别安定，就像与儿子相依为命的母亲看着熟睡儿子是的感觉，天啊，我在想什么啊？
“小草，对不起啊，我得等SKY睡着才能出来。”“拜托，是你约我的诶，你还迟到。”“依树……”呃，阿寺和风也一起来了。
阿寺和小草手拉手走在前面，我两手紧握购物车和风走在后面，“你和SKY今天怎么没有上学？”“哦，他生病了。”“他病了，严重吗？”“还好，烧已经退了。”“哦，那做点清淡的粥给他好了，这样吧，等我做好给你送去。”“好。”风那么关心SKY，可是SKY还是在恨他，SKY真的恨风吗？他怎么恨的起来呢？“SKY喜欢吃皮蛋粥，我们买点松花蛋吧。”风把一排松花蛋递给我，猛然想起前不久他还在超市剥松花蛋，好好笑。“笑什么呢？”“啊？没有啊。”“你在想放假时候的事吗？”“恩。”我回答。“没想到你都还记得。”“当然记得，我又没有健忘症。”“可是，我觉得你快要忘记我了。”“你怎么会这么觉得？”“以前，无论如何，你的眼神可以告诉我你在注意着我，可是你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很久了。”“言川风，是你让我这一个月专心照顾SKY的，我要时刻观察他已经很累了，我不能同时顾及到那么多啊。”“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我听不懂风在说什么，他的眼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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