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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传说-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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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之的心酸酸涩涩,胸口憋闷得厉害,曾经有的那些理智的思绪,所有的一切全部不见了,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明明不想哭,可却越发的委屈,眼泪却掉了不停,她慢慢地抬起双臂,一双眼眸凝视着落然的没有血色的薄唇,喃喃唤道:“落然……”
一时间,落然的呼吸似乎停住了,他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许久许久,他并未像醒之期盼的那样接住醒之伸出的手,反而紧紧地攥住了拳头,脚步轻动了一小下,却是要退后。
醒之想也不想地扑了过去,双手拽住了衣摆,落然吓了一跳,差一点便抬起脚来,却硬生生停住了,可他还是动了动,小小地退了一步,醒之的手却紧紧拽住那衣摆不撒手,手上的伤口因拉扯再次血流不止,鲜红的血液顺着衣摆滑落下来,染红了地面。
落然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满弓,苍白的拳头上每一根青脉都看的非常清楚,仿佛只要醒之再轻轻动一下,他便会不顾一切地逃开,便在此时围帐内传来噪杂的喧闹声和喊叫声,快速地朝这边移动着。
落然一惊,陡然抬眸朝围帐望去,一双浅灰色的眼眸冰冷刺骨溢满杀气,醒之看到这样的落然也是一惊,赶忙松了手,想也不想说道:“你快走!”
落然垂眸看向醒之,眉峰轻动了动,虽是极细微的一个动作,醒之还是看出落然不高兴了,但此时醒之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推了推落然的腿:“你快走,我不用你管!”
木通也惊醒了过来,爬起身来便去扶醒之,醒之攥住他的手臂正想起身,谁知道落然突然伸出手去,将醒之夺了回来,打横抱了起来,醒之惊呼一声,不及多想回头看向木通:“我要和木通一起!”
落然的眉头动了动,浅灰色的眸中布满了冰霜,他抱起醒之转身朝倾流谷出口走去,醒之急声道:“放下……”不知想到了什么,醒之即刻改口道,“带着木通一起走!否则他会被侯府的人打死的!”
落然顿了顿脚步,顷刻间,从桃林中飞出一道身影,落在两人的面前,拱手道:“暗七失职,让苏宫主受惊了。苏宫主与公子先走,苏宫主要的人卑职自会带回去。”话毕朝木通走去。
四人离去没多久,从围帐中冲出白衣少年,他像是才从温泉里爬出来,长长的衣袍斜斜地披在身上,露着半个胸膛,长长的头发散乱脑后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滴,他的手里紧紧攥住一个青色的荷包,若仔细看便能看出来那荷包是从木通身上搜去的。
白衣少年方一出围帐,入眼的便是侯府侍卫横七竖八的尸体,他生生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越显焦急,侧目打量了空无一人的桃花林,越过众人的尸身将双手放在嘴边对着空荡荡的桃花林:“醒之!……苏醒之!”竭尽全力地喊了十几声却未得到任何声音。
付正伦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当看到一地的尸体惊呼一声:“小侯爷咱们快回去吧,此处不甚安全!”
付清弦拽住了付正伦,满脸兴奋地说道:“是醒之!肯定是醒之回来了!……你不是说她还护住木通吗?要是别人谁会护着木通!”
付正伦忙安抚道:“小侯爷稍安勿躁,刚才那个姑娘正伦也有看见,虽然声音很像,但是长相并非是一个人,而且她的脸上也没有疤……小侯爷莫不是认错了东西!”
付清弦说道:“不可能!一般的姑娘谁会带那么难看的荷包,醒之自来自恋得很,自己荷包从来都是自己绣的,这针脚我绝不会认错的!”
付正伦皱眉看了一圈地上的尸体:“小侯爷先随我进去吧,既然她带走了木通,定然还会回来的,小侯爷忘了?木通的那怀有身孕的娘子还在侯府。”
付清弦眼前一亮:“对对对,管家你快去准备,咱们即刻回府!”
一黑一青的身影,飞掠在桃花林间,天空蔚蓝蔚蓝的,阳光暖融融的,春风带着粉嫩的花瓣擦过脸颊痒痒的,流水潺潺,朵朵花瓣在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荡着。
醒之双手环住落然的脖颈,眼眸极为专注地凝视着他的侧脸,他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半垂着遮盖了眼眸,鼻子挺直而有些微翘,薄薄的嘴唇比桃花还要浅淡的粉色。
不知为何,醒之看着看着心也变得软软的,想哭又想笑,心中明明很高兴可却那莫名的悲伤怎么也挥散不去,曾经坚持的那些,铭记的那些全部都不见,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人。
醒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指尖极为小心翼翼地轻轻划过落然的侧脸,落然动了动反射性的想要躲闪,却生生停住了,呼吸却变得越来越轻。
醒之见落然并未反抗,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微凉的手指一点点描绘着他脸的轮廓,轻轻浅浅地摩擦额头上细小得快要淡去的瘢痕,一点点地移动,手指停在下巴的一处疤痕上,高高的领子紧紧地包裹住肌肤,将后半段的疤痕遮盖。
醒之还清晰地记得,幼年的落然满身的伤痕是如何地一点点淡去直至不见的,日不间断,在云池养了半载,才养出这样细腻的肌肤,可又是因为自己,再次地……醒之不敢想,落然这样一个满不在乎的人却要用衣袍将自己全身包裹得这般严实,身上该有多少惨不忍睹的伤痕。
醒之轻轻地将头放在落然的肩膀上,落然的呼吸猛然一重,身体微僵了僵,可身上凌人的气息却渐渐地平和了下来,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变得温润。
醒之逐渐红了眼眶,却努力睁大眼睛,一眼不眨地凝视着落然的侧脸,轻声道:“对不起……”
落然的睫毛颤动得厉害,薄唇抿成了一条缝,本已温润的气息在这三个字中迅速地瓦解一点点地成了彻骨的凉意,他似乎想侧目看一眼醒之的脸,最后终是忍住,许久许久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吃了那多苦……那时、那时我并非不认你,只是一时……一时没想起来。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怪我、可以恨我,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也别折磨那些爱你的人,你想怎样便怎样,所有的人都希望你能善待自己……姨娘虽然不喜欢笑翠姑娘,可只要你喜欢,便没有什么不可以,真的没有什么不可以。”
落然抱住醒之的手一点点地收紧着,跳跃的身形也越显急促,他的身体僵硬如铁,一双手宛如铁钳狠狠地扣住醒之的腰,那种力气不知是要将醒之死死地嵌入怀中,还是努力不让自己伤害她,那种抑制不住的强烈,那种不能自抑的冲动,都让他无法松手。
醒之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落然脖颈处的伤痕,许久,忐忑出声:“子秋可以配出去疤的药膏,你若愿意便可以去了这一身的疤,我想笑翠姑娘也是愿意看到没有疤痕的落然的……”
落然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上的气息刹那间变得冰冷冰冷的,他微微松开了手,甚至有一瞬间,醒之以为他会将自己扔下去,醒之的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襟,不知所措地看向落然的脸,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知过了多久,落然身上那刺骨的冰冷慢慢地散去,逐渐变成了初见时的冷漠,拒人千里的冷漠。
沉醉不知归何路(十一)
婀娜山下琼羽宫内,正在议事的玲珑月不经意地看向窗外,不知看到了什么微微地勾了嘴角,她捏了捏坐在自己身边的怒尾,示意他看向窗外,怒尾愣愣地侧目,却看到了做梦都没想到画面,只见落然打横抱着醒之快步穿过花园的长廊朝内阁走去。
玲珑月回头遣散了众人,对窗外道:“暗七回来了吗?”
暗七悄无声息地跪在玲珑月和怒尾对面:“暗七失职,累天苏宫主受了伤。”
玲珑月挑了挑眉头,倒也未着急:“把今日之事一一道来。”
暗七垂首道:“今日暗七带着苏宫主刚出了琼羽宫范围,公子像往常一样跟了过来,公子并不忌讳小的,离得很近,到了倾流谷,苏宫主将卑职留在谷口自行进谷,暗七谨记宫主教诲,只敢暗护不敢忤逆,不知为何苏宫主与侯府侍卫起了冲突,卑职本想出手,可公子却先一步出了手,卑职见公子要管,便沉住了气……谁知竟累得苏宫主受了伤,卑职实在是没想到苏宫主为救一个残废,用手接住了刀,故而……”
玲珑月道:“后来呢?”
暗七道:“宫主吩咐过暗七,若公子在便将苏宫主交给公子保护,苏宫主受伤,公子震怒之下一力击杀了所有人,公子本想离去,可苏宫主为追赶公子摔在地上,伤到了脚,哭得好不伤心,卑职正犹豫要不要出去,不想公子去而复返,将苏宫主带了回来,卑职带回了那个被苏宫主救下的人,安排内阁外院。”
玲珑月一双美眸华光流转,微微浅笑,温声道:“你做得很好,从今日起你便是三队的暗领,你唯一的职责便是贴身保护小宫主,还是那句话,有公子在,你能不出手便不要出手,除非公子真能对小宫主狠下心不管,你再斟酌出手。”
琼羽宫内阁,落然垂着眼眸轻轻地将醒之放到床上,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醒之不顾一涌而来的众人,连唤了好几声,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视线越过众人的,满是失落地凝望着空荡荡的房门。
诸葛宜似乎没看到落然一般,皱眉看了眼醒之手上的伤口,熟练地清洗着:“不过是放宫主一人出去半日,便这般血淋淋地回来,以后让子秋如何放心,看看这伤口,再深几分便要伤到筋骨了,万一伤到筋骨如何是好?”
醒之内疚地垂下头:“我并非有意为之,只是当时情况危急……”
“情况危急你便以身相挡?不相干的人是死是活子秋不管,但宫主若有三长两短让子秋和郝诺如何是好?”诸葛宜见醒之头越来越低,连忙又道,“并非是子秋抱怨宫主,只是宫主多次不爱惜自己,日后子秋如何放心?”
醒之点了点头:“子秋莫要生气,我知道错了……那时我独自一人在谯郡城时,木通照顾我多年,也只有他对我一心一意的好,更何况他也是为了我才会被打的,若我临阵脱逃将怎能说得过去?”
诸葛宜叹息一声:“子秋并非责怪宫主,只是一看到宫主受伤便……罢了,宫主总是有自己的道理,可是宫主总要顾念一下他人的感受,宫主可曾想过你若受伤郝诺便也跟着疼……”
“我才不疼!……我就是感觉她心里高兴着呢!她高兴我自然就高兴呀!”坐在椅子上悠闲吃着点心的郝诺,一边说话一边喷着点心渣。
“郝诺!”连雪见诸葛宜黑了脸,轻喝了一声。
郝诺丝毫不会看人脸色,点点头非常肯定地说道:“本来就是!我真的没有感到疼,就感到她很高兴,再后来突然变得很高兴很高兴,她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感到疼……”
诸葛宜若有所思地看向郝诺,许久,浅棕色的眼神黯了黯,却不再说话。
醒之狠狠瞪了郝诺一眼:“闭嘴!”
郝诺委屈地撅了撅嘴:“我、我又没有说谎,高兴又不是什么坏事……”
诸葛宜垂下了眼,冷声道:“诺儿,你的功课做完了吗?”
郝诺见诸葛宜突然变了脸色,不解地皱了皱眉,不等他开口,诸葛宜也狠狠瞪了郝诺一眼,郝诺立即委屈得红了眼,噘着红艳艳的嘴看向诸葛宜,诸葛宜看也不看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驱赶之意不言而喻。
郝诺委屈地落了泪:“宫主坏人!……诺儿最讨厌师父了!”话毕转身跑出了门外。
连悦正欲去追,却被诸葛宜喝止:“让他去!身为仆士一点自觉都没有,宫主的心思岂是能能处张扬的!都是你们平日里太宠他了,早该给他点教训了!”
醒之自然知道郝诺被自己连累了,忙道:“郝诺并无恶意,子秋不必……”
“宫主不必为他说情,都是子秋平日疏于教导,才会让他这般不知轻重!”诸葛宜想也不想打断了醒之的话。
醒之微微一惊,顿时有些不不知所措,这是诸葛宜第一次如此失态地打断醒之的话,一时间,房内只剩下诸葛宜包扎的声音。醒之求救般看向一旁的连雪,连雪苦笑着对醒之微微摇了摇头。
“子秋……”醒之软声软气地叫了声,见诸葛宜不理自己,伸手拉起了诸葛宜的衣袖,“子秋不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郝诺又没有错。”
诸葛宜微微抬起头注视醒之,眼中的阴霾也慢慢地散去:“子秋只是生自己的气,子秋盼了一辈子才盼到宫主,又怎舍得生宫主的气,宫主对子秋和庐舍来说便是全部,子秋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宫主,以后宫主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只管对子秋说,子秋万不会再让宫主遇到这般情形。”
醒之抬眸,小声问道:“子秋你怎么了……为何突然这般的伤心难过?”
诸葛宜嘴角勾出一抹浅笑:“子秋并非伤心,子秋只是担心宫主这般心善,将来只剩下诺儿一个如何才能保护好宫主。”
醒之眯眼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子秋何必难为郝诺呢,有子秋有连悦、连雪,为何非要郝诺自己保护,再说了我自己也能保护自己。”
诸葛宜摇了摇头:“别人不知,宫主自己还不知道吗?宫主气海已破,今生都不能习武了,那些不敢对宫主出手的人只不过畏惧我天池宫威名,宫主用招式唬唬人还行,若真碰上知根知底的人,那也只有……若将你和郝诺放在婀娜山上,子秋怕你二人受不得冷,可若是放在山下,又放心不下……”
醒之笑道:“不能练便不练了呗,武功再好也难免失手,再说练功多吃苦,我又不是个吃苦的人,以后咱们都在婀娜山上,把山洞的火烧得旺旺的,谁敢来,连悦上,再说咱们山下有阵法嘛,想挑衅想找事的人全部都上不来的!”
诸葛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些时日子秋想了又想,天池宫若想传承便必须要仆士,子秋安顿好宫主和诺儿也该去寻找新仆士了,否则下任宫主……”
“我不许!”醒之高喝一声,想了想开口道,“天池宫宫主是人,别人便不是人吗?子秋自己也受过那些苦,怎么忍心让别的孩子小小年纪便骨肉分离,还要遭受噬心之痛,我不是和子秋说过吗?我们天池宫以后再也不要仆士,该是什么命便是什么命,没有谁的命比别人的矜贵!”
醒之不等子秋说话,拉住他的衣袖继续说道:“子秋,你不是说能治愈我吗?只要子秋能治愈我,也许便能打破那血咒,以后的天池宫宫主便不用遭受这些,再说我比她们的心疾都轻,一直到十五岁才犯,也许这血咒经过了几百年早就轻了,说不定下一任便会不治而愈,子秋不要再牺牲别人了,就当……就当为我的性命积福了好不好?”
诸葛宜皱眉道:“宫主怎可意气用事?血咒并非疾病,子秋又怎能有万全的保证,子秋寻新仆士也不过是为防万一,将来若没了天池宫宫主何来小望山庐舍。”
“没有万一,怎么会有万一呢?”醒之紧紧地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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