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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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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纯粹的白与最清透的蓝划分天地,无欢黑裘白马一骑绝尘于这广袤的雪原,成为这天地间最亮眼的色彩,最动人的风景。
相处的久了霆锋也渐渐可以分辨不同,再看他时已经不复照镜子的感觉。无欢要更白一些,五官的轮廓也更分明。当然最重要的分别是感觉,他不过是简简单单立在那里,就绝似一块万古不化的玄冰,泛着幽幽的淡淡明蓝,那种疏离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眉宇间一抹孤傲的决绝,仿佛世人都不在他眼中。即使人就在你面前,他的心也是天边,由然而生的一种高贵,绝望而冰冷的高贵。
看着他,感觉——不似人间!
他的寒气是入了骨的,再一点一点散发出来,挟着几分阴谲诡异的气息,似一朵绝世幽兰在午夜里层层绽放,覆着薄冰霜的肤质,有冷香浮动。
每一次当他看着谁,神情似笑非笑,那种感觉不可以言语来形容,奇异的诱惑,因危险而令人更加无法抗拒,如扑火飞蛾,明知是赴死却忍不住要接近。
这种气质霆锋不见得赞同,却无法否认其美,妖异的美感:冰、锐、清冷!似钻石的锐芒,刺伤一切柔软。
他老爸曾对他说男人过了30岁天生的相貌就要让位给后天的气质,没想到拜无欢所赐,他才20多岁就已经亲眼目睹了同一张脸的无限可能。
“你在发什么呆啊?”阴魅而清透的嗓音,潺潺流动似破春初融的溪水。
霆锋有些慌,凝神看过去,无欢斜倚在他的白马上,神色里有一丝淡淡的倦意,伴着萧萧远山,瑟瑟近树。霆锋简直有种想哭的冲动,因为画面太美。
“哦!想你啦!”霆锋眼神躲闪敷衍,从马上跳下来,随无欢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向树林深处。只留下一群不明就里的侍卫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家爵爷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听凭一个手下人在自己面前言语轻挑?早就发现爵爷最近心情不错,从禁宫深处透出来风声也是语焉不详(凭无欢的严苛怎么会容忍后院失火)但没想到是男宠。于是一个个都被好奇心折磨死,爵爷本身就已经是绝世的美貌,那他的男人该……该是怎样惊世骇俗的姿容啊。
霆锋幼年在温哥华长大,对雪并不陌生,只是后来回到南国的香港又是常常全年的空中飞人,如今看到久违的洁白,就不由的有一种返朴归真的感觉,好像时光倒流回十五岁前,还是小小孩童,好玩爱闹,彼时没那么多心事,也没那么多防备。
无欢冷眼看着一团雪向自己飞来,足尖一点便闪了过去。虽然看不到脸,但从那几乎变了调的笑声里也可以听出快乐。不自觉的被感染,扇子轻轻一挥……介个……刚刚是又下了一场暴风雨了吗?可怜的小谢万般艰难的从雪堆里把自己拔出来。
原本安静祥和的空气中忽然透出一丝紧张的气息,无欢有天生的敏感,马上脸色一变,凝神静听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似暴雨骤风。不多时他的银甲侍卫自林外飞奔而来,领头那位一骑近便翻身下马跪倒,无欢神色冷淡傲然而立,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爵爷,刚刚有探子来报,不远处发现有一群叛军往这边靠近。”
无欢眼中有淡淡的厌烦与不屑,只轻描淡写的一句:“那就交给你了。”竟径自走到霆锋身边去看他如何狼狈的扑身上的雪。
很快的一阵马蹄的喧嚣传过来,天边扬起漫天的雪尘。
人很多,衣服穿得各各不同,有几个眼中精光四射显见不是庸手。打头的一个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袍,篷了一头乱发嘿嘿的笑道:“无欢,你这黄口小儿,终于还是落到了老子手里!”
无欢竟不回头看他,只淡淡一笑:“每年都有无数要杀北公爵无欢的人,可惜他们到最后都成了被杀的人,这一次我是不是应该要留下些活口呢?也好让后来人得到些经验,别这么前仆后继。”
红袍人大怒,嘶声道:“你小子,休得张狂。”当下一拍马,直冲过来。
无欢将手中的扇子一张,挡在霆锋的眼前,轻声道:“不要看!”
不要看?霆锋只知有事在发生,却茫茫然搞不清楚状况,正要探头张望……只觉一阵冰锐刻骨,后颈被无欢锁住全身都动弹不得。
“到,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不用管……不关你的事。”
虽然在北公爵府住了好几个月,但如此靠近无欢却是第一次,总觉得有一股清幽的冷香萦绕不散,令他心神一荡,魂摇影动,一时间身旁杀得天价的嘶吼竟都听不到了。
又过了一阵金戈交击之声渐止,那红袍人的声音又沙了一份,似有负痛:“无欢,我看这次还有谁能救你……”
无欢眼睛里却似真的没有他,只偏过头去在霆锋耳边说:“闭上眼睛,不要看。”
如果说一声不看就真的会不看的……那也就不叫谢霆锋了!
霆锋只觉眼前一亮,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马上举目四顾……原本圣洁的雪原已经化为修罗场,殷红到刺目的鲜血,断肢残臂……
虽然拍过很多凶杀的戏,但却是第一次如此真实的面对死亡,第一次知道原来破碎的人体是如此丑陋,而新鲜的血液有着如此浓烈的味道,霆锋胃中一阵翻腾,几乎压不住。
无欢已经迅疾的飞掠出去,似一只泼墨的鹰。
“小心……”霆锋一声惊呼硬生生断在喉间……
两把阴阳宝扇在无欢的手掌间飞旋跳跃,右手阳扇势大力沉,左手阴扇轻灵精准,扇廓一周俱是锋锐的利齿,触者皆亡。无欢似一只穿花墨蝶于剑影刀光中腾挪跌宕,翻飞的衣袂划出绝美的图形。
无欢以美貌闻名天下,任谁都没想到这样一个精雕细作的玉人儿,竟会有这样好功夫,眼见着他淡淡眉宇,落落容颜,显然尚未出全力,刺客们却已经顶不住了。
终于有人发现了呆立在一旁的霆锋,疾步冲过来当他是最后的救命符碟。霆锋吓得急退,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没经历过总是腿软,踉踉跄跄自己几乎都要将自己绊倒。无欢眼观六路,当下阴扇脱手飞出直射过来,霆锋眼睁睁看着此人在自己面前胸口破开一个大洞,腥热粘稠的血液四处飞溅……这下子那里还忍得住,俯身弯下腰去吐得昏天黑地,嘴里自咸到酸,自酸到涩,再由涩到苦……泪涕横流。
恍惚间听到最后一声惨叫,一场杀戮嘎然而止,这漫漫雪原只剩下萧瑟的风撕裂着从耳边割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雪——又飘飘荡荡的自九天而下。
无欢用扇脊轻轻拍一拍霆锋的背,道:
“第一次……”
“都是这样……”
“习惯了就好!”
“习惯你个头啊!”霆锋一声怒吼转过头去,同时用手胡乱的抹了把脸:“我他妈的没事为什么要去习惯这种东西?”
逼视……
眼对着眼
鼻对着鼻
唇……对着唇
这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
霆锋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眼睛里除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再也看不别的……
轻轻的往前一靠,一种冰凉柔滑的触感自唇间传来,那股幽然的冷香又钻入脑,令人心摇神荡……
无欢却如遭雷轰,他自成年以来连手指与他人接触的次数都寥寥无几,更不要说嘴唇,只怕是今生都未被人碰到过。这种温热湿软感觉,搅动一股热力在体内翻涌,脚都在发软,站不住,几乎是下意识的,手中的扇子往前一格……
霆锋只觉胸前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而来,格啦啦似乎听得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再然后喉头一甜,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到一记闷声的惨呼,无欢刹时间醒悟过来,却见霆锋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似一只断了线的纸鸢,飘然而落……
一颗冰封许久的心在瞬间开裂,流出暖热的血来,火辣辣的痛……无欢飞掠过去,自半空中接住霆锋,一起跌落到雪地里。
空中有几片鹅毛雪,只因沾了血,分量加重直直的落下来,覆到无欢纯黑的外袍上,殷红雪白格外分明。霆锋面色苍白如灰若死,嘴角斑驳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无欢竟觉得惶恐,手指微微打颤,似末日。当下再也不敢迟疑,抱起霆锋上马,向公爵府飞奔而去。
4.我相信你
北公爵府深宫禁处,几个焦虑的人似陀螺般兜转不休,只差没愁白了发。
“爵爷……”其中一人被推了出来,期期艾艾的在无欢面前弯下腰。
“他还有救麽?”无欢神色淡然,细看却有无尽疲惫。
“爵爷武艺高强,虽然留下了大半劲力,但……”无欢缓缓转过头来看他,那人竟不自觉停了口,呆呆的张著嘴不知要如何继续。
“他若是死了,你也就不用活了!”无欢这话说得很轻柔,淡淡的几乎听不出什麽感情的波澜,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或者:你去帮我把那只杯子拿过来。他不是命令威胁,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於是这医师竟也真心觉得,若是霆锋死了他也就不用活了。
但……这世上有谁会无缘无故甘心就死?不多时天下奇珍的药材流水价的往北公爵府涌入,人参、鹿茸只是柴薪,百年的首乌,千年的雪蛤,万年的优昙……形形种种不一而足。
无欢行事一向不惜工本,这次为了霆锋更是浪费的厉害,众医师本是看贯了无欢的手段的,此时也禁不住啧舌,唯有更加小心谨慎的医治以求活命。
本来无欢一出手就留力用劲并不算大,只是霆锋全无底子所以还是受伤颇重,再加上众医师生怕他醒来熬不过伤痛呻吟不止惹得无欢心烦,索性用雪蛤养著他,令他在晕迷中静静休养,於是乎这一晕竟是晕了七八天。
无欢看霆锋一日一日气色好起来,却就是不醒!医师们俱是期期艾艾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样子,莫名其妙就开始急躁,陌生的急躁,多麽奇怪的急躁!他本是在九天之上俯视生灵的人,永远从容不迫……
“嗯……”一声低低的呻吟。
无欢正坐在桌前,伴著一盏金黄色的琉璃灯,灯芯上挑著一朵花火。无欢心念一动,蓦然回首……
霆锋从榻上支起半边身子,一双璨灿的黑眸倒映繁星点点,像已经醒了很久,又像是尚懵懂著不知身在何处。
无欢忽然间不知如何自处,猛得长身而起,又定定的立住。琉璃盏中的火光透过玲珑的灯罩,在他身上刻下繁美的花纹。
“帅哥,我渴了,帮忙倒杯水来好吗?”霆锋展颜一笑,嘴角弯弯,眼角也是弯弯,似新月如钩。
无欢怔怔的呆了一下,茫茫然的转身,将清透的液体注满犀角杯,走上前送过去。霆锋慢慢抬手……重伤未愈的身体尚不能运用自如,手指触到了杯壁却握不紧,直直滑下去……无欢出手如电,赶在杯子落地的瞬间接住,缓缓直起身来,看著霆锋因低烧而潮红的脸,干裂的嘴唇。
犹豫,前所未有的犹豫,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麽……
霆锋眼巴巴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水,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唇,道:“这位帅哥,你知不知道让一个这麽渴的人看得到喝不到是一件多麽残忍的事情?”
无欢静静的看他一眼,伸出手来扶住霆锋的後背,另只手将犀角杯递到霆锋的唇边……
一股清幽的冷香不期而至,霆锋不是无欢,这种感觉本是旧时相识,只是这次来得更加猛烈。小口小口的喝著水,听到自己最真实的心跳,几乎不能呼吸。时间被拖长,无限长,无欢却也耐心的很,任他慢慢慢慢的喝。但终究是一杯水的容量,终於还是见了底,霆锋抬起眼来一笑,寻思著是不是该再要一杯,无欢却忽然长身而起,走回到桌边。
“帅哥?”霆锋有些鄂然。
无欢的目光斜斜的掠过霆锋的眼,道:“你不想问点什麽吗?”
“我应该要问点什麽呢?”
“比如说为什麽你会变成个样子,躺在这里……”
“为什麽?”
深吸了一口气,无欢道:“如果我说我只是一时失手,并非存心要你性命,你相不……”
“我相信!”霆锋不等他说完就抢著答,一双笑笑的眼睛内里却有坚定。
无欢眸光一颤,昂起头来傲然道:“这麽容易就相信,如果我说我当时就是要你的命,只是现在想想还没有玩够,还不想你……”
“我相信!”霆锋不再笑,敛眉凝目,沈静的脸上有一丝倔强。
“你什麽都信,你到底相信哪一个!”无欢忽然发怒。
“那得看你想要我相信哪一个,你说什麽我就信什麽,你怎麽说我就怎麽信!”霆锋幽黑的双眸璨然生光。
无欢几乎觉著慌乱了,眼神游移:“为什麽,为什麽要相信我?”
“因为你看起来很缺人相信的样子!没有人相信的感觉──很糟!我不想看你……”
“你又知道?”无欢低吼,似一种负痛的抵抗。
“我知道!因为我──经历过!”霆锋的声音很稳,但眼神中却流出一丝伤痛,旋即又笑笑的摇头。
无欢退了一步,转过身去,一手撑到了桌子上……
一直都很自私,过份的自私,从不肯将真心交与什麽人,却仍然希望被信任。这是一个悖论,永远无解,所以注定要孤身一人,因为只能信自己。
本以为这样没关系
本以为自己求仁得仁全无遗憾
甚至有时也当自己凌驾於万物之上的神,就连孤独都是高贵的。
但原来谎言敌不过一句诺言
原来控制并不如信任来得美妙
原来自己跋涉至今,才得漫天乌云破裂,看到最碧蓝的那一角天空!
“帅哥……”霆锋看著无欢修长背影笑眯眯的开口:“这是你的初吻吗?”
无欢猛的回转身,只看到霆锋笑容得意洋洋,活似一头计谋得逞的狐狸。忽而眼中精光暴长,牙关紧咬,额角有青筋隐显。
霆锋敏锐的感觉危险逼近,一头缩进被子去,惊叫道:“我是病人啊!”
无欢冷冷一笑,眼角眉稍的线条却满是柔和,伸出扇子在桌上敲了两记,转身负手而去。
霆锋一头雾水的将被子从脸上拉下来,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忽然门外一阵长风穿入,牵动桌巾一摇……
轰隆一声由整块大理石雕成的石桌倒地碎成粉末,霆锋吓得吐舌不已,这……这家伙!会不会太强悍了一点?
5.行刑
如今霆锋平安无事了,无欢也终於有心情著手清理家鬼了。(他这次出行本是临时起意,那有这麽巧刚好就被撞上?)但查来查去只查到个直接告密的人,可此人不过是马房一个小厮,公爵的行踪本不该他知晓,自然是内部有人漏了风声出去。
这种事依无欢的性子本是要暗地里抽丝剥茧,决不轻饶放过,但这次他却是烦了,只想快点了结。
英武殿前成百的银甲侍卫齐刷刷跪了一地,无欢只穿了一件居家的白色长袍坐在那张黄金饰羽的椅子上淡笑著眼神冷冷的的扫过殿下的众人:“今天召集你们过来所为何事,相信大家里心都有数,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要先请你们看一场戏。”
一干人等都是低著头,竟没人斗胆可以看无欢一眼,跟得久了,主人家的脾气多少总知道一点,无欢笑得越是阴魅那怒火也就烧得越是猛烈,如今这声音听来甚至有三分腻,那麽今天这群人到底有几个能得逃出升天,也就很难讲了。
正在大家各自哀悼命运之际,无欢金杖一指,从偏门外押了一个黑瘦的年轻小兵进来。
大约是早就有了必死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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