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已成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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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说：这就对了嘛。

　　从城管局出来浪哥感觉自己被打败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被人一秒钟就拿走2100元想想真是窝囊，浪哥开始憎恨不公。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午的太阳都没有半点暖意，真是人到倒霉时太阳都不会来安慰。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浪哥推门进屋见小一已经做好饭菜等着自己，见浪哥回来小一扑过来抱着浪哥并问：怎么样没事吧？吓死我了。

　　浪哥说：罚了2100元，我们的三轮车也被没收了，以后不能再去卖饭了，要不然被他们发现肯定罚款更多。

　　小一说：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又得去拾废品？

　　浪哥说：再说吧，总会有办法的，先吃饭吧我快饿死了，要吃老婆做的好饭菜。

　　小一说：好，我给你盛饭去。

　　这是一个失眠的夜晚，浪哥抱着已经熟睡的小一想着以后怎么过生活，虽然身上的钱还有很多但人活着总得做点事有个经济收入啊，回去拾废品卖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已经是个男人了如果还带着一个女人去拾废品卖那自己就太可耻了。思来想去浪哥对执法队罚了自己2100元钱非常不满决定不卖盒饭卖其它东西去，浪哥觉得自己卖盒饭赚了5000多元被罚了2100元自己还是有赚2900元照这样看自己如果去卖其它东西只要小心行事跟城管打打游击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就算再被抓到说不定到时自己已经赚了几万块了，抱着这个想法浪哥抱着小一安然地睡着了。

　　第二天浪哥带着小一花了300元钱重新买了辆三轮进了批水果就开始卖水果，很不辛的是上天给了你一次倒霉的机会同样会给你第二次倒霉的机会，革命的路途是艰难的不但会遇到执政党的打击也会遇到人民群众的打击。浪哥和小一在某宽敞路段卖水果正卖得投入的时候突然一泼人围住他们说浪哥抢了他们的地盘，浪哥说那我换个地方不吧，对方说你占了我们地盘就得给占地费，浪哥问要多少，对方说3000元，浪哥心想怎么还有比城管执法队还黑的嘴里回答要钱没有要命有两条，对方马上用要人命的群欧方式群欧了浪哥待浪哥七窍流血后那泼人扬长而去，小一哭得一塌糊涂跪到浪哥面前抱住浪哥问浪哥有没有事，浪哥回答没事扶我回家吧。

　　回到家后小一把浪哥扶到床上后马上找药水帮浪哥擦伤口，边擦边哭边问：疼吗？

　　浪哥说：别哭，坚强点。

　　小一说：以后怎么办，我好怕。

　　浪哥书：有我在别怕，去给我做点吃的。

　　小一说：好。

　　浪哥躺在床上感觉上天再次作弄了自己，浪哥对这个地方所有美好的设想都被击碎了，浪哥感觉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跟自己作对，自从自己不再拾废品后就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难道自己就是拾废品的命？不！浪哥心想既然上天和社会都作弄了自己自己也得作弄一下上天和社会，这个想法蹦出后浪哥决定复仇。浪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设想着整个复仇计划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醒是被小一做的可口饭菜的香味给弄醒的，闻到小一所做饭菜的香味浪哥又感到幸福的真实存在，很多时候女人总能给男人幸福的感觉。

　　不幸的是女人同样能给男人痛苦的感觉。

　　小一把浪哥扶下床说：老公吃饭咯。

　　浪哥说：谢谢老婆，问你个问题行吗？

　　小一说：说吧。

　　浪哥说：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小一或：开心。

　　浪哥说：是不是我干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小一坚定地说：会。

　　浪哥说：我要复仇，报复这个小城。

　　小一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们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小城，连能证明我们属于这个小城的东西都没有，你要做什么我都跟着你。

　　所有电影里的复仇都是充满坎坷和艰辛的浪哥和小一的复仇之路也充满了艰辛和坎坷，浪哥第一次准备买30公斤炸药时被对方用假炸药骗了1万五，这次失手让浪哥长了见识浪哥决定自制炸药但因为配制知识和原料不足只能作罢。后来浪哥从电视上看到很多暴力片里经常会有用啤酒瓶装汽油做成的火弹然后深受启发，浪哥决定用一个很大的油桶制作，在制作的过程中浪哥觉得用这么大的油桶携带过去不方便也容易暴露目标所以决定另想方法。想了几天后浪哥觉得最好是用定时炸弹因为这是自己最容易脱身的，但在和黑道交易的时候因为费用太高所以浪哥只好买了50公斤炸药，这次炸药浪哥买到了真品。买到真品后浪哥要做的事情就是怎么安装炸药，浪哥觉得如果把炸药分十份安装在城区的不同范围必定波及范围要比全部安装在一个部位要大很多，但问题是点燃导火线自己和小一要跑好多个地方去点这样就容易自己把自己给炸死。最后浪哥决定把炸药放一个地方再放上几个装满汽油的油桶就行了，50公斤的炸药加几个装满汽油的油桶足够让这个小城百分之一广岛了。想好这个后浪哥计算自己和小一的逃跑时间只能为三分钟因为导火线的长度只能燃烧三分钟，浪哥觉得这个有点难度因为小一跑得比较慢自己虽然比较快但也不至于三分钟就能跑出这方圆十公里的小城，浪哥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买辆摩托车，买了摩托车后浪哥花了十天终于能把摩托车骑到90公里每小时了，这样子算下来浪哥觉得在三分钟的逃跑时间里自己能够带着小一跑四公里足够离开爆炸的波及范围（当然这要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这是个乌云密布的某个夜晚看着正适合干坏事，浪哥和小一决定今晚复仇。浪哥想着自己带着小一骑着摩托车像所有电影镜头一样飞奔身后是一片火海将是多么刺激和烂漫的事情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浪哥和小一在出租房里做复仇前的最后准备，浪哥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勇士头上还特意扎了块红布条，小一则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漂亮因为她觉得自己将和自己的男人去为尊严而战就得漂亮点。浪哥心想自己一定要把事情做得漂亮干脆神不知鬼不觉，当然神不知鬼不觉主要是说神不知道是自己干的鬼也不知道是自己干的但所有人都得知道爆炸了，浪哥觉得电视上演的太假了歹徒要炸一个地方还要给警察打电话说我要炸某个地方，浪哥心想那样的歹徒是可耻的简直是丢歹徒的脸如果歹徒都这样那暴力事件就不会发生了，当然如果现实社会中警察都那样牛逼那暴力事件也不会发生，总的来说就是电视上的歹徒很*电视上的警察很装逼。

　　夜出奇的静好象是为了一会儿后的热闹做准备一样，浪哥把所有的炸药和油桶放上摩托车后再把小一也抱上摩托车然后自己也跨上摩托车，摩托车以每秒十几米的速度向城中心驶去凛冽的寒风似乎都在为他们助阵，浪哥心想自己的人生将由此走向辉煌。

　　可这世间的事情注定的太多了，在一个拐角转弯处一个巨大的石块横在路中央（估计是从浪哥上次去买盒饭的工地拉出来不小心掉这里的）浪哥躲闪不及摩托车以9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撞向石块然后整个车就悬空了在空中做了个标准的抛物线后摔到地上，而炸药在摩托车还没掉地时已经飞进路边的臭水沟全弄湿了。浪哥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小一，当浪哥在路的某角落摸到小一时浪哥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浪哥知道小一撞得不轻，小一口吐鲜血躺在浪哥的怀里说了句“亲爱的保重，要坚强地活着，为我”后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浪哥抱着自己唯一的女人对着漆黑的天空放声大哭。

　　浪哥看着已经不会爆炸的炸药知道自己失败了，这一个瞬间浪哥感觉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浪哥又这样失去了自己人生路上上天赐给的亲人。

　　浪哥感觉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女人一样。

　　事情的内容就是这样，失去自己女人的浪哥又重新租了个屋子（就是现在的木屋）住了下来然后又重新开始了拾破烂生活，因为浪哥觉得自己可能就是拾破烂的命。

　　当天晚上浪哥醉倒在地动弹不得，我考虑如何把他弄回去，背上他时发现此人沉重无比估计是刚才啤酒喝太多的缘故，只能失败告终。然后发现垃圾站用来装垃圾的大铁桶是有轮子的马上把里面的垃圾倒掉倒掉的过程中还找到两个矿泉水瓶真是倒得太有意义了，把垃圾桶清理完毕后把浪哥装了进去，再装上我们的劳动成果和刚刚喝完酒后的酒瓶（必定就是出来拾破烂的，一个酒瓶还一毛钱呢），这个时候浪哥终于和破烂相依为伴了，他们以身体的零接触相互亲吻着对方的身体，浪哥在破烂的亲吻中躺在垃圾桶中沉沉睡去嘴唇还粘着一片腐烂的菜叶，不知道浪哥有没有正在做美梦？我和浪哥的身躯都被酒精作用而提高了几个摄氏度，顿时整个世界仿佛都温暖起来了，冬的夜风在我们走过的路上都变得畏惧我们起来正急匆匆的向两边散开。

　　我推着浪哥在陌生人诧异的目光中前行，见识少点的人还以为我是搞卫生的义工呢。夜黑得只有特殊的人群和流浪猫流浪狗之类的还在继续为县城生机做着贡献，推过已经不热闹的闹市，再推过已经开始热闹的fa廊一条街的时候*的声音噼里啪啦地传入我的耳朵真是“日片”和谐啊，经过艰难前行，终于回到我们蜗居的地方。破旧的木屋在十五瓦的灯光照射下更加破旧，外面看上去都可以猜到主人生活的落魄，不远处鱼塘上的木厕所和厕所下的鱼儿都已经在暗蓝的夜色中安然地睡去了，我本想去拉泡尿把它们吵醒的，后来想想不就一泡尿吗随便解决就行了所以没去，必定趁它们睡着去掏出*解决问题太不仁义了。我掏出家伙边抬着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边拉着温暖的尿就当给大地施尿素吧，尿从尿道口出来经过一段距离的直行后就因地球引力的作用而成了抛物线，一秒种后我的尿就在尽情的灌溉土地了。稍远点的田野一片漆黑，田野后的群山还能看出点轮廓，我站在木屋前看着黑色的田野黑色的群山顿时不知道黑色的自己该摆什么表情。浪哥的呼噜声在木屋的缝隙中很有节奏地传出，这有节奏的声音顿时使我睡意全无，我回屋中拿了个在工地上拣回来的凳子后又回到屋外，酒的化学作用使我没有任何凉意，我坐在番石榴树下呆呆地看着吊在树枝上的沙袋，这个沙袋从我吊上去时起已经陪我度过了十几天的时间了，我坐在凳子上抬起脚踢了一下它后它很听话地左右来回摆动着，黄去的番石榴叶因为树的晃动在地球引力的牵引下掉下几片恰好落在我的胸口。我在凳子上坐了大概半个小时后酒精的作用可能加剧了我大脑的昏眩我感觉非常地想闭上眼睛，本来使我睡意全无的浪哥的呼噜声突然都让我充满了向往，我走回屋中上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当我一觉醒来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那个月的几号了，因为我不能确定我睡了多久，到隔壁屋子找浪哥，发现他已不知去向，顿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三秒后发现自己肚子饿了，只好满屋子找火准备生火做饭吃，人再懒饿了也会自己动手弄吃的…在没有钞票的情况下，不幸的是我还剩下的半个萝卜被猫的天敌给帮吃了一半，只好煮了饭后准备设法弄菜。

　　半个寒假就这么过去了，我想总不能这样过一个寒假吧！当我这个想法想完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是被浪哥放破烂的起床号给吵醒的，我马上起床直奔浪哥的屋子，看见他正翘着屁股往角落里放易拉罐，我上去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后说：你他妈的没事翘那么高屁股干嘛，欠插啊？

　　浪哥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屁股被我揣了一脚后转过头对我说：小杨同志，想不想赚大钱啊？

　　我附和道：想啊——又是拾破烂吧？

　　他说：别这样看低你浪哥我，这次不用拾破烂了，这次不光不用拾破烂，这次可以赚大钱，而且赚大钱的同时还可以看人体，看A片。

　　我听得口水长流的样子说：什么好事啊，去做鸭啊？我感觉我年龄有点太小了，难不成有钱女人喜欢小少年？

　　他说：小杨同志，你看你这样是不对的，年纪小小的就鸡呀鸭的，想什么呢你？学校老师怎么教你们的？就知道学坏。

　　我说：请浪哥明示，兄弟我坚决跟随，只要有钱赚，抢银行也干。

　　他说：没那么夸张，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在搞se情文化，但是他要出去外面做生意了，他那个店里的书籍光盘什么的大把多，全部送给我了，我们留着看也太多了看不完啊再说了看多了没得干会把人憋疯的，不如我俩把它一销售不就有钱了。

　　我说：好主意！不过这好象有点什么违法的。

　　他说：这年头，违法的事情赚钱，不赚钱的不违法，遵纪守法的都是穷人，而且我们这事情我就不明白有什么违法的，又不是杀人放火，大家都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嘛！

　　我说：这倒是，干干干！老子正缺钱花呢。

　　于是这个伟大的行动马上进行，我和浪哥没日没夜的天天提心吊胆的用书包背着A片四处销售，还别说买的人还真多，大多是男人买，各A片碟就如同个色鸡一样等待着男人们的挑选，跟上次在*一条街一样买碟的人有feng流才子、饥渴民工、政府官员，有的人给了钱拿着碟马上就跑开了，急他妈丫的，能买还怕羞啊？老子还没有找钱你呢，当施舍啊你？还是感激我们有这么好的东西卖你作为感谢给点小费？

　　就这样我和浪哥净赚一万块，这是实打实的纯赚，因为卖售价多少收入就是多少，根本不用除去进货费用。但现实是残酷的，我们卖完那些物品后就没地方进货了，这些高级货源都是从大城市来的啊，这个地方还没有造它者，也就是我们卖的这些只不过是它遥远的父母把它卖到这里来了而已，卖身不都这样的吗？我们注定又回到原来的拾破烂生活。

　　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三七分成，我得了三千，下学期的学费他妈的有着落了。

　　这些A片的全部销售给这个县城的A片市场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打击，因为A片市场的开山鼻祖浪哥的朋友已经改行了，他遗留下来的A片也被我和浪哥用了几天就全部卖完了，这说明以后的一段时间内这个小县城没地方买到A片了，要买A片只能去民间寻找了，相信若干年后那些A片一定会成为价值连城的古董，不知道下一个卖A片的继承人会是谁？会是浪哥么？我觉得浪哥在这方面还是很有潜力的。

　　又过了些时间后浪哥走了，说是要去做生意去了，不想再这样混了。在那么一些时间里浪哥的屋子一直空着，也在那么一些时间每天早上我都睡过头，因为没有浪哥放易拉罐的声响做起床号了。生活如同猫啊狗，跟人相处久了也会有点人性，何况人跟人相处呢。好在是假期不用上课，要不然我肯定每天都要迟到。我时常幻想着某天浪哥发大财了开着宝马到我的破屋对我说：小杨同志，走，上车，我们拾破烂卖A片去。那将是多么亲切的话啊！

　　浪哥的离开注定我少了一个邻居，大叔和阿姨仍然每天早出晚归，他们的儿子每天都被关在屋子里写作业，那孩子父母一走就爬在门缝看外面的世界，眼里充满了我读不懂的表情。两父母在家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骂人，骂完当官的就开始骂自己儿子，对儿子的骂意思大致是：你不好好读书，以后就得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